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醺
“嗯?哪件事?”
她别开脸,忍不住轻笑出声。
周修谨花了三秒钟反应过来女孩在笑什么,一向沉稳的他红了耳根,心里给周至深记了一笔。可怜的侄子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又要被小叔叔拉黑,这会儿还在逍遥快活。
时栀偷偷看他,惊奇地睁圆眼睛,天啊,周教授这是脸红了吗?
她忍笑,学他调戏自己的模样反调戏回去,“周教授,你耳朵怎么红了?”
他咳嗽一声,“大概是天气太热了。”
“是吗?我怎么还觉得有些冷呢?”时栀表面没什么反应,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终于给她一次调戏周教授的机会了,这件事简直要刻在史书上。
“冷吗?”周修谨脱下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时栀立即就被男人的荷尔蒙气味笼罩了起来,不浓烈,却像是□□一样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
她心尖一颤,感受到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嗓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这样呢,还冷吗?”
“……”这是犯规!犯规!
时栀本来想撩他,没想到又被反撩,偏偏他的温柔实在是太致命,时栀只能仰着头说,“不冷。”
“那就好。”
这件事就那么轻飘飘地揭了过去。时栀把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走到其中一间卧室前,“我们结婚后住这间好不好?”
周修谨看了一眼,“听你的。”
回去的路上时栀心情变得很好,她是一个追求新鲜感的人,会因为做出一份新的甜品高兴,又或者是新买到一件好看的衣服。
周修谨偏头看她一眼,心里涌上柔情,无奈地问,“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时栀想了想,扬起灿烂的笑脸,“周教授,你没听过知足常乐吗?像我这样的人简直是人间小草莓,甜到心坎里!”
自恋的样子也很可爱。
她又问,“你看到我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心情很好吗?”
不等周修谨回答,她就盯着他嘴角的笑意道,“我看见你笑了。”
女孩的笑声很轻,像羽毛一样落在他耳畔,又酥又麻。
周修谨喉结滚了滚,莫名觉得领带有些紧。
时栀并不知道自己撩到了周教授,惹得他红了耳根,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汽车稳稳开到楼下,时栀边解安全带边说,“我最近车技进步了,下次载你呀。”
他撩起唇,“好,到时候见识一下栀栀的车技。”
“……”这话怎么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原本送到就好,周修谨却打开车门,站在一旁看她。时栀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先回去吧。”
他垂下眼帘,“嗯,后天见。”
“嗯?”时栀愣了一下,“后天的晚宴你也会在吗?”
“嗯。”他淡然一笑,“作为你的未婚夫,没有道理不出场,不是吗?”
两个人在楼下交谈了一会儿,看起来难舍难分,并不知道先前打不通时栀电话的池渊已经等了很久。他站在原地,被时栀脸上甜甜的笑容刺痛了眼睛。
他从来没见过时栀这么温柔的模样,她不是不会撒娇,只是不对他而已。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她眼里像是渗出了星星。
过了一会儿时栀上了楼,池渊安慰自己因为他对她而言是独特的,所以她在他面前才是那副模样。
反观和周修谨相处,她少了几分肆意,说话带着客套和距离感。
池渊催眠完自己,在周修谨上车前叫住了他,“周先生。”
男人一只手已经放在车门上,听到池渊的声音慢慢地抬起头。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精致的金色领针别在喉结下面,看起来儒雅矜贵。
周修谨认出了池渊,微微一笑,“请问有什么事吗?”
“时栀不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周修谨笑意加深,眼底慢慢浮现出几分敌意,“所以,你是以什么立场同我说这句话?”
他的嗓音温和,说出的话却夹着尖刺,十分犀利。
池渊一时语塞,艰难开口,“我是她认识十六年的朋友。”
“十六年的朋友。”周修谨眯了眯眼,“还真是羡慕。”
他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心里微微松懈,不屑地说,“你跟时栀认识没那么久吧?”
池渊的意思很简单,你跟她相识的短短几个月,又怎么比得上他们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情谊。
周教授笑了笑,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看他的表情像是大人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语气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嗯,我跟栀栀认识三个月就在一起了。”
男人眼尾挑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接着道,“要做十六年朋友,不容易吧?”
作者有话要说:虾仁猪心。
第27章 二更
池渊一口血卡在喉咙里, 差点没喷出来。
他的意思是,如果时栀真的喜欢自己也不至于两个人做了十六年朋友,而他和时栀居然是真的在一起了, 他们做过所有亲密的事,牵手、亲吻、拥抱,甚至……
周修谨说出的话越是温和杀伤力越大,像是锋利的箭矢狠狠地插入他的胸口, 精准地找到心脏的部位。
他缓了缓,勉强支撑着才没倒下去。
周修谨勾起唇, “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或许认识时间的长短并不能决定关系的亲密与否,你说是吗?”
他原本准备好的话现在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男人唇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看他半晌后冷淡地警告, “池先生,希望下次这种诱拐别人未婚妻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周修谨几分冷漠地打开车门,驶离的时候没给池渊一个眼神, 仿佛在那人眼里他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无聊才逗他玩玩。
他胸膛上下起伏, 手机上亮起时栀的名字。
刚刚她在窗子上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了, 于是质问池渊, “你是不是欺负我家周教授了?”
池渊:?
他张了张唇,无语地反问, “为什么不是他欺负我?”
“周教授那么温柔的人会欺负人吗?”时栀说得很理所当然,“而且我刚刚都看见了,你非要找他麻烦,搞得他走的时候都不高兴了!”
池渊:“……”
现在到底是谁不高兴?
他气极,忍不住怼时栀, “你脑袋长来是为了显高吗?”
时栀挂了电话,跟还赖在她家里没走的孙念念说,“你看,你见过喜欢一个人这样吗?”
孙念念心想,这样找不到女朋友也是该。
时栀哭唧唧,拽着孙念念的胳膊,“呜呜呜他骂我他居然骂我,我好伤心哦,必须要吃烤肉才能缓解我的心痛。”
“……”吃就吃借口这么多呢?
管家准备好无烟烤炉以及食材,时栀享受地坐在毛毯上,跟孙念念撸串。她眼神闪躲了一下,想了想小声跟孙念念说,“你知道周教授带我去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
时栀抿了抿唇,“看婚房。”
孙念念瞪大眼睛,十分激动地推她,“哇哦。”
“你说我要不要给周教授买点什么?”时栀想了想,之前婚纱什么的都是周教授买的,虽然是周至深付的钱,但之后的她也要负担才是呀。周教授平时教书能赚几个钱,她得养他。
“啧啧啧。”孙念念觉得好腻歪哦,总觉得她的小姐妹要从良了呢,“你直接把自己打包成礼物放在他床上,保证周教授喜欢。”
时栀瞪圆杏眸,气得要打她,“我说认真的。”
“不然买点情/趣/内/衣也不错,你穿上周教授肯定喜欢。”孙念念搞事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我现在就给你下单。”
“孙!念!念!”
在周教授面前穿那个,他那样的老古董会吓死吧。
两个人在客厅里追打起来,最后时栀把她摁在沙发里挠痒痒。先前吃的正好全部消化完了,于是打闹完两个人接着吃。
另一头池渊因为郁闷去酒吧买醉,他出国这几年一直想着回来好好表现,把时栀追到手,谁能想被截胡了。
好兄弟听了他的遭遇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直接放弃吧,人家都要结婚了还缠着做什么。你这样只会当工具人,让他们感情更好。”
无形助攻,最为致命。
池渊就是不甘心,怎么三个月两个人就搞在一起了呢?他们是不是连床都上了。
想着想着喝得就有点多,好兄弟没办法,只好把神志不清的池渊往回拖。池渊半醉半醒间睁开眼,看到远方一个模糊且熟悉的人影。
他睁大眼睛,又看了几眼,当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第二天酒醒后回忆起当晚的事,竟无比清晰。
那不是周修谨吗?衣冠禽兽!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人,其实也出来鬼混。
池渊想了想,转眼就将朋友劝他的不要当工具人扔得一干二净,明明知道时栀滤镜厚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果然对方不以为然,“你是不是喝醉了,看错了人?”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是他,他一个大学教授出入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怎么了?你不出入吗?”时栀觉得周修谨就算去酒吧肯定也是别人带的,他自己是不可能呆在那儿了,所以对池渊的话,她一定也没放在心上,“总不能在那个地方呆了就是坏人吧?”
池渊简直无奈了,可惜他没有拍下那天晚上的场景,否则时栀肯定不会这么淡然。
时栀挂断电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第二天晚上的宴会上,时栀难得见到了孙念念的未婚夫,身材高大、气质冷峻,看起来几分不好惹的感觉。
时栀在外面跟他们打了招呼,见周修谨过来,伸出手挽上他的胳膊。
周教授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装,花眼里别着艳丽的玫瑰花苞,鲜艳的血红色一下子将四周照亮了起来。
他这样穿很少见,活像是天生的贵族,优雅、迷人。
但同时也是奇怪的,一向温柔的周修谨用的是红色热烈的玫瑰,跟他本人气质不太符合。因为看起来,他整个人带上几分惊艳,叫人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