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到时候他也会去那个国家,然后制造一场动乱,让我趁乱逃出来,跟着他一起逃走。
他将整个计划详细的跟我讲了一遍,末了,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一下。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好半天都没说话。
我急了,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之处。
他叹了口气,道:“子悠,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得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一下子就被吓住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妈和我弟。
下意识揪紧了他的衣服,我不停的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古慕霖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来,递给了我。
我手指头发抖,颤颤巍巍的点开了播放。
是石天硕和宗政烈的对话声。
他们在讨论我弟手术的事情。
一开始没什么不对劲,都是正常的谈话。
到了最后,石天硕突然就问他道:“小烈,如果帮了你这一次,你真的可以不计前嫌,跟我重新做兄弟吗?”
宗政烈道:“只要她能乖乖回到我的身边。”
沉默了良久,石天硕又道:“为了让她回到你身边,你甚至不惜让我有违医德,对她弟弟做出这样的事情吗?你就不怕她哪天知道了仇恨你吗?”
宗政烈没说话,只是传来了嘭的一声关门声。
录音到此为止。
我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天停电,蓝思妤跟我说的那番话突然就如同洪水般破门而入,与我的脑浆混在了一起。
我弟手术失败的事情,真的跟宗政烈有关。
只为了逼着我乖乖回到他身边。
他怎么能残忍薄凉到如此地步。
我心里疯狂的叫嚣着,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
可我想到这三个月以来,宗政烈对待我的种种刻薄无情,我又动摇了。
他从来都是个自以为是的暴君,他残忍,狠辣,厚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做出来。
死死捏着手机,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我嘴唇疯狂的抖着,痛苦到失去了直觉。
古慕霖将我拥进怀里,温柔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你要坚持下去,懂吗?”
“再忍忍,马上你就自由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保镖便在门外喊我了。
古慕霖从窗户上离开,窗户重新被关上,隔间里再次回归平静。
我坐在马桶上,双眸空洞的盯着大理石地板看,越想越觉得自己过了一段极荒唐的时光。
擦干净眼泪,我起身出去。
刚开门,就见保镖正做冲刺的姿势,看架势是打算撞门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抬步朝着电梯走。
他毕恭毕敬的跟在我身后,低声道:“白小姐,烈爷来了。”
我没搭理他,如同没有听到。
曾几何时,我日日夜夜都思念着那个人。
我每日纠结在暗恋他的情愫中,备受折磨,却又该死的甜蜜。
如今,听到他的名字,我只觉得心累。
甚至觉得厌烦。
没错,尽管得知了他对我弟弟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我依旧恨不起他来。
大概由爱生恨这句话是对的。
我对他没有爱了,所以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我只想快些离开他,离开他的生活,再不跟他有半点的纠缠。
回了房间,餐桌上再次摆满了饭菜。
依旧是我喜欢吃的饭菜,却不是宗政烈做的了。
宗政烈对背着我站在落地窗前,夜幕如背景布,他高大的身影如同话剧里最耀眼的男主角,站在那里披星戴月,却莫名透着丝丝孤寂与落寞。
我心口颤了一下,扯回自己的视线,洗了手,坐在了餐桌前。
见过古慕霖之后,我食欲大增。
我要好好补充体力,好有力气逃跑。
饭菜很好吃,我狼吞虎咽,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宗政烈打招呼。
我无视他,将他当作空气。
这样才不会有痛觉。
大概吃得太快,我噎住了。
一杯热水及时的递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只握着水杯的熟悉大手,起身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宗政烈的大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不理会他,继续大吃大喝。
喀嚓几声。
我亲眼目睹了一个玻璃杯被捏的裂开蜘蛛网的全部过程。
而后,玻璃碎片连带着水花,溅落在了地毯上。
第142章 逃离行动
换做以前,我一定会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恐万分的看向他。
可如今,我的所有情绪已经被他磨没了。
我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他被割破的手,端起我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夹菜吃菜。
这三个月以来,我学会了一项技能。
就是自成一个世界,将所有与我无关的事物隔绝在外,我不打扰他们,他们也打扰不了我。
徐凯闻声进来,见状,白着脸色便冲了上来。
徐凯应对紧急事件的能力很强,很快地面便被打扫干净,宗政烈的手也被包扎了起来。
我正好也吃完了。
抹抹嘴,拍拍屁股,我直接往卧室里走。
“白小姐,您未免也太没良心了,这些日子烈爷为了你都跟……”
“徐特助!”
徐凯气的声音都在发抖,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宗政烈喝断了。
我脚步微顿,掐了掐手心,继续往卧室里走。
徐凯没有再说话,宗政烈也没有在说话。
我进了卧室,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我扁着嘴,鼻子不住的发酸。
我有时候真的看不透宗政烈,他总是那样的沉稳淡定,那样的喜怒不形于色。
这么久了,我始终想不通一点。
那就是他为什么宁愿跟我耗到如此地步,也不愿意放了我。
我虽然在设计方面有天赋,但也没有到了无人可替代的地步。
这个地球失去谁都会转,历史上伟大的领袖都去世了,可历史的长河还是在流淌,时代也还是在进步。
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非谁不可。
宗政集团,也并不是非我不可。
如果宗政烈只是想要个孩子,那他大可以去找任何一个高学历高颜值好身材的代孕妈妈,他有这样的资本,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一卡车都放不下。
他又何必纠缠我一个二婚女人呢?
我想不通。
大概,他是在赌一口气,跟自己较劲,不肯服输吧。
至于他是不是爱上我了,纯粹是无稽之谈。
如果他爱我,他又怎么舍得如此折磨我,逼我到了如此地步。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对于爱情,我已经不敢去赌,更不敢去奢望了。
擦干净眼泪,我洗了个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客厅里有两个男人在的缘故,我很快就睡着了。
这天晚上,我难得没有做噩梦。
迷迷糊糊间,我就感觉我的床边塌陷下去了一块。
似乎有谁躺在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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