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咪子
“您是王后,整个王国都是您的私人财产,我想不到有任何反对您的理由。”浑身的血液被壁炉烤得滚烫,快要沸腾,快要不听他的使唤了。
“那如果我要——”刻意拖长尾音的转折是她故意的折磨。
“掌管贸易的权力呢?”
左肩感知到了温热的轻微重量。
她将头靠在了他的左肩上。
严安妮用甜得发腻的黏稠气声说:“您知道的,我一向对金钱非常敏感,您为什么不能尝试给我一个机会,说不定我能够展现令您满意的天赋。”
“可以。”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壁炉上方的军事地图,但就快要连一个字母都不认识了。
“不过我还是建议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所有抉择最好能够在我在场的场合做出。”
“大人,您如此慷慨,我该怎么做才能表达对您的感激呢?”她柔软的脸侧在他的肩章上轻轻摩挲着。
奥蒙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做出吞咽的动作,开口时,声音干哑得吓人,“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猝不及防,却又理所当然,环上他脖子的两条手臂像白色的枷锁,将他牢牢地拷住,令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枷锁的主人轻轻地伏在他的耳畔,吐露出滚烫的恶魔之语。
“您知道吗,我现在只想和您睡觉。”
作者有话说:
怕大家再次失望,(顶着锅盖)预警:这里还是没有doi,他还要再挣扎一次。
大家骂他!不要骂我(小心翼翼.jpg)
第65章
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成年男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拒绝如此迷人的邀请。
奥蒙却在这样热烈滚烫的拥抱中感觉到了悲凉。
“王后陛下。”
严安妮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隐忍的悲哀。
他说:“不要忘记你的姓氏。”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场,恐怕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向来严谨的奥蒙大人,大概是有生以来礼仪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错漏,连尊称都忘记使用了,总是挂在嘴边的“请”也忘记说了。
噢,不,如果有其他人在旁边的话,应该早就被新王后和辅政大臣之间不该有的亲密吓晕过去了。
严安妮炙热的爱|欲中瞬间冷淡下来。
她冷冷地放开奥蒙的脖子,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国王的姓氏不是我的姓氏,圣·里格也不是。”
奥蒙或许是将她的否认视为被拒绝后的赌气,没有追问。
他迅速从沙发上起身,怕被她发现他异样激烈的反应,更怕本就摇摇欲坠的意志彻底在她的香气里融化。
“大人。”严安妮在沙发靠背上撑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奥蒙决绝远离的背影,“您认为您和我之间的感情是不道德的?”
时间过了很久,也可能没有太久,奥蒙已经全然冷静下来,能够转身,隔着大半间办公室平静地面对她,“您难道不是想成为女王吗?”
严安妮猛然心一跳。
他知道了吗?她的目的。
也对,奥蒙从来就是个洞悉力非常敏锐的人。
她想,他早就察觉到了,但如果今天不是被她逼到这个份上,他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剖白在空气中。
“作为您谦卑的仆人,我更不能旁观您走上歧路。”奥蒙没有对她那充满野心的目的做出任何批判或是评价,冷清的语调像是在平直阐述事实,“存在如此大污点的女王,将来怎样面对子民?”
严安妮的表情从刹那的惊诧中镇定下来,她微微扬起下巴,压下心底的怒意和挫败,“子民只会记住最终的王者,而不会记得她登上王位之前的种种。就拿现在的国王举例,他是如何挤掉他的哥哥才能登上王位的?即便是您,也并不真的相信当初发生的意外是意外,对吗?”
那是在国王还是王子的时候,两位王子一起骑马打猎,大王子因为马匹受惊而堕下悬崖,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逝去了。
二王子加冕后,当初的打猎事件变成了禁忌,没有人敢提起。
久而久之,那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再也没有人记得。
严安妮充满自信地反驳,但当她对上奥蒙那双眼睛,她就说不出话了。
那双镇静到似乎永远无法被说服的眼睛。
严安妮顿时意识到,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可能迈过心里竖起的高高关卡。
今晚闹到这个地步,无论是爱|欲还是情|欲,她都早已兴致索然。
她也不愿意看奥蒙在进退维谷中备受煎熬。
奥蒙显然是喜欢她的,他现在应该比她更难过。
再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严安妮利落地穿好自制的T恤和马裤,弯腰捡起毛毯,对奥蒙公事地一笑,“时间不早了,请您结束公务后早点休息吧,大人,王国的未来需要您。”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一夜之间,书籍翻过了崭新的一页,人生也是。
严安妮再也没有单独拜访过奥蒙的办公室。
每当有消息需要传达给他的时候,都是通过写信的方式,先洋洋洒洒写一整页对他的客套夸赞,再热情洋溢地抒发一整页对他的感激,最后再以极其委婉的虚拟语态提出自己的需求——
就跟奥蒙收到的其他信件一模一样。
即便如此,每一封信都被他反复阅读过无数遍,每一个词都倒背如流。
在其他人眼里,新王后和辅政大臣的关系却是日渐融洽起来,毕竟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不欢而散的场面,奥蒙还允许新王后参与重要的贸易管理。
看到新王后和辅政大臣相处的画面,任谁都会觉得异常和睦。
新王后看向奥蒙大人的眼神里永远都充满了感激和尊敬,像是在看待一位值得敬佩的老师。
严安妮在贸易方面的确天赋异禀,经常会提出很多令人耳目一新的建议,但在王国治理、军事等方面就稍显不足,她都虚心向奥蒙大人请求教导,俨然将他看做了老师。
严安妮的私人生意也越做越大了,学校依然是都城永恒的话题中心,带动了周边繁荣的集市。
服装定制生意也上了正轨,她和奥蒙关系的“缓和”显然令很多不知道往哪边投靠的贵族们放下心来,大手笔地订购那些风格超前的高价礼服。
当整片大陆度过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夏季的花朵在草坪上试探着绽放,看似和平的脆弱冰面终于崩塌了——
老国王死了。
死于毒杀。
长河汹涌的浪急促地淹没了整个王国,艾尔莎公主主动放弃了继承权,对神殿的审判中爆出了第二顺位继承人的丑闻,第三顺位继承人被第四顺位继承人毒杀,第五顺位继承人打猎时被不明人士人从马背上射了下来,第六顺位继承人被证实其实是不具有继承权的私生子……
王室混乱得像街角酒馆里接二连三的不入流笑话。
严安妮全程没有参与继承人的选择。
她出了一趟远门,亲自前往森林深处看望艾尔莎公主。
负责护送她的王室军队只将她送到了森林边缘。
严安妮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骑龙飞行的一天。
虽然那头恶龙龇牙咧嘴的,看上去非常不情不愿。
艾尔莎公主怀孕了。
严安妮带了很多母婴用品过去看望艾尔莎,名义是补充生育保险。
“怀了龙之子吗。”她看着艾尔莎微微隆起的小腹。
面对她的时候,艾尔莎总是不自觉将背挺得很直,“是的,老板,魔王大人说是一个人类男孩。”
严安妮听了,若有所思。
既然是人类的话……
“你有没有考虑过,让龙之子继承王位?”
*
老国王被毒杀的案件,牵涉到的贵族错综复杂,调查工作每天都进行得人仰马翻,奥蒙不得不亲自坐镇。
直到深夜才能回到办公室,处理积压了一天的工作。
他推开门,严安妮坐在办公桌后,手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叉托住下巴,朝他礼貌地微笑。
奥蒙顿了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次推开办公室的门,都觉得能够看见严安妮。
他泰然地走进来,摘下礼帽,脱下一只黑色皮手套,再想脱另一只的时候,忽然停住了。
在他的幻觉里,严安妮从来没有坐得像今天这样乖巧过。
灵动的黑色眼睛充满昂扬的生气,向他传递着不详的笑意——
是真的严安妮!
奥蒙保持了一下停顿的状态,让不该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才缓缓转身,“王后陛下。”
严安妮丝毫没有追究他进门这么久都不搭理她的过错,只是露出一个讨人喜欢的笑容,“大人,我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奥蒙走到书架边,拿起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您想说什么?”
严安妮的眼角和嘴角都像被精心计算过,一分一毫都没有移动,“您知道的,艾尔莎公主怀孕了,我同意让艾尔莎公主的儿子回来继承王位。”
“您的代价是?”他仰起头,将加了肉豆蔻皮和绿月桂叶的酒抬至唇边。
严安妮看得很清楚,那是她的酒馆配方。
她很善解人意地没有提这一茬,“条件是,由您提议我成为下一任女王。”
奥蒙似乎对她这个大胆到狂妄的提议毫不意外,视线从酒杯的上方揣测地盯着她。
“您在想,是不是我毒杀了国王?”严安妮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慢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回头朝他咧嘴一笑,“如果我说是呢?”
奥蒙面不改色,“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严安妮不紧不慢地从大荷叶边的衣领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您瞧,我连毒药都准备好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奥蒙放下酒杯,从墙挂的银色剑鞘中慢慢拔出剑,“我会亲手处决您。”
上一篇: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
下一篇: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