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着迷 第33章

作者:锥花 标签: 天之骄子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我很丑的。”

  “你会喜欢又大又白的女人吗?我不是,小渴不是哦。”说完她羞涩地笑了一下,整个人都瘫软在Dawn的怀里,耷着眉眼,喃喃自语:“我那里很小的,你不会喜欢的。”

  “你喜欢那里鼓鼓的,头发又黑又长的,眼睛大大,笑起来好看的。”

  就像刚才红裙子的女人一样。

  “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你可以背着我吗?”

  “医生..”

  她又叫他医生了。

  桑渴说完主动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眼神软惨又执拗。

  Dawn叹息一声,将她背到身上。

  两人安安静静,相互依偎,没有半点多余的声音,除了从裙身口袋里,不慎遗落的录音笔,在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

  桑渴说她不想坐车,车子晃得她头晕。

  Dawn于是就背着她,徒步,朝家走。

  正午的阳光七分灼热,三分婉转。

  金色的针芒洒在身下人的眉眼发梢,桑渴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

  走了十来米,她突然就问:“端端,我婊吗?”

  Dawn的脚步僵住,他侧过头看向后背上的姑娘,桑渴恍惚间意识清明了,她咬唇说:“对不起。”

  “医生,对不起。”

  “小渴不是有意的。”

  *

  裴行端追到那家西餐厅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监控里明晃晃地拍到,他们进来又离去的画面。

  一路上他吓坏了数名路人,服务生。

  见一个揪住一个,不顾一切嘶吼着问:人呢,他们去哪了!?

  青年人眉骨上是一道新鲜的疤,眼神凶悍灼热。

  刚才他们停留的餐桌已经换了新主人,裴行端一脚蹬坏了身前的红木椅。在路人怪叫,惊恐万状的神色中四处冲撞。

  最后他在墙角找到一支不慎遗落的录音笔,已经快没电了,头顶闪烁着红点。

  上面有用胶带缠裹的痕迹。

  他抹了一把脸,颤抖着点开。

  最初是近乎空白虚无的盲音,似乎天地万物之下,只剩下他斑驳隆重的心跳,喘息。

  “咔——”

  “晚上好,睡得好吗?”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想关掉,突然,女孩子软软欣喜的嗓音传来:“我很好。”

  这是他这两年来,在猪狗不如的日头时光里,发疯也想听见的声音。

  女孩子娇羞地,轻言细语吐露着:“抱抱我,好吗?”

  裴行端瞬间肢体僵麻,他疯了。

  桑渴。

  你想被谁抱,你要抱着谁?

  *

  桑渴趴在dawn的后背上,突然她又不想被背着了,想握住他的手,慢慢走。

  她从后背上下来,死死扣住Dawn的臂膀,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走丢似的。

  桑渴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她知道,看一眼就少一眼。

  不过,不相似。

  眉眼,唇齿,细节。

  一点儿都不相似。

  但是她不想松手。

  很久没有过这样热烈令她着迷的滋味了。

  如果只属于她一个人,就好了。她闷闷地想。

  走到路口,桑渴习惯性去摸口袋,那里空空如也。

  “我的笔,掉了。”桑渴说。

  “什么笔?”

  “笔,我的笔。”桑渴不停的翻口袋,白了张脸,失魂落魄的,她想回去。

  路段正值红灯,满登登的人,高峰期,Dawn拉住她。

  “别急,别急。”

  “我的笔....”桑渴后背靠着那人温热有力的小腹,身体被轻柔禁锢住。

  她捂着嘴,情绪有些崩溃。

  录音笔里,有你承诺的,不会离开我的证词。

  *

  那天,裴行端摆脱掉那些来追堵他,将他抓回去的私人保镖,夜里缩在一家不记名的三流旅店里。

  他做梦了。

  梦里他摘下帽子,他站在这儿,看着她,喘着粗气。

  他抹了一把脸,满目柔情,笑着张开双臂。

  过来,桑渴。到我这儿来。我不会离开你了。

  而她的目光却穿过了他,女孩子兴奋地呼喊:“端端!”

  然后直直扑向另外一个人的怀里,笑得好甜蜜。

  裴行端愣住了,身体僵直,面容开始变得扭曲。

  他失声唤:“回来!”

  冲过去要将两人拉开,但是徒劳。

  白裙子的姑娘露出陌生清冷的眼神,不解地问:“你是谁?”

  “放开我。”

  “我不喜欢你了。”

  心抽搐着,惊醒后,裴行端的身边是那只捡到的录音笔。

  他蜷缩在床头,抱住生疼的脑袋。

  *

  那天过后,桑渴开始吃药。

  糖果状的胶囊,一天三粒,用盒子装好,每天每天分门别类,从周一到周六,早餐晚餐,睡前。

  药物比虚无缥缈的催眠治疗来的更加直接,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不懂事给周围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Dawn不主张用药,但是桑渴已经到了不得不用的地步。

  她没能找到那支录音笔,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也不出门。

  舅妈每天都在家,这天快递送到家里,黑帽子的快递员说,东西是给桑渴的。

  里面是一张字条。

  歪歪扭扭的字迹。

  [你丢东西了]

  [在我这里]

  *

  桑渴很晚很晚才想起那个包裹,打开后,她按照字条里的提示出了门。

  在楼道里,远远看见一个人影。

  也不知道那人在这里等了多久,等了几天,像是阴沟里的蛆。

  寂灭的夜晚,不知哪家小孩深夜练习钢琴,传来空灵的乐曲。

  那人背着光,五官棱角不甚分明,手指隐隐地发颤,身躯透着兴奋的颤栗。

  他按下手中的东西。

  “咔——”

  “晚上好,睡的好吗?”

  那是,端端的声音。

  桑渴呼吸一滞。

  “还给我。”她说。

  “还?”裴行端饿狼似的惨盯着她。

  她长大了,变得比小时候更勾人了。

  “嗯,还给我。”桑渴目光里只有那只黑色的录音笔,声音很低:“求求你,还给我吧。”

  “这是我不小心弄掉的东西。”那对我来说,很珍贵的。

  “你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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