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禁止内销 第130章

作者:观山眠 标签: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甜文 轻松 玄幻仙侠

  “你们二位,一个太过严厉,一个太过宽和,若是能够中和一下就好了。”他推开椅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将走之际,说道,“待他回到狐族之后,希望你们三人能够冰释前嫌,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免得他再度离家出走,下次我恐怕就帮不上忙了。”

  这话就像是在好心好意教他们似的。

  狐王试探道:“可白乾不是对真君的内人有意思吗?”

  “是的,所以我说磕磕碰碰无法避免。”徐沉云说,“这是出自‘徐沉云’这个身份所说的话,但是方才说的那些话,是出自‘九州盟刑狱司’的身份。狐族式微,这是我们都清楚的事实,如今龙族衰落,凤凰一族独大,九州势力极不平衡。而赤血帝君不久后将晋升尊者,届时朝代更迭,若狐族再不抓紧机会,也不知何时能够东山再起。”

  “言尽于此。”

  徐沉云不再说下去,“告辞了。”

  狐王狐后二人神色凝重,拱手送别,见他身影渐渐隐去,消失不见。

第110章

  ◎也好似天水烂漫,风吹碧浪。◎

  此时的唐姣, 完全不知道徐沉云那边发生的事情。

  白清闲把她双手擒住,她就用膝盖去顶白清闲的肚子;白清闲将她双腿钳住,她就用头去撞白清闲的脑门——于是白清闲索性将她彻底制于身下, 这下他的锁链就十分的趁手了,捞过来就缚住唐姣的腿脚,她愈是挣扎, 锁链就缠得愈紧,勒出斑斑的红痕。

  “唐姣,我不想跟你打架。”

  白清闲蹲在地上,指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唐姣。

  “我们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我承认,我确实不应该将你的事情透露出去,关于这一点我的确做错了, 我没有料到那个剑修竟然会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我可以道——”

  “歉”这个字还没说出来。

  白清闲痛嘶一声,捂着手, 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姣:“你咬我?”

  逼急了咬人的小兔子此时湿漉漉的红着眼睛, 身上的锁链缠得她动弹不得,一边吸引白清闲的注意力, 一边将手背到身后,偷偷用剑锋去一点点磨锁链,试图将它切断。

  “你总是嘴上说得好听。”她愤愤地说道, “真有诚意的话就松开我!”

  白清闲说:“我不松开你,你都能咬我一口,我要是松开了你肯定要动手。”

  唐姣说:“你捆着我更要咬你。”

  然后又说:“你不松开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动手?”

  白清闲觉得她是在狡辩。

  他目光一垂,看到她的手腕已经因为剧烈挣扎而被锁链勒出了血痕。

  一时又觉得于心不忍, 正要给她松绑之际。

  余光忽然瞥见唐姣不断动作而撩起了一截的衣袖, 露出了小臂, 显出斑斑红梅。

  那分明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做的,又是谁做的呢——

  白清闲忽然像着了魔一般的,松开缠住唐姣手臂的那根锁链,强硬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拉拽到眼前,将她花瓣一样的宽大袖摆掀到臂弯,仔仔细细地察看上面的痕迹。

  唐姣右手还在用剑磨锁链,忽然被他拽起了左臂,紧张得要命,不由僵在原地。

  袖口往上,原先藏在衣服底下的痕迹暴露在了视线中,白清闲焦躁地、不安地将她的袖子一层接着一层地揭,一层接着一层地掀,手腕、小臂、臂弯、大臂,贴近于胸膛的娇嫩肌肤、圆润光滑的肩膀,遍布着深深浅浅的咬痕与吻痕,只是见到这般场景,也能够想象当事人是如何的意动,不需要偷偷摸摸去寻颈后的位置,因为她不会拒绝他。

  他呼吸愈发急促,忽然之间明白了颜隙那时看到他留下的咬痕是什么心情。

  这莫非就是因果轮回,报复在他身上了吗?

  白清闲忍不住按住挣扎的唐姣,倾身向前,披散的长发垂到她颈间,瞳孔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变成了纤细的针尖,他一只手箍住她的两根手臂,径直拉拽到头顶,宝剑在地面剐蹭出一声尖厉的响,另一只手去解她颈子上至始至终都扣得严严实实的绳扣。

  唐姣胸膛起起伏伏,喊道:“白清闲!你究竟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那枚扣子已经在他手指的拨弄下从绳结中脱落了出来。

  展露在眼前的是更加肆意的痕迹,顺锁骨向深处绵延,足以佐证那人的占有欲。

  而唐姣呢?

  她是否同样在那人的背脊上留下了抓痕?

  对了。白清闲想,她一直要求自己公事公办,不留下任何痕迹,否则她遮挡的时候会很麻烦,偏偏轮到了她的大师兄身上,她就不嫌麻烦了,凭什么她不能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凭什么她要将偏爱都倾注在一个人的身上?她不是向来都自诩理智无比吗?

  他不喜欢不公平,无论是对谁的。

  放在狐族,是自出生以来就过于沉重的注视与期望。

  而影阁将所有人命都放在一架天秤上衡量,这架秤名为“金钱”。

  所以他离开了族人,杀杀人,赚赚钱,数数灵石,偶尔也会感到空虚,但这无妨。

  白清闲低垂眼睫,手指抚过唐姣的脸颊、脖颈、锁骨。

  他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

  他不是不喜欢唐姣有所偏袒。

  他是不喜欢唐姣偏袒的另有其人。

  白清闲问:“你和徐沉云已经在一起了?”

  唐姣被他触得战栗,偏头欲躲,“他如今是我的道侣......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的。当初我们立下了誓约,若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有了中意的对象,便不再继续,你也是同意了的,我从不曾毁约,而你,白清闲,不要在这个时候做出错事!”

  白清闲没有对她口中的誓约做出回应。

  而是抚掌而笑,咬牙切齿地说道:“诶呀,他的动作很快嘛。”

  然后扼住唐姣的喉咙,像是叼住猎物的猛兽,一字一顿,问:“为什么不拒绝?”

  唐姣很清楚地看到白清闲脸上逐渐浮现的妖纹,如同失控的藤蔓,肆意爬行。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疯了吗?

  明明她一开始压根就没将主意打到白清闲身上。

  是他自己说不如考虑考虑他,好,她确实考虑了,说可以。

  也是他说的不谈感情,他甚至还说让她不要先做那个毁约的人。

  她的确不曾对白清闲动过情,不曾毁约。

  如今这副模样,怎么好像白清闲就希望她毁约似的?

  让她回想起了颜隙当时陡然变得激烈的情绪,也是如白清闲这般。

  难道白清闲喜欢她?是在吃醋?

  太离奇了。

  不论是颜隙喜欢她的事情,还是白清闲喜欢她的事情。

  唐姣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会让这两个人对她动心的行为。

  “我喜欢他,为什么要拒绝?”她如此回答,“你现在真的很奇怪——”

  白清闲忽然拍出一道真气屏障,严严实实地将二人包裹其中,唐姣没能等到他的回应,却感觉到了疼痛,她睁大了双眼,由撕咬而带来的疼痛感从她的颈侧蔓延开,这是真的在咬,以一个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的架势,血水顺着肌肤淌落,将吻痕晕得更深。

  发间的簪子被五指随意勾落,散落一地,硌得背脊生疼。

  紧接着是腰封微松。

  唐姣在这一瞬彻底意识到了什么。

  她抬眼看向白清闲,看到他仍是笑眯眯的,唤道:“姣姣。”

  “你对我一点也不公平。”他说,“所以,我没必要听你的话了,不是吗?他们说得没错,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心,我为什么非要去和徐沉云抢呢?他将你的心攥得死死的,我没办法掰开他的手,最多从指缝间撕下一小块血肉——我要这一点有什么用?你既然可以坦诚地向徐沉云献上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可以向我献上?他可以做的,我一样也可以做,更何况我又并不是没有尝过你,一回生二回熟,你很快就会习惯我的。”

  如果唐姣以为他是颜隙那种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颜隙何等愚钝,何等温吞,他宁愿压抑自己的感情,做个朋友。

  但是白清闲不甘心只做朋友,他没有那样的菩萨心肠,从意识到自己想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明白了,等待是无用的,忍耐是无用的,肆意横行才是生存的唯一理由。

  这样才对。

  难道他要祝福唐姣不成?

  别开玩笑了——白清闲将手指探入唐姣的口中,压住她的舌尖,慢条斯理的,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解开她身上的暗扣。令他感到意外,唐姣这时候反而冷静了。

  她唇舌间被抵住,口齿不清,眼神冰冷地询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白清闲由上至下地凝视着唐姣,说道:“如你所见。”

  唐姣喉间滚出闷闷的笑,这突如其来的笑让白清闲有些茫然。

  她此时此刻,浑身上下都被捆在锁链中,受制于他,应该惊慌失措才对。

  然而,在他面前,她似乎从来没有失控过,即使是这个时候也冷静得让人厌憎。

  白清闲箍住唐姣的下颔,嘴唇微动,想要质问她为何如此冷静到近乎残忍。

  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在望见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混沌——他到底比唐姣高出两阶,所以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足以让唐姣彻底割断锁链。

  利器刺穿血肉,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肩头的刺痛感窜上额角,鲜红的血液飞溅,从唐姣的脸颊上缓缓滑落。

  她衣裳还敞着,露出锁骨那一片肌肤,里衣也被拉下一截,但是她没有去管,垂眼看向白清闲,轻声告诉他:“你知道吗?我当初让你杀的那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我和师兄在一起了,所以我也要接受你?”

  “你将我当成什么了,可以肆意使用的物品吗?我的想法不值得你去了解吗?”

  “你说我对你不公平,难道你就对我很公平了吗?你将你自以为非常珍贵的感情倾注在我的身上,可是我不需要,那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好的,对我来说,却并不是。”

  ——你们自认为对我的严格要求都是出自重视,但是从来没问过我需不需要。

  ——知道兄长们是怎么看待我的吗?他们认为我消失了最好,没出生最好。

  ——我什么都不想要,你们所说的所谓权力,所谓地位,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好,我会直接离开狐族,再也不回来。从今往后,我与你们再无瓜葛!

  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回荡,如同水波撞击在岩岸上复又击打回来,掀起巨浪。

  白清闲对这些声音非常熟悉。

  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是他亲口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