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呓语
“年纪轻轻、小姑娘家家的,你真的能懂这个?可别瞎掐算,耽误了别人家的大事,到时候你拿命来赔都赔不起!”
后面的两位风水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便都在那里悄声附和着刘大师的话。但是如果他们在此刻转过头去看一看的话,就能看见那边一直无精打采的龙虎山道士们精光内敛、若有所思的神色,也就该明白这姑娘的来头可能比室内所有人加起来的都要大了。
只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他话音刚落,叶楠便停止了掐算,神色更是慎重了几分,对萧景云认真道:
“你的廉贞巨门此时正得令,但已经有了失格迹象;再加上曲武曲光芒过盛,却又生无紫加以调和,先生想必迄今为止都孑然一身,既是如此,便也无人能够与你分担灾厄,同渡难关。”
她看了看萧景云毫无变化的神色,最终还是低叹一口气,道:
“五黄二黑均不在正位,本来就是招来阴灵、暴病横死的命数,即便你有龙气护体,也终究是大凶之兆。”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刘大师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楠的手,就好像这个他们所有人花了将近两天才得出的标准答案不是叶楠刚刚掐算出来的、而是她提前打了小抄背出来的一样:
“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叶楠这才看了他一眼,疑惑地歪了歪头:“很难么?”
刘大师这才冷汗涔涔地发现自己好像看轻了这个小姑娘。
宫飞星之法说来简单,但是实际算起来的话那叫一个麻烦,而且萧景云的情况有些复杂,所以要合着生辰八字、萧宅风水和祖宅荫蔽更多种情况一并计算。
这两天里,他们三人其实也没干别的,就对着这一堆资料算来算去,才好不容易推算出了萧景云的飞星命位;可没想到面前这姑娘就掐算了几秒钟而已,就把他们这个呕心沥血才好不容易得出的答案给算出来了?!
这简直就等于往刚刚还在放大话的他们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扇得他们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萧家二老也发现了这三人的神色变化,而且龙虎山那边的道士们也没再说什么,看来这个最年轻的小姑娘或许才是这里最厉害的人,也怪不得萧景云能够一眼就认定她。
那么,如果再乐观一点的话……
萧景云的腿是不是真的要有救了?
第35章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萧家这么多年来,为了萧景云的双腿曾延请名医无数,连求助于鬼神这种玄乎的办法都在尝试了, 却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方法能让他的状况好转哪怕半分。
因此哪怕叶楠在刚一露面的时候,便展示出了与她的年龄——至少是表面年龄——完全不符合的高超手段, 他们也没敢报太大的希望,生怕这也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更何况在叶楠对萧景云的病情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许诺之前, 萧家人知礼数,懂进退,也不敢随意要求, 只能先把这人迎去会客室,为首的萧母对他们说出了自己叫这么多人一同前来的用意:
“这么些年来,我们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却始终不见成效, 因此请诸位大师来,是要有劳大家一同做个决断的。”
这话从萧母口一出来, 在场所有人就都隐约有了种预感:
萧家人这次要拜托他们的,看来不是“治好萧景云的双腿”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否则根本没必要如此郑重其事, 就像之前那样走流程就可以。
可是萧家已经位高权重了, 论起财力的话, 整个s市他们自己谦称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 他们要是真的打算大张旗鼓改动祖坟的话, 还能求什么?
就在此时,萧母又开口了,殷殷切切地问道:“毕竟之前的所有改动都仅仅局限在外物之上,如果我们想要通过改动祖坟风水的办法来解决此事的话,会不会更有成效一些?”
——得,原来还是为了这事儿。
不过细细想来其实也能想得通,就算不看萧景云这么多年来对萧家的贡献,把他身为萧家当家人的这个身份排除出去、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的话,那也还有父母亲情在其蕴藏着呢。
哪怕是寻常人家的父母,当自家孩子遇到这种事之后,也会倾尽全力去救治;换作萧家人之后,他们的手笔便跟普通人更是不一样了,别人家的倾尽全力无非就是求医问药、烧香拜佛,萧家人却直接一口气请了个大师来,还张口就要动祖坟风水,果然是大户人家作风!
只是这样一来,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有点犯愁了:
祖坟风水可不像是公司、住宅这些地方的风水一样,可以轻轻松松就更改的。
祖坟风水能够荫蔽所有血脉相连的后人,在一开始定下来位置朝向等种种事宜之后,如果不是后世子孙出了极其险恶的大凶之兆的话,是万万不能轻易更改的;即便想要更改,一般也不会有人愿意自告奋勇接这种活,因为太麻烦、太吃力了。
这可是事关一整个家族未来气运的事情,要是哪里有所疏忽、力有不逮,导致整个祖坟的风水出了问题,在最讲究因果报应的玄道里,他们名声坏了、以后没有钱赚之类的都是小事,更要紧的是他们能拿什么赔给人家?
眼下萧景云的“廉贞”与“巨门”两星正不得令,如果真的要为萧景云一人更改萧家祖坟风水的话,虽然乍听起来有那么点轻狂的意思,可是细细算来,眼下竟然是最好的时候了,再往下拖的话,越拖越出事。
一开始的这三位自己抱成了团的风水师们看了眼彼此,最后还是这位刘大师率先开口了。不过和之前自告奋勇的模样不同,眼下就连一直都自视甚高的这人都谨慎了起来,吞吞吐吐道:
“这个……哎,怎么说呢?祖坟风水可不是什么小事,须得谨慎对待啊,你们真的要改祖坟的风水么?”
萧母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之前换了这么多人也没能有什么成效,我们也不至于要下如此大的手笔。”
三位风水师在港内久负盛名,对彼此也熟得很,甚至连对方的出手价位都暗暗打听过不知多少次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萧家碰见彼此,可真是有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巧合感;但是港内风水一行鱼龙混杂,水深得很,即便个个都在心里恨不得把对方拆了、让对方别挡自己的路,可是在明面上,大家还是要老老实实按资历排辈的。
这位刘大师便是资历最深、出手费用也最高的人了,他这一发话,剩下两人才敢附和道:
“只怕我等才疏学浅,就算出手,也不能帮到萧大少什么忙。”
“萧老夫人,您请我们来的时候,可没说为的是要改祖坟风水这么大的事。”第三个风水师发话了,他是这三人里最年轻的,可身上穿着的、手边用着的都是最讲究的东西,整个人就活像个移动的钱袋子一样,开口谈的也全都是钱的事:
“令郎遇上的这个问题可着实不小,更别提还是这样的大事了。既然如此,关于出手费用的问题,我们是不是还要再详谈一下?”
——这人话一出口,剩下两名风水师就立刻努力不着痕迹地坐得离他远了一些:
这人虽然是港内风水师的年轻一辈最出色的,毫不客气地说,有些修行了大半辈子的老前辈都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但是捧着他的人越多,他也就越轻狂,到头来,即便他能够在外出干活的时候和他们这些人平起平坐了,可是内地里却总是觉得自己高所有人一头,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就能这么厉害,那等岁数渐长之后那还了得?
连一直都相当傲气的刘大师都不太喜欢这位年轻人的说法,立刻开口道:
“范道友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总要先确定下来你能够出手相助,才能谈这些事情吧?”
这位年轻风水师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很是自负道:“虽说这大凶之兆很棘手,可要是论起改动祖坟风水的这件事,没人能比得上我,哪怕连两位前辈,都要在我范玉面前退让一射之地呢。”
萧母和萧父对视了一眼,萧父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不知龙虎山的诸位道友对此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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