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池青山
上船暴富,但下不了船
作者:一池青山
文案:
楚来靠着一身坑蒙拐骗的本领在下城区长大,干的是脏活累活,住的是狭小公寓,吃的是廉价合成餐。
机缘巧合,她捡到一张船票。
大集团开发的豪华巨轮,不查公民ID卡,驶向著名的自由之城利博港。
简直是偷渡逃亡、敛财致富的不二之选。
登船后楚来才发现,这次航行竟是牛郎会所承办的派对之旅。
而她所冒名顶替的原主,虽从未露面,却因常年占据消费榜第一而声名显赫。
楚来从底层的混混女摇身一变,成了这艘船上最尊贵的头号VIP。
她住上了顶级套房,享受着各路帅哥的逢迎讨好,轻松赚到巨款……
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刺杀身亡。
等等,这个结局不太对吧?
楚来猛地睁眼,倒吸一口凉气。
她发现自己重新站在了那张船票面前。
要么因为假冒这位身世成谜的原主再次被谋杀,要么撑到下船,带着船上得来的巨款重获新生。
楚来一拍脑袋。
重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上船!
……后来,死了第n次的楚来站在船票面前愤怒咆哮。
机不可失,失了再来,这鬼循环怎样才能结束啊?!!!
*时间循环流设定
内容标签: 乔装改扮 穿越时空 未来架空 逆袭 赛博朋克 交换人生
搜索关键词:主角:楚来,很多人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当骗子有风险,坐游轮需谨慎。
立意:向往自由
第1章
黄昏时分,下城区临港口那条街的赌场人来人往,大厅里又在上演着赌客被追债的戏码。
“三天,我已经和我哥说了,三天后就把钱还你们。”
说这话的男人正被打手揪住头发,他被迫弯着腰,脸上却笑嘻嘻的并不见窘色。
见他一副无赖样,打手更生气,开口放狠话:“半个月前你就这么说,把我们当猴耍呢?再赖账,我们家代理人有的是手段把你绑到黑市去。那群研究机械义体的医生急着找试验品,给钱肯定比你痛快!”
这话一放出来,围观的众人和赌客本人却都心知肚明了。
下城区的暗杀与绑架,往往实施得悄无声息,令人抓不到把柄,打手的恐吓只是穷尽各种方法后的虚张声势。
赌客眼中闪过蓝色的机械光,打手的话传递着一个有利的信号,这群催债的人即便不认他“鹰眼”的名号,自己背后的家族势力也足够让他们忌惮。
鹰眼松了口气,索性在赌场厚厚的地毯上躺下了。区区一千两百万联邦币,等命运女神再度眷顾他时,他自然能连本带利赢回来。
打手的咆哮声随着鹰眼躺下的动作而提高了八度,却又在推门声响起的时候戛然而止。
楚来穿着机车服,手上抱着防风头盔,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众人盯着她,与她一同涌入的是雨后湿润的空气,楚来就这样在一片吸气声中走到鹰眼面前。
“鹰眼,给你个一笔勾销的机会,和我赌一把。”
鹰眼坐了起来,他从未想过那位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代理人“金指”这么年轻。
那群人总是有着最和善的面容与最狠辣的内心,用笑容将资产丰厚的新赌客骗入赌场,再用令人战栗的手段从赌客手中要到输走的巨款,抽取佣金。
在从前的时代他们被称为叠码仔,联邦成立后,明面上的法规更加严格,赌场也被驱赶到字母Q开头的几个城区里,他们这群做灰色勾当的人也挂出了“代理人”这个听着更为正经的称号。
代理人与赌场并非雇佣关系,如果代理人带来的赌客迟迟还不上输掉的钱,为了不失信于赌场,代理人只能自掏腰包补上窟窿,再和赌客私下解决这笔烂账。
这大概就是“金指”今天亲自到场的原因。
她?赌什么?
一众打手错愕地望着楚来,甚至忘了问好。
鹰眼因为听到了“赌”字而兴奋地吸气,他紧紧盯着楚来的脸,只要他还有赌的机会,就能翻盘。
楚来注意到他的眼神。
她突然笑了。
她的手伸进怀中的头盔里。
楚来戴着手套,鹰眼不由得分神,也不知她到底哪根手指头是合金的?
她掏出了一把老式左轮手枪。
枪?!
鹰眼在喧哗声中蹭地站了起来。
“六个弹槽,一粒子弹,我们轮流对自己开枪。你死,用你的机械眼和上城区的别墅来抵账,我死,你的欠款一笔勾销。”
楚来把头盔潇洒地一扔,自有打手上前接住。
那把老式左轮被递到鹰眼面前,示意他检查。
半个月以来的寝食难安让鹰眼疲于思考,更让他怀念起那份赌赢时的美妙快感。
说不定这就是命运女神给他的翻身机会呢?
周围的看客都在起哄,鹰眼在口哨声与欢呼声中点头。
赌场的公证人被请了出来,让两人在写着协议的电子屏上签字。
鹰眼哆嗦着接过那把老式左轮检查,又亲手旋转了转轮,弹槽被关上,楚来毫不犹豫地抽走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咔”地一声,原本听起来很轻,在死寂一片的大厅里却显得清晰无比。
空枪!
楚来呼出一口气,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圈,她朝左右微笑致意,仿佛已经成了赢家。
随后她的眼睛看过来,里面满是挑衅。
六分之一的概率,凭什么轮到我头上,而不是她?
鹰眼抢过那把枪,手也终于不抖了,他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
血溅出来的时候,方才为楚来欢呼的看客们甚至没来得及收声,鹰眼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倒下了。
这一枪仿佛终于惊醒了他失去已久的理智,楚来转身的时候,他用最后的力气按下镶嵌在左手手腕上的电子元件,一道红光闪过,代表着指令发出成功。
死亡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向楚来,嘴巴张了张,似乎想问,你究竟对枪做了什么手脚?
随着鹰眼倒下,四周鸦雀无声。
大家都去看楚来,她却长出一口气,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朝众人摆手。
“散了散了,别挡着他们收尸。”
打手们涌上来,处理现场、驱赶人群、抓紧时间摘除鹰眼尚未被污染的机械眼。
气氛松动,围观的人群也重新沸腾,楚来在一片鼓掌喝彩声中笑得眼睛都弯了。她朝人群挥手,却见一个打手上前拽住她胳膊,将她猛地拉了起来。
她瞪着楚来,向她展示那把从血泊中拾起的左轮手枪。
“我借你枪,没让你乱改装。”
楚来耸肩:“我没动,鹰眼自己也玩枪,要是真改装了他肯定会发现。”
她拉开机车外套的拉链,扯了扯内搭衬衫的下摆,让背后的布料吸收那些外人看不出来的冷汗。
“我只是运气好,赌赢了。”
一旁被驱散的看客听见了,不可思议地指着鹰眼的尸体问她:“你一个代理人,真和欠债的赌命啊?”
楚来又笑了,旁人逐渐回过味来,这样肆意的笑容不该出现在一个老练的代理人脸上,而方才打手拉起她的动作,更是看不出一丝对上司的尊敬。
她扯下机车手套。
十根完好无损的手指,看不出哪根是由合金义肢伪装的。
这个年轻女孩从刚刚进入赌场开始,就没有亮明过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因为她的气场太过强大,让人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了那位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金指。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代理人了?”楚来终于毫无形象地大笑出声,和刚才气势十足的样子判若两人,“金指没来,我就是个替她干脏活的——从现在起不是了!”
一旁的打手望着楚来,心里五味杂陈。
楚来的身世并不复杂,金指身边有很多像她这样的人。
她无父无母,十二岁从孤儿院里逃出来,被金指抓了去当跟班,十年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就连名字也起得格外随意——因为金指想起她时,总会招招手,喊一声“出来”。
楚来就在一日日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中长硬了翅膀、野了心。
不知道她这两年忙了些什么,等打手再听到她消息时,却得知她欠了金指很多钱,还差点搞砸了金指交代她的事。
也许是觉得楚来的利用价值不如从前,金指给了她一个偿还债务、赎回自由身的机会。
金指的几笔烂账要不回来了,欠债的要么仗着背后势力耍无赖,要么一无所有,反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楚来只要能解决其中一笔,就能带着百分之十的佣金离开金指的麾下。
楚来烂命一条,何尝不是个光脚的,于是她去赌了。
打手将机车头盔扣回楚来头上,动作有些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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