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木非石
李修岳眯起眼,看她片刻。
“你喜欢?明天让刘助理去买。”
又静默几秒。
云初轻飘飘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不讨厌……”
说到这,她抬起眼皮子,“你不会觉得一个包就能取悦我吧?”
李修岳笑了一下,凝视着她,沉吟片刻才不答反问:“你觉得一个包能取悦你吗?”
“不能。我没那么好打发。”
“你觉得我在打发你?”
“难道不是?”
他摇头笑笑,似乎觉得云初刚才的话很好笑。
云初轻轻眨眼,逆着光线打量李修岳。
李修岳则要笑不笑的,顺着光线审视她。
云初觉得无趣,转身要走,刚摸到车门,就觉得手腕一紧,黑影闪烁两下,温热的呼吸覆盖上来。
她下意识闪躲,头往一侧偏,下一秒被捏住下巴,强迫她转过来。
这一次带着力道,霸道的堵上来,她被按在座椅上,动弹不得,除了被迫享用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
云初反抗无果,手臂慢慢放下。
她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心如止水的细细品着,不喜欢,但也不讨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少许,他才停止。
云初转头看向一边。
李修岳凝视着她,说了一句:“云初你知道我现在这么惯着你,是因为我还对你有意思。”
云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李修岳模棱两可的笑了笑,“不要浪费我对你的好感。”
他的话点到为止,也没继续往下延伸。
云初看着他,眨眨眼,车厢内气氛有些凝重。
没多久,后面进来一辆车,车灯一扫,刺到云初的眼睛,私家车冲他们鸣笛。
李修岳语气如旧,丢了一句:“你该下车了。”
云初这才如梦初醒。
*
云初提着包站在门口,静静望着李修岳的车子绝尘而去。
等小巷子再一次被黑暗笼罩,才转身进门。
八九月份,门口篱笆园内的一株桂花开了,落下一地金黄,散发着浓郁香味儿。
云初刚进门,就听见房东在数落自家男人,紧接着一盆洗脚水泼出来,云初险些中招,她看见云初,脸上的怒气撤掉,客气又不好意思的寒暄:“呀,云初下班回来了。”
云初绕过去,笑着点头:“嗯,回来了。”
“回来这么晚?”
“有应酬。”
“有应酬啊,那怪不得……”
两人也算熟识,房东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回屋了,没关房门,继续数落男人,老头听到外面的谈话,也知道是有人回来,好歹是要面子的,一改刚才的窝囊,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女房东争辩。
楼下这对老夫妻吵架,已经成了日常,街坊四邻早就习以为常。
云初上楼,看见门口的女士皮鞋,就知道周妙已经回来了。
她弯腰,拎起鞋子摆进鞋柜,刚进门一件黑色男士皮鞋映入眼帘,紧接着是棕色皮带,蓝底竖条纹的领带,横七竖八,静静躺在地上。
云初眨眨眼,突然能够领悟到,李修岳主张她搬出去,说那句“我过去也方便”的感受。
不过云初就喜欢不方便,不方便才能减少他过来的次数。
周妙很少过来住,更不要说带人回来,云初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房间内想必干柴烈火,正值春宵一刻,成年人的默契就是心照不宣,你的快乐我很懂。
所以她默默把鞋柜里的鞋子拿出来,又默默退出去,走到本来是绿藤,但因为秋天到了,逐渐凋零枯黄的花架旁的躺椅躺好,开了一瓶本地产的啤酒,一边惬意的喝着,一边望着对面抬梁式的青色屋檐,思绪漫无目的。
*
这夜云初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个曾经很熟悉,但后来丝毫不认识的男人,幡然悔悟,云初静静地听着对方忏悔,就一个感觉——心如止水。
她沉浸在自己构思的世界还没过瘾,就被床头闹铃叫醒。
望着天花板眨眨眼,好半天才彻底清醒。
关上闹钟,拿起手机看简讯,第一个找她的人就是刘助理,凌晨一刻发过来的:【云初姐,您喜欢的是这一款吗?】
下面附了一张珠光白鳄鱼皮的皮包图片。
云初望着图片思索了两秒,才想起这是闹哪一出。
最近记性还真是出奇的差,记性那么差,当然也不可能记得是与不是,放下手机,干脆不去回复。
云初对目前这份工作,并不太满意。
刚踏入社会的时候,心思比较单纯,就想着,工资低不低的无所谓,能学到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少给的钱,就当交学费。
这两年人变聪明不少,不再被那些爱忽悠爱侃大山爱给人洗脑的老板们牵着鼻子走。
所以上个月她以目前的薪酬吃不饱饭为由,提出离职,老板一边用“你这样一个小姑娘一天能吃多少”这样的眼神看她,一边不情不愿的给她涨了薪酬。
但尽管如此,云初仍旧贪心的认为,老板长薪酬的决定做的太轻易,或许她可能更值钱。
所以她仍旧没打消辞职跳槽的念头。
不过也就是在涨了薪水,周秒明面上是庆祝,实际想借机宰她一顿,所以提出让她请客吃饭的当天,云初在夜/店偶遇了李修岳。
从本质上讲,这是一个渣/男,遇到另一个渣/女的故事,酒意正盛,叫人上头,天雷勾动地火,一切自然而言。
至于后面为什么发展成这样,那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成年人之间,左右逃不过“各取所需”四个字。
第3章
云初在外出差的两天,李修岳别说电话,就连一则短信都没问候,他那晚显然不高兴了,云初看的出来。
不过他高兴不高兴,云初并不在乎。她自己的心情都照顾不到,凭什么去照顾别人。
李修岳不主动,云初乐在其中,更不会主动。
到外地的第一晚,云初只提过一句的那款包,在刘助理询问之后,尽管她没回复,还是办事效率很快的送到了云初住的地方。
刘助理在电话里把李修岳好一顿猛夸:“我跟着李总那么多年,从没见咱们李总这么上心过一个人,大半夜打电话,让我赶紧去看是哪一款,我寻思是怎么了,细问之后,才知道是云初姐喜欢的。我老婆知道后数落我,说我没有咱们李总知情识趣……”
云初不为所动,问的东西倒是一针见血的很:“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帮他送女人东西啊?”
刘助理哽了一下,“没、没有啊。”
云初打趣:“没有的话,你一个大男人,这么了解女人的东西?这么了解包?我就随口说了一下样子,立马就知道是哪一款?”
刘助理脑子转的很快,打着哈哈说:“那什么,女合作商肯定要送礼的嘛,逢年过节需要打点,这个、这个、这个纯属礼尚往来……李总,李总不是乱来的人……”
云初笑笑没再揭穿。
她挂断电话,回到酒店。
这个城市的气候比南港凉爽,云初失策,没带保暖的衣服。
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冰凉的手脚才恢复正常的温度,刚换上睡衣,徐经理敲门,想跟她交代一下明天会议的内容,有些材料需要云初准备。
忙完一切,云初才上床睡觉,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跟徐经理聊嗨了,有些野心勃勃意气风发,竟然彻底失眠,枕着纯白色的枕头,翻来覆去,李修岳的样子,忽然毫无预兆的,在脑海里晃了几个来回。
云初被惊讶到,赶紧掀开被子洗了一把冷水,叫服务员送来一瓶红酒,喝完一杯以后,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第二天中午。
刘助理安排专柜派送,需要有人签收,电话打到云初这里,她只好委托给周妙。
周妙正在公司上班,上班的地方距离住处不远不近,特地回去了一趟。
一通电话就让周妙丢下工作,屁颠颠的去拿快递,往常就连男票都没这个尊荣,唯一使唤的动她的,或者说敢这么使唤她的,大概也只有云初。
周妙到家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派送员正在门口等人。
签收完,周妙在电话里询问着:“啧啧啧,大手笔啊,难怪我刚才就闻到一股金钱的铜臭味……拆开一看,果然我没猜错。”
云初笑了,打趣她:“你对臭味怎么这么有研究?”
周妙跟着笑起来,“别打哈哈,到底谁送的?不会是李修岳吧?”
见云初不回答,心里有了个大概,“看样就是李修岳了。他倒很会讨人欢心。”
云初正开着车,左右看看,从人有些密集的地方穿过去,才有精力继续跟她攀谈。
“你的皮鞋哥哥天赋异禀,不更讨人欢心?”
“别老是提这茬嘛……你到底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
“呸呸呸,你就当我没问……”
两人聊些有的没的,云初到地方才挂断电话,约了一个客户商商讨工作上的细节。
这两天工作有些累,一个人在外地又有些寂寞,寂寞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她需要消遣。
于是,结束工作后,就近找到一家酒吧,吧台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一人独酌。
热闹纷乱的舞池,与她像两个世界,隔绝在一米之外。
云初静静感受着嘈杂,欣赏舞池内男人女人身影交错,凝视服务员年轻的脸庞,以及调酒师有些发福的身材。
喝完第二杯,薄醉,她起身想要离开。
一杯红黄色混杂的鸡尾酒,送到她面前,服务员轻轻指了一个方向,有礼貌的对她解释:“那位先生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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