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 第24章

作者:枭药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玄幻仙侠

  但刘景天没有,甚至看都没有看到她,得知她在殿外晕倒后也毫无反应。

  董惜儿当夜就呕了血,她被罚这么多日都好好的,被刘景天明摆着置之脑后,回去就呕血病重。

  若是觉董惜儿再听到刘景天此刻的这句话,她又会如何?

  苏允棠沉默的太久,叫对面的刘景天也有所察觉。

  只是片刻,刘景天便也猜到了苏允棠这般模样的缘故。

  刘景天有些好笑:“你瞧瞧,朕若是要你赦了董氏,你必然要不痛快,朕现在是为你出气,不顾董氏的性命,你倒觉着朕是无心无情之辈了?”

  苏允棠微微闭眼,没有说话,面上仿佛结着一层寒霜。

  刘景天便继续问:“朕知道,这是物伤其类,阿棠你是不是觉着,朕对董氏如此绝情,若非天意在上,叫咱们换了体感,朕对你必然也是一般,说不得如今早叫你一个人孤零零在冷宫等死了,可对?”

  苏允棠:“难道不是?陛下如此心性,又能真正在意谁?”

  听着这话,刘景天的神色忽的端正。

  他认真看向苏允棠:“阿棠,你说旁的,朕不与你争辩,只是这一桩,你实在是误会了朕,周光耀来永乐宫时,朕还不知此事,便特意吩咐了他,如若有变,皆以中宫性命为重,周光耀不是个会骗人的性子,你若不信,一会儿大可亲自召他来问。”

  苏允棠睁开眼看他。

  “阿棠,先前罚你圈禁,不为旁人,实在是你这两年来一见朕就不笑不语,冷的叫人难过,朕只是想以此叫你和缓退让些,再对朕笑上一笑,如今想来,朕亦自觉莽撞。只是朕不骗你,在朕心里,即便你当真气性就那样大,无论如何赌气不让,朕也只得罢手。”

  刘景天一双桃花眸温柔澄澈,仿佛有说不尽的深情叹息: “不必拿董氏那等妾室奴婢来与你相比,阿棠终究与旁人不同,无论有没有这冬雷异兆,这么许多年的夫妻情义,朕记在心上,阿棠该信我。”

  苏允棠手中绣花针攥得更紧。

  她信。

  她相信自己在刘景天心中的确与旁人不同,就如同她幼时驯养的贵妃,有一段时日,贵妃也不知从哪学出些恶性,变得护食咬人,甚至对着她这个主人都会呲牙。

  那时的苏允棠也会听着犬奴的话,用细细的竿子吓唬它,饿着不许它吃食,直到这毛病好转。

  但这样干时,苏允棠也是格外心疼的,甚至没教训贵妃即日就后悔了,觉着她养了贵妃那么多年,便是贵妃当真不听话又怎样?护食便让它护嘛,她还是选贵妃,要好好把贵妃养大。

  贵妃终究是贵妃,与外面任何一只旁的细犬都不用。

  刘景天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一只“爱犬”。

  就在这时,地上贵妃忽的自垫上翻身,伸出前爪扒了炕沿。

  它方才还和刘景天亲亲近近,如今仿佛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心境一般,挡在苏允棠身前,对着对面的刘景天露出弓背戒备的姿势。

  苏允棠平静安抚贵妃:“无事。”

  贵妃的年纪大了,这样紧绷戒备的姿势撑久了,后肢都在微微颤抖,得了主人的安抚后微微后退,却还是皱鼻呲牙,不甘心的对着刘景天露出含糊的低吼声。

  刘景天顿了一瞬,也不以为忤,只笑骂了一句:“这畜生。”

  话音刚落,他面色忽的一变,低头看向自己指尖,又看苏允棠。

  “哦,不小心失手了。”

  苏允棠这样说着,垂眸拿起丝帕,按住她指尖刚被针尖狠狠刺出血迹,心中亦道,

  这畜生。

第27章 史六

  ◎你放心◎

  刘景天的示弱讨好非但没有叫苏允棠心软, 反而适得其反的叫她越发冷漠清醒。

  往后几日里,苏允棠索性连皇帝都不愿再见,等到马儿轻雪也被接近宫来, 她便只说自己要静养,闭了宫门好吃好喝,早睡早起,有了刘景天的精力, 每日花一个时辰处置宫务之外, 竟还有大把的空闲陪着爱宠度日消遣。

  小林太医惯例来请脉时, 都未伸手便已忍不住带了笑:“娘娘果真大有好转, 面色瞧着就红润许多。”

  小林太医过了年也才十八岁的年纪,五官清俊, 干净挺拔,眸子清澈透亮, 单是清清爽爽的立在那里, 瞧着都叫人顺心。

  苏允棠闻言便也忍不住的笑, 身子好转了自然是好事, 不过自个好转了, 叫刘景天也跟着舒服起来,就实在不怎么叫人痛快了。

  苏允棠摸摸自个面颊,竟说不出是忧是喜。

  林芝年温润如玉, 又宽慰道:“为医者, 最怕遇着的就是怨艾过深、自甘暴弃的人, 娘娘如今心神开阔, 便是好事, 病去如抽丝, 便是眼下进展慢些, 痊愈也是迟早,娘娘不必着急。”

  一说这话,苏允棠就真的乐了:“本宫不急,慢慢调理就是了,倒是要劳小林太医日后多来几遭。”

  林芝年不知怎的的面上一红:“微臣职责所在。”

  说罢,又遮掩时候似的转身问道:“春日到了,娘娘的方子要再改一改,添几味辛散益脾的温补之物来养养元气才好。”

  苏允棠:“小林太医只管改就是,你的方子,必是好的。”

  林芝年谦虚低头,嘴角却也不自觉弯起:“娘娘这些日子可还是一早练功?”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林芝年有些不赞同:“常人晨起活动活动筋骨自是好的,只是娘娘膝上的旧伤原本就是湿寒入体,不是不能动,只是如今倒春寒厉害,倒不如挪到晌午日头起来,再一者,两遍明光功也略多了些,倒不如只练一遍,弓步屈膝时也需收敛着些,免得膝骨刺疼不说,操之过急,也不利恢复。”

  苏允棠扫一眼守在身旁的冬寂,便径直道:“本宫只喜欢晨起练两遍功,如此才觉着心情舒畅。”

  她这样不就是为了叫自个的“膝骨”疼么!

  膝上的旧伤折磨了她多久?换成刘景天这才过了几日?且差得远!

  苏允棠当然自有缘故,只是这话在不明缘由的人听来,就显得的全无道理。

  尤其此刻听着的,还是苦口婆心、担忧她旧伤的大夫。

  林芝年顿了一顿,原本想要再劝几句,可一抬头,皇后娘娘下颌微抬,露出骄矜任性的模样,一时却发觉口中的劝谏都再说不出口。

  娘娘素来持重端方,难得这般随心任性,他不愿叫娘娘扫兴。

  苏允棠又道:“你方才这话也不必写进医案了,也免得陛下瞧见了忧心,又要来拦我不许练功,很是麻烦。”

  这话就越发全无道理了,林芝年来永乐宫是领了圣旨的,职责所在,这样隐瞒不报,日后出了差池,说不得便会受一场连累。

  苏允棠还预备着等林芝年拒绝后,再好好劝说,不料小林太医闻言后,虽然绷着唇角,不甚高兴的模样,却并未反驳,仍旧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句是。

  这样的反应倒叫苏允棠有些不好意思,想再解释两句,林芝年便已经又转了话茬:“娘娘月事该罢了,先前调理下滞不顺的药方,娘娘可有日日在吃?”

  说起这个,苏允棠的面色也是微微一顿,目光不自觉的便看向了条案上的青花彩釉海棠花盆,盆内栽着一颗十寸高的罗汉松,如今枝叶都已枯黄。

  她当然没日日吃,按着她的叮嘱,叫小林太医特意挑出见效快的调理方,若是天天都吃,她月事不畅的毛病,岂不是用不得多久,就要大好了?

  女子的这等调理方,要的就是日积月累,中间一旦断了,便是前功尽弃。

  苏允棠也不日日都不吃,就是隔三差五,寻机将药汤往罗汉松里倒上几次,尽力保持一种吃了药,却又不是彻底吃,对月信有用,却又不是完全有用的情形。

  不过这种事自然没法如实说出来,迎着小林太医清澈又温顺的双眸,苏允棠难得的有些心虚,预备好的诓骗敷衍一时间竟没能说出来。

  好在就在此刻,外头春淡隔着帘子传了话:“娘娘,徐越徐都尉求见。”

  从苏允棠在刘景天面前提起徐越此人的那一刻起,他这个新升的都尉也就彻底打上了苏家的戳子,日后只能对永乐宫尽忠。

  家里备好的三十禁卫昨日刚刚凑齐,一并交由了徐越手下,这个时候突然求见,苏允棠下意识便觉着是护卫之事,出了什么差池,立即正色道:“请他进来。”

  徐越的神色匆匆,分明满面焦急,可对苏允棠行礼之后,却又有些犹豫。

  越是如此,苏允棠反而越是露出十分的平静:“徐都尉且坐下,春淡,上茶。”

  徐越显然喝下茶,刚刚落下,不等苏允棠再问,便又猛的站起身来,跪地道:“娘娘……娘娘可能救救史侯爷?”

  说出这话后,徐越先是松了一口,继而又生出满面的惭愧来。

  皇后娘娘才刚刚从圈禁出来,自顾不暇,又能拿外头的国事有什么办法?

  可是,可是万一能呢?毕竟皇后娘娘都能插手禁中,说不准就能说服陛下?

  史侯爷,苏允棠是认识的。

  刘氏的开国候史六,当初刘景天在荆州灯会上将她从拍花子手中救起时,这个史侯爷就擦着鼻涕跟在刘景天的身后。

  刘景天在岭南起事,史六就背着包袱去投,一路跟随直至如今,算是刘氏资历最老的功臣。

  当初从荆州出来的那一批,开朝时还在的,一个史六,一个就是英国公候季,等到英国公谋逆,如今还立在朝堂上的,也就剩史侯爷一个。

  苏允棠:“史侯爷怎么了?”

  徐越低头:“侯爷牵扯进了英国公谋逆的案子里,叫陛下下旨,投进天牢。”

  听到英国公的名字,苏允棠这才微微皱了眉头。

  她被圈禁时,外头被换了体感的刘景天也并没有闲着,他赶在元节收印前,下令斩了这位幼时的玩伴,一路功劳最大的开国功臣。

  开国之君,看似威风凛凛,大权在握,但实际上,从叛军草莽一步登天到天子帝王,最开始的几年恰恰是君威最弱的时候。

  当初一路追随的亲信,越是资历老功劳深,越是会觉着都是一路从泥坑里爬出来,血里火里杀出的,之前还是在一个锅里吃肉,勾肩搭背,兄弟相称,也就是当众时尊一声大王,凭什么你套一身龙袍,就得五体投地,瞧都不能瞧一眼了?

  尤其刘景天走的太快了,按着当初的情势,天下大乱,叛军四起,刘景天稳扎稳打,便是侥幸能成事,到登基也得四五十的老头子。

  偏偏十万苏军从天而降,叫刘景天至少节省了十几年辛苦,还不到三十就登上了皇位,连带着跟他一道被封公封爵的将领们,也大多正值壮年。

  这么一来,难免就会有些特别气盛的,觉着刘景天能称帝不过是一时运气,哥哥能行,弟弟也能行!

  而会这么想的,头一个就是英国公。

  候季此人,天性便很有一些天老大他老二的狂妄,在荆州时,就因着自个力气大,年岁也大,便总想压刘景天一头,不过是因为旁人都不听他的,这才无奈作罢。

  他也当真有些本事,到了岭南之后,在军中摔摔打打,又跟着世家武将学了兵法,还当真成了南军一员勇将,立下不少战功。

  但也因此恃宠矜功,在明令不可的情况放纵手下将士屠城,事后又不满刘景天教训,当场卸刀弃甲,扬言要回老家,非要刘景天亲自上门,好言相劝,这才回还。

  再之后,候季又因贪墨不敬,被刘景天接连降罚贬斥、赦免开释,早已心生不满。

  老实说,英国公会谋反,会被杀,苏允棠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刘景天打开朝时就在等着。

  甚至于,候季在刘景天手下,一直憋到现在才约人谋反,苏允棠都觉着英国公算是颇有长进。

  但开国候史六却又不同。

  虽然同出荆州一系,但史六却随和厚道,一无野心二无脾气,谁来有事求他,他都答应,是个天生的老好人。

  即便在南军中,史六也只以忠厚可靠闻名,并不算十分出挑,最后能够封候,都是多亏了打小追随的资历着实太老,加上他忠心耿耿,从不叫天子操心。

  刘景天杀了太多心怀不轨的旧部,有意拿他施恩。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候季凑在一处造反?

  苏允棠抬眸:“史侯爷干了什么?”

  提起此事,徐越面色也涨的通红:“侯爷他,寻了一副幼儿尸首,从天牢里,把英国公还在襁褓里的小儿子换了出来,打算偷偷送出外头去,给一户好人家养大。”

  苏允棠便有些恍然的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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