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呓语
饱受惊吓,并且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坚信的唯物主义世界观遭受到了严重挑战的赵飞琼:??????????
等她们商议好所有的事情之后,一下楼就发现所有的人都没有离开的迹象,还在孟家的客厅里等着她们呢。周诗云深吸一口气,上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明了之后,人人皆义愤填膺,恨不得把眼下不知道在哪里的赵老四抓来一顿痛打方能解心头之恨:
“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这种破落户心思最不正了,为了钱财权势他们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我也一直在想诗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太好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我的诗云终于回来啦!”说话的这位女子姓李,全名李怀贞,十年前和周诗云一同待嫁闺之时是相当要好的帕交来着,只可惜后来周诗云被孤凤桃花所迷,两人便渐渐疏远了。可是李怀贞还念着旧时情谊,便经常替她去照顾年迈的周家父母,今次一听,周诗云这么多年来行为反常竟然事出有因,当即便恨不得把赵老四给抽骨剥皮活活生吃了:
“如果真的像叶大师说得那样,破掉大煞阵之后你就可以恢复正常,我一定要给叶大师备上厚礼以表谢意!”
周诗云苦笑一声,又对众人们告罪道:
“你们的女儿遇到的问题,归根到底,其实全都是被这个大煞阵给影响的。整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等一切了结之后,权算我对不住诸位,有什么我能帮到各位的,我自会尽心尽力。”
众人早就在谈话了解了来龙去脉了,大家能够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哪儿还会有蠢人?便纷纷推辞道:
“不用不用,赵夫人……周夫人客气了,这又不是你的过错。”
“的确,这么算来的话你们母女俩才是最倒霉的。哎,等这件事解决之后,可要好好洗个柚子叶澡去去晦气。”
孟家的客厅里好一番和和美美的气象,然而在赵家庄坟圈外的某处地下室,一点阴森森、绿油油的鬼火蓦然亮了起来。一只光秃秃的眼球浮动其,没有眼皮包裹、只有裸眼露在外面使得它看起来分外吓人,更别提这玩意儿竟然还能发出声音来了:
“师傅,刚刚好像有人动了你的孤凤桃花阵,咱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半晌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更深的黑暗里幽幽响起,带着垂死之人独有的暮气问道:
“你也跟了我十多年了,可能认得出来这是什么人的?”
这只眼球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人只是一掠而过,完全没有做什么事情,如蜻蜓点水般不留踪迹,实在太难辨认……我觉得好像是叶家人。师傅,咱们要不要避一下?”
“叶家?”那个苍老的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借着幽微的鬼火光,甚至能看见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肉了,一笑就会一块块地往下掉。然而他自己完全不觉得疼,只是继续呵呵地笑着,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萧景云有龙气护体,不还是被我们整残了?一个叶家而已,你怕什么。”
“而且这人有极大的可能只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到了点皮毛的独行者罢了,按照叶家人的一贯好打抱不平、多管闲事的作风,怎么可能在看到这个阵之后轻轻一动就走?是真的叶家人的话,他肯定现在就杀过来除魔卫道了,也不看看他们那些假惺惺的正道修士现在还有没有这个底气!”
“再说了,不知道百年前大难来袭,叶家才是最先崩毁的那一批,连着他们的那个家主都不见了,只怕早就被反噬的山海妖兽给吃了个干干净净、死无全尸罢?”
“没了当年名动天下的‘山海主人’叶楠,他们算什么?”
——叶楠突然心有所感,冷冷一抬眼,隔着千万里之遥,准确地隔空定位到了某个方向。
她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冷,就像是在九天的寒冬里冰结的万里长河一样,冻得一旁前来送人的孟姣姣都有点想打颤的感觉了:
“叶大师,您这是……?”
叶楠这才收回了眼神,垂下眼轻轻一笑,柔声道:
“不必送了,我自己走走。”
准确地说是得赶紧再给大妖们找点吃的。她的容身处还好说,修行到了这个地步的话,虽说不能飞天遁地,但是对外界的物质享受早就没了什么追求,餐风宿露也不是不行,每晚只要钻回山洞去对付一晚上就够了。
于是孟姣姣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楠在耐心地等了十分钟后,上了最后一班公交。
——她从未见过如此接地气的大师,人美心善又有本事,真是厉害!超喜欢!对不起媛媛,我要爬墙了,从此我就是叶大师的忠实墙头草!
正在这时,她接了个电话,是她堂姐孟娴打来问情况的,于是孟姣姣就把“她刚刚把叶大师送上了公交车,因为叶大师执意不用她相送”的这件事告诉了孟娴,万万没想到孟娴在那边惊叫一声:“你说什么?!”
孟姣姣以为自己堂姐也被叶大师不为外物所动的高尚气节给折服了,正准备继续夸叶楠几句呢,就听见孟娴在那边说话的声音都发抖了:
“姣姣……你不看新闻的吗?这两天自从新桥准备剪彩之后,这边的公共交通线路就改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公交车从这边经过。”
“你说你把叶大师送上了车?你再好好想想你看见的是什么车!”
第15章
叶楠一上车,就发现车上已经坐满了人,一个空位也没有,正正好的一个人一个座。车厢里挤挤挨挨的,但是也没什么人说话,人人都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
正当叶楠打算找个把扶着站稳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抬了抬眼,哑着嗓子问道:
“小姑娘,你是怎么上来的?”
叶楠彬彬有礼地回答道:“我在路边等车,想要回家,就正好看到了这辆车过来,于是我就上来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好像往一潭死水里投入了一枚石子一样,激起满池塘的涟漪,车内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头向她看去,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说你是怎么上来的?!”
——这是个很诡异的画面。一整辆车上只有叶楠一个人站着,满车的人丁点儿出声的也没有,却都在这一时间,将亮得骇人的眼睛对准了她,几十个人口同时说出同一句话,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换个胆子略微小一点的姑娘,只怕就要当场晕过去了,或者不管不顾地要求下车都有可能。
这个老太太阴森森地由下而上注视着叶楠,恶声恶气道:“我们直接到终点站的,途不停,你不顺路的话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别给我们添麻烦!”
叶楠完全没有被她的话语给气到,只是微笑着一点头:“巧了,我正好也要到终点站。大家一起下车多好啊?还有人在路上做个伴呢。”
老太太还想说些什么呢,驾驶席上的司便截断了她的话语,大一挥:
“那就找个地方坐稳了,开车!”
这辆车一发动起来,从头顶的广播处便传来一道僵硬的、不带丝毫人气儿的女声:“请各位乘客自觉为新上车的乘客让座。有礼让座,请勿争抢。”
正常的公交车哪儿有这么播报的?最多也就说什么“给您身边的老幼病残孕让座”而已。如果说之前的不对劲还都是小打小闹,尚可忽视的话,那么这声播报就是最不对劲的地方了,尤其当叶楠一抬头,就跟广播口上的一颗人头对了个正着之后,是个人都知道这辆车绝对有问题!
这颗人头被叶楠瞧见了之后竟然不躲不让,对着她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来,细声细气道:
“小姑娘看来是有点本事的人,到现在还没哭没闹,跟你的前辈都有的一拼啦。”
叶楠刚上车就发现,在最后排坐了个一身道袍的天师。不过这位年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一直都在喃喃自语,片刻都未曾停下,就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抵御周围的某种存在对他的侵蚀似的。
她把目光从这位道士身上收回之后,就见全车的人又一次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了她,似乎十分期盼能够从她口听见失态的哭叫一样。结果还没等叶楠开口说些什么呢,后座就终于有人先起争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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