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月
“你勒到他了!”君皓东看着明显对自己有抵触情绪的朱雀,冷冷的提醒道。
朱雀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下意识的紧张情绪,将怀里的小家伙抱的太紧,小家伙不乐意了,挣扎着要下去呢!
朱雀是不会让小家伙离开自己怀抱的,因为此刻她觉得,唯有抱着杜恒宇,才能掩饰她不规律的心跳。
“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朱雀稍稍松开一点力道,声音压的有点低,非常的公式化,让人听不出情绪。
这是她和君皓东一贯的相处模式,即便是两人……她都不敢让自己有太多表情上的逾越。
君皓东冷哼一声,还是这么奴性深重!
朱雀因为君皓东这一声冷哼,神经有绷紧了些,态度越发的恭顺。
“当然,你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懂得这些!”君皓东的语气,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对谁都可以温文尔雅,但是一看到这个女人,就忍不住舌尖带毒,浑身长满尖刺,完全不像是平时的自己!
“是,我这样的女人,的确不擅长这些!”朱雀垂头,语气不难听出谦卑之意。
她从小就被当成杀手来训练,除了杀人就是杀人,她的确不会带孩子,甚至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生理常识都知之甚少,要不然,当年也不会……
朱雀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发散了,立刻强力的镇压住,当年已是历史,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想起!
“孩子交给保姆,我们打一架!”既然她要刻意的保持上下级的关系,那么君皓东就如她所愿的,直接下命令。
打一架?!
朱雀目光怔怔的看着君皓东。
当年,她们也曾经认认真真的打过一架,也是这个男人要求的,并且立了赌注,她记得当初这个男人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朱雀,我们两个立个赌注,要是你赢了,我做你的男人,要是我赢了,你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当时她不识情滋味,听了君皓东这般明显调情的话气的脸红的像是个熟透的番茄,拼了命的跟君皓东打那一架,结果最终两个人打平了,谁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说:“打平了的话,就我成为你的男人,你成为我的女人!”
结果,那一架之后,她竟然懵懵懂懂的,真的成了他的女人。
有小保姆进来将杜恒宇给抱了出去,朱雀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没回过神来,君皓东却已经不可以的出拳朝她打了过来。
朱雀凭着自己的本能,险险的避开那一拳,拳风扫过脸颊,微微的疼痛,她知道,这一拳,君皓东是用尽全力的!
朱雀不敢再犹豫,君皓东说打,那就打,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好好的酒席不吃,无缘无故的跑回来跟她打架,但是谁让他是主子!
朱雀的身手较几年前大有长进,君皓东虽然在国外呆了几年,但是功夫丝毫没有落下,这一比试,朱雀立刻就知道,当年那一架,君皓东其实并未用尽全力。
高手过招,不能有任何的失误,朱雀只不过是一分神的功夫,就挨了君皓东一脚,虽然她避开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小腿上还是疼的一抽,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了自己的命!
意识到这点,朱雀索性不出招也不反抗了,在君皓东的拳头送过来的时候,她闭上眼睛站着等死!
死了,也就解脱了!
君皓东没想到朱雀竟然放弃,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拳头一偏,打到朱雀身后的墙上。
砰的一声,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朱雀快速的睁开眼,迎面对上君皓东暴戾的脸,她心里不自禁的一颤!
她从来没见过君皓东这么可怕的模样,就算是那日从沈家大宅逃出来,她也没有见过君皓东这幅样子,她本能的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
下巴上倏地一痛,朱雀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面孔。
“为什么?嗯?为什么将我们的孩子打掉?嗯?!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君皓东像是头悲伤的野兽,厉声质问着朱雀。
自从知道朱雀是沈家人的身份之后,君皓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朱雀这些年来执行过的命令,做过的事情给细细的审查了一遍,尤其是他出国的那一阶段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君皓东查出来,他跟家里人闹翻之后离开的第二个月,朱雀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出过任务,那一段时间,是空白的,没有人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君皓东既然要查,自然是会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他没想到的是,朱雀在那期间,竟然流过一个孩子!
君皓东拿着那份报告,在房间里呆坐了一天,他丝毫不怀疑那个孩子不是他的种,只是他不知道,朱雀竟然,竟然这么狠心,将他们的孩子给流掉了!
今天是小宝宝们的满月宴,君皓东却根本在那里坐不住,因为他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的那个孩子,心里止不住疼痛!
朱雀的两条腿,都软了起来!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君皓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的事情,是个意外,可是当时,他毫无预兆的移情别恋,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朱雀的沉默,更加助长了君皓东的暴戾气息,他此刻双眼中像是燃烧着两团火,恨不得将朱雀给焚烧殆尽。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君皓东脸色已经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你说为什么?当年你吃干抹净一声不吭就跟韩静两个好上了,还闹的人尽皆知,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孩子的事情?那个孩子,原本就是个错误!”下巴上的疼痛,让朱雀丝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想将她的下巴给捏成碎粉,她眉毛不适的跳了跳,但是仍旧用一贯的清冷语调,毫无情绪的说出一大段质问的话。
那段时间,她万念俱灰,觉得自己就是他手里的一件玩偶,一个笑话,孩子的到来,她根本不知道,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
“生下我的孩子,就是个错误?!哈!朱雀,你藏的可真是深!”君皓东一把甩开朱雀的下巴,头也不回的离开婴儿房!
朱雀擦了擦自己的下巴,看着手上的血迹,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墙上。
这样,总算是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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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是垃圾就该丢掉!
“我倒是不明白,我应该怎么样对陆夫人?”唐诗诗嘲弄的看着凌素素,问:“凌小姐的意思是我刚刚不该躲开,而是该站在那里任她打骂?像还没跟陆先生离婚时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唐诗诗挑着眉,问道。
虽然一只手捂着腮帮子,但是这丝毫不减弱她周身的气势。
“我……。”凌素素没想到唐诗诗竟然会这么咄咄逼人,这根她收集来的资料出入太大,完全不符,一时间让她无言以对,今天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与掌控。
这样的唐诗诗,怎么会是那个一直忍气吞声,循规蹈矩了三年的陆家媳妇?
不光是凌素素,就是陆母也被唐诗诗的气势所震慑,看唐诗诗的目光非常陌生,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一时间哑口无言。
周围看热闹的人,总算是看出点门道,也不禁指指点点起来:
“没想到陆家是这样的人家!”
“豪门里这样的事情不少见,有几个是干净的!”
“也难为这个唐小姐了,摊上这么个恶婆婆!”
“这婚,离得对!没想到唐小姐能忍她们这么长时间,真是难为她了!”
“没想到这个陆总裁一表人才,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你懂什么,现在好看的男人都是毒蛇猛兽,吃人不吐骨头。”
“这么说,我这样的还是安全牌的?”
“死相!”
……
而陆涛听到唐诗诗的话,同样愣在哪里,脑子里全是唐诗诗刚刚的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知道母亲不中意唐诗诗这个儿媳妇,一直给她颜色看,但是他以为母亲也就是嘴巴上说说,没想到,她会动手!一时间,他流转在母亲与唐诗诗之间的目光有些复杂。
唐诗诗的性子,是断不会说谎的,母亲竟然……
陆母自然是看到了儿子眼中的疑问,立刻心虚的大声叫嚷起来:“哎哟,我的腰!疼死我了!哎呦!”
“伯母你怎么样了?”凌素素一听陆母喊叫,立刻关切的问,她看着陆涛一双眼睛盯着唐诗诗,心中十分不舒服,喊道:“阿涛,还不快点过来扶伯母起来。”
陆涛听到凌素素喊他的名字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看了一眼唐诗诗,走到陆母的身边,吃力的将她过分丰腴的身子扶起来。
“唐诗诗,好歹我们婆媳一场,没想到你还真下得了狠手,你这个毒妇!哎呦!疼死我老太婆了!”陆母皱着脸,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是偏向唐诗诗的,不肯舍气,企图倚老卖老,挣回点面子来。
凌素素低垂着头,掩藏着眼底的那一抹不耐烦,心里暗暗生气,这个蠢笨的老太婆,以为这是陆宅呢,还不知道收敛,真是气死她了!
“妈,你少说两句,身子要紧,我们先去看医生。”陆涛眉峰拧着,口气也颇有些不耐烦。
离婚后的唐诗诗,变得不再隐忍,锱铢必较,有仇必报,母亲怎么就不明白,这个唐诗诗再也不是以前的唐诗诗,依照唐诗诗现在的性子,母亲在她身上讨不到一点好处,却还不知死活的往枪口上撞!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陪着母亲再丢人。
“婆媳一场?笑话!三年来你有那一天给过我好脸色,有那一刻记得我是你的媳妇?再说了,自始至终,我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你,哪里回来的狠手?倒是陆夫人你,不要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丢人现眼了!”唐诗诗笔直的站着如同一颗冰天雪地里风吹不倒,雪压不弯的青松。
“你……”陆母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唐诗诗半天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诗诗姐,你又何必,伯母毕竟也是……”凌素素一边给陆母顺着气,展现着自己完美的好媳妇一面,一面规劝着唐诗诗,一脸的不知所措与无辜,将自己摘得干净。
“凌小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若是有你这样喜欢爬自己姐夫床的妹妹,我想我一早就会将她掐死,省的放出来破坏别人婚姻,丢人现眼,你今天做这一切,无非就是怕我和陆涛藕断丝连,装无辜给谁看?”唐诗诗看着凌素素一张脸由白变青又变红最后又变的惨白,笑得格外妖娆,只是一半脸肿的很高,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慎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和阿涛是……”凌素素惨白着一张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极力的辩白,那摸样活脱脱一朵风一吹就摧的小白花!
“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情不自禁嘛,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唐诗诗讥诮的看着凌素素,边说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湿巾,将自己那红肿的老高的脸,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又将打了陆涛两个耳光的手给细细的擦了一遍,说:“你放心好了,离婚既然是我先提出来的,我就不可能吃回头草,而且我这个人有严重的情感洁癖,这个男人脏了,就如同这湿巾一样,跟垃圾没什么区别!”唐诗诗连瞄准都没有就将湿巾咻的一下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摊开双手说:“是垃圾就该丢掉,我这里不回收!”
说完,唐诗诗拿起自己的包包,看也不看三人,从容不迫的穿过人群,走了出去,留下气急败坏的陆母,一脸阴沉的陆涛还有委屈的咬着嘴唇默默垂泪的凌素素。
“你看看,你这是娶得什么媳妇!真是气死我了!”陆母在唐诗诗那里没有讨到便宜,数落起了陆涛。
“伯母,他们已经离婚了!”凌素素小声的提醒,然后看了一眼脸色乌青,一言不发的陆涛,心疼的说:“快点去医院吧,你的脸也要上药!”
“哎呦!去医院!”陆母其实早就不疼了,只不过下不来台,硬是装腔作势罢了。
这一场较量,他们惨败收场!
百货大楼的转角处,一抹修长的身影在陆氏母子三人离开后,才双手插着口袋,悠悠的踱着步子离开。
刚刚的那一幕,他从头看到尾,想到唐诗诗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两个巴掌,他嘴角浮动起笑意,没想到这只小野猫爪子还挺锋利!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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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酒吧被围
唐诗诗出了百货大楼,像是孤魂野鬼般的在街上游荡,任凭脸上泪意流淌,刚刚那些假装的坚强,早已经溃不成军。
虽然她已经决定与陆涛陆家再无瓜葛,虽然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样的男人不值得自己为他流泪,但是心依旧会很痛很痛,眼泪就是控制不住,连她自己都忍不住骂自己:唐诗诗你好没用!
漫无目的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唐诗诗泪眼模糊的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好友王月珊,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等好友回去就一个人离开了。
“诗诗,你跑哪里去了?”电话一接通,王月珊的咆哮声就传了出来,她不过是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又接了一个主编的夺命连环CALL,出来就找不到人了,真是要将她急死。
“我以为你又尿遁了呢,休息一会无聊就自己逛游逛游。”唐诗诗收拾了一下狼狈的情绪,用抱怨的口气说道。
“哪有,我不是刚好接了主编一个电话嘛。平常也就罢了,现在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姐姐我是这么没义气的人么我!天塌下来的大事也没有陪着你大!”王月珊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说,实在是自己屎尿遁太多次了,前科累累,不能怪好友这么想。
“必须滴啊,天塌下来得我这个高个给你顶着嘛!”唐诗诗调侃好友。以前,这是王月珊经常跟自己开的玩笑。
“嘿嘿,知我者,诗诗也!快说,你在哪呢?”王月珊讪讪的笑笑。
“我在中岳大街了,准备做头发,你赶紧回去赶稿吧,不用陪着我了,我没事。”唐诗诗胡乱找了个借口,其实她现在在青年街上,离中岳大街隔着好几条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