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曲小蛐
过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根本不需要确定她的身份,就把她当做是那个人就好了?”
楚向彬没有回答,反问:“她隐藏的身份和你是什么关系?”
“……!”
一提到这个,栾巧倾立刻警觉地看向楚向彬,“你干吗问这个?”
楚向彬无奈地撩起眼帘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才想起警惕是不是晚了点,我如果真想做什么,你这个智商够被我卖八百遍的了——而且我保证你还会全然蒙在鼓里,毫无知觉。”
栾巧倾:“…………”
她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跟这个人不对付了——她讨厌一切在智商上对普通人有碾压优势的。
就比如这种时候,明明她要被他这个话气个半死,却还是得在心底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呸。
楚向彬也不再追问,重新低下头去切牛排,“无论你和她隐藏的那个身份是敌是友,你与其浪费时间去验证那个你心里应该已经怀疑很久的真实度,不如退一步思考。”
“思考什么?”
“如果是如你所猜测,那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那个身份?为了害你吗?”
“当然不可能!”栾巧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刚说完她就收到对面楚向彬心情复杂的目光。
楚向彬就那样看着她,“我以后得看好你,你这样的智商,够被很多人卖八百遍。”
栾巧倾脑子一转,恍然大悟,然后微微咬牙:“你套我话?”
“我需要么。”楚向彬嗤笑了声,“我不是说了,对你们那些事没有兴趣。尤其是乱七八糟的家族纷争之类的,我更一点都不想掺和。”
“……”
栾巧倾盯了楚向彬好一会儿,这才按捺下心底的不安,认真思考其楚向彬的话来。
经楚向彬提醒,她才发现自己最近确实是搞错了重点——从开始怀疑秦情的身份以后,她就一直执着于通过任何蛛丝马迹确定秦情是不是那个人;而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秦情真的就是那个人,那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这样欲盖弥彰地回到秦楼的公司里,又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才出现,她在计划着什么或者说准备要做什么……
栾巧倾越想越是烦躁,忍不住拿起旁边的红酒杯毫无美感地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斜对面的侍者看得直皱眉,下意识转眼去望那个女人对面坐着的男人的反应,却见对方只是有些忍俊不禁。
而几秒后,男人似乎有所察觉,微皱起眉,转眼看过来,眼神里藏着些凛冽。
侍者慌忙低下头去。
楚向彬收回目光后,还看见栾巧倾坐在他对面一副纠结的表情。
他思索几秒,晃了晃高脚杯里的红酒,“其实你如果真的想要验证那个人的身份,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栾巧倾嗖地一下抬起头。“有什么好办法吗?”
“不算是什么好办法。”楚向彬说,“从你刚才暴露出来的信息里不难看出,那个人掩藏的身份和你是十分亲密的关系——所以在我问你她是否可能会伤害你的时候,你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栾巧倾不自在又心虚地喝了口红酒。
楚向彬又说:“而既然她掩藏了这层身份,那她的表层身份与你的关系应该是相反、至少中立的,也就是她的表层身份和你是敌方对峙或者毫无瓜葛的关系。”
栾巧倾越听越心虚,佯装出不耐烦的表情:“我们直接进重点吧?”
楚向彬说:“那验证的方法就很简单了——试探她,拿和你自身安危有关系的事情。”
栾巧倾一愣。
而楚向彬抬眼,“不是想逼她承认么?如果一个和你应该无瓜葛甚至应该是敌对关系的人为了你的安危表现出急切的情绪,那她的身份到底如何,不就昭然若揭了?”
“——!”
栾巧倾恍然,十分赞赏地拉过楚向彬的手来用力地拍了拍。
“接触久了发现你还没有那么龟毛嘛,达成和解协议不和你吵架以后我觉得你这个人简直顺眼太多了——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兄弟了!公司里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罩你!”
“……”
楚向彬嘴角微抽了下。
停了几秒,他慢吞吞地抽回手,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
“你罩我?我还没有活到嫌自己命长的时候。”
“——”
栾巧倾的笑容陡然一僵。
在她爆发出来的前一秒,楚向彬及时抬头,“以你已经透露出来的消息,我还不知道你想调查谁以及你怀疑的她的身份是什么的话,那我大概就真是沦落到需要你罩的地步了——我有一个比较适合你们这种关系的计划,你要不要听?”
栾巧倾压下暴躁,低下头凑近,“我听,你说。”
“…………”
一顿晚餐,结束在你来我往的低声密谈与私语里。
——
秦楼与宋书回到酒店时已经过22点了。两人乘着的车把他们送到酒店楼下的门廊,秦楼和宋书前后下车,走过酒店古欧式风格的金碧辉煌的大堂,拐进侧厅的电梯间。
见秦楼刷卡按下楼层后,宋书迟疑地问:“我们的房间是在同一层吗?”
“嗯,”秦楼懒洋洋地应,“是不是特别有缘?”
宋书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没一会儿,目的地楼层到了,秦楼和宋书走出电梯,秦楼二话不说地牵起宋书的手往一个方向走。
宋书脚下一顿,“我们是不是还特别‘有缘’地住在同一个套房内?”
“……”
听出那微微咬牙的“有缘”发音,秦楼哑然失笑。
他回眸看向宋书,“你不会觉得,我们都一起出来住酒店了,我还有可能放你单独去住一个房间吧?……你以前也没这么天真的,小蚌壳。”
宋书没表情地瞥他,“这不是天真。”
“那是什么。”
“大概是对你的脸皮厚度抱有不必要的期待吧。”
秦楼笑得更愉悦了,他毫不避讳地接话,“既然是不必要的期待,那确实可以直接扔掉了。”
话声落时,他拉着宋书停在一道套房门前,拿卡刷开了门禁系统,然后秦楼笑着回头,“对了,忘记提醒你,我特意嘱咐他们订了一个小的套房——套房里面只有一间卧室,卧室里面也只有一张床。”
话说完,宋书已经被他快速地拉进房间里、顺手把门甩上了。
从那声音里的愉悦来判断,某人此时欢快得犹如飞奔着要把他的小蚌壳端上餐桌的精神状态。
宋书费力地把自己的手从那人的钳制里挣脱出来,“我记得我们有关某些约定……”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
“既然已经忘记的约定,那我们就当做没有过好了。”
“忘记了就重新约定。”宋书木着脸往里走,“今晚你可以选择睡沙发或者地板。”
秦楼眨了眨眼,“我更想睡在蚌壳里面。”
“你做梦吧,那样更快。”
“……”
秦楼冲完澡出来的时候,宋书正坐在沙发里,半湿着长发皱着眉看手里的名单。
秦楼走过去。
“可信度如何?”
“……我已经发给余叔了。”宋书听见声音后抬头,慢慢仰进沙发内,“他们那边会针对名单上的人做十年来的账户调查,如果有异样,那定向分析后一定能比对出来。”
“结果什么时候出?”
“至少两个周。”
秦楼点点头,“挺好。”他坐到宋书身旁的沙发里。
宋书皱眉,转过头,“这么久,还挺好?”
“当然了。两个周,刚好能让我们有一段不错的可以完全放松心情的旅行。我可不想我抱着你把你压在沙发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占便宜的时候,你还满心别人的名字。”
宋书面无表情地了他一眼。
秦楼停顿了下,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
宋书抬抬眼,“……做什么?”
秦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给我擦头发。”
“不是有吹风机?”
“我喜欢小蚌壳牌吹风机。”
“…………”
宋书木着脸起身,拿过那条大毛巾糊住了秦楼的脑袋。
从这“粗暴”的动作里感觉到自家小蚌壳无声的愤怒,秦楼哑然失笑。他伸手勾过那张名单。
粗略一扫后,他目光微闪。
“这里面的人你都认识吗?”
“秦氏的董事会或者高管层里的那部分,多数了解。”宋书微垂下眼,动作轻和地给秦楼擦着碎发。
“既然是秦氏的股东,我和秦梁那里总有他们的把柄在,这部分问题不大。”
“……”
宋书的手停顿了下,“如果动了他们,Vio也要伤筋动骨的,甚至很可能……你确定?”
秦楼放下名单,向后一仰头,目光从下往上对上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的宋书。
“问我这个问题,你确定吗小蚌壳?”
宋书眼睫微动了下,“……对不起。如果有选择,我还是不想牵累你。其实秦爷爷当年的角度做出的决定无可厚非,母亲和我终究是外人,他不想为外人冒出毁掉秦家百年基业的风向,再正常不过。”
“他是他,我是我。而且……”
上一篇:她似刀尖寒光
下一篇:前男友总想和我拍吻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