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军校 第62章

作者:潇湘冬儿 标签: 现代言情

  承瑞贝勒说:“不瞒你说,我这人清闲懒散惯了,不善经营,倘若两位可以为我处置这几块地,并给日本人找些不痛快,我会很高兴与你们合作的。”

  这话已经在很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了,顾燕帧对着沈听白点点头,沈听白微微一愣,仔细的打量承瑞贝勒,片刻,微微一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贝勒爷,请!”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去了沈家。

  谢襄与顾燕帧也上了车,不过他们却是去了郊外,算算日子,顾宗堂为开矿调运的那批设备应该已经到了。京师大学堂推荐的两名地质学家,陈锦和吴越之也是今天的火车,为防止日本商会那边有所行动,沈君山已经带着黄松纪瑾去火车站接人。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车窗外寒风刮过,吹得谢襄打了个冷颤,她伸手将车窗摇上,隔绝了外面的严寒。

  

第七十六章 痛下杀手

  临近新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上行人来去匆匆,到处充满了喜庆的味道。

  可是谢襄心里却欢喜不起来,这段日子事故接踵而至,先是陈吴两位教授多次遭到暗杀,后是工厂被炸,工人伤亡。再有,就是昨日的荣王府一事。

  昨日在戏院门前,承瑞贝勒与金显蓉因为那三块地皮再次发生争执,承瑞贝勒冷言冷语的将金显蓉训斥了一番,并且扬言荣王府不再承认金显蓉这个女儿。

  话音刚落,戏院的牌匾便塌了下来,轰然一声,尘烟四起,鲜血飞溅,承瑞登时便没了气息。赶到戏院的荣王还没来得及看承瑞的遗体一眼,便不知被从哪里来的一枪打穿了脑袋。

  这是不是巧合,不言而喻,人人心里都有着算计。

  荣王府的两位爷去了,金显蓉争夺那三块地的阻力也就少了。

  尽管谢襄并不想就这样去揣测金显蓉,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辩驳,即使不是她做的,那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原本喧嚣热闹的荣王府一片素白,没了半分往日的辉煌。前来拜祭的宾客各怀心事,只能听到跪在灵堂前的女眷哭声,荣王爷与承瑞贝勒死了,偌大的荣王府只剩下了她们这些无依之人。

  用不了多久,荣王府名下的产业大概就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吞噬殆尽,这座昔日辉煌无比的荣王府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埋藏在尘埃之中。

  女眷的哭声越来越凄厉,像是阴雨来临前的疾风刮过,直直扎进耳朵里,听的谢襄心里有些发寒,她和顾燕帧一同走上灵堂,拿起香,恭敬地拜了三拜。

  不管承瑞贝勒与他们合作的出发点是什么,但只要他做的事是利于国家利于人民的,那就应当得一场祭拜。

  谢襄回到了院子里,站在人群之中,她看到沈君山与沈听白就站在一旁,沈君山的目光与她微微碰触,默然点了点头。

  他们的视线一错而过,无人多言一语。

  “日本商会会长,织田显蓉小姐到!”

  唱名声响起,谢襄心惊地朝大门方向望去。

  金显蓉穿着一身黑衣,胸前簪了朵白色的绢花,在一众手下的拥护下走进了院子。她表情平淡,目光寂隐,看不出喜怒。

  宾客的目光纷纷聚集在她的身上,人人都道是她杀了老王爷与贝勒爷,今日她居然敢来,难道是要两位爷死后也不得安宁。

  金显蓉忽略周围的目光,大步走上灵堂,她看着两口棺木,半响,行礼上香。

  王府的一众女眷跪在一旁敬畏又恐慌的看着她,她们不知道金显蓉今日的来意,唯恐她是想要赶尽杀绝。一时间,哭声全部止住,她们怔怔的望着金显蓉,像是在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没想到金显蓉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便走出了灵堂。

  女眷们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显蓉小姐,您不能就这么走了!”

  裴顺站了出来。

  这位常年在西北效力的将军没想到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老王爷会落得如此下场,自从金显蓉进门那刻起,他就隐隐有发怒之势。

  “显蓉小姐,我裴顺今天要问您一句话,如果没这事,冒犯了您,要打要杀,我绝无二话!但我想知道,大福晋、老王爷、还有承瑞小贝勒爷,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这声询问问出了所有人心里一直想的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答案。

  金显蓉冷着脸睨着他,眼中满是轻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些日子传言屡禁不止,都说是她杀了荣王一家,但只有金显蓉自己知道,那日的事与她毫无关系,可是她不想解释,也不知该和谁去解释。

  裴顺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暴起,“如果是你,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不要,我也要给老王爷一家报仇!”

  金显蓉冷哼一声,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一个没有荣王府扶持的家臣,能翻出多大的浪。“那就试试吧。”

  金显蓉转身离开,裴顺心急的追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她的一名手下顿时拦在裴顺身前,二话不说掏出手枪抵在了他脑袋上,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这番变故来得又急又快,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谢襄与顾燕帧离得远,就算是反应过来也来不及阻止,好在沈君山眼疾手快,上前抓住了枪,猛地抬起。

  “砰!”的一声枪响,宾客们大惊失色,有些胆子小的已经惊呼出声。

  “拦住他们!”

  沈听白一声令下,护卫立刻带着人将大门关上,金显蓉停下了脚步,板起脸回身看着沈听白。

  “沈老板这是何意?”

  “何意?”沈听白嗤笑一声,一改往日沉稳的气度,他看着金显蓉,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裴将军只是问了一句,金小姐就动了大怒,你的手下立时便要开枪杀人,莫非这血案的凶手真的是你?”

  遭此诘责,金显蓉嫣然一笑,她紧紧盯着沈听白,目露不善,紧接着上前一步,没料到沈君山横插一杠,走过来护在沈听白身前。

  金显蓉看着沈君山的动作,目光有些受伤,别人的看法她不在意,可是眼前的人却完全不一样,她一时失态,连语气里都带了些凄凉,“怎么?连你也以为是我做的?”

  “我怎么以为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是什么。”淡漠无比的语气,已暗暗透露出对她的怀疑。

  金显蓉眼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被沈君山冷淡的态度给磨没了,往日的情分,他当真半点不顾。

  “好啊,既然你们心里已经认定是我所为,又何须问我?想要报仇的,尽管来,看看是你们的命硬,还是我的子弹更准!”金显蓉强行转过目光不再看他,转身向着大门而去,“来人啊!把门给我砸开!”

  冲突就在眼前,沈家护卫、裴顺的卫兵、金显蓉的手下彼此相对,湛蓝平静的天空之下,却是腥风血雨即刻爆发,就连谢襄都摸上了腰间的配枪,时刻准备帮忙。正在大家对峙之时,忽然有人在门外出声。

  “好大的气魄啊!”

  大门轰然打开,司令张仲勋在宋西成、梁勇还有一众卫兵的护卫下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他走了两步就站到金显蓉面前,冷声问道,“你就是织田秀幸的养女?”

  金显蓉虽是不满,却仍是不敢在司令面前造次,她弯下腰,还算恭敬的答了声,“是。”

  “就算是你养父活着,也不敢用这种语气讲话!”

  张司令不再看金显蓉,径直走上灵堂上香,他一出现,人心都安定了下来,司令亲临,日本商会就算是再猖狂,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张司令回身看着满堂的宾客说道,“荣王爷是本帅的故交,本帅起兵之初,受了他很多恩惠,如今他家蒙不幸,本帅很是痛心,宋西成!”

  宋西成站出来:“在!”

  “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害死老王爷一家的凶手。”

  此言一出,宾客皆齐齐望向金显蓉,这话,三分是说与荣王府的场面话,七分则是说与金显蓉听的,看来这位司令对她敌意深重。

  看着低着头不敢再发声的金显蓉,张仲勋颇为满意,他目光又看向了沈听白,“沈老板,我听人说,你们沈家与荣王府正在联合开采一处储量极大的石墨矿,可有此事?”

  沈听白说:“回张司令的话,确有此事。”

  “此事重大,关乎民生,却总有宵小之辈不安分,多次出手阻挠。本帅牧守一方,绝不允许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搅合。”张仲勋眼光一扫,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谢襄。“你!”

  “你是烈火军校的人?”张仲勋的眼光放在谢襄的制服上。

  今日出门匆忙,制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谢襄一愣,毫无畏色的排众而出,行了个军礼朗声道:“是!烈火军校第七期学员,谢良辰!”

  顾燕帧站在人群里看着她,心急,却也欣赏,这是他的谢襄,不胜耀眼,令他满心骄傲。

  “回去告诉吕中忻,从今天起,烈火军校全面接手石墨矿技术的安全防卫工作,不论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一但有人出手阻挠,本帅允许你们以任何手段加以还击!”

  这道命令就像是一场及时雨,谢襄心口一阵发热,立刻响亮应道:“是!”

  众人恍然大悟,石墨矿!难怪承瑞贝勒花了那么大手笔买下那三块地,也难怪日本商会与荣王府多次为难,利益面前,莫说是养父养女,就算是亲生父女也会反目成仇。

  张司令掏出一把枪递给了谢襄,“这把枪送给你,告诉你们的同窗战友,你们是中国人,这里是中国的土地,在自己家里还被别人欺负了,别出去说是我烈火军校教出来的兵!”

  谢襄接过枪,靴跟一扣,敬了个干脆利落的军礼。

  一切尘埃落定。

  坐进车里时,谢襄的心情还不能平静下来,张仲勋虽然固执独裁,但不得不说,他的爱国之心不比任何人差。有了他的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谢襄握着枪,目光坚定,这次任务,绝对不能失败。

  她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顾燕帧,顾燕帧嘴角带笑,脸上闪着与她一样的光芒,浑无惧意。

  

第七十七章 黄松被杀

  谢襄赶到军校时,吕中忻已经接到了通知,因为明日便是新年,所以吕中忻格外宽恕了一天,决定等过了年再开始执行任务。

  第二天一早,谢襄就被顾燕帧拉了起来,两人虽然不在一个宿舍,但是顾燕帧不知道从哪里配了把钥匙,又大摇大摆的搬了进来。

  美其名曰,不忍让谢襄一个人孤单的过年。

  谢襄没拆穿他,反而觉得这样的顾燕帧很是可爱。

  两人去街上置办新年的物资,鞭炮礼花买了一堆,还买了许多彩带窗花,就连灯笼都不落下,直到他们手里被堆得满满当当的,顾少爷才算收了手。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了山南酒馆,谢襄忍不住向里面瞟了一眼,那里已经被火烧成了一堆废墟,想起去年除夕,自己还在这和小六跳舞,小玉姐和小珺也都还倚在吧台旁笑意盎然,一转眼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她侧过头,看着抱着灯笼的顾燕帧,心下安定不少,经历这么多事,还好他一直自己的身边。

  额上一痛,谢襄瞪着眼前弹了自己脑门的人,仰起头,一副要求解释的模样。

  顾燕帧倒是坦荡荡,“站在那傻笑什么?还不快走!”

  傻笑?有吗?谢襄半分也没有察觉。但转念一想,又有些懊恼,原来自己想起他时,竟是会傻笑的。伸手拍了拍额头,谢襄快走了几步,将“罪魁祸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回到宿舍,他们将窗花彩带挂满了屋子,就连那两个红灯笼都被顾燕帧高高地挂在了门前。

  站在门前满意的打量了许久,顾燕帧才进了屋子,他兴冲冲将买好的红纸在桌上铺平,又殷勤地给谢襄研磨递笔,“来,就差一副对联了!”

  他笑的十分开怀,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快意,弄得谢襄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挥笔写了个大大的福字,“我只会这个。”

  她颇为满意地将福字递给顾燕帧,未料遭到了他的嫌弃,“你爸好歹也是个老师,你怎么连副对联也不会写?”

  谢襄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那又怎么样?你爸不也是学识渊博,你不也不会写对联吗?”

  “谁说我不会的?本少爷什么都会!”

  谢襄将红纸递到他眼前,“那你写啊!”

  她凑的有些近了,便看到顾燕帧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谢襄的嘴角微微抿起来,垂眸躲开他的目光。

  顾燕帧的语气忽然变得格外温柔:“那我可写了。”他拿起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乍一看这架势,还真有几分大家风范。难不成他真的会?

  谢襄凑过去看,只见顾少爷上联写了七个福字,下联也写了七个福字,就连横批也是四个福字。

  谢襄愕然,这跟自己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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