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糖糖
“皇兄的厉害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说!”郁池被震飞,又一次爬了起来。
燕屈不需要武器,甚至仅用一只左手和郁池对阵。
“郁苍没派人教你武功吗?也对,你被他保护得很好,或者说被他养废了,真可怜。”
“你懂什么,皇兄岂是你能随意品评的!”
郁池和燕屈过招,完全是被碾压。
郁池没有好好习武,一来是自己小时候偷懒,不愿意学,习武太苦太累;二是没有谁,也没有什么事要求他必须学好,他有大把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郁池又一次被打飞,咳出一口血。
他知道自己不行,可他不能倒在这。
得想个办法,让燕屈死在这。
郁池撑着剑站起来,强迫自己冷静思考,没有人没弱点,再强大的敌人也会有人破绽。
郁池凝神,计上心头。
他再一次提剑冲了上去,燕屈已经玩腻了,对蝼蚁的垂死挣扎失去兴趣,正欲解决郁池,郁池却虚晃一招,拼着被打伤的风险,也要扯掉蒙在燕屈眼睛上的薄纱。
保护眼睛的薄纱被取走,燕屈面对白日里的强光下意识抬手遮挡,被郁池找准机会,反手给他一剑。
燕屈遭郁池刺中。
郁池:“本王之前就疑惑你的眼睛明明看得见,为何要蒙上薄纱,原来是不能见光啊?”
燕屈腹部受伤,血不停地顺着伤口流下,在白衣上触目惊心。
他震开郁池,手指飞快点了周身几处大穴,延缓血流速度并服下随身携带的药丸,重新将薄纱系在眼睛上。
“郁池,你找死!”
郁池躺在地上,却被内力拽向燕屈的方向,并且扼住了脖子。
郁池被他掐住脖子,空气迅速流失,可他却笑得很开心,“燕屈,你如今受伤,就算本王死了也别想离开齐王府!”
郁池方才的一剑下了狠手,捅穿了燕屈的腹部。
燕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提着郁池,在同样的位置给他来了一剑。
“王爷!!”
“郁池!!”纪刑见郁池受伤,跑去救他,被朱权挡路。
朱权身边的手下已经全死了,重九也死在了纪刑刀下,他趁着纪刑露出破绽把他打翻在地踩在脚下,并取下他脸上的面具。
或许那些曾经被他杀死的暗卫,他不知道是谁,可纪刑这张脸他很熟悉。
“原来是你!!!”
纪刑的脸不仅是朱权,连燕屈都觉得眼熟。
燕屈欣赏纪刑的实力,想把他提拔成自己身边的首席护卫,来日成为像朱权一样的左膀右臂都不无可能,可这人跟头野狼一样羁傲不逊,不听教化,浑身都是反骨。
“原来当日把他带走的人,是你!”燕屈说。
郁池被刺了一眼,伤口又痛,眼前还阵阵发黑,他知道纪刑暴露了,却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今日你们主仆二人一起死吧。”燕屈收手用力,郁池的脸从红变紫,远离地面的双脚不断挣扎。
这一刻他在想,自己死在这唯一遗憾的是不能亲口和皇兄说对不起,没有亲口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背叛他。
遗憾之余不免庆幸,他终于把承德钱庄的幕后之主骗出来,燕屈受伤走不了,他已经下了命令,用齐王府乃至整个江南困住他。
死前可以带走对皇兄不利的心腹大患,他也算做了件好事,就是代价太大,皇兄会骂他蠢吧?他实在想不到又好又快的办法了。
郁池喘不上气,缓缓闭上眼睛……
第267章 燕屈,屈辱的屈
郁苍的眼皮一直在跳。
他急于进入江南,本以为打开江南的城门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江南的大门主动迎接他。
“齐王有令,恭迎吾皇,吾皇圣体万福!”
他们主动打开城门,少了许多波折,郁苍却倍感不安。
没空与守在门口迎接的江南刺史董松问话,郁苍骑着马径直去前任户部尚书的宅邸,也就是现在齐王府的方向。
“漂亮宝贝,你轻功比马快,我骑马,你先去。”白曦催促郁苍先去找郁池,她有不祥的预感。
郁苍飞快和白曦对视,所有的话都在这一眼里,郁苍将白曦的安全暂时交给阙火,自己独自去往齐王府。
齐王府并不难找,郁苍熟记地图,越靠近位置,远处传来的厮杀声越清晰。
郁苍抵达齐王府,他越过外围的士兵往人多的地方去,一去就看见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掐住郁池的脖子。
“放肆!!朕的弟弟是你能动的吗?!”
郁苍将轻功提到极致,明明上一刻还在外面,下一刻就到了燕屈身边,打了他一掌。
燕屈看见郁苍,不敢托大,运起全身内力和他拼了一掌,依旧被打得倒退三步,咳出一口血。
反观郁苍,从燕屈手里抢过郁池,神色未变。
“你居然来的这么快?”燕屈先是惊讶郁苍地出现,后来看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一个人来的。
“你们很有趣。”燕屈说,“郁池为了杀我,孤身入局,下了一盘大棋把我都给骗了。而你,身为夏国的君王,竟然敢以身犯险踏入乱局。”
“也罢,现在将你杀了,我也能报仇。”燕屈眼睛上蒙的薄纱,被刚才拼内力带起的劲风吹开,露出原本的相貌。
他的样子郁池或许不记得,可郁苍很清楚,他前不久才在观星台见过。
“燕太子是你什么人?”郁苍问。
“你竟然知道燕太子,本座以为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将他忘了呢!!”
燕屈这次没有急着系薄纱,他的面容与五百年前,皇位被夺的燕太子有六成相像。
不同的是画像中的燕太子喜好白衣,人如朗月,燕屈呈现病态的苍白,他的像与燕太子只有外貌的相像,这种外貌还是被病态堆积起来的。
郁苍一边给郁池紧急止血,同时脑袋飞速运转,在繁杂的记忆中剔除糟粕寻找线索。
“朕听闻同族通婚的族群,生下来的后代虽然能保留所谓的血统,却极其容易生出不正常的孩子,譬如个头永远长不大,还有……”
郁苍定定地打量燕屈,“还有不能见光,肤色怪异。”
燕屈占了后面的两点。
“你们就这么想保留燕太子的容貌?”
郁苍见到燕屈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已经通过他的脸和他的做法,以及承德钱庄的线索复盘串在一起,说出最后的答案。
燕屈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却很讨厌过分聪明的人,比如现在的郁苍,被他那双洞悉所有的黑眸锁定,仿佛什么都暴露在他眼下。
“燕太子乃我的祖先,我族保留他的容貌有何不可?”
“真的仅仅是保留他的容貌吗?”郁苍给郁池不停地输送的内力,“你们想要的,还有朕坐下的这把金椅吧?”
燕屈被猜中,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重新用薄纱蒙好眼睛,这次他仔细系好打结,方便等会和郁苍动手。
“你现在的江山本来就该是我的!”燕屈面目狰狞,“百年前显德帝不知廉耻骗我祖先,将他挤出燕京城,这笔账必须清算!!!”
燕屈运起内力和郁苍交手,郁苍只得暂时放下郁池,和他动手。
他想速战速决,发现燕屈一改刚才的攻击方式,竟然在吸他的内力!
“想不到吧?”燕屈自出生肤色就异于常人,不能见光,恨透了带给自己一切的所有人。
凭什么抢东西的家伙可以站在阳光下,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坐拥江山,他却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明明一切都是他们的错,是显德帝的错!!
把钱庄取名承德,就是为了时时刻刻记住屈辱。
“朕同样不喜显德帝,若你去把他陵寝挖了,朕会给你开道,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江山既然到朕手里,断然没有给你的道理,它就是朕的!”
郁苍被不知道被什么功法吸走内力,同样和燕屈打得五五开,他从战场淬炼而来,皇帝的身份,不过是他为达到目的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头衔罢了。
燕屈发现自己打不过郁苍,刚才他是怎么虐郁池的,现在就怎么被郁苍虐回来。
毫无还手之力。
再继续下去,他只有输的份!
他不能输!!
燕屈终于亮出自己最后一张底牌,“莫乙,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出来!”
燕屈呼喊,从暗中闪出一个黑衣,背上背着双刀的男子。
他就是承德钱庄的右使——莫乙。
如果说朱权是智囊般的存在,主要负责出谋划策,为钱庄开路,那么莫乙就是负责杀人。
他不经常出手,一出手必定见血。
“皇上,他的手有毒,刀上也有毒!”纪刑见过他,就是莫乙杀了和他一起当杀手的所有人,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可莫乙手里的毒很棘手。
郁苍收到了他的提醒,朱权也给了纪刑一刀,“你闭嘴!!”
他要彻底剜掉纪刑的舌头,让他流血而亡。
纪刑注视眼前越来越近的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又要哑了,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朱权手里的刀,最后被打飞。
不仅是刀,连人也被郁苍挥手掀翻在地,“你去把郁池带走!”
纪刑抓紧机会,爬起来给了朱权一刀。
一刀割喉,生死的对决就在一瞬间。
朱权捂住自己流血的脖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从前踩在脚底下的奴隶杀了。
他死不瞑目,纪刑却要让他在死前享受舌头剜掉,不能说话的感觉,随后迅速与找郁池。
纪刑和朱权了解仇恨之际,郁苍一个人拦住燕屈和莫乙。
莫乙的手连指甲都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时刻想往郁苍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