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 第77章

作者:枭药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玄幻仙侠

  唯一要顾忌的,就是如今阿棠对她成见颇深,并不乐意与他夫妻一起,不过这也无妨,不就是投其所好?这事他早就干熟了的,

  他们如今所有的误会也都解释了,还有福宜毕罗这一双儿女,日久天长,小意逢迎,总能将这块石头再一点点捂回来。

  这么想着,刘景天便又是一阵心热,说着,便又一点点靠近到苏允棠身旁:“阿棠,朕是真心想与你重修旧好,你如今生气也是应当,咱们时候还长,只慢慢看朕日后就是了。”

  靠近之后,苏允棠便立即嗅到刘景天身上除了隐隐的桂花香外,还有着皂角与龙涎香的清香,又带着些干净又通透的水汽,显然才刚刚沐浴过不久。

  秋日干涩,这样的距离,也能看出他出水后涂了面脂,也修了眉峰鬓角,唇色红润。

  苏允棠甚至觉着他在面上敷了粉,因为他面色湛然,面色红润,难怪才隔了几日,就有这样白里透红的好气色!

  苏允棠缓缓吸了一口气:“你如今多大了?徐郎半老,还装什么少年娇嫩?”

  刘景天真挚的面色微微一僵,苏允棠便又继续道:“还有你殿里这香,你早说了不喜欢,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是觉着我是傻子吗?”

  这是她一进殿就发觉的,刘景天这寝殿里,用的是她平日里香方。

  合香也是有讲究的,男子用香与女子不同,便是宫中专为苏允棠调出的梨桂香,用隐隐的清冽之气中和了桂花的芳馥,只余清甜。

  可再是清冽清甜,这方子仍是桂花的香气为主,仍是刘景天最厌恶的气味。

  如果说此刻殿内香味,是因为她要来才刻意点上,苏允棠还算觉得正常,可眼前的香炉中并没有燃香,这是平日里日日用着这合香,日久天长,浸润到了布料木头中,才能这般一点点,似有似无的沁出来。

  葛老回来这才多久?刘景天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谋算了?

  苏允棠说他徐郎半老装嫩时,刘景天虽有些讪讪,倒还算平静,可提起殿内的梨桂香来,他却忽的有些怔愣。

  因着这莫名的躲闪,苏允棠要走时,刘景天便也没能来得及留人,只在原处,看着面前熟悉的背影径直远去。

  半晌,仍旧坐在原处的刘景天,脊背才缓缓松了下去,有些苦涩的揉了揉自己眉心。

  梨桂香并不是刻意谋算,而是他被圈禁之后留下的不愈心疾,白日都还好,可只要独自待在黑暗之中,分明已经脱身,他仍旧会心慌不定,毫无缘由的焦躁难安,如当初困在大明宫一般无法入睡。

  这一月来,他试过了许多法子,在殿内点上烛火,亮若白日,吩咐禁卫宫人守在近前,甚至召见乐师舞女,弹唱靡靡之音,酒醉金迷——

  无一例外,都全无用处。

  直到上次,皇后带着福宜毕罗过来,不慎落下了随身的香囊,他顺手系在床帐,在这他以往最不喜的隐隐桂香之中,却得了片刻安憩。

  自那之后,他便吩咐宫人寻出了椒房殿内,皇后近两年最爱用的香方子,原样配出一匣子送到了养乾殿。

  他并不是故意点梨桂香,而是只有嗅着与阿棠一般的香味,他才会睡得安心。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不是故意不更,卡带党刚刚收到了我的塞尔达,稍微打开试了一下就无法自拔,整天沉迷造高达嘿嘿嘿嘿,努力爬出来更新!

第84章 结局

  ◎她与他,注定无法分离,终究会一辈子都在一处。◎

  立业一十二年,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大明宫前的管道上,比从前更成熟几分的苏允棠身着宝蓝骑装, 带着儿女,一路送到了山脚,方才恋恋不舍的停下了脚步。

  要送的人实在不少,葛老师徒三人之下, 包含小林太医在内的十几位医官, 再加上跟随的侍从侍卫, 单是装着药材的马车便足有十几辆, 看来颇有几分浩荡之势。

  他们这是平疫去的,葛老来了京城之后, 一来年纪大了,腿上又不便, 不好再像从前一般四处云游, 二来, 也是听闻葛大夫与林芝年一道, 琢磨出了治疗疠风之症的良方, 传去了天下的疠人院,便由此想着,他四处行医, 一次救治也不过一人, 若是临终之前, 能够钻研出几个行之有效的治疫良方, 才更是活人无数。

  为着这个, 葛老这些年来, 便也一直安安生生的待在京城, 一面收罗着医术古籍钻研药方,也是将自己一生行医见闻编纂成书,流传后世。

  正逢祁州先是大水,之后泛起一场疫病,老人家闻讯便再也坐不住了,寻了苏允棠,只说闭门造车这么多年,这药方是不是得用,还是该亲自去试试深浅。

  苏允棠劝过一次,见对方心意已决,也是心存感念,亲自拟旨,为葛老封了太医署教授的虚衔,总理治疫之事,有这样一层身份,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但单单是这样的公事,不至于叫苏允棠这般难舍,她今日亲自动身,为的主要是还是一手教养大的姐姐无灾。

  太医署的车马都已去了,苏允棠还在拉着无灾的手,最后一次尝试挽留:“姐姐非要去不可吗?如今初一她们几个,连带去厄都带出来了,慈幼院的事,叫她们去其实也成的。”

  当初大将军在暗处筹办的慈幼院,如今已经叫苏允棠出面,堂而皇之的放在了明面上,且比从前风声更盛。

  只不过从前大将军本意,是乱世之中收养孤儿,养大之后便是最忠心的自家部曲,其中精壮的充做军士,寻常的也能当作工民耕种养军,大体仍是以男人为主,剩下的女子除了少许极出挑的,大多也只能拿来给苏军配婚属,以安军心。

  如今在苏允棠支持下,慈幼院则是更多的放在了妇孺身上,除了为人抛弃的孤儿,女子不论嫁人与否,凡是受灾受难,得病遇灾,求告无门的,都可求助慈幼院。

  要做到这些自然也不是容易的,要钱要人,要权要势,如今当初的初一开始,到廿七二十多人都放了下去,各领一方,特旨可携甲胄武器,用来镇压不轨之徒,她说服了葛女医,送去了几十位聪慧伶俐的女童与她学习妇人产育接生,如今多年过去,也算小有所成,便连方才离去的太医署众人中,也出现了一小队女医的身影。

  苏无灾如今已经自梳了妇人发髻,神色越发温柔敦厚:“历来逢灾遇难,都是先舍妇孺老幼,慈幼院一事,大将军在时,就教了我,历来都是我暗中看顾着,如今祁州受难,她们自然也好,只是总不如我来的更通彻些。”

  这样的道理苏允棠不会不懂,却仍是难得的露出几分小儿情态:“我舍不得姐姐。”

  无灾近乎慈爱的看着她,也带着怀念:“放在从前,我也是放不下大小姐的,如今娘娘垂范在前,大伙都能放心,我便想着,在将军府里这么多年,也该放下旁人,自个出去转转了。”

  闻言,苏允棠的目光,也忍不住随着无灾姐姐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林芝年身上。

  她之前的确是听白先生了,无灾姐姐与林芝年,都是恪守本分,从不冒失冒犯的性子,这两个人心里有意思,就隔着这么一层窗户纸也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又叫苏允棠不要着急,不要多手,只管由着他们自己磨去。

  可就算是已经归乡养老的白先生,恐怕都不会想到,这俩人的性子能这么好,就这么一层窗户纸,生生就在两人中间戳了五六年都没见戳破的动静,就是这样不紧不慢的,时有通信,一两月功夫才会见一回,也大多是为了医术与慈幼院的公事,比起眷侣,倒似是一对淡如水的友人相交。

  无灾姐姐与小林太医两个自有默契,一点不着急,却把周遭等着的旁人磨得不轻,林太医为幼子操持婚事不成,都开始张罗着把长子生的孙子给小儿子过继一个养老了。

  此刻无灾姐姐说起这个,只怕就有了些为自己活一回的意思。

  苏允棠感动又复杂,伸手抱了抱无灾姐姐令人安心的怀臂:“姐姐记得常给我来信。”

  没有无灾两字在前,就只是单纯的姐姐。

  只一句称呼,苏无灾便也明白她的心意,笑着点头,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福宜毕罗:“两位殿下也要多加珍重。”

  十里亭外,便不远不近等着一对锦衣华服童儿,都是七八岁年纪,一男一女,五官很是相像,只男孩儿一双桃花眸,烂漫伶俐,女孩儿一双杏核眼,眉眼灵动,看来都是格外的聪慧伶俐。

  毕罗一双圆亮的眼睛看着苏无灾,说不出的认真:“姨姨珍重,要常回来看毕罗。”

  无灾还来不及答应,一旁小福宜便笑的狡黠:“苏姨只管放心的去,我们定不会惹母后生气!”

  苏允棠嗔怒的瞪他一眼,将女儿揽在怀中:“就是有你才叫人不放心!”

  无灾姐姐最终拿着两个孩子亲折的柳枝,不回头的消失在了官道尽头。

  回程的马车内,毕罗小小的手握了握苏允棠手心,眼眶隐隐的红:“母后,我也想姨姨。”

  不待苏允棠安慰,福宜一副小大人模样拍拍毕罗:“苏姨很快就回来了。”

  毕罗:“要是不回来呢?”

  福宜:“那等两年,哥哥能出门了,带你去找苏姨!”

  毕罗处处操心:“那母后呢?”

  福宜大手一挥:“也带母后一起!”

  苏允棠在一旁并不打断,只是含笑默默听着,她喜欢这样狡猾伶俐的儿子,也自得这般骄傲正直的女儿,与刘景天在一处,她最不后悔的,便是得了眼前的一双儿女。

  马车一路行进皇宫,刚进永乐宫大门,便忽的停了下来。

  福宜坐不住的扒在窗口朝外瞧,抢着禀报:“是父皇的仪仗!”

  看清之后,福宜就立即将脑袋缩了回来,连一旁毕罗,也立即收起了天真痴缠的笑,坐直身,露出了小小贵女专有的,矜持又有礼的神色来。

  兄妹两个拉着手起身,下车后一板一眼行礼:“见过父皇。”

  “快起来!与母后出门累不累?”

  刘景天满面慈爱,下马赶了几步想要亲手扶起两个孩子,福宜与毕罗却已自顾起身,福宜再说一句不扰父皇母后说话,便当前拉着妹妹远远跑了开去,去后头寻起了自己的马儿与猎犬。

  刘景天看着两个孩子跑开,面上倒是也还带着笑,却带着明显的失落:“这两个孩子,越大越与朕这个父皇生疏了。”

  以往倒罢了,小小一个的婴孩,懵懵懂懂不知道那许多,刘景天这个亲爹拿着好吃好玩的来逗弄几次,便能轻而易举叫福宜毕罗哈哈大笑,欢喜亲近。

  可孩子们渐渐大了之后,虽然不懂那许多上一代的恩怨,但她们可以察觉到母亲的情绪,福宜毕罗都是聪明的,也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苏允棠这冷淡的情绪从何而来。

  即便苏允棠从来没有想要将父母的恩怨牵连孩子,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凡是父皇母后都在场时,两个孩子便都会下意识的与刘景天保持距离,仿佛是一种无言的站队,对母亲表面心意。

  苏允棠并不需要这样,但也不得不承认,孩子能在她与刘景天之间,这样毫不犹豫选择她,实在是叫人暖心。

  每当这时候,她在刘景天面前,都忍不住有一种获胜一般微妙的得意:“孩子大了,总是有自己的念头的。”

  刘景天闻言回眸,也只配合的点头认输:“阿棠说的是。”

  苏允棠看他一眼,刘景天如今也有不惑之年,放在民间许多都是当祖父的人了,但许是脸皮厚的人就不易老,眼前的刘景天身形清隽,腰背之间,也仍旧挺秀,身着月白底的石青起花八团袍,头上只一根莹润的羊脂玉宽发簪,成熟俊朗,只是随意立在车前,便自有一股说不出的贵重威仪。

  当初上元初遇,苏允棠对刘三宝一见钟情,便有大半都是看上了他这张脸,她是一个始终如一的性子,即便是多年后的如今,她也仍旧觉着刘景天是生的好看的。

  老话说相由心生,心思奸诈的人,便不可能生的顺眼,这话却好似与刘景天无干,不论什么时候,这一张与福宜格外相似的面貌五官,都是正正的踩在了她的喜好上。

  刘景天也敏锐的发觉了苏允棠的目光,一时破有些自得,觉着皇后此刻的反应,也算没有辜负了他来之前挑过两遍的衣裳,梳了三次的发冠。

  他登基之后,原本是不再留意自己的身形相貌的,但因为阿棠,他这多年来却不敢有一刻松懈,原本每日晨练是为了身子康健,如今更是为了身子挺秀,平日膳食都要格外讲究,不至痴肥,平年岁大了之后,连在日头下久晒就不敢,就怕自个的脸垮了。

  底下人只当他这个帝王是好美衣好华服,格外在意自己的风姿仪态,谁能知道,他这样处处讲究,却只是为了用容色讨好自己的皇后?

  一念及此,刘景天也忍不住心酸,之后抬头一眼,苏允棠眼中欣赏一闪而过,这时都已经独自进殿去了,先酸之外,便又多添一层苦。

  当初两人的误会解开时,刘景天还是格外自信的,说到底,阿棠的性子,也并不是什么难讨好的人嘛!当初他对苏允棠的不对之处,也早已加倍偿还了,日久天长,有什么过不去呢?

  可叫刘景天意外的时,如今的苏允棠早已不同以往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诸多讨好示弱,阿棠就当真愣是没有露出一点松动的苗头!

  苏允棠也不是一见面都仇人似的眼红,不肯相见,他送人送物,给权势给体面,阿棠也都收,可就是那样轻轻的,淡淡的,如山岳如清风,不可捉摸,更不可撼动。

  就如眼前,有时候,他分明已经清楚的察觉到,这一块寒冰已经有了融化的意思,但下一刻不知为何,仿佛平地起了一场风雪一般,还没融化多久的寒冰便又重新冻得结实。

  刘景天是有百折不挠的耐心,可这样日复一日磋磨与失望,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有些痛苦起来。

  进了椒房殿后,刘景天便忍不住凑到了苏允棠身前,挨在她的颈侧,低低叫了一句:“阿棠。”

  酥酥麻麻的熟悉感觉传来,苏允棠微微吸一口气:“陛下又忍不住了?”

  刘景天便笑:“忍不忍得住,阿棠不该是最清楚的?”

  苏允棠的确清楚,也不是第一次了,男人的邪火,蛮横又霸道,瞬间点燃,便能从小腹一路烧去脊髓,躁动又战栗。

  苏允棠闭眼:“陛下可沐浴了?”

  刘景天:“来寻你,哪次敢不先洗干净了。”

  苏允棠:“我一路风尘……”

  “无妨!”

  这一次,不等苏允棠说罢,刘景天便径直将苏允棠抱在了怀中,两人一道摔进了垂花帐内。

  往后的事自然是不必多言,世上再没有哪一对夫妻,能够如她们一般,在这种时候,能够体会到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施又受,不分你我,一个倾囊相授,一个涌泉相报,一场风波,来的酣畅淋漓。

  直到最后一刻,苏允棠颤抖之后,却忍不住诧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