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离婚吧 第58章

作者:一程烟草 标签: 现代言情

  陆鸩,从来都是最好的陆鸩。

  不够好的是洛栀。

  洛栀手抬起,下意识地想去触碰他曾经的伤口,那并非情…欲,而是一种圣洁至极的震撼,可她回过神也明白这动作是不合适的,正打算收手,身后,一个熟悉入骨的清冷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是江怀荆。

  洛栀惊了一下,她立马收回手,逼退眼底泪意,转头看向江怀荆。

  在洛栀和陆鸩交谈的时候,陆羽然已经礼貌地避开,于是乎,江怀荆看到的画面,自然就是陆鸩把衣服脱了,洛栀抬手要去摸陆鸩的画面。

  俨然大型捉…奸现场。

  洛栀只觉得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但很快她就不在意了,如江怀荆这样能力出众又欲望重的男人,一个月找他打两次炮显然满足不了他,她一直默认他外边彩旗飘飘的。

  钱权和色从来脱不开干系,江怀荆钱权俱备,又处在浮躁迷乱的娱乐圈,本身长得好又才气逼人,自是一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往他身上扑,找女人纾解很正常。

  她从未寄希望于这场婚姻她为他保留忠贞,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别真闹出新闻来搞得彼此难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不过,江怀荆要和她离婚,舆论战肯定是要打赢的,单为了这舆论战,他也不可能闹出半点出轨的新闻,不然他无法立于道德不败之地。

  所以,最初的怔愣过后,洛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是真的没干任何事情,无愧良心,自是坦坦荡荡的。

  江怀荆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他不过是见洛栀和陆羽然聊得有些久出来找人,便看到衣衫不整的陆鸩,以及打算往上摸的洛栀。

  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忍。

  更何况,洛栀和陆鸩还是前任男女友的关系。

第58章 疯了 他已经疯了,却只有自己知道。……

  江怀荆大步走到洛栀面前, 凶巴巴把人往身后一拽,冷冰冰望向陆鸩,道:“陆先生, 你这样勾引我妻子,不合适吧!”

  陆鸩慢条斯理地把扣子一颗颗扣上, 觉得面前的男人愚蠢又可笑,结婚五年,还有过一个孩子,洛栀是怎样的人, 他难道不知道, 直接跑上来质疑妻子出轨,算是相当没品了。

  也对, 他根本不爱洛栀,自是懒得了解洛栀真正的为人。

  见到这样的江怀荆,陆鸩更是坚定了和洛栀重新开始的决心,他嗓音冷淡地道:“据我所知,早在十天前,你已经发微博宣布和洛栀离婚了,洛栀已经是你的前妻了, 我和洛栀男未婚女未嫁,独自相处没什么不合适的。”

  江怀荆神情阴郁得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他冷笑道:“我那条微博明明说的是我们决定离婚并且开始处理后续离婚事宜, 陆鸩,你记住了, 只要我们一天没把手续办完,洛栀就只会是我江怀荆的妻子。”

  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 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由此可知,江怀荆有多生气。

  可这样的暴跳如雷到底失态,显得自己相当没品,江怀荆几乎要扬起拳头和陆鸩打一架,但真打起来,有些东西就藏不住。

  他的生日宴,江嘉荟居然把陆鸩搞到现场了,鬼知道这是不是一个等着他踩的陷阱。

  江嘉荟现在,总是时不时地要试探他一二,他那位母亲大人生怕他爱上洛栀。

  他敛了敛情绪,把那种捉…奸之后的怒火全部按捺下去,悠然开口:“我的生日宴,并没有邀请陆先生吧!”

  对于江怀荆这种出奇的愤怒,陆鸩有些意料之外,但这种类似于“捉…奸”的情况,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无关爱情,而是占有欲和男人的脸面,陆鸩没做多想,只清淡一笑,妖气横生:“江导的生日宴确实并没有邀请我当嘉宾,但是却邀请我当室内设计师,整个宴会厅的室内设计,出自本人之手,以“星空”为主题,取义江导作品如天上繁星一般亘古明亮,不知江导是否满意。”

  陆鸩这话落下,洛栀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微动容。

  她甫一进到宴会厅,就感慨过室内设计的惊才绝艳,不曾想,竟是陆鸩的手笔。

  Antony,那个世界闻名的室内设计师,竟是陆鸩。

  右手被毁,握不稳画笔,他竟以设计师的身份涅槃重生。

  这样的事迹,哪怕陌生人听到都会为之惊骇敬佩,更何况洛栀曾参与过陆鸩的生命,她当然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陆鸩,一直是最好的陆鸩。

  洛栀微微笑了一下,知道陆鸩过得好,她愈发的释然。

  这样细微的眼神接触普通人或许根本看不到,但身为顶尖导演,他身后的女人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微微侧身,挡住洛栀的全部视线。

  从小学画画、又是一名导演的江怀荆,当然知道陆鸩有多出色。

  他看过陆鸩学生时代的画稿,不论是想象力、配色还是精细度都是一绝,他昧着良心也说不出陆鸩画得垃圾这种画来,可最可怕的是,画出那些稿子的陆鸩不过十五六岁,当之无愧的天才,他甚至影响了一堆人,后续跟风模仿他风格的画手如过江之鲫。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不仅是天赋,更有一种苦难无法打倒的坚韧。

  不过是场车祸而已,毁不掉陆鸩。

  这些年,江怀荆一直有种直觉,陆鸩正在等待着合适的机会,重新回来,抢走洛栀。

  现在,直觉应验。

  江怀荆控制不住的慌乱,这种慌乱大概叫做就算没有情敌我都有点守不住洛栀现在情敌出现了我感觉自己没戏了,但江怀荆却只能硬气地逼着自己死死拽住洛栀,他拽住的,是他全部的梦想和信仰,他绝不可能松手。

  他平静冷淡地道:“确实不错,只是我没记错的话,陆先生是一名画手吧,不曾想转行做起了室内设计,不知道陆先生还在画画吗?”

  陆鸩语气轻松:“还在画的?像是画画这种东西,最需要坚持,三天不画手都不稳,而凭着本身阅历和训练,只会越画越好。”

  江怀荆像是在闲话家常,却又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陆先生不是车祸伤到手吗?”

  陆鸩淡笑:“我又不是只有一只手。”

  这下连江怀荆都带着点骇异地看向他了,那场车祸显然还是毁掉了陆鸩画画的右手,但是他换成左手了。

  从右手换到左手,这其中的艰难或许只有陆鸩知道。

  也正因为这份刻苦、坚持以及热爱,陆鸩才能轻松转行成如今的室内设计师,不仅如此,他本身的画画事业想来只会更精进。

  江怀荆浅笑着发出邀请:“我知道陆先生最擅长科幻题材,本人即将执导《灵舟》这部作品,不知道陆先生可否给《灵舟》画几幅概念图,放心,价钱这个不用担心。”

  这神转折,让陆鸩惊愕得双眼瞪圆。

  这本来就是个捉…奸现场,但江怀荆在最初的火气之后,竟开始和他这个情敌谈起了合作,半点也不把他这个情敌当回事,甚至根本不在乎刚才那暧昧至极的一幕。

  陆鸩神色变了又变,脑海里一堆杂七杂八的念头——

  江怀荆会导演《灵舟》?!他知道《灵舟》是洛栀的作品吗?!

  江怀荆竟然请他这个情敌画电影概念图?!他什么意思?!

  江怀荆为什么这样做?!

  陆鸩一堆的问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怀荆压根不在意洛栀,不然也不会“捉…奸”之后如此平淡从容。

  而《灵舟》是洛栀的作品,他原本的打算是让陆羽然接着投资这部电影让宫佑执导,毕竟小说本身质量上乘,投资决不亏,如今江怀荆扬言要执导《灵舟》,俨然是比宫佑更好的选择,毕竟江怀荆这三个字本身就能扛个十亿票房,且他本人很爱惜羽毛,执导多年从无失手。

  对比之下宫佑显得太普通。

  有江怀荆担当电影导演,《灵舟》电影的质量绝对上佳,电影大爆,对洛栀本身的事业绝对有利无害。

  陆鸩虽然不喜欢江怀荆,但不至于为此被蒙蔽双眼让他否认江怀荆的才华。

  陆鸩希望洛栀的事业红红火火的,洛栀,她值得的。

  如今江怀荆发出电影概念图的邀请,陆鸩心底翻江倒海,表面依然平静:“好。”

  略一顿,又道,“我其实很喜欢《灵舟》这部小说,本身也画过好几幅场景图,只不过现在不太爱在网上发出来了,届时我可以让江导先过目一下,此外,我也会再画几幅电影概念图给江导。”

  江怀荆:“……”

  无几把语。

  江怀荆之所以发出这样的邀请不过是为了应付江嘉荟,毕竟用脚趾头想,这里监控一堆,江嘉荟甚至一直请私家侦探盯着他,他如何也不能泄露自己的真实心意的。

  他只是没想到陆鸩居然答应了。

  这情敌得多大脸啊,居然有脸同意下来。

  但话已至此,江怀荆只能故作从容地道:“那谢谢陆先生了,回头我公司工作人员会跟你联系的。”

  然后,诡异至极的画面出现了。

  江怀荆竟然和陆鸩握了握手,甚至简单商量了一下电影概念图的事情,再道别离开。

  洛栀见江怀荆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本以为这回凉了要被江怀荆狠狠收拾了,但看着他很快就平定下来,甚至开始和陆鸩商量合作事宜,她也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是最近相处得太过温馨融洽了,让她误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有那么丁点的分量。

  现实却是狠狠打脸。

  她的前任,他不在意。

  她和前任画风暧昧,他也不在意。

  洛栀低低地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自嘲。

  江怀荆拉着洛栀离开小花园,却是没有半点心思继续在这宴会上呆下去了,再多一秒,他就要破功,他直接扯着洛栀离开。

  这场生日宴,他参加了,为了洛栀赶走了一个人,呆了半个小时,晾了全场的名门贵女。

  毫无情面,毫不客气。

  算是一巴掌狠狠地打了全场的脸,更是一巴掌打在江嘉荟脸上。

  江怀荆却懒得管这些,陆鸩的出现,让江怀荆控制不住的危机感,可他妈的他竟然还要和他维持表面的平和只因江嘉荟在暗处窥伺着。

  江怀荆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得贼他妈窝囊和憋屈。

  这样的窝囊和憋屈之感从学生时代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且半点也没有变好的迹象。

  在这样的痛苦和挣扎里,江怀荆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却也只能逼着自己继续下去,他毕生所求,不过是真爱和自由,他怕自己连最后的奔头都没了。

  连信仰都放弃,等同于行尸走肉。

  微微的迷茫过后,江怀荆神色变得清明,可心底窝着一股火,让他迫切地需要发泄。

  他觉得他得砸点什么东西,又或者毁灭一点什么东西。

  他得把这股子火气宣泄出来。

  他曾经在暴雨天饮酒,然后把酒杯狠狠地往墙面砸,玻璃碎了一地,割破他的脚底板,血液流淌一地,可他竟隐隐地觉得兴奋。

  他早已经被他那偏执又疯狂的母亲逼得同样的偏执又疯狂。

  只是这样的偏执和疯狂是悄然的隐蔽的不为人知的。

  他已经疯了,却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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