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月
龙卿在听了唐诗诗的话之后,眼睛里闪过丝丝慌乱与不忍心,她的目光总是下意识的看向唐诗诗肚子,尽管很小心,但是仍旧被唐诗诗给识破。
看来,那些人打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呢!唐诗诗心中冷笑!果然是好算盘!也果然够无耻卑劣!
她现在集君家,白家,凌家宠爱与一身,如果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的话,不但能搅乱这三家,而且还能让远在外地执行任务的凌睿方寸大乱,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这借刀杀人,用的还真是妙!
只是,她唐诗诗在她们眼里,果真就那么蠢?!莫说她预感凌睿不会有事,就算是凌睿真的有事,她也会拼尽全力保全她跟凌睿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将孩子抚养长大,给凌睿报仇,才不会做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不过,今天龙卿的这次到访,每每的欲言又止,倒是让唐诗诗更加心安了些,如果之前只是凭自己的预感,那么她现在已经百分之百肯定,凌睿没事!
确定了这一点,唐诗诗心里有了底,于是她突然焦急的紧紧抓着龙卿的胳膊,力气大的让龙卿不适的轻轻皱眉:“龙卿,难道是,是凌睿出事了?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诗诗,你别激动!你别激动!”龙卿被唐诗诗这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她看着唐诗诗呼吸越来越急促,心里五味陈杂,眼里忍不住又迸了泪珠出来:“诗诗,你不能有事,求求你,千万别有事!”
唐诗诗看着龙卿爬了满脸的泪水,哭的比她还无助,叹了口气——装不下去了!
于是唐诗诗一改刚才的失态,平静的问:“他们让你告诉我什么?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你——”龙卿看着恢复常态的唐诗诗,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在唐诗诗那双清澈的让人无所遁形的眸子注视下,缓缓的垂下了脑袋:“我不能说。”
“为什么?”唐诗诗目不转睛的看着龙卿问道。
“你是他爱的人,我不能伤害你!”龙卿哽咽着说。家里人是想着借她的口将凌睿的消息透给唐诗诗听,目的跟唐诗诗料想的一样,刺激唐诗诗,然后让凌睿失了方寸,但是龙卿终究说不出口,别说唐诗诗肚子里怀着孩子,就算是唐诗诗没有怀孕,她也做不来这种事!
唐诗诗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让她说什么好呢!
龙卿听唐诗诗叹气,抬头看着唐诗诗,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若不是唐诗诗将她的话往凌睿的身上引,她根本就不打算提及凌睿的,她都在心里编好理由,怎么回去应付家里那些人了。
“你都写在脸上了!”唐诗诗忍不住语调轻松的打趣。
“诗诗,他们都小看了你!”龙卿看着唐诗诗因为怀孕而更加柔和了的眉眼,突然很认真的感慨。
龙家那些人,终究是太轻敌了,认为唐诗诗一个女流之辈,即便有些伶牙俐齿,也是因为君家人的骄纵,不足畏惧,却没想到,唐诗诗的机敏,唐诗诗的聪明,根本超乎他们的想象!
唐诗诗淡淡的笑笑,龙家人小看了她,她也错看了龙家人,没想到龙家人为了打压君家,竟然这么无耻的将主意打到了她跟孩子的身上,这让她十分的不爽,哼!这笔账,她记下了!
因为坦白了,反而让龙卿跟唐诗诗之间尴尬了,龙卿坐了一会后,就再也坐不住的起身告辞,唐诗诗也不虚情假意的挽留,只是唐诗诗跟龙卿两个刚出了小会客厅,君老爷子就将龙卿给喊了过去,托她将一个盒子带给龙老爷子,并嘱咐她一定要亲自送到龙老爷子的手上,说是只要龙老爷子打开之后,就会明白。
龙卿表示一定将东西给送到之后,看了看唐诗诗,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出了这道门,也不知道,唐诗诗还会不会将她当做朋友?
“君老头,你不会真的打算将那个物件送给龙老头吧?”白老爷子看着龙卿抱着盒子离开之后,忍不住心疼的问。
“那本来就是龙家的物件,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君老爷子不悦的看了一眼小气吧啦的白老爷子,说道。
其实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只是眼下的形势,让他不得不这样做,不过,这笔账,他会慢慢的讨回来的,眼下,先给他的宝贝孙媳妇出口恶气再说!
“你就这么确定是龙家的东西?”白老爷子不甘心的问。君老爷子让龙卿带回去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白老爷子为了白凤菊围攻君家大院那件事而向君老爷子赔礼道歉的那只小铜鼎。
那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小铜鼎,而是个很神奇的宝贝,据说是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他收藏了几十年,琢磨了几十年,还真的就没有打开过。
“只有龙家的血脉才能打开,你说是不是龙家的东西?”君老爷子不耐烦的斜了白老爷子一眼,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龙家的血脉打开过?”白老爷子越发的迷惑了,丝毫不介意君老爷子的态度,又追问道。
“当然!”君老爷子扔下两个字,就一脸傲娇的去了书房等电话。
哼!龙老头,看你这次怎么给我交代!
果然,龙老爷子的电话,来的很快,几乎是在看到龙卿带回去的那个小铜鼎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君老爷子打过来了电话。
“君老头!”龙老爷子激动的喊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东西看过了?”君老爷子傲娇的下巴微抬四十五度,问道。即便是对面的龙老爷子看不到,但是君老爷子的谱,仍旧摆的很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龙老爷子听出君老爷子语气中的讥诮,但是现在却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激动的问。
“哎呀,这个也不早,大概就三十几年前吧。”君老爷子的态度一如既往的高傲。
“你个老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电话那边的龙老爷子听到君老爷子云淡风轻的语气,气的胡子直撅,差点背过气去。
“我这是尊重当事人的意思!不过倒是没想到也看清楚了你龙老头到底是个什么人!”君老爷子不客气的回敬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那只小铜鼎里面放了云沫的生辰八字,云沫是龙老头失散的女儿,这是他三十多年前就知道的秘密,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所以他才对龙家当年的打压,退让的那么干脆,他不想让儿媳妇夹在中间难做,谁知道,龙家这次又故技重施,竟然还将主意打到他家的宝贝孙媳妇跟小金孙身上,手段卑劣的让人忍无可忍!
“我——”龙老爷子理亏的说不上话来,站在权利巅峰上久了的人,自然就想着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给牢牢的抓紧了,他也是形势所逼。
“你什么你!龙老头,我警告你,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给我心里有个数!这次的事情,你别以为我老头会跟三十年之前那样就算了!就算我肯,云沫这次也不会肯!”君老爷子说完,霸气的挂断电话。
而电话另一边的龙老爷子,在听到听筒里面传来的忙音的时候,神色颓然。没想到,自己秘密寻找了几十年的女儿,竟然会是君家的媳妇,难怪他每次看着君慕北那个小滑头,就觉得亲近呢!
自己这次是真的做错了!他不该听了沈家那个老东西的挑唆!好在还没有铸成大错!龙老爷子抹了一把虚汗想!
龙卿的这次到访,搅乱了时局,也搅乱了唐诗诗的心湖,这些日子,唐诗诗越发的思念凌睿,眉眼间隐约透着股子憔悴,让家里人看在眼里,都着急的不行。
唐诗诗看着为她担忧的家人,心里十分的愧疚,其实她真的没什么的,只不过凌睿不在身边,她睡眠质量不好,短时间没问题,这时间一长就显现出来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竟然有人这时候敢夜袭君家大宅。好在君家大宅的人从看门到厨师,佣人都是受过正统军事训练的,绝大部分是金粉的暗卫,警觉性够高,所以尽管夜袭的人为数不少,君家大宅的人倒也不显得慌乱。而且整个君家大宅开启了防御系统,将主宅给牢牢的护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过。
唐诗诗这两天一向浅眠,几乎是在外面刚有异样的时候,她就醒来了,醒来之后,发现卧室里多了一抹身影,她先是心头一喜,随即眉眼间染上淡淡的失落。
“外面怎么了?”唐诗诗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对着神出鬼没的朱雀问道,她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是凌睿回来了!
晕黄的小夜灯照射下,一身黑衣的朱雀,身姿清瘦,让唐诗诗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朱雀最近清减不少。
“沈家跟冯家的死士夜袭。”朱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哦!”唐诗诗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随即又察觉到什么不对,猛的抬头看着朱雀,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醒的足够早,而一醒来朱雀就已经在她的身边了,这说明朱雀比她更早知道这一切,外面君家的人恐怕都不能确定来夜袭的是沈家跟冯家的死士,有想法也只是猜测,朱雀却这么的肯定,肯定的像是一早就知道了一样。
看着唐诗诗眼中的防备,朱雀冷然一笑,脸上不由得露出丝赞赏之色,这个女人,并不是无端的就得到这万千宠爱,即便是怀孕在身,睡梦初醒,她也足够警觉,脑袋转的也足够快。
“对不起!”朱雀的低低的道歉声响起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更快一步劈在了唐诗诗的后颈上。
唐诗诗在昏迷前一秒钟,双手惯性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这次夜袭,来势凶猛,确实如同朱雀所说,来的人都是沈家跟冯家的死士,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造成混乱,配合朱雀将唐诗诗带走。
君老爷子亲自指挥,整个君家大宅,处处弥漫着血腥之气。
“周虎,你不去守着你们少夫人,窜出来做什么?”君皓东不悦的看了一眼正端着枪意气风发的周虎,问道。
“有朱雀守着少夫人呢。”周虎已经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自从被选中做唐诗诗的跟班,他这出神入化的枪法就再也没了用武之地,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让他发挥一回,他怎么着也要过过瘾。再说了,人都被他们拦截在外面,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里面的人,安全的很。更何况,这大半夜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夜闯少夫人的卧室,要是被爷知道了的话,还不知道要穿多少次小鞋呢!周虎一想起负重绕君家大院跑圈圈,腿就有点发软。
“朱雀?!”君皓东听到朱雀的名字,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唐诗诗卧室。
“糟了!”君皓东突然大叫一声,拔腿朝主宅飞奔,完全不顾及会不会被子弹击中,周虎一看君皓东发狂,觉察到情况不妙,立刻为君皓东掩护,边掩护边朝着主宅的方向撤退。
等君皓东跟周虎两个好不容易退回主宅,主宅里面已经因为唐诗诗的失踪乱作一团,孙晓芬已经昏迷了过去,凌悦跟蔡晓芬两个陪着她,两人脸上都挂着泪,君泽宇跟白梓盺正在打电话,白老爷子跟唐国端守在昏迷过去的凌老太爷身边,刘医生正在忙着给凌老太爷做检查。
“皓东!”刚打完电话的君泽宇看到君皓东冲了进来,开口喊了一声。
君皓东像是根本没听见君泽宇的声音似的,直朝着唐诗诗的房间冲了过去,周虎看到主宅里这一屋子人里面独独少了唐诗诗跟朱雀,头皮立刻竖了起来,跟着君皓东的脚步冲进了唐诗诗的房间。
房间里面布置的很温馨,处处完美混搭着男女主人的风格,小夜灯也很温馨,灯光柔美,外面的枪林弹雨仿佛也影响不到这一室静谧,就是因为太静了,静的让君皓东与周虎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停止了流动。
“该死的!”君皓东粗鲁的嘶吼了一声,完全不复平日温润儒雅的形象,那些骨子里的戾气在看得到唐诗诗这空空无一人的卧室的时候,暴乱了!
周虎也没了往日的嘻哈,脸色凝重的像是带了一块金属面具,他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是万死不能赎罪!
他早该警惕朱雀的,明明,他那日已经察觉到朱雀看着爷跟少夫人的目光有些不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身为魅影的四大护法之一的朱雀,竟然会背叛!
“封锁孔方兄的各个密道出入口,执行魅影白虎令,搜索朱雀的确切位置。”君皓东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给金粉的魅影下达了任务。魅影的白虎令,是必杀令。孔方兄,是君家在A市的秘密产业,里面有一条密道,直通君家大宅,这条密道是新建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就连君泽宇他们都不知道,君皓东极为肯定,朱雀肯定是借着这条密道,带唐诗诗离开的。
“大少,朱雀一刻钟之前已经从密道离开。”接到命令的白虎汇报道。
“她有没有带着三少夫人?”君皓东焦急的问,果然不出他所料。
“没有,她是一个人!”白虎心里虽然奇怪,但是仍旧如实回答,凭着他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他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大少不会一下令就是魅影的白虎令。
“追上她,如果不能活捉,杀——无——赦!”君皓东一脸冷酷,说出的话也是毫无温度。
不等白虎答话,君皓东又说:“另外,全面搜索三少夫人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开始的时候白虎还心有疑惑,但是一听到君皓东的第二道命令,心里也开始沉甸甸的!
三少夫人被绑架了?还是被朱雀?这——怎么可能?!白虎跟朱雀自小一起受训,他自认对朱雀十分的了解,不认为朱雀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来,可是他也知道大少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对象还是朱雀!
只是,大少真的舍得杀了朱雀?还是在气头上,一时冲动?朱雀,这次你自求多福吧!
周虎听闻君皓东下了白虎令,心里总算好受一些,他一想到朱雀竟然背叛大家,就气的忍不住发狂,上次金粉里面大清洗,怎么就没清洗到这个女人呢?她朱雀能有今天,都是君家人从小就对她悉心培养的结果,她倒好,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恩将仇报,想想就让人觉得生气!要是朱雀现在在他面前,他真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撕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虎原本对朱雀还有一丝丝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的,但是这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在得知朱雀背主,绑架了唐诗诗的时候,烟消云散!
外面沈家跟冯家的死士还在前仆后继,君家报警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可是却不见有任何人前来支援,君老爷子在外面指挥若定,但是他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里,闪着森冷的杀气。
“老首长,要不要留活口?”激战渐渐接近尾声,身边的人看着还在做垂死挣扎的死士,请示道。
“杀无赦!”君老爷子沉声吐出三个字,那身霸气外露的锋芒,让人不敢逼视。
今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谁在背后作怪,他老头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个脑袋里跟僵尸一样的东西,留着活口也没意思,何必白费力气,反正是将这笔账算在沈家跟冯家头上,准没错!
等君老爷子忙完一切,惬意的踏着步子回到主宅的时候,脸上邀功跟傲娇的神色还没有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就被唐诗诗失踪的消息给当头打了一闷棍,懵了!
“这群狗东西!”君老爷子暴喝了一声,身子猛然一晃,若不是身边的人眼明手快的扶住,非倒下不可。
“我可怜的诗诗丫头!”凌悦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一想到唐诗诗大着个肚子被人给绑架了,凌悦这心里就跟被用刀割了一样的疼:“万一这诗诗丫头跟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
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了儿媳妇,又眼看着要抱上金孙了,谁知道,竟然会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将唐诗诗给绑架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又怎么跟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儿子交代?她真是没脸交代了!
君皓东看着哭的快要岔气的三婶,又看看客厅里昏迷过去还没醒来的孙晓芬跟凌老太爷,再看看周围的人个个脸色沉痛而又凝重,脸上青筋暴跳,双手成拳,捏的死紧,向来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冰冷的杀气跟绝望的死气。
朱雀,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这背叛的后果,但愿你能承受的起!
唐诗诗是被冻醒的,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肚子,发现宝宝安在之后,她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才开始大量四周的环境。
“孩子没事!”
低沉的声音将唐诗诗吓得头皮一紧,她飞快的侧头循声看去,却发现沈赫正坐在一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沈赫,又是你!”唐诗诗在看到沈赫的时候,心情放松不少,火气却旺盛了起来。
“是啊!又是我!”沈赫轻嗤一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凤眸里的情绪却深沉的让人看不懂。
“你抓我来,究竟想干什么?!还有,朱雀呢?!
唐诗诗看到房间里只有她跟沈赫两个人,没有看到朱雀,忍不住质问道。
她做梦也没想到,朱雀竟然会是沈家的卧底,不单单是她,恐怕连凌睿他们也想不到,朱雀竟然会是沈家的人吧!这枚棋子,藏得可真是够深的!
”想不通朱雀为什么会是沈家的人?“沈赫不愧是了解唐诗诗的人,唐诗诗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他都看的懂。至于为什么不回答唐诗诗的第一个问题,沈赫知道,唐诗诗自己清楚,那只不过是句废话!
唐诗诗抿嘴瞪着沈赫。
”我也想不通!“沈赫状似无奈的一耸肩,拿出一根烟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目光若有似无的瞟过唐诗诗的肚子,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