作者:瑾余
宴非白摸了摸手指,漫不经心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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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玥已经在这间黑暗的小屋子里呆上一天一夜了,她不知道是什么人抓了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
自从她醒来就呆在这里,身上虽然没有一处受伤,但被牢牢绑在椅子上。
那椅子像是生了根似的,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动摇半分。
而且四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不透风,也不通光,任凭她怎么喊也没人理她。
慢慢的,她没有力气再喊。
也就是这时候,她的面前开始播放着各种各样恐怖的画面,电锯杀人狂,开膛破肚,各种各样杀人的场面,尖叫声,嘲笑声,哭声,还有婴儿诡异的啼哭声……
萧玥怀疑自己在做梦,可是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醒着的,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就像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却不知道屠夫什么时候会对自己下手。
一天一夜的恐慌和害怕让她跌入了低谷,地狱般的黑暗和无人问津更是让萧玥怀疑人生,更别提这些平日里看都不敢看的画面现在却血淋淋的发生在她面前,像是事故重演,而她就是画面里面那一个个被杀的人……
萧玥哭着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可刀子插进肉体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清晰,那些嘲笑声和痛苦的呻.吟声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跟稻草。
她一阵一阵的干呕,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她?
从来没有过的恐慌压榨着她的神经,这个人是要杀了她吗?为什么给她看各种各样的杀人场面?是要她选一种吗?
萧玥一天一夜都在猜测这件事,猜测自己会怎么死,越是深想越是害怕,短短24小时,她几乎快疯了!
她的想法很快得到验证,有人拎着她把她送到一处华丽的庄园,她倒在地上,入目是一双黑色皮鞋,皮鞋的主人正漫不经心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面。
萧玥慢慢抬起头,愣住了。
这个男人生得格外斯文好看,可脸上却看不出一分一毫的温和,他在笑,你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他眸中都是寒凉和阴沉,像萧玥刚刚看过的那些杀人狂一般,全是灭顶的疯狂!
她要死了吗?
不要!不要!
她仓惶的后退,只挪动一小步,她的腿就被人踩住,疼得她叫出声。
矜贵的男人似乎厌恶她的叫声,身后的保镖很有眼色的甩了萧玥几巴掌,粗声威胁:“再出声打死你!”
萧玥疼得合不拢嘴,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宴非白从桌上抽出一把细长的尖刀,萧玥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神情惊恐起来,男人很满意的挑起眉,嗓音甚至都带了笑:“你想怎么死?”
别说他不绅士,他出身在所谓的百年望族宴氏家族,从小学习的都是礼让,谦和,还有尊重。
对于死亡这样神圣的事,他是可以让人选择的。
萧玥看清男人眼底的疯狂,她清楚这个男人会杀了她,一定会杀了她!他不是在开玩笑!
顾不得疼痛,她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但所有的生门都被堵住了,她像是一只堕入地狱的蝼蚁,等待着恶魔的收割性命。
训练有素的保镖押着萧玥的脖子送到宴非白刀下,他手中的刀在她的脸上滑过,顺着脖颈的动脉线条慢悠悠落下,萧玥觉得那刀像一条毒蛇缠上自己,她快透不过气了!
“先生!”罗管家突然进屋:“唐小姐又回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萧玥看到男人脸上的冷笑僵住,现在轮到他变得惊慌失措了。他快速的把刀收起来,慌忙推着轮椅坐到书桌前,而萧玥被人丢在他脚边藏在桌下,只要唐晚不走近,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敢出声,我立刻杀了你。”男人阴冷的威胁着。
萧玥连忙缩成一团,心想绝对不能被这个唐小姐发现了,这个男人仿佛非常在意她。
罗管家领着唐晚过来,确认屋里已经没问题后再开门,唐晚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包包:“我走了一半才发觉我的包落在你这儿了。”
她要过来拿,宴非白已经拿起包推着轮椅过去递给她:“怎么还是那么急性子?”
唐晚笑笑,觉得宴非白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虽然他的脸色一向都阴沉,不过像现在这样隐隐带着几分戾气的,她还是少见。
宴非白的手指微不可查的一颤,淡声答:“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真的没事吗?”
唐晚弯下腰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这男人不愧是冷血动物,体温竟然比她还凉:“你不会病了吧?”
“没有。”他勾起唇,握了握她的手,很不舍的放开:“唐晚,我有事要处理。”
唐晚看着他,心里琢磨着他这个语气的意思是不是:我有事要处理,你该干嘛干嘛,赶紧走!
她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宴非白蹙眉跟出来,罗管家赶紧把门关上。
“唐晚。”
唐晚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宴非白抿抿唇,沙哑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啊?”唐晚笑了笑,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逗开心的人,可总觉得宴非白别扭的模样特别有趣,他这性子几乎从不服软,能跟她低头简直不容易。
可真要让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宴非白认真的看着她:“不要生气。”
“没有生气啊。”唐晚蹲在他面前,拍拍他的手让他安心:“我改天再来看你,一定给你做好吃的。”
“嗯。”
宴非白有些舍不得她,就一路送她出庄园,目送她离开。
姑娘一步三回头,走远了还跳着对他招手,示意他赶紧进屋。
唐晚离开后,宴非白低头看自己干净的双手,深深蹙起眉,千万别让自己变得更恶心,那样配不上她。
而房间里的萧玥彻底呆了,唐晚!?
唐晚怎么会认识这个可怕的男人?是她让这个男人来杀自己的!?她怎么敢!萧玥差点咬碎了牙,恨不得将唐晚碎尸万段!
宴非白回到房间,睥睨着地上被吓得半死不活的萧玥,淡淡道:“我不打算杀你了,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他微微俯身,阴沉的神色吓得萧玥险些尖叫,还好紧要关头忍住了。
男人死气沉沉的声音响起:“再敢欺负她,我就让你彻底消失。”
萧玥被人拎着出了房间,会有人处理好她,让她昏迷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会醒在自己的床上,说不定她会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
而宴非白瞥了一眼桌上被扔开的刀,淡淡收回目光。
他在后怕,后怕自己如果做了错事,她会怎么担心或是害怕,他怕看到她惊恐的眼睛,更怕她掉泪。
幸好她来了啊……
不然真要是哭起来,宴非白就更加手足无措了。
没办法,他真的好怕唐晚会哭。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的确,宴总是个没三观的人,满心满肺都是唐晚,等你们知道他的一切之后就会知道他为啥变成这样,他这样的危险人物,没有一颗强大的心不要去碰哦,小说不是现实,姑娘们现实中要保护好自己。
咱们小说里就尽情的YY吧,现实中很少有人去尝试的事,我们在小说里就大胆一点,请不要太在意,这只是小说。
第15章 小雏菊
天气预报说今日会有雷阵雨,不过一天过去天气依然晴好,甚至于到了傍晚的时候还是艳阳天,唐晚带的伞没用上。
她其实没什么业余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呆在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高跟鞋,打开音乐,然后洗个澡。
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随着这铃声,窗外也响起一声惊雷。
唐晚淡淡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备注名,并没有立刻去接,反倒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红酒,手机铃声终止,几秒后再次响起来。而唐晚像是没听见似的,又重新走进浴室敷面膜,做完这些才慢慢走出来,拿着手机端起红酒坐到落地窗的长沙发上躺下。
她的眼神落在来电显示上,像是施舍一般的滑过手机上的接通键。
萧如山暴跳如雷的声音传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这质问的语气仿佛唐晚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唐晚面无表情的晃着酒杯,侧头看向窗外的天,阳光已经被乌云遮住,天色一下子暗下来,不时还响起一阵雷声,果然要下雨了。
唐晚的声音和雨声同时响起:“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一向不冷不热,萧如山从来都看不惯,这时候更成了激怒他的火把,瞬时把萧如山不悦的心情燃烧到最高点,他咆哮着问:“你把萧玥怎么了?她怎么会变成那样?”
唐晚笑起来,好心情的喝了一口酒,萧玥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自然有她的推波助澜,她以为萧玥被奚落,被嘲笑,所以跑回父母身边告状,却不知道萧如山说的是另外一回事。
萧玥自从宴非白那里回去之后就变得胆小如鼠,神神叨叨,看过心理医生之后才知道受过惊吓,需要格外细心的调理才能恢复过来,也因此不能继续去学校上课。
这么一来得掉下多少课程,甚至于和多少好机会失之交臂,萧如山和魏香梨自然心有不甘,他们虽然不知道萧玥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想来想去也只有唐晚有这种本事,所以立刻打了电话过来质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的怨气所致,萧如山的语气愤恨得仿佛唐晚是他的仇人,而唐晚却淡然得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跟我鬼扯!”
萧如山吼她:“一定是你派人欺负玥玥!你好狠的心!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是谁给你吃谁给你穿,到现在你竟然恩将仇报!现在玥玥变得疯疯癫癫都是你闯的祸,你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我要五百万!”
唐晚的眼眸冷下来,不提这么多年还好,一提起来她反倒要好好算算这笔账了,父母离异后她就开始独居,为什么要独居?因为父母都嫌弃她累赘。唐晚读书是靠勤工俭学和奖学金,这么多年下来父母给她的钱加起来也没几万块,而唐晚成名后给他们的物质生活已经足够偿还那所谓的生养之恩。
哪怕父母再怎么对不起她,可只要让她帮忙的事,她虽冷淡但还是帮了,如今钱给了,情分也耗光了,还想来吸她的血就没那么容易了。
唐晚一口气喝了半杯红酒,冷笑道:“你说的没错,是我让人欺负萧玥的,那又也么样?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这个小杂种,果然是你!”
萧如山旁边的魏香梨似乎不乐意听见这句脏话,戳了丈夫一把,却被萧如山凶狠的眼神瞪回去。
他对着手机吼道:“六百万!你不给老子钱,老子就向媒体曝光,我看看你这著名制片人的好名声还能不能保住!”
唐晚笑出了声。
萧如山瞪眼:“你个小杂种你笑什么!?”
唐晚慢悠悠的问:“你帮我问问我妈,她听着‘小杂种’这三个字有什么感受?”
萧如山瞪了一眼手机,又瞪着一旁的魏香梨没吭声,不过唐晚这话魏香梨当然也听见了,这手机就摆在桌上,还开了免提,她哪里会听不见,这会儿听到唐晚的问话,她也有些恼羞成怒:“晚晚,你什么意思?做错事就是要被长辈批评的!赶紧把钱转过来,我们还要给你妹妹治病。”
听听,这是她的母亲。
这像是母亲会对女儿说的话吗?
唐晚笑意更浓,然而语气却比深冬的霜雪更冷冰:“想要钱?六百万怕是不够吧,要不我给你们一千万?”
萧如山和魏香梨愣了一下,心想竟然还能多敲一些?他的语气硬了些:“算你这个小杂种……”
魏香梨给他使眼色,萧如山不情不愿的改口:“算你有点良心,赶紧把钱转过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身边的魏香梨也笑了起来:“晚晚啊,妈妈就知道你心疼妹妹,改天来家里吃饭,妈妈给你煲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