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着迷 第51章

作者:锥花 标签: 天之骄子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桑渴有一瞬间的失语,还是崔婉舅母出来打了圆场。

  老太太领着桑渴看了看店内陈设,原身这店是她大孙女一时兴起弄的,后来她离家出走满地图跑找都找不到,小店也就搁置了。

  现如今老太忽然想起来这儿有个店面,就想着不如重新开个张,找个合适的人看守着,她时常来看看就好。

  桑渴听她介绍,时不时‘嗯’几下,除此之外几乎无话。

  桑渴搬了一张小矮凳,坐在门口的收钱台。

  他们是上午来的,老太太见桑渴生的惹人爱,她本身就是月老出身,总想着帮她说媒。

  但是桑渴却一直婉拒,老太只当她是面皮儿薄。

  *

  每天来小店买书买东西的都是周边的学生,从小学到高中不等。

  桑渴扎着低马尾,颔首垂眸,将挑选的书本装袋,计算好价格再递给那些学生。

  她本该也正是上学的年纪。

  唏嘘。

  这天傍晚,暮色怅惘。

  放学的高峰期结束之后,整条街慢慢陷入平和,有拖曳着拉人下坠的晚风涟漪。

  小店点着灯,桑渴着迷地阅读着手中的文字,这时门帘被推开了,迎面走进来一个青年。

  桑渴的注意力全然被书页吸引,完全没有注意,而青年站在门边,默然盯着她看了好久。

  目光幽幽,深深浅浅地落在她的额间发梢,像是要烧起来。

  她就伏在那儿,好像似有若无还嘟着嘴。

  侧脸小巧温软。

  青年风尘仆仆的,他一阵口干舌燥。

  不过是抬头沉思的一小会功夫,桑渴冷不丁看见书架边上立着个人影,她匆忙站起来将看了三分之二的书倒扣在桌面,朝着那人试探着开口:“先,生?”

  不料那人应声转过身,露出帽子下边儿熟悉的脸。

  在看清那人脸的一瞬间,桑渴的手紧紧握住桌沿。

  ‘先生’二字从她嘴里叫出来,语调由高到低,随着她表情喜厌浮沉。

  不过硬生生是被她叫全了。

  青年从货架上刚好拿起一盒胶卷,侧身看向她,笑着回:“夫,人?”

  他头顶的灯光像是巨大的羊奶泡,周边横向渲染,拉长了那人眼梢处垂下的阴影。

  他头发较之先前又长了些,有了些年少轻狂的影子。

  那人在笑。

  这声‘夫人’属实有些突兀,他竟也不显局促,熟稔接道:“我最近在读书,先生对应的词是不是夫人?”

  “你告诉我。”他手里还握着胶卷带,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似的朝桑渴挨近了半步。

  桑渴没有了上次那般对他极端的抗拒,这么些天她已经想开了很多事情。

  只是看着他,直到他朝自己逼近,桑渴才流露出一些本能的回避。

  她朝墙边缩了缩,摇头:

  “是女士。”

  她还是像小时那般听话。

  乖乖看着他,回应他的问题。

  “哦,原来是女士啊。”裴行端舌尖摩挲着,说完礼貌温和地朝后退。

  桑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向门外才知道原来天色已经这么晚。

  她得回家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一个白色帆布包和一个保温杯。

  可那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直都在那儿挑挑拣拣。

  桑渴木着脸,僵着身,立在桌边。

  其实她至今想不明白在旅店的那几天,裴行端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她现在意识清明地过分,并且也清晰的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倘若真的会伤害,那天他就不会放手,不会推开自己。

  可是那人先前对她造成的阴影却无可否决。

  她仍是厌恶他。

  单纯的厌恶跟单纯的贪恋喜欢其实并无区别。

  就好比以前她恨不得自己为他去死,而如今她恨不得他永久消失一般。

  “那,有什么推荐吗,女士?”谁料裴行端忽然扭头朝她发问。

  桑渴木然地对他说:“没有,推荐。”

  裴行端听见后也不恼,转而走到靠近桑渴这边的小型书架。

  桑渴浑身的注意力都紧绷在他的身上,裴行端一动她便如惊弓之鸟。

  不知道从那里钻进来躲潮的幼鼠,从桑渴的脚下一窜而过。惊得她朝后一退撞到了书架。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道黑色的身影便直直朝她扑过来,身后哗啦啦,不甚掉落的书悉数砸在他的后背。

  “嘭,咚,哒哒哒...”

  直到最后一本书掉落完。

  裴行端看着身子下边慌乱失措的姑娘,她俨然被吓到了。

  而他则将她抵在胸口:

  “嘘——我是逃出来的。”

  “你想把动静搞大是吗?”

  他闭着眼,将桑渴圈在怀里,两人在光线不甚好的墙角边缘地带,裴行端深呼吸了一口。

  “嗯?”

  “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失败了,没搞成

  有些头秃

  谢谢宝贝营养液还有地雷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大大怪兽、233333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恣意少年 3瓶;小波啊啊啊啊 1瓶;

第32章 偏执着迷

  青年人身量高瘦, 显然是刚从外面游荡进来,黑色冲锋衣上裹挟着冰冷的晚气。

  眉骨上是一道已经结痂的显目疤痕,他的到来令原本暖洋洋的室内温度骤减。

  变故是横生的, 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幼鼠,桑渴的脑袋有些晕眩, 回过神时人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 周围是掉落的书。

  一本本悉数砸在他的脊背之上。

  可他身上的气息太凛冽,模样也是。

  近距离的接触, 许是被他衣服上携带的冷意刺激到了,桑渴的身体不由自主泛起了鸡皮疙瘩。

  似乎在幼年, 很小很小的时候,年代久远的市图书馆, 她似乎也这样被他遮挡在身下过, 当时掉落的, 是楼梯口装饰用的苍青色花瓶。

  小时候的桑渴精力无限,喜欢蹦跶乱窜, 就像是一只无拘无束的小野猫。

  彼时稚嫩的男孩子, 也是这般用凡人身躯替她抵挡坠落的花瓶, 抵挡疼痛。

  那年他的脊背上, 似乎有凌乱交错的伤口。

  血口子都崩裂开了。

  在白色棉衬衣上印濡出血色。

  可是桑渴觉得,这一切她就快要记不清了。

  她对于这个人最新鲜的记忆还停留在一个多月前,破旧湿霉的小旅店, 他们半□□着身体同床共枕。

  夜色浓稠, 相比而今更甚。

  一如两年前,他卑劣,他龌龊。

  他恨不得看她坠入深渊,巴不得看着她崩溃, 死掉。

  冰热交替的记忆,容易引起生理性的不适。

  如今他又横空出现,并且再度找到自己。

  回忆像黏蛛丝,一阵风就乱了。

  *

  刚才一瞬间的视线交汇,他后退的动作,刻意表现出来的温驯。

  不过桑渴知道,本质是恶魔的人,即便装模作样读书学礼,也照样改变不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卑劣品性,裴行端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野蛮的一如往昔,桑渴觉得烦,想推开他,不料被他抱得更紧。

  裴行端目光如炬,喉结上下翻滚,眉头轻皱,语气透着一丝委屈,他唤:“夫人?”

  我疼,后背好疼。

  你得哄哄我,抱抱我。

上一篇:老婆大人万万岁

下一篇: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