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月
小野猫发起威来,还是有那么点可怕的,撩拨下就好了,彻底将她惹毛了就不好玩了!
见凌睿出去,唐诗诗脸上的怒气散去,她飞快的穿上衣服,目光却在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那颗钻戒的时候,凝住了,眼中有暖色的溪流轻轻荡漾在日光下。
这颗钻戒,是昨天晚上凌睿带她去一家名叫“守爱”的珠宝店买的。
那家珠宝店不是在B市的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店面也不大,只是小小的一个,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件件设计精巧,价值不菲。
唐诗诗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手上的这枚戒指,这个戒指设计的十分巧妙,整个的戒指是一朵花的形状,总共有二十一颗钻石组成,花心是一颗三克拉的钻石,其余的二十颗都是一克拉的。
之所以说它设计巧妙,是因为这颗钻戒是活动的,上面的花瓣都是可以拆卸下来的,唐诗诗现在带着的,就是将花瓣都拆卸下来,只剩下一颗花心时候的样子,这样的婚戒,的确如凌睿先前所说的那样,既满足了凌悦要求的大而华丽,造价不菲,又满足了唐诗诗不喜欢招摇的条件。
可谓两全其美!
只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唐诗诗之所以喜欢这枚戒指,最重要的是因为这枚戒指的寓意——“一生唯一真爱”!
这家名为“守爱”的珠宝店,里面的戒指都是由一名叫“苏茗”的设计师设计的,这名设计师有个十分古怪的脾气,他制定了一条店规:每一位男士,一生只能从这里买一枚戒指,给她心中唯一真爱的女子,而且凡是到这里来买戒指的男子,都要签署一项协议,如果有一天他违背了自己的真爱誓言,背叛了心中所爱,那么“守爱”有权利无条件的将卖出的戒指给无偿收回。
“守爱”的戒指,每一枚上面都有唯一的编码,这个编码是经过设计师特殊的处理,在戒指上留下的,别的店家仿制不了,也因为这点,这家店里面的戒指身价更高一层。
唐诗诗的手指在指环上面的两个字母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嘴角露出羞涩而满足的笑意。
那个地方刻了两个字母“SR”,是昨晚上凌睿特地要求设计师给刻上去的,“诗”字与“睿”字的第一个字母的大写。
唐诗诗对这枚钻戒喜欢的不得了,这是她心中最珍贵的钻戒,不光因为它的天价,更因为它在情感上的意义是无价的!
凌睿从唐诗诗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目光与正坐在客厅里的唐元撞个正着,唐元将穿着军装的凌睿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说:“你还真是迫不及待!”
凌睿听着唐元那足以酸死一头大象的口气,不厚道的笑了笑,鉴于在与唐诗诗结婚这件事上,大舅子立场分明,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但仍旧对他们力挺到底,凌睿不打算以大欺小的刺激“病人”,他说:“我们登记完,就让吴浩将你送到公司去,你的腿好之前,就由他贴身照顾你了。”
唐元对凌睿的话不以为然,“你当然是急着将我这个电灯泡给丢出去了,你放心,我也不是不识趣的,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腿不好,是个拖累,我一定会离你们远远的,免得碍你们的眼!”
凌睿皱眉,这小子今天早晨的情绪也太反常了吧,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他就一大堆在这里等着,而且每句都能酸掉牙!
不对劲!
就在凌睿刚刚嗅到阴谋的气息的时候,唐诗诗冲过来,对着凌睿怒火冲天:“凌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唐元!他的腿已经受伤了,够难受的了,你还刺激他!”
凌睿一脸冤枉的说:“老婆,我比窦娥还冤啊我!我怎么对他了?我又哪里刺激他了?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这个臭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可怜自己一世英名,竟然被这个毛头小子给阴了!
“你嫌弃他是拖累!”唐诗诗指控。
“那都是他自己说的,我可没说,难道我好心好意的让吴浩送他去上班,这也错了?那让他不要去送就好了!”凌睿为自己申诉。
“姐,算了,是我自己没用,不怪他!”唐元一脸颓废的拉着唐诗诗的胳膊,说。
凌睿脸都青了!他目光越过唐诗诗,狠狠的瞪了在唐诗诗背后笑得一脸得意的唐元一眼。
小子!算你狠!
“你干嘛瞪他!还说你没有嫌弃他?”唐诗诗生气的挡住唐元,对着凌睿大声说。
唐元在唐诗诗背后,笑得更欢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别看你昨晚得瑟的欢,今早就让你拉清单!
哼!也让你知道知道,小爷我也不是泥捏的!
唐元这是在报复凌睿昨天故意向他炫耀锁骨上的牙印的事。
凌睿心里暗叹,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他男子汉大丈夫,在老婆面前“能屈能伸”。
“老婆,是我考虑不周,忘记大舅子现在腿不方便,说话要委婉含蓄一点。下次我一定注意,不会说让他误会的话。”
“这还差不多!”唐诗诗也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凌睿,很容易就松了口。
见唐诗诗不生气了,凌睿连忙拉着唐诗诗的手,朝餐厅走去,边走边说:“老婆,我今早做了最拿手的面条,早上吃完面条去登记,一辈子都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
唐诗诗被凌睿的话说的脸上微红,她坐到餐厅里的桌子前,发现桌子上只有两碗面条,奇怪的问:“怎么只有两碗?唐元跟吴浩的呢?”
在客厅里的唐元冷哼一声,那个家伙根本就没给自己和吴浩准备早饭,就给他和唐诗诗两人下了面!
唐元刚想再酸一下凌睿的,谁知凌睿面不改色的说:“这都几点了,他们早吃了,我们快点吃,不然爸妈等久了就不好了!”
唐元咬碎一口银牙!这货撒谎完全不打草稿的!
不过,唐元毕竟没有凌睿脸皮厚,闷闷的坐在那里生闷气,没有说什么。
吴浩悲催的想,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的早饭就在这俩人的明争暗斗中报废了!
呜呼!
他招谁惹谁了!
唐诗诗并没有多想,被凌睿这么一催,她连忙开动起来,心想,真让未来的公公婆婆在那里干等着,就太失礼了!
凌睿看唐诗诗低头努力吃面的样子,眼中掠过笑意。
四个人收拾妥当出门,已经是7点40了,原本不会这么晚的,但是唐元死活不愿意用凌睿昨天让人给他准备的那根拐杖,闹了点小别扭,后来还是吴浩开解了他两句,这才好了。
由于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堵了会车,凌睿他们开着车到达民政局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二十多了。
凌睿停好车,警惕的四处看了看,今天民政局门口停的车不是很多,有两辆是他认识的,一辆是老爸的黑色宝马,停在角落里,另外一辆是停在他们前面的暖心丫头的红色小跑车。
凌睿刚准备下车,手机就响起来了,他让吴浩和唐元先下车,自己接起了电话。
“爸,什么事?”电话是老爸君泽宇打过来的。凌睿边接电话边瞄了眼角落里的黑色宝马,难道老爸没下车?
唐诗诗一听是未来公公打过来的电话,原本推车门的手,收回来了,坐在副驾驶上,竖起耳朵偷听。
凌睿见唐诗诗一脸的紧张忐忑,捏了捏她的鼻子,开了手机免提。
“儿子,我和你妈在你们后面的宝马车里,东西在暖心丫头那里,给你们送过来了,我和你妈昨晚被老爷子叫去谈话了,今天不适合露面,你妈让我告诉你们,快去领证,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两个都支持你们!”君泽宇的声音从手机里飘了出来。
凌睿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看唐诗诗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又好笑有欣慰!
小野猫,心里也是有他的,不然不会这么在意!
其实唐诗诗真的很在意这位从未见面的未来公公说什么,不过,听他这一番话后,心里的确安心不少。
但是那位老爷子……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连未来的公公婆婆都有些敬畏的样子。
“凌睿,我们会不会离婚?”唐诗诗幽幽的问。
凌睿被唐诗诗问的一愣,不过下一秒,他就扳过唐诗诗的身子,凶狠的将唇印在唐诗诗的唇瓣上,惩罚了有三四分钟的时间,直到唐诗诗用小拳头捶着他的后背抗议,凌睿才放开唐诗诗。
唐诗诗被凌睿满目的凶光吓得瑟缩了下身子,这男人生起气来,好吓人!
“唐诗诗,我郑重的警告你,离婚?这辈子你都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都只能是我凌睿的老婆!”凌睿真是气坏了!这小野猫真是欠教训!
还没结婚呢,就想着离婚了!
看开他该认认真真的给这个女人上一课,让她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人是不能怀疑的,连苗头都不能有!
“那我能不能不结婚了今天?”唐诗诗心虚的看了凌睿一眼,弱弱的问。
“不能!”凌睿死死的盯着唐诗诗的眼睛说,然后目光下移,又落到了唐诗诗微肿的唇瓣上,眼睛里的威胁意味,傻子都看的出来。
唐诗诗条件反射性的用手捂住嘴,一双大眼戒备的看着凌睿。
凌睿冷哼一声,说:“下车!”然后,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唐诗诗等凌睿关上车门,对着凌睿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凶什么凶!
副驾驶这边的车门突然被拉开,唐诗诗快速的转过身子,看到面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目光上移,就是凌睿那张微冷的脸。
迫于凌睿的淫威,唐诗诗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的小手慢慢的伸出去,伸到一半的时候,被凌睿的大手快速的抓住,于是她抬头看了凌睿一眼,发现这个家伙脸上还是挂着霜气,于是她吞了吞口水,委委屈屈的被牵着下了车。
早就下车的唐元,已经等得不耐烦,看着凌睿拉着小媳妇样的唐诗诗下车,心里更不是滋味!
“刚刚担心晚了,死活往这里快赶的是你们,现在磨磨蹭蹭的还是你们,你们到底要不要领证了?”
凌睿抿着唇没说话,只是与唐诗诗十指交握的手紧了紧。
唐诗诗泪!这丫的这哪里是手,简直跟铁钳没啥区别!这算不算严刑逼婚?
四个人没说话,朝民政局大门走去。
“唐诗诗!你给我站住!”就在唐诗诗与凌睿,唐元,吴浩快要走进民政局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气势浑厚的虎啸龙吟!
唐诗诗的身子一下子僵在当场,凌睿从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感觉到唐诗诗身体上传来的颤抖,一侧身,搂住唐诗诗的腰。
与唐诗诗同样震惊不已的还有唐元,他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的人。
老爸,老妈,还有——陆涛!
唐元看到陆涛,眸子一眯,里面燃起仇恨的火焰!
“爸!妈!”唐元开口喊人。
“儿子!你的腿这是怎么回事?”蔡晓芬一看到唐元拄着拐杖,差点昏倒!
她好好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才离开家一个多月,怎么就拄上拐杖了?
唐国端也连忙上前问:“怎么回事这是?”腿断了?
“没事,前几天受了点伤,过些日子就没事了。”唐元云淡风轻的说。
他可不敢告诉父亲自己去打黑拳让人打断腿的事,若是让父亲知道,保不齐另外一条腿也给自己当场打断!
“儿子,这,这能恢复吗?”蔡晓芬担忧的问。她跟老伴年纪一大把了才生出这么个儿子,媳妇都还没娶呢,万一腿落下残疾,人家谁家的姑娘肯嫁给他啊!
“能,妈你别担心,医生说休息些日子,做做复健什么的就会跟以前一样了!”唐元安慰着自己的老妈说。
唐国端听唐元这样说就放下心来,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到儿子的腿上,而是看向一直没敢转过身来的唐诗诗。他看了一眼对着自己含笑站着的一身军装的凌睿,眼底闪过一丝讶然的神色,不过很快又划过一丝复杂之色,当然,这些情绪只是一晃而过,很快的,唐国端的眼中就恢复了刚刚的严明。
“唐诗诗,你这是不打算认我跟你婶婶了?”唐国端怒气冲冲的问。
唐诗诗慢慢的转过身子,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亲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叔叔,婶婶。”唐诗诗哽咽着喊。
“丫头,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蔡晓芬一见唐诗诗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心疼的不行,连忙责怪自己的丈夫说:“你就不能小点声,好好跟孩子说?”
唐诗诗虽然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但是她一直将唐诗诗当做亲生的一样,就是有了唐元,她也将唐诗诗当做心头肉一样的疼爱着,她深知这个丫头一向是个倔强好强的性子,小时候跟一群男孩子练拳,身上青青紫紫的就没断过,都没见她哭过,现在看她哭成这幅样子,她就知道,这丫头是真的受委屈了!
“婶婶,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到你们,一时间太激动了。”唐诗诗吸了吸鼻子,接过凌睿递上来的纸巾,擦了下眼泪,强撑起一个笑脸,说。
唐国端见唐诗诗这样,心里也是极疼的,但是他的性子就是对孩子要比蔡晓芬严厉的多,尤其是他看到站在台阶下的陆涛,看着唐诗诗,脸上透着浓浓的歉疚悔恨,又看了看民政局这三个烫金的大字,重重的咳了一下。
蔡晓芬收到丈夫的提示,拉着唐诗诗的手,说:“丫头,别赌气了,婶婶看得出陆涛这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蔡晓芬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的忽略站在唐诗诗身边,亲密的搂着唐诗诗的腰的凌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