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糖糖
“你皇兄面上冷漠,可你每次摔倒他都会停下来,你从小就黏着你皇兄,你皇兄也不是不抱你,是他不会,等你睡着他会去你房间找你,轻轻隔着被子抱你。”
郁池年纪太小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听太后提起,脑袋仿佛能想到那个画面。
“我以前也觉得皇兄冷漠,不喜欢我,后来白曦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不是那样。”
提起白曦,太后慈爱地开口,“白丫头是个好姑娘,哀家看得出来她想你们两兄弟好。”
“池儿,哀家也希望你和你皇兄能好,你能不能答应哀家,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和哀家一起回燕京城,和你皇兄请罪吧。”
郁池将太后喝完的酒杯倒满,“母后,喝完这杯酒,我再回答你。”
太后把酒一饮而尽,“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太后话音刚落,觉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哀家的酒量明明很好,怎么现在就开始醉了?”
太后倒在桌上,最后一刻也没往郁池身上想。
郁池注视太后趴在桌上,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走,“母后,明日儿臣要收网,在此之前得把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你的问题……”
“母后,希望你没有后悔生我这个儿子。”
第285章 齐王,你什么意思?
阴云密布,风雨欲来,清晨的天空积攒着厚厚的乌云。
受齐王之约,燕屈、朱权、庞西园前来齐王府,商议举兵攻伐燕京城的大计。
郁池坐在首位,目光从庞西园、朱权身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屏风后面的燕屈身上。
此人除了在赌坊与他单独见面后,走哪都要带张屏风,不以真面目示人。
“诸位,本王的探子已经探查到有大军压境,诸位觉得该如何应对?”
庞西园先回答,“回禀齐王,末将认为不能给他们凝聚兵力的机会,主动出击,才有必胜的把握!!”
朱权看燕屈眼色说话,“承德钱庄愿继续给齐王,提供一切支持。”
“这些支持中,包括你将你们的精英杀手亮出来吗?”郁池。
承德钱庄的精英杀手,是钱庄的重要主力,一般不会轻易亮出,更不会给旁人使用。
“王爷。”朱权说,“我们是钱庄,打仗的事不归我们管。”
郁池没说话,庞西园有意见了,“你们若只有钱没有人便罢,可你们有人还不出人,等皇上把江南围了兵临城下谁都得死,现在藏着掖着是给自己攒棺材板吗?”
朱权飞去眼刀,“庞将军,注意说话的用词!”
“哼。”庞西园拍桌子,“哪有什么好事都被你们占尽,最后坐享其成的道理,今天这人你必须派!!!”
庞西园有自己的私心,他带出来的亲信部队本来就少,只有区区一万人,虽然打仗的时候王爷会把黄鹏义的人会给自己指挥,可那终究不是自己的亲信,他得尽力多拉些挡箭牌保住亲信,也就是保住自己的地位!!
朱权哪猜不出他的想法,心说想让钱庄的人给他们打先锋,没门!!
于是朱权和庞西园两人唇枪舌剑吵了起来,庞西园说不过朱权,可他死咬着朱权不放,朱权一时半会很难从面上取胜。
郁池听他们吵,等时候差不多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够了!仗还没打自己人先吵起来,要怎么赢!!”
朱权:“本使不与莽汉计较,实在是他欺人太甚!”
庞西园:“本将军是莽汉,你是什么,在后面捡漏的小人吗?”
郁池用手撑着眉心,把话题踢给某人,“燕屈,你是承德钱庄之主,你说说这件事如何解决?”
屏风后的燕屈静静品茶,嘈杂的争吵中他一袭白衣又蒙着眼睛,姿态优雅一点也不像经营赌坊青楼的主人。
见郁池询问,他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诸位莫要伤了和气,不就是区区几个人吗?能为王爷的大业效劳,是钱庄的荣幸。”
“主上,不可!!”朱权想劝,被燕屈抬手压下,“本座心意已决,莫要多言。”
郁池:“如此,本王谢过承德钱庄鼎力相助,那么这些人交由庞将军统辖,我们今日晚上就出兵击溃敌人对江南的封锁线。”
庞西园听到郁池要把人交给他,乐得笑了两声,“未免夜长梦多,你们现在把人交出来吧,本将军回去还得将他们收编进军队,先练练阵型。”
朱权怒骂,“你别欺人太甚!!”
庞西园耸肩,“交人是王爷说的,本将军是听令行事,难不成你不听命令?”
最后人还是交出来了,在齐王府当着所有人的面交出。
这些人召齐不易,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从各个地方的暗处爬出来。
他们一出现森冷嗜血的杀意蔓延开来,手上没有染上百条人命,绝对没有这种气势。
庞西园在军队呆惯了,触及他们的杀意仍旧觉得胆寒。
难怪刚才王爷会逼承德钱庄的主人交人,如此锋利的一把刀谁不想要啊?
从今天开始直到齐王登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庞西园想想不免得意地挑衅朱权。
朱权懒得理他,他不懂主上为什么同意交人。
郁池见时机成熟,与纪刑交换眼神,纪刑会意朝天空放了个信号弹。
棠棣之花在阴沉的天空绽放,庞西园诧异,“是行军前放的烟花吗?”
话音未落,甲胄声响起,穿着铠甲的将士把齐王府围了一圈又一圈。
朱权迅速反应过来,“齐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郁池宛如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低低笑了起来。
等他笑够了,眉眼瞬间变得阴冷,“意思当然是送诸位上路!!!”
“你们不是想助本王登基吗?好啊,陪本王一起去阴曹地府登基吧。”
为了防止有人逃跑,郁池吩咐暗卫背着弓箭占领齐王府制高点,这样就算有轻功也插翅难逃。
郁池突然变脸,在场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尤其是庞西园,而最淡定的莫属燕屈,“齐王殿下,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诚心与我钱庄合作对吗?”
“当然。”郁池坐在原地,经历这么多事,他已经练就淡定冷静的气度,再也不是那个一遇到事就咋咋呼呼的小王爷了。
“谁要与你们合作,本王做梦都想杀你们。”
“今日聚在一起正好,方便本王一网打尽!”
燕屈同样勾唇轻笑,笑意讥讽,像是在笑郁池稚嫩,“王爷,你杀人前特意把本座的手下聚在一起,岂不是给了本座回击的筹码?”
郁池摇头,“不不不,你的这些人藏在暗处,本王自己找根本找不齐,还会给他们救人的机会,聚在一起才更方便。”
他要把承德钱庄,还有他们培养的杀手一锅端掉。
燕屈:“王爷不怕没杀了本座,自己先死吗?”
燕屈命人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屏风撤掉,薄纱下的眼睛紧锁郁池,“你今日对承德钱庄出手,就是挑衅本座,挑衅本座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无所谓。”郁池一点都没有被他们威胁到,“本王现如今坐在这和你们说话,还会有好下场吗?”
他把事做绝才引得燕屈出来,燕屈会现身同样是确定郁池没有退路。
两个人都在算计,燕屈唯一算漏的是郁池根本不想活。
“你对我皇兄出手,又几次构陷本王,离间本王与皇兄的关系,本王留你不得!”
“来人,动手!杀了他们!!”
第266章 一起死吧!
郁池指挥的是黄鹏义的人马,现在黄鹏义死了,这群人只能投靠自己。
正好用来杀燕屈。
燕屈不甘示弱,“将齐王殿下的面皮扒下来,做成人皮面具一样可以供本座驱策。”
“想要本王的脸去刺杀皇兄吗?得你有那个本事才行!”
郁池用的是军队,是城防军,承德钱庄的杀手再厉害,也无法在大规模绞杀行动中逃出生天。
燕屈显然知道自己的弱点,对朱权下令,“你带人过去先杀了郁池,没人指挥,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朱权听令,带着重九等人上前杀郁池。
结果被纪刑挡住。
纪刑杀招野蛮,一把长刀一个人就在郁池和承德钱庄中间,隔绝了一条绝对安全的屏障。
朱权在承德钱庄是智囊般的存在,会武功但不强,和纪刑交手就算带着重九,也无法立刻摆脱他,更别提杀他郁池。
朱权恨透了眼前这张面具,每次都是他挡在郁池前面,碍手碍脚。
“本使在燕京城的时候,就该杀了你!!”他说的是之前郁池想带人剿灭承德钱庄,结果暗卫几乎全军覆没的事。
纪刑长刀裹挟恨意,每一招都是冲朱权命去,“彼此彼此。”
朱权被拖住,承德钱庄的刺客又有城防军压阵,郁池和燕屈隔着嘈杂的厮杀声两两对视。
他们一个是朝廷亲王,就算反叛手下也有上万大军,一个是江湖乡野,就算步步为营也始终无法正面交锋。
燕屈讨厌郁池自上而下的俯视,一个处处受到荫蔽的小王爷,凭什么和自己叫板?
“郁池,本座很少亲自动手,你今天能死在本座的手下,是你的荣幸。”燕屈从位置上站起来,缓步靠近郁池。
他的内力郁池在赌坊时就领教过,他打不过他。
纪刑想回身救援,被朱权领人拦住,“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把我杀了再去救你的主子。”
纪刑分心被划了一刀,他和郁池说,“你先走!”
纪刑意欲让站在高处的暗卫下来支援,被郁池阻止,“暗卫不能下来,会放跑他们!”
至于他自己……
郁池取出新锻造的佩剑,“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你很有勇气。”燕屈的白衣和他病态的肤色,与战场格格不入,“本座现在有一点敬佩你,等你死了会寻块地为你安葬。”
“本王也一样!”
郁池手里有武器,燕屈没有,他赤手空拳就敢接郁池的剑,并游刃有余在攻击上玩弄他。
郁池打不过,握剑的手虎口发麻,知道燕屈在戏弄他,但也无可奈何。
“郁池,你太弱了,比起你哥哥,你差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