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绥绥 第16章

作者:糖多令 标签: 玄幻仙侠

  拖着疲惫的身子还不安分,胡绥绥白了裴焱一眼,问:“忙完了?”

  “忙完了。”裴焱从脸颊亲到香唇,从香唇又亲到粉颈上,手不知何时伸到了衣襟内,不轻不重地捏着那团软物。

  夫妻之事,不是一宿二餐,便是三宿二餐,一旷半个月,胡绥绥一时意马心猿,没有立刻岔断裴焱的动作,抬衣袖遮面佯装咳:“咳咳咳~干嘛呢你,不害臊是也。”

  裴焱换了一只手,粗莽地伸进裙内,捏着滑腻的股肉,气喘吁吁地说:“当年绥绥在马车里诱我时,怎不觉得害臊。就在这个位置,你我二人弄得可欢喜……这半个月不得碰你,可比你怀孩儿时窒欲痛苦,这几天我连茶饭都不思了,说不出的苦啊。”

  一提前些年的马车之事,胡绥绥的耳朵红了一红,烫了一烫,臀下有物抵着,物儿蠢蠢欲动,好似下一刻就要冲入腿心里云雨交作起来。

  裴焱到后头开始说起淫词艳曲,胡绥绥挪开臀,用嗔话遮饰羞涩:“当年可没姝儿在,若被姝儿撞见了,你的脸皮可真没处放了,说不定还败坏家声是也。”

  马车往州学处驶了几近一半路程,裴焱即刻清醒,讪讪收回了在裙内不安分的手,说:“那便等回去再好好弄一番,弄个一宿七餐,我当个七次郎君,当上两日,把旷了的半个月都补回来。”

  “只怕这郎君精竭,腰与臀还脱了关系,折了是也。”胡绥绥坐回自己的位置,把凌乱的衣服理好。

  隔手之间,裴焱目不交睫地把胡绥绥喜孜孜地看。

  在闺房里白肉相见了这么多回,胡绥绥不多害羞过几次,现在衣服齐楚而见,反倒羞得无地自容,宛如处在闺中的含蕊之女。

  胡绥绥将双臂朝怀里弯,抱住自己,说:“你干嘛这般看我,浑如个年少轻狂的痴郎君。”

  “双目见绥绥便格外欢喜。”裴焱哈哈大笑,笑完收回眼睛,继续说,“姝儿与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也差不多,就是胆子比你的小上一些。”

  裴焱不忘嘲笑胡绥绥一句,胡绥绥驳道:“这半月未见姝儿,你却不知她性子已是由得自己了,胆子可比我大。”

  裴姝上学之后胆子一天大似一天,昨日已能溜出府衙,去市槽与人杀价买鱼,最后大胜而归。

  一路上,胡绥绥啧啧称赞裴姝,到了州学门首才住了嘴。

  马车的轮子方停止转动,裴姝娇脆的声音穿帘入耳:“阿娘,阿娘,今日姝儿在书里看到了阿娘的闺名。”

  裴姝在门首等候多时,见自家的马车,弯弯腰与夫子道别,然后门帘也不掀,抱着手中的一摞书,直接跳进马车在,落地时正好落在裴焱脚边。

  裴焱一把将她抱起,说:“半月不见,姝儿长高了许多。”

  裴姝见到马车不止阿娘一人,顿时傻了眼,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裴焱抱起她,她才有了反应,惊呼:“爹爹你回来了!”

  裴焱诶了一声回应,把她放在旁边坐好。

  趁马车还没走动,胡绥绥移步坐到裴姝身旁去,说:“姝儿方才说在书里看到了阿娘的闺名,是什么意思?”

  胡绥绥坐下那刻,马车轱辘轱辘转开始走动。

  “姝儿给阿娘和爹爹念一首诗,阿娘的闺名可在里头呢,可好听了。” 车身摇晃,裴姝夹着膝盖坐稳,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好,阿娘竖着耳朵听是也。”

  “好,爹爹竖着耳朵听。”

  胡绥绥与裴焱异口同声说道。

  裴姝翻开《诗经》,摆甩着两条腿,打扫一番喉咙,道: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

  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

  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第31章 杀价买鱼裴焱惊

  回到府衙,裴焱食过晚饭,澡身漱齿后,与胡绥绥在灯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拔闷。

  说着说着话题不小心往风流事儿上扯去,正在此时,旷了许久的裴焱目光与胡绥绥来了个交接,于是他的心神开始把握不定,坐不住,也站不住。

  欲火上炎了。

  他一口咬定胡绥绥是故送秋波以导淫,不等胡绥绥反驳,摸着两条好似粉搓成的手臂,吃着口脂之香,在榻上大为凿枘。

  “裴裴你无耻!”胡绥绥状似含怒,在裴焱的胸口上送一个头拳。

  “确实有些无耻。”裴焱也不反驳,还把颇为羞耻的事情,坦然地告诉胡绥绥,“唉,这些时日无耻到连连有霄寐之变了。”

  裴焱十五岁时坚牡,但坚牡以后从未有过霄寐之变,这几日醒来裤裆濡热,让人感到略微羞耻。

  男子有霄寐,女子有梦交。裴焱离开的几日,胡绥绥独寝,偶尔也会梦交,出现在梦里的人只有一个裴焱。

  梦里的光景浓不可以述,胡绥绥想起来,也觉羞耻,不知道裴焱的梦里可是不是自己。

  想着,胡绥绥勾住他的脖颈,问:“那裴裴梦中之人可是我?”

  裴焱故作沉吟,不作解释。

  胡绥绥性子急,得不到回复,眼眶一湿,恼怒不已,抡拳就砸裴焱:“裴裴的梦里莫不是出现了翠翠、绿珠、小玉她们吗?呜呜,果然是伪君子!”

  翠翠、绿珠和小玉,是黄草山里的母狐狸,胡绥绥还记得那件事情,如今提起来,言语里都夹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裴焱哈哈笑起来,随势与胡绥绥浓浓地亲个香:“醒时满眼都是你,梦里怎会出现别人。”

  “真的?”胡绥绥收回欲滚出眶内的泪珠。

  裴焱口调认真,回道:“当然,我何时骗过你。”

  胡绥绥一高兴,精神也强固,主动和裴焱交吻扪身,热攒攒地弄了半宿,最后不胜伟器的动作,眼前忽有黑云罩住一般,嘤嘤然几句,四肢瘫软,昏绝过去了,留下裴焱在哪儿孤零零索欢。

  忽夜雨大作,门窗风吼,胡绥绥被声响吵醒,双眼微开,发现裴焱竟还未结束,他漫无避忌,俯在自己的胸上,时时发出咂咂之响。

  此响暧昧,胡绥绥闻之,机神转涩,眼皮垂下观裴焱之势,唇舌并用,也是殚了口舌之技,登时面热如火,呼叫不能出声,只能极力攮着裴焱的肩,道:“裴裴你不害臊是也!”

  裴焱一把抓住胡绥绥的手,往她胸上放,笑回:“此肉咂之如饮甘露,吸之而烦燥顿解,有什么可害臊的。”言毕当着胡绥绥的面又重重地咂了一口。

  裴焱不觉害臊,胡绥绥可害臊得面红耳赤,拼命缩回手,眼梢飘到窗外,支吾道:“裴裴你还得早起上番。”

  言外之意,是让裴焱快些睡觉。裴焱阴笑,猝捉胡绥绥两臂,将人从榻上拉起来:“我明日不用上番,休沐,所以今晚要辛苦绥绥了……”

  “可裴裴要送姝儿上州学!”胡绥绥腰弯弯,头低低,坐在裴焱肚皮上不敢乱动。

  裴焱仍是笑回:“放心,一夜不眠,我也起得来。”

  ……

  约摸闹了一个半时辰,无缚鸡力的胡绥绥才得以休息。

  裴焱精神骤旺,斜卧榻上,两眼睫睫,看胡绥绥甜净的睡容。

  尽了欢,不觉腰臀酸,裴焱天未亮便起身,等到了时辰,神清气爽,亲送裴姝去州学。

  下了一夜的雨,地板到处有积水,裴姝出门走了几步,鞋儿袜儿便湿透,裴焱忙让婢女拿来新鞋新袜。

  换好新鞋新袜,裴姝愁苦地看着满地的积水,她如何小心也避不开这些积水,索性在原地,大大地张开两臂喊一声裴焱:“爹爹!”

  “爹爹抱。”裴焱知意,抱起裴姝往马车走。

  去州学的路上,裴姝还在摇头晃脑念《有狐》。

  念了几遍,还未到州学,想起昨日胡绥绥说裴姝杀价买鱼的事情,裴焱有了强烈的好奇心,岔断裴姝,问:“爹爹听阿娘说,姝儿昨日杀价买鱼,大胜而归,能与爹爹说说,姝儿是如何杀价的吗?”

  胡绥绥说吃鱼能长胆长智,裴姝能吃辅食时,她就常给裴姝喂鱼肉。

  鱼肉嫩滑鲜美,裴姝吃一口便爱上,厥后每餐必食鱼,总食鱼至厌饱。

  提到杀价买鱼的事情,裴姝颇有傲色,笑嘻嘻对裴焱道:“姝儿说爹爹是府君,老板就把鱼卖给姝儿了!”

  “姝儿真是这般说的?”裴焱颜色顿异,裴姝竟是拿着他的官衔去买鱼的?

  裴姝此时还不知自己有错,乖乖点头:“嗯!”

  昨天饔人忘了买鱼,裴姝一想晚饭无鱼可食,眉眼垂垂,问胡绥绥要了些碎银子,溜出府衙去买鱼来食。

  裴姝来到卖鱼的摊前,指着水中自由游水的鱼,问老板:“价几何?”

  “小鱼四文钱,大鱼六文钱,帮去乙与丙。”老板忙得不可开交,见裴姝是个小姑娘,以为她只是随口问问,没多放在心上,一手拿着刀,一手捉鱼,在哪儿去乙去丙。

  裴姝想买大鱼,但手中的钱不够,延颈歧足看老板杀了一会儿鱼,越看肚子越饿:“大鱼四文卖否?”

  “嘿!这可卖不了。”头一回遇到会杀价的小姑娘,老板把刀立在砧板上,细细打量裴姝,面庞儿白皙,衣裳齐楚,瞧着应当糖堆里养出来的孩子,不该会为这几文钱犹豫。

  老板心存狐疑。

  “不消您去乙与丙呢。”裴姝再接再厉杀价。

  “那大鱼也是六文钱。”老板回道。

  裴姝“啊”了一声,往后退一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可我爹爹是府君。”

  这一句话让老板瞠目结舌了好半天,裴姝用手扪腰带,幽幽再道:“我爹爹是府君。”

  谁能想到小姑娘的身份如此贵,老板含泪捉起一条大鱼,放在砧板上:“成吧,四文钱卖你了。”

  言次,举刀欲剖开鱼肚去乙丙,裴姝出声阻止,并把四文钱放在满是鱼血的台上:“谢谢,但不需要去乙丙了。”

第32章 种桃花砍竹枝1

  裴姝喜溢眉宇,说个不休,全然不知自己成了个赘情之人。

  裴焱欲言一二,劈面薄责,不大妥当,未免过于剽迫,得换种方式告诉裴姝自己有错才行。

  后半段路程,裴焱一直在酝酿言语,酝酿着,马车缓缓停下。

  不知不觉,已到了州学门首。

  裴姝与裴焱说声再见,撩开帘脚,极其迅速跳到了下去,步子似雀儿那般,一跳一跳,跳进了州学。

  裴焱目送裴姝进州学,短短几日,裴姝心智半开,知识渐长,好让人宽肠,而自己这段时日忙碌琐碎,没能傍顾裴姝,才致她不分好坏,自己有错,该反省一番。

  这般想心情宽缓了些,他低头叹气,命车夫直接回府。

  胡绥绥起身多时,早饭吃得多,肚子胀,她懒动两脚,搬张板凳,捧颊看母鸡吃草。看了一刻钟,肚子不胀了,便思出府去寻胡姑姑假姨姨玩。

  她在京城有胡姑姑假姨姨,汉州里也有。

  裴焱许她从大门出去,而胡绥绥习惯钻墙窦出府,这般不惹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