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熙一枝花
她换了一套衣服,暴露的几乎让人难以直视。然而,那个女人还是一脸媚意地看着扶光,她对她招手说:“小姑娘,要不要来吃一吃蛋糕啊?”
扶光确定以及肯定,这个女人就是她当初杀死的怪物。可是她现在又活了过来,好像没了记忆般继续对她招手。
那女人笑意盈盈,一双翦水秋瞳含情脉脉。她身后散发着腐臭味的小巷里还有更多糜乱的声音,散落的酒瓶和死去的流浪狗被杂草半掩着。
她又重复了一遍:“小姑娘,要不要来吃一吃蛋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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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卡尔是阿光成长线的重要角色之一,但是是反面促进。并且以后会和扶光有感情线(谢温烬表示不满)
以及,谁不想拥有一个野猪朋友。
第33章 死神
“阿扬,敢不敢进去。”扶光拽了拽绳子,阿扬颇不配合地甩甩头。她都猜得到,阿扬肯定能察觉到那个女人不对劲的地方。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的原则,能在这里活得更久。
扶光了然,遂屈腿蹲下开始为阿扬松绑。“那就先回去,我要进去看看。”扶光拿着绳子就要跟着女人走,谁知阿扬一把咬住她的裤脚要把她往后扯。扶光抬手打他道:“哎哎!别把我裤子咬坏了!我可没钱拿去修补。”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那个女的很危险吗?你想吃蛋糕我回去给你买就是了!”总算恢复人形的阿扬仍是四肢着地的模样,他焦急地冲扶光喊道。见扶光一意孤行,阿扬挽住她的手臂:“那可是赫鲁人!赫鲁人出现在这里,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原来你觉得她危险,只是因为她是赫鲁人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算危险。人无论怎样,都不会比异种丧尸更可怕的。”
扶光面不改色地说着,尽管多年后她不得不以亲身经历来更改自己说错的这句话。
她昂首阔步,全然不像是在面对未知的危险,反而更像是去吃一块栗子蛋糕。
阿扬见劝不住扶光“哎呀”一声就准备走,可走了一步又暗骂一声飞步上前挡住扶光。他昂首与那女人对视,她那双狐狸眼恰到好处的风情和暴露的衣裳足以让一个青春期的少年春心萌动,哪怕上一秒他还在歧视她赫鲁人的身份。阿扬一时语塞,本想说再加一个人吃小蛋糕,现在话到了嘴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扶光一把将阿扬拉到身后,“要发情就滚回去。”
阿扬被戳中心思有些恼羞成怒,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半天闭上了嘴。
眼前的女人就像被清空了记忆一样,她僵硬的笑容带着几分奇怪的真诚,又意味不明地对阿扬招招手。
说实在的,在面对死人,扶光不可避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扬倒是又惊惧又兴奋,在他第三次踩到扶光的鞋以后,扶光转过头来温润地说道:“再踩到我的鞋,就把你的野猪*割掉。”
阿扬顿时身体一紧,他不自然地扭过头干咳,吐槽道:“你一个女孩子,上哪儿学的这些话。”
阿扬的话久违地让扶光感到茫然,她好像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说人生的第一句脏话了。好像她十岁的时候就瞒着阿奶开始抽烟,结果有一天发现阿奶年轻时的日记。
很狂野。
扶光对待阿奶一直都很坦诚,那天她支支吾吾地找到她说明一切。阿奶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拿了一条市场上已经不流通的烟给她。在成为奶奶之前,她一直都是她自己。
后来,等扶光意识到香烟在C区的重要性以后,她就会经常拿着两盒烟去赌场转转。一根烟就可以忽悠两个人开高价,而且香烟在赌场是流通的货币。她在维京斯赌场见了形形色色的烂人,那儿也不乏有一些无耻之徒。
她跟着他们一起鬼混过一段时间,学了点防身术,还拓宽了人脉,能捡到更多的垃圾。
不过后来他们都死了。
扶光回过神时已经被女人领进了简陋的屋子,阿扬局促不安地坐在那等到女人转身去拿蛋糕时,阿扬小声询问道:“我们真的要吃那个蛋糕吗?”
扶光瞥了一眼还在切蛋糕的女人,低声道:“你吃,然后过一会你假装不适,想办法让她扶你去卧室。我假装吃蛋糕,到时候你有什么症状,我就好装出那个样子。我们总得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阿扬听后点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对。他忽而一拍腿,质问道:“凭什么是我吃不是你吃?”
扶光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我不想吃。”
阿扬:???
女人端着蛋糕走过来,贴心地为两个人准备了围脖。
阿扬随手拈起来道:“怎么这么像口水兜?”
扶光看准阿扬张嘴的机会,她抓起蛋糕,粘腻的奶油敷在手上让她有几分想吐。她很喜欢吃甜食,但是胃对这个女人带来的蛋糕有鲜明的抗拒。
她一把塞进阿扬的嘴里,又胡乱地抹在他脸上大笑道:“哈哈,你变成花猫了。”
玩笑间扶光递了一个眼色给阿扬,他纵是再生气也只能咽下去。
阿扬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犯规。”
那女人双手扣在一起放在两腿前,就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注视着玩闹的孩子。并不是为了欺骗而伪装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慈爱的感觉。
扶光有些愣神,她遂回以一个笑容。假装要吃下去的时候,阿扬就必须要出现什么症状让这个女人扶他去卧室。
扶光心里盘算着,她拿刀叉的姿势不太标准,才刚切下一块,那个女人突然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腕。
这是扶光完全没有料想到的一幕,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只清明了片刻就又开始变得空洞。她木木地收回手,又是一开始那副招牌笑容。
是她看错了吗?
阿扬忽然捂住肚子佯装疼痛,“哎哟哟哟,我的肚子啊。”
浮夸的让扶光都觉得下一秒两人的计划就会被戳破。
然而那个女人只是换了一副担忧的表情询问他怎么了,却并没有要扶他的意思。
扶光立马对着阿扬挤眉弄眼,他心领神会地开口,声线都在颤抖:“你能不能.....扶我去一下卧室。”
女人依旧是站在原地如木偶般一动不动,渐渐的,阿扬开始感到困倦。他想要伸出手,最后伴随着脑袋一块无力地垂下。
扶光怔愣在原地,女人缓缓地看向扶光。她知道,下一秒这个女人的嘴又要咧到耳边了。
然而,那个女人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说:“快走。”
这句话于扶光而言是五雷轰顶,可现实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轰然破裂的窗窜进来一个黑影,扶光眼前的女人被一把长剑刺穿了心脏,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她黑色的血溅了扶光一脸,卡尔伸手扼住扶光的脖颈将她摔在墙上。她甚至没有看清卡尔的动作,这么一看当初切茜娅打她还真是收了力。挨了这么一下的扶光只觉得肩膀都快要散架,他一瞬间就逼出了她的生理泪水。
“操!!!”
扶光痛呼出声,她看着卡尔身后跟着的那一帮人。
和之前所见的串联起来,赫鲁人是会被不断拿来做实验的。雷曼曾经在某个夜晚和她说,扶光双手掐住卡尔的手腕,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肉里。“放手!你他爹的给我放手!你这烂爹养的玩意。”
白杨对于眼前这一幕也是瞠目结舌,卡尔听见扶光骂的话以后轻啧一声,他的手微微施力扶光就已经是窒息。因为缺少氧气,胸腔就像被人用锯子锯开了一样。就在她两眼发花之际,卡尔松了手。然而,五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扶光。
她颓然地跌落在地上,双手捂住脖颈不要命地咳嗽着,咳出来的血沫落在卡尔的鞋上。他略略地扫了一眼,语气森冷:“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收敛一点你的脾气。心高气傲的人是活不长的。”
扶光的视线转移到那个倒下的女人身上,明明已经是被重重包围,枪口随时可能会射出子弹。可扶光却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她靠在墙上寻找一个支撑点,她抬起手刚要对着卡尔竖中指,白杨便用枪托狠狠地敲在她头上。耳鸣声要撕裂神经,黏稠的血很快就顺着额头流下。
白杨的靴子踩在扶光的手背上,就像踩一只恶臭的蟑螂般用力碾压。
“啊啊啊----”这声惨叫的确是撕心裂肺,扶光疼得将身子蜷缩起来。白杨啐了一口骂道:“不懂礼数的表子,你就算是作死也要有个度。”
扶光许久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但她却没有像白杨想像中那样狼狈地求饶,反而是阵阵笑声瘆得慌。明明都已经疼得浑身颤栗,白杨咬牙一脚将扶光踹在墙上。她无力地滑下来,勉强抬起红肿充血的手对着白杨竖起中指:“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腿放进锯木机里的。”
她瞳孔震缩着,又去看卡尔道:“卡尔赫斯,我以后一定会把你的肉一点一点剜下来。”
扶光粗喘着将头斜靠在墙上,这面泛黄掉皮的墙还有乌黑的痕迹。这条巷子是背光的,污迹斑斑的镜面倒映被团团围住的扶光。她眼神如钻石般闪耀而冷冽,惨白的脸因为血色更像一幅油画。白色的衬衣还溅着黑色的血,就像一头被猎人逼入绝境的骄傲的母狮。
女人发冷的尸身被一个水球包裹着,连同阿扬一块。
卡尔敏锐地察觉到元力的波动,血雾弥漫在整个房间。卡尔怒骂一声拉住白杨往侧边躲去。即便反应再怎么快,道道血刃还是割伤了白杨引以为傲的脸,而他流下的血又形成锯齿状的圆环围在他刚刚踩住扶光的那条右腿上。扶光用力攥拳,又是一声惨叫。只是这次,不出自她。
人群混乱之际那两个巨大的水球飞速穿过窗户窜到街上,扶光趁乱捡起那把名为死神的枪支。切茜娅在课上说过,为什么星铁石如此的重要。因为星铁石是目前发现的,抵御异能效果最好的矿石。同时,星铁石制成的子弹也对异能者有很大的伤害。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她手持着死神对准卡尔的胸口。
卡尔眉梢一挑,高大的身影在碎裂的镜子上也被分割开来。他兴致盎然,一只手撑住哀嚎的白杨,另一只手慢慢拿出枪对准扶光的眉心。
“杀人,要对准心脏。”
扶光虽然身形不稳,但这些血反而对她有利。她的手逐渐恢复原样,昂首时碎发微扬。她挑唇恶劣一笑,就像浸泡在血里的白玫瑰。
“当然,我保证子弹会毫无偏差地击穿你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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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有仇必报,十年不晚。
第34章 柔鸟
两人僵持不下,扶光其实心里没底。她或许能帮那两个人脱身,但不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而且,比起自己强撑着的笑容,卡尔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对弱小者的蔑视与对她不自量力行为的嘲讽。
实在是,令人不爽。
“难道你真的觉得,一个有些特别的C级水系异能者,能和近S级的雷系强攻异能者不分上下?”
卡尔随手将枪扔到一旁,他摊开手睨向扶光道:“来,冲我开枪。”
扶光气极反笑道:“这样就能填充你的自尊?”
她甚至能猜到,等她开枪以后,子弹要么会被他弹开,要么就会反射向自己。
卡尔扬了扬衣袖上的灰尘,到最后,他的鞋上除了一丁点儿不属于他的血迹以外,再没有什么地方被弄脏。从容不迫地战斗,衣物一尘不染,唯有鞋尖染上不属于自己的丁点儿血迹,这是无数战士渴求的强大。
“连开枪的觉悟都没有,你怎么杀人?”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毫无偏移地击中扶光的肩膀。骨头碎裂的疼痛不亚于被雷劈中。
“呃!!!”
扶光的肩膀绽出一朵血花,白杨已经被抬下去医治,所有人都识趣地退到了房屋外面。这是卡尔·赫斯专属的,私人处刑时间。
因为疼痛意识模糊的扶光在听见轰鸣的雷声以后乍然清醒,她已经消耗了太多元力,身体本就难以承受这样的负压。外加上受的伤,如果不及时医治,真的会丧命于此。
卡尔的走路姿势很优雅,能够看出他从小所受的礼仪是多么的严谨。他就像是踩在雪地里一样轻快,甚至悠然自得地哼唱着赞颂歌。他的声音像雄浑的大提琴,心是腐烂的玫瑰。
“这是我给你的教训,杀掉你,只会损失一个天赋型人才。听说你跟我们学校那个赫鲁人关系密切,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可惜和你一样牙尖嘴利。在那里,可不会有人对他手下留情。扶光,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要学会摆正自己的位置。有些事情,不是你该去接触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该惹的。”
说罢,卡尔将擦拭指尖的手帕轻飘飘地扔在地上。“那个赫鲁人的尖叫声,实在是刺耳。”
本来已经意识模糊的扶光骤然清醒,卡尔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尖。她感觉到耳畔的雷声愈发的大,可那并不出自于卡尔的异能。
可身体的消耗太大,连带着指尖都在颤栗。这是扶光平生第一次流露出极端愤怒的神情,她几乎将牙齿咬响,眼睛瞪得浑圆,品到口腔里浓郁的血腥味后,喉中便涌出一口腥甜。
扶光甚至连张开嘴都有些无力,殷红的血不断地从嘴角溢出。那股铁锈味刺激着她,令她无比的想吐。
卡尔见状低嗤一声摇摇头,“那个赫鲁人给你写了很多信,不过最后都被守卫拦截下来扔入火炉里取暖了。”
扶光的瞳色一暗,卡尔赫斯比她想像的还要强大。他不断地碾压着她的自尊,踩着她的痛处。
“那个女人,也是你们的实验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能将这些字音拼凑清楚已经是扶光的极限,卡尔垂首俯视着扶光。她凌乱的发丝因为血黏在脸畔,涣散的目光里倒映着他鞋尖的那一抹红。她眼尾的一抹红逐渐凝为朱砂痣般妖艳。纤细如弯刀的腰肢也染上了血,扶光咬紧牙关,颤栗的声线足以体现她的愤怒:“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人渣。”
卡尔没有理会扶光叫骂,他注视着她腰上的伤口烦躁地蹙起眉头。她的旧伤复发,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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