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糕糕酱
怕被人找到,江樱脱下高跟鞋,抱膝坐在蔷薇花丛的空隙中,尽可能地缩着身子。
礼服裙裙摆太火宽大,显眼的红色还是隐约露出来了一角,她轻轻地扯着,想要往身边藏住。
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
“你在玩抓密藏吗?”
男人的鞋尖踩住了她的长裙摆,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懒洋洋的。
又是他。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竟然碰了两次面。
男人配合着半蹲下来,高大的身影替她堵住了花园的缺口,金发下的皮肤白皙通透,穿着正经的黑色西装。
身上的气息比刚刚从后边来时更强烈。
比烟草味还要让人舒服的,是清新的青藤香。
江樱迟疑着道:“你认识我吗?”
“今天来的人里还有不认识你的吗?”他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用手撑着下巴,琥珀色的眼眸里将她整张脸给收尽,语气闲散:“陪你玩啊。”
江樱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只好又换个问题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半张脸在阴影处,淡淡的光晕落在脸上,唇角扯起的弧度更深了,全身透着一股邪气,“因为我一直跟着你。”
撒谎。
明明在宴会上都没看到他,他这头发这么亮眼,就算远远的,都能发现。
更别提他这张脸。
江樱垂眉想着,根本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跟着我干什么?”
“你说呢?”
他慢慢说着,脸贴近了一点,从阴影里出来,冷调的白皮上一张唇带着勾人心魄的艳色,明明是一张含情脉脉的深情脸,人却偏偏不正经。
手放在了她的发上,将一朵枯掉的花瓣给摘下。
江樱不敢乱动,全身的感官都被他的动作给克制住了。
暧昧在升温,像要把这小小的一片花园给点燃。
江樱隐约嗅到一丝危险,偏过头,紧张道:“我,我有未婚夫的!”
他挑眉,将花瓣放到她的手里,“有没有人说你眼睛很漂亮。”
江樱闭上眼,警告道:“我未婚夫很厉害的,你敢动我,你就完蛋了。”
“嘴唇也漂亮。”跟名字一样。
“……”
江樱不敢说话了。
“所以呢,”男人不在乎道:“你喜欢他吗?”
江樱点点头。
她是……喜欢的吧。
“是必须喜欢还是……”
他问,忽然有些认真道:“想接吻的那种喜欢?”
有热意从耳尖蔓延,一路窜升到脸上。
江樱不敢看他的眼睛,有种再多盯一会就会被吸进去的错觉。
非常陌生的感觉。
怪怪的,但是又不想逃跑,还偷偷的暗含期待。
好可怕,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我可以亲你吗?”
咯噔。
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
江樱觉得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直白又滚烫,感觉像被苹果砸了一头。
“小小姐——”
又被强迫清醒。
男人并不意外她的反应,起身结束了和她短暂的邂逅,顺带将口袋里的东西放到她腿上,“在帮你扣项链的地方捡到的,还给你。”
他说完,看着凉亭里走过来找寻的人,有些遗憾道:“下次见了,小公主。”
江樱看着他从小道离开,才缓缓地看着腿上的盒子,黑色丝绒的樱花饰品盒。
背面朝上,上面小小的一行印刻着送礼人的名字。
——林彻。
她的未婚夫。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仙女好,悄悄来蹲一个预收啦!
《冬日晚安》
外冷内甜大小姐?偏执阴郁少爷
【1】
徐初有一个偷偷暗恋很久的人。
她表面维持着家族的门面,对人矜贵疏离,远远看到他时,知道他是徐家的敌手,也不曾停留,只在每晚的十二点,给他发送一条晚安短信。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直到一次生日局上,沈放推开包间的门,对她冷声道:“以后不要再发信息骚.扰我。”
徐初却步步沦陷,为他放下所有的架子,做尽所有,却抵不过他高高在上的一句:
“原来仙女也不过如此。”
【2】
后来,沈放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一切。世人都笑谈:“现在,徐家都是你的了。”
他却忽然很想念每个冬日难眠时的那句晚安,终于下定决心回头再次舍弃所有,只要徐初一人。
新婚当晚,他在万千的烟花下,郑重地对她道:“初初,我要和你重新来过。”
徐初轻轻一笑,接过戒指,丢进了雪地里,“找回来才配重新提。”
无人敢想,沈家小公子真的就一个人在雪地里找了整整一晚。
以往爱到疯狂的,可是徐初啊。
第二天,沈放指尖通红地将失而复得的戒指拿到她面前。
“初初,我找到了。”
“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了,旧的,就丢了吧。”
第2章 刺青
2.
上头的名字,像一双眼在静默地审视着她。
江樱不安地捂住项链。
“小小姐,”管家终于找到她,扶着她起来,“大小姐让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别躲了。”
她点点头,顺从地跟上。
回家的路上,江樱忍不住朝管家打听那个男人,“我们今天来的人里,有染金色头发,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吗?”
管家回忆了一下,摇头。
“是小小姐的朋友吗?”管家怕自己遗漏了,“我待会再核对一下人员。”
“不用了,”江樱应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按下车窗,深城夏日傍晚的天空漂亮得像个调色盘。
泛橙的柔光映射进尚未褪去蔚蓝的天幕里,薄云飘渺,陆续亮起的路灯和车灯在周遭的暗淡中,像一道人间银河。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拐角处经过,车窗内的男人正闭目养神着,侧脸矜贵。
江樱吓了一跳,忙转过视线。
将车窗拉上,捂着微红的脸,心脏不受控制地乱撞着。
幸好,没被发现。
等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她才松懈下来,眼前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耳边却还残留着他的声音。
“你喜欢他吗?”
“是必须要喜欢还是想接吻的喜欢?”
“我可以亲你吗?”
怎么会有随随便便就能说出这种调情话的男人?
像颗石子,将她素来平静的心境给冲击得粉碎。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将来一定会嫁给林彻。
虽然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几次面,但在哥哥姐姐的讲述中,他似乎是一个很温柔谦和的人。
从小到大的每一个特定节日,她都会收到来自林彻的礼物,不是普通应付式的,是就算人在美国也会认真揣摩她的心意送过来的。
无聊的日子经常因为他的礼物而显得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