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崽崽
但是依旧强忍着,没躲避,眸光的震惊也慢慢散去,反而微微昂高了下巴,睥睨着他。
一副要看他玩什么把戏的架势。
重涧雪试探地伸出一只手,主动搂住她脖子,乌颜浑身更僵,却依旧没动。
他便放心大胆地坐在她腿上,对她投怀送抱,而后捧着酒杯,慢慢送到她唇边。
“娘子,请饮酒。”
乌颜动也未动,重涧雪忽然抬手,将杯中酒饮入口中,下一瞬他嘴唇贴近乌颜唇畔,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她,逐寸压上去。
溢满口腔的酒水渗出,于殷红的嘴角形成一条晶莹的水痕,男人眼眸流转,动情地望着她,酒水浸润的湿红嘴唇即将贴上。
乌颜忽然浑身生出一股躁意,猛地将他衣领拽住,重涧雪咕咚一声,被迫吞下了那口酒水,他急的眼睛都红了。
“娘子,这是我们的交杯酒,你怎么能不喝?”
乌颜不理他的话,捏他领子将他往后一拽。
被勾住的男人毫不反抗,特别顺从地倒在了她怀里,乌颜跟着抬起自己手里那杯酒。
“张嘴。”
重涧雪老实张嘴,酒水像是一条线流下来,一滴不剩地落入他口中。
他舔了舔嘴角,有些委屈,红着眼睛道:“娘子,这是合卺酒,必须两个人一起喝,你还没喝——”
乌颜一把将他推开,冷哼一声:“嫁给了本尊,以后就遵守本尊的规矩,你连个酒都敬不好,还想本尊同你喝交杯酒?”
她站起身,朝外走,同时说道:“好好学着怎么当个男妾吧,将本尊伺候好了,本尊可以考虑同你喝一杯。”
她丢下这句话,就大步走出了门外,重涧雪眨了眨眼,怎么看着他娘子着急忙慌的背影,像是逃了出去?
他现在又不敢吃了她好吧。
【?作者有话说】
啊,我好饿,我码字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宝们午饭吃了什么,给我参考参考。
第43章 魔尊心碎了
◎“尊主,你终于要召见重仙君了?”◎
乌颜回到寝宫, 心头还有些不快,好在两只崽崽缠在她身边,一直讨好地蹭她,还露出粉嫩小肚皮任她撸。
气不知不觉消了。
正要抱着崽崽美美上床, 侍女来报:“尊主, 重仙君求见。”
她脸色骤冷:“他来做什么?”
侍女小心翼翼回道:“重仙君说他是尊主的男妾, 于情于理都该来侍奉尊主。”
乌颜本要让人轰走他, 可转念一想,且看这狗东西来做什么?
便命令侍女将崽崽抱走,她可不想重涧雪利用崽崽让她心软。
“让他进来。”
少倾,珠帘玉响, 重涧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换了身便服, 也是大红色的, 裁剪修身, 丰腴合度,一抹金色带扣将腰身系紧, 显得他窄腰宽肩,四肢比例近乎完美,再衬着他丰神如玉的面容,乍一看去,恍若谪仙降世。
身后跟着两名侍女, 一人端着水盆,一人捧着干净的毛巾。
乌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重涧雪满面春风, 含笑道:“娘子, 我伺候你沐足。”
说着从侍女手里接过水盆, 轻轻放在她面前, 而后蹲在了水盆边上,仔仔细细地卷起衣袖。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止优雅美观,而且自然而然,看的乌颜一愣一愣地,直到他低着头托起她一只脚,她才吃了一惊,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
重涧雪泰然自若地从地上爬起来,仍是眉眼带笑地看着她:“娘子可是第一次被男子伺候沐足,故而不太适应?”
乌颜眯着眼,浑身都紧绷着,仿佛一头濒临炸毛的野猫。
“出去。”
侍女听出乌颜处于暴怒边缘,赶紧小跑过来:“重仙君,尊主不喜打扰,你还是出去吧?”
重涧雪不语,他抬头望着乌颜,神情肉眼可见地黯然下去,语气不解问道:“娘子,我除了修行上厉害,其余方面愚钝的很,你方才临走时明明说过要我学着如何伺候你,怎地我真的来了,你又不喜?”
乌颜沉声道:“你这是怪我没给你机会?”
重涧雪再不解风情也不敢说是,摇头道:“我只想讨你欢心。”
乌颜狠狠噎住。
她哪想到他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
重涧雪又道:“莫说伺候娘子沐足,便是为娘子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梳发描眉,我都心甘情愿去做,只是不知娘子喜不喜欢?”
一旁的侍女听得偷笑不已。
乌颜清晰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
“哎呀,我就说尊主喜欢主动的男人吧?你看这都半盏茶时间了,尊主还没把人轰出去呢。”
乌颜嘴角一抽,只听另一个侍女小声道:“我才不信,我觉得尊主肯定喜欢欲遮还羞的男人,太主动的男人都下贱。”
她一愣,主动的男人都下贱?那还等什么,必须马上将这狗男人撵出去,可话还没说出嘴边,就听另一个侍女道:“不对,男人如果不主动,难道要我们女子曲意逢迎去讨好他们吗?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很下贱?”
另一个侍女顿时语塞,支支吾吾起来。
乌颜到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余光觑见重涧雪,他脸上表情若有所思,显然侍女的对话他也听见了。
乌颜心烦意乱,悄悄捏了个屏蔽术,侍女的声音顿时被隔绝开来。
她很快找到理由,道:“你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本尊正要就寝。”
平日在大殿议事时,经常遇到各长老护法之间扯皮,随便扯个理由搪塞,可是她最擅长不过的事了。
说罢她扬了扬手,重涧雪还要再说什么,侍女笑眯眯走到他面前,做出了请的姿势。
第二日清晨,重涧雪早早过来,打算伺候她用早膳,她让侍女轰走,理由:“来的太早。”
第二日夜间,重涧雪在议事大殿门口等着她,见她结束议事立刻上前跟着,一直跟到寝宫,打算伺候她沐足,她让侍女轰走,理由:“他今天穿的长衫颜色她不喜欢。”
第三日又轰走,理由:“他今日发簪歪了,看着碍眼。”
第四日又如是,理由:“他今天左脚先踏进寝宫。”
如此下来,任谁都看得出,乌颜压根不待见重涧雪。
可重涧雪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每天都来找她,不厌其烦。
慢慢地,侍女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每次乌颜下令轰人,侍女都要小心翼翼确认:“尊主,真要赶走重仙君吗?”
乌颜头也不抬:“轰走,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海棠这时蹦出来出鬼主意,对她咬耳朵道:“小姐,我觉得可以让他给你洗脚,毕竟他名义上已经是你的人,若是不为你做点事,岂不是白担了你男妾的身份?”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咱们魔教可不兴吃白食。”
乌颜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新婚之夜她被这臭丫头弄得骑虎难下,被迫进了喜房,现在想起来当时一幕,还觉得有些想抠脚趾,这次休想她再掉坑里。
“罢了,本尊还有许多奏折要批,你带着崽崽出去玩吧。”
她一道掌风送出,将自己的婢女和崽崽,“温柔”请出了大殿。
耳根清净了,心情却莫名烦躁了起来,她偷偷一个人溜出大殿,专挑无人处走。
奇怪死了,自己在魔教本可以横着走,现在落得只能背着人偷偷溜达,而答应娶他回来,也不过是想借机羞辱他一番,可娶回来后,看那个狗东西每天兴致勃勃来请安问好,哪有一丝一毫被羞辱的样子?
如此看来,难受的反而只有自己?
乌颜越想越是不痛快。
她决定去看看狗东西这会儿在干什么?
于是她藏匿着身形,做贼般溜到了重涧雪的寝殿。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毕竟她要“羞辱”狗东西,发誓绝不踏足他的地方。
结果一进来,好家伙!
瞧瞧这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花园,小桥流水,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用心,这哪是男宠的寝殿,这是皇帝的寝殿吧?
回去就狠狠批评海棠。
奇怪的是,偌大一座寝殿,竟然一个仆从都没有,她在里面蹑手蹑脚走了半天,只看见两个正在挖井的男杂役。
乌颜索性不再隐藏身形,大大方方到处溜达,就在转过一处花园时,她总算听到了一丝动静。
有人在刨土。
她屏住呼吸,凑近去看了一眼。
居然是重涧雪!
堂堂一个谪仙般的仙君,居然挽着裤腿,像是老农般翻土种花?!
旁边还有一片已经种好的花圃,她偷偷围观了片刻,忽然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院子里的园林美景,不会都是他亲手布置的吧?
旋即她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重涧雪仙君之姿,只需动动手指头,这些花草就会自动栽种进土里,可此刻他像个平头百姓一样,亲自动手翻土栽种。
图什么啊?
重涧雪栽好一排花苗,忽然放下锄头停下来,他蹲在花苗旁边,温柔地抚弄着娇嫩的叶片,轻声道:“幽昙花啊幽昙花,你们可要快快长大开花,我娘子最喜欢你们了。”
乌颜一脸震惊,幽昙花是她少时最喜欢的一种花,只不过并不是什么珍稀品种,又非灵草,所以她修道后便甚少再去留意这种花草,便连海棠都不知道她这个喜好。
而且,她可不记得她告诉过这狗东西自己喜欢这种花。
重涧雪又道:“等你们开花,我就带着你们去见我娘子。今天我喂你们吃个饱,明日起,我就好几天不能来看你们了。”
乌颜神情一动,这狗东西想去干什么?
这时,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只见重涧雪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雪白的玉瓶,倒出一滴碧绿的液体,液体漂浮在空中,被他用灵力化成千丝万缕的雨雾,精准无差地渗入了这一排花苗的根部。
花苗肉眼可见的摇了摇茎叶,就像是在欢呼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