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橙
周京泽只是认为,他做了该做的事。
“你很厉害。”许随抬头看着他。
“运气好。”周京泽回。
许随语气犹豫,还是问道:“你那件事结果怎么样了?”
“停飞了。”周京泽语气散漫,好像透着一股无所谓。
许随还想再说点什么,周京泽茬开话题,轻轻拽住她的马尾,笑到:
“上去换套衣服下来,陪爷去吃早餐。”
一双漆黑的眼眸扫向她脖颈处的红痕,他俯下身,人靠得很近,眼睛捕捉到她领口露出的一片白腻,眼神晦暗不明,许随心尖一颤。
“那……改吃别的也行。”
许随立刻捂住自己的领口,飞也似的跟只兔子样逃开了。
周京泽双手插兜,盯着她的背影,哼笑了一声。
两天休假已过,兴是休假太放松的原因,工作日那天,许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晚了,于是慌乱起床,洗漱完后,随便抓了一下头发就跑下楼。
她的车前两天拿去保修了,只好跑出路口,却发现一辆黑色的大G早已稳当地停在面前。
车窗徐徐降下来,露出一张轮廓硬朗的脸,周京泽单手抽着烟,手肘撑在车沿上,狭长的眼眸压着轻挑和戏谑:
“上不上?黑车。”
许随低头看了一眼打车软件上面的红色转阿转,迟迟没有人接单,选择打开了车门。
车内,周京泽很快发动车子,一踩油门,直转朝前。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直视着前方,偏头瞥了一眼许随,开口:
“吃点早餐。”
许随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旁边放着一份红色纸袋装着的早餐,以及还有一杯热咖啡。
“谢谢。”
一路上,许随小口地吃着早餐,基本没怎么说话,她一直在想两人之前的关系,特别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车子很快到达普仁医院,一记急刹车将她的思绪带回。
许随正要解安全带,周京泽叫住她,问道:
“你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要加班。”许随说。
周京泽仍看着她,问:
“那你加完班几点?我来接你。”
“我不一定有时间。”许随这是拒绝的意思。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周京泽眯了眯眼看着她,深长的眼睛里有着浓重不满的情绪,声音低又沉:
“什么意思,嫖了不负责?嗯?”
什么叫她不负责?明明是他占了便宜,怎么搞得他吃亏了一样。
许随在这方面上一向面儿薄,不会和人理论这个,她的耳根泛红,只憋出一句:
“那晚是一时冲动。”
她干脆解安全带下车,不料,被一只手肘给挡了回去。人被周京泽摁在了座位上。
男人解了安全带,凑过来,盯着她,以一种严谨的思路,开口:
“来,爷给你顺顺。”
“你那天晚上喝酒了没有?”周京逻辑清晰,正给她顺出理来。
许随摇头。
“你那天是不是给我回应了?”周京泽问。
许随想了一下,她那天晚上是摸了他的头发和碰了他的鬓角。
最后迟疑了一下,点头。
“所以——”
周京泽的嗓音低低沉沉震在耳边,人贴了过来,粗粝的指腹碰了碰她的嘴唇。
许随的心缩了一下。
想后退,却无处可退。
男人用拇指指腹慢条斯理地刮了一下她唇角旁的面包渍,嗓音里带着清透的笑意:
“你这叫本能爱意。”
第76章 告白 接吻吗?
粗粝的拇指指腹摁着她的唇角,许随感觉那一块的皮肤层都是麻的,许随从他诱哄的语气中回神,拍开他的手臂,说道:“我是本能远离你。”
眼看人又要溜走,周京泽轻轻拽住她的马尾,眯了眯眼,语气散漫:“你们单位纪检委在哪儿?”
“?”许随。
周京泽指尖勾过一缕她的黑发,手指绕动,哼笑一声:“说你不负责,肇,事,逃,逸。”
看周京泽这态度,是铁了心要许随给个交代。
“一个月,”许随认真思考了一下,特意避开周京泽的眼神,后怕地缩了一下脖子,“到时不行还能反悔。”
周京泽的脸色倾刻变黑,他盯着许随低下头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咬了一下后槽牙,最后脸色变缓,似想通了什么:
“行,试用期内我争取转正。”
送完许随去上班后,周京泽开着车,方向盘一打,在去往基地的路上。
路上,窗外的天气并不算很好,有点暗,似浓稠的墨水染上白布,一路哀草枯扬,冰晶裹住黄色的叶子,挂在树梢上,像摇摇欲坠的琥珀。
原本不算明朗的天气,硬是被他看顺眼了。
恰好盛南洲来电,周京泽点了接听,从中控台拿起AirPods塞耳朵里,好听的声音扬起:
“什么事?”
“嗬,周爷,瞧您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盛南洲立刻就有意见了。
周京泽哼笑了一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低下头咬着它。
“你那事背后有点眉目了,你猜是谁搞的鬼?”盛南洲刻意卖了个关子。
周京泽偏不上钩,“啪”地一声,机匣弹开,橘红色的火焰燃起。
“是高阳。”
“猜到了。”周京泽吐了一口灰白色的烟,语气淡淡。
“不说这个,”周京泽似乎有事要问他,犹豫了一下,“你知道如何快速追回人吗?”
盛南洲愣了一妙,才反应过来他和许随的事有进展了,而且他说的是“追回”,笑嘻嘻地:“那泡妞的招儿可多了去了,你先叫声洲哥来听听。”
周京泽哼笑一声,刚好前方在堵车,他也就停了下来,声音低沉:“成,洲妹,支个招呗。”
“?老子这辈子还有机会占到你的便宜吗?”盛南洲气得不轻,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姑娘最喜欢的是什么?浪漫啊,花啊,烛光晚餐啊,看电影……”
“后两个我和她都做过,”周京泽抬了抬眉骨,转念一想,“花好像还没送过。”
“谢了。”说完之后,周京泽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哎……你他妈不是花粉过敏吗?”盛南洲只吼了半句,那边就传来冰冷的“嘟嘟”声。
真拔吊无情,盛南洲感觉自己好瞬间被打入冷宫了。
周京泽开车来到基地后,拔了钥匙慢悠悠地下车,关车门。
手指勾着钥匙,去训练场看了一圈学员,他们正在做体能测速。
“啧,你们这速度,是不是去菜市场买菜?”周京泽冷不丁地站在他们背后出声,调侃道。
学员们吓一跳,纷纷齐声,铿锵有力地喊道:
“周教官下午好!”
周京泽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测试杆:“再来五套触杆跳。”
“啊?!”
“不要吧?教官你刚才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没有了解到我们真正的实力。”
“我靠,又来,我擦我这小身板遭不住了。”
一片哀嚎声四起,纷纷感叹不走运,怎么他妈测个试都能遇到魔鬼??
正当一群人哀叹的时候,吴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老大,你可让我一通好找,你办公室有个人等你老半天了,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好,知道了。”周京泽应道。
话落,周京泽转过身盯着面前一群穿着蓝色训练服的年轻人,舌尖顶了一下左脸颊,漫不经心地笑:
“你们这帮兔崽子,好好训练啊。”
说完后,周京泽长腿迈开,慢悠悠地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好的,教官!”
“Yes sir !”
一帮学员松了一口气,纷纷振臂欢呼,跟刚才如临大敌的模样完全不同。
周京泽以为是哪个老友到访,双手抄进裤兜,一路上唇角带着细微的笑意,等走进办公室门,在瞥见沙发里坐的人是谁的时候,脸上的笑敛得干干净净。
坐在沙发上的人见到周京泽的那一刹那,立刻拘谨地站起来,神色唯唯诺诺。
对方正是他多年并肩作战的老搭档李浩宁,也是指认陷害他的副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