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厂当HR那些年 第6章

作者:晚桉 标签: 年下 娱乐圈 少年漫 悬疑推理 BG同人

  第一周她去到了一所幼儿园,第二周,则是一个住宅小区。

  交叉对比了在这所幼儿园就读的学生以及住宅小区的住户,有一个名字特别突出——

  三浦智一。

  不过他在木村早纪面前用的是另一个名字——

  福山翔太。

  他的身份,是一名职业商业间谍。

  木村早纪别有用心地加入了生命之泉,却被她的雇主发现了异常,于是联系了职业间谍,打算完成一波反套路操作。

  藤原真央的筷子一僵,用一种相当冷锐的目光扫视着对面的男人,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依然有一种随意的微笑,但是安室透几乎怀疑,如果此刻她手边有一把枪,她说不定已经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了。

  没想到她的食指在筷子上摩挲了一下,居然噗嗤一声笑场了,索性直接放下筷子来,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之中却暗含着点暧昧,好似在欣赏他精巧而帅气的面庞,仿佛不自觉地被勾引,随时想要亲吻上去一样。

  两个人相视了许久,藤原真央才再一次开口,语气有一丝玩味:“安室先生,你怎么像是害怕妻子出轨的丈夫一样,连在我身上装窃听器这种下作伎俩都使出来了。”

  安室透不由地失笑。

  他从来未曾低估这个女人的聪明程度,细微如末的试探都有可能被她发现踪迹,更何况是这种近乎自白一样的询问。

  安室透摆出了一张认错又快又诚恳的脸,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她语气之中的警告,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唔,虽然接到了来自组织共同调查的指示,但是我还没有行动啊,藤原小姐显然是掌握了什么却不肯和我分享,实在是让我很苦恼啊。”

  安室·降谷零·公安精英·透,在危险的边缘做了个大胆的360度托马斯回旋加速,暗示对方是是卧底。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间,藤原真央微微眯起了眼,语气冷淡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安室透紧盯着他乌黑的双眼,在她寒冰似的目光之下纹丝不动。

  “是吗?”藤原真央懒洋洋地勾起了嘴角,却是个冷笑,“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那么讨厌RYE,是因为他杀死了Scotch……”

  她清楚地看到安室透的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然而藤原真央那语带讥讽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有趣的是,当时RYE上报杀死Scotch的原因,是因为他是组织的叛徒,那么身为Scotch好友的你呢……”她慢慢地拖长了每一个音节的发音:“Bour——bon——?”

  她就像是最好的猎手,不论面对的是凶猛的野兽还是狡猾的狐狸,都能够最精确地找到对方的弱点,一击毙命,动作干净利落得堪称冷酷。

  “现在……”她站起身来,动作依然温和,却不再维持着两人你来我往撩骚构建的虚伪和平,她一指房门的方向,冲他彬彬有礼地一笑:“请吧。”

  安室透的受欢迎,可是下至七岁小学生,上至70岁老太太的,头一次遇到这种直白又生硬的挫折,一时间居然没能适应。上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还是被贝尔摩德拿枪指着脑袋,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地偏偏生出点新鲜感来。

  他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却没有进一步他的试探。

  其实他心里早有预期,虽然说最近组织里出了不少叛徒,还混进了各个国家的卧底,但是如果黑衣组织里真的有那么大量的警方人员的话,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发展成为一个引起各方势力关注的庞然大物。

  Angostura这个代号在组织之中活跃起来是在一年前,据说极其擅长情报收集以及潜入调查,深的boss的信任,所以把组成成员的背景调查交给了她,而她的深挖能力,简直难以想象。

  说她是RYE的头号粉丝,其实不过是一种戏称而已,因为RYE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的事情在组织之中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而风头过盛的Angostura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简直不合常理。

  然而这件事根本没有一丁点动摇她在组织的地位。

  让他不由地怀疑起她的身份。

  安室透知道贝尔摩德的秘密,却丝毫看不透这个女人。

  藤原真央的视线划过了安室透的腰部和腿部,莫名想起一件不相干的事,安室透的住所附近有一家他偶尔光顾的健身房,里面的常客是职业搏击运动员,然而那群家伙一听到安室透的名字,居然都露出了身上某处旧伤隐隐作痛的表情。

  压倒性的胜利,败绩为零。

  她还没来得及回神,原本两只脚已经跨出她家门的安室透猝不及防地回身,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门板,上面挂着房门号0219.

  她所在的高档住宅区门牌号都是四个数字,四位数显得工整整齐,第二三位是楼层数,最后一位则是按照户型来安排,她这种在顶楼的planthouse正好是9,整栋独此一户。

  安室透的眼睛里浸着笑,用一种非常纯善的目光看她,有种恰到好处的轻佻:“这个数字,可是组织绝对不允许侵犯的领域,你特地选在这里,是在防谁呢?”

  “是啊,这可是禁区。”藤原真央轻描淡写:“那你怎么还进来了呢?”

  安室透耸了耸肩,终于不再看她,转身径自离开。

  “Bourbon,我有绝对维护组织的理由,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露出破绽。”藤原真央忽然开口,意有所指:“如果你是敌人的话。”

  这一次安室透没有理会她,保持着均匀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板仓卓的那个案件里,柯南藏在储物柜里差点被GIN发现,结果GIN开了一半的柜门又关上了。

  我一个朋友跟我说那其实是个梗,因为乌丸莲耶的名字谐音还是变形是0219,所以0219是组织里不可触碰的禁区。

第8章

  好梦总是带着一种老旧胶片似的滤镜,只是安室透很少做梦,他每天的睡眠平均只有四个小时,大概是因为精神状态时刻处于紧绷状态,所以很少会被拉进旋转中的瑰丽梦境之中。

  即使是偶尔坠入梦境,他也克制地不会容许自己意识混乱,而是那些过往的旧事铺天盖地的向他倾泻下来,好像突如其来的洪汛不由分说地将他淹没,重复着那过往生活的白描。

  他梦见自己变成小小一团,手掌像个鹅掌那么大,什么也抓不住,一双腿也短短的,他好像看到了光,有人站在光影之中,但是他的步子小小的,无论怎么样奋力去追赶,那道光都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我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不能帮你治疗了。”

  安室透懵懵懂懂地听着这句话,心底却蒸腾起一种无能为力的恐慌。

  他仿佛看到了漫天的火海,仿佛闻到了空气之中漂浮着的血的腥甜,恍惚之间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他觉得无法呼吸。

  那张脸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但是赤茶色的长发在火海之中飞舞着,湖蓝色的双眼里好像藏了一片温柔的深海。

  安室透连眼睛都不敢眨,想要朝着那个温柔的人跑去,可是漫天大火将她包裹在其中,毫不留情地倾吞着她,他伸出手去,朝着她的方向奔跑过去,却只能看到她不断地下坠。

  他发不出声,急得在原地团团转,随即手足无措崩溃地蜷缩成了一团。

  那种疼痛感是真真切切的,即使是在梦境中。

  可是他叫不出声来,那种发泄似的痛呼仿佛卡在了胸口之中不上不下,像是浸润了寒冰的风挣扎着要从骨头缝里呼啸而出,憋得他一阵尖锐却又钝刀戳肺似的疼痛。

  他就好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想要朝着那一团跳动着的火焰飞舞过去,却被透明的玻璃灯罩挡在了外面,再也感受不到曾经那种炽热却不灼人的温暖。

  那一场大火将周围的一切烧得灰飞烟灭,安室透茫然地站在无边际的梦境里,身心几近虚脱,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迈步朝前走去,又一次地回到了那家医院,又一次地被小女孩抓住了手说要带他去疗伤,又一次和景光比赛谁钓的鱼比较多。

  安室透骑着脚踏车,紧张地大喊着“你放手的话我绝对会摔倒的啊。”

  然后听到老师爽朗又温柔地笑着:“放心,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自行车越来越快,从一道缓坡之上飞驰而下,夹道两边的树木上海挂着些许残雪,他急促的呼吸化成了白雾,回过头去看,已经没有人在背后帮他扶着脚踏车了。

  终于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四月的阳光即将落入地平线之下,草地上夹杂着还未来得及消融的白雪与零星萌芽的新绿。

  在道路的尽头,伫立着唯一一株浅粉色花瓣缤纷绽放的樱花树,在其他还在冬季之中折服的树木之中惊艳地提早盛放。

  树影斑驳之下站了一个人,十八九岁的少女,酒红色的围巾被风扬起,那双漂亮而安静的眼睛里承载着细碎的阳光。

  安室透朝她走了过去,递上了一朵路边采来的小花。

  小小的花朵在夕阳的映照下,比残雪还要洁白。

  那个人转过头来,在光影疏离之中冲他微微一笑。

  悲伤,又温柔。

  安室透蓦地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从窗帘的缝隙之中透进来,照得满室清辉,他仿佛从地狱重回人世间,三魂七魄都还没有归位。

  闹钟的下一句歌词响起之前被他无情地按掉。

  过了好久,他才从床上坐起身来,脸上依然维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老师,十九年前。

  大脑近乎吃力地运转着。

  安室透整个人都仿佛静止了,明明梦境无声而静默,他却感觉到大脑剧烈的轰鸣。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眉心,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紧绷的弓弦,被人重重地拨动,羽箭随之划破了空气飞驰而出,在他的颅骨之间穿过,正中靶心。

  他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小时候的自己,除了那场他从未见过的大火,那些远久的画面比起梦境,倒不如说是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唤起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十九年前他就曾经见过少女时代的藤原真央,并且在脑海中鬼使神差地坚信着这不是现实的微妙扭曲。

  最后定格的那个画面没有随着梦境潮水般的褪去,那个浅淡的笑容原本模糊的轮廓反而就此清晰起来。

  那双他昨夜才见过的眼睛,从梦境深处看了过来。

  温柔得不可思议。

  安室透觉得没由来的烦闷,拧开床头柜上放着的瓶装水猛灌了一口,朝着窗边走了过去,猛地拉开了窗帘,让天光照进屋内,驱散了那个说不清是噩梦还是别的什么带来的余温。

  安室透抬起手来揉了揉头发,缓缓吐出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浊气,后脑勺的头发高高翘起,像是一只打了败仗的喜鹊。

  这个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槺捐鳌�

  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当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已经纯净得像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学男生,好像隔着电话都能够想象出他灿烂的笑容:“梓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的排班表并不需要他去波洛上班,槺捐髡飧鍪焙虼虻缁肮矗话闶切枰话唷�

  欢快活泼的女声撞进了他的耳朵里:“啊,安室先生,是好事情哦。”

  “嗯?”安室透的脑袋还有些沉,他捏了捏眉心,问道:“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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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透朝着窗外看去,莫名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嗯,那真是太好了。”

  他毫无诚意地赞赏着,随即听到槺捐鞯男ι坪跹沟土松舳宰诺缁八档溃骸安灰粽排叮退憧⒉怀鲂虏说ヒ裁挥泄叵担暇拱彩蚁壬谂痈咧猩锶似痘鸨亍!�

  “别这么说啊。”安室透的语气有点无奈。

  “那么我们就一个小时之后在新米花酒店见咯。”

  安室透挂断了电话,斜靠在窗边有些愣神,一只小小的鸟飞到了窗沿边上,羽毛鲜亮,迈着短小的腿蹦蹦跳跳了两步,随后“唧”的一声展开翅膀扶摇而上,不一会儿便不见了。

  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刚才那个颠倒的梦。

  她那个时候,好像穿着高中生制服吧。

  不知怎么地,安室透已经默认了梦中出现的那个女人是藤原真央,尽管理智上来说这太过荒唐。

  不似现在的高挑和气势逼人,尽管无法拿捏“纤弱”“清纯可人”之类的词汇的具体形象为何,此刻的安室透却觉得这些完全可以用来形容她,黑色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细腻的气质让她非常适合穿水手服,那双和整体形象不符狭长又狡黠的眼睛倒是一如既往。

  水手服?是关西地区吗?

  他折返回了窗边,微微闭上眼,回想着她身上那套衣服衣服的细节,白色和海军蓝搭配,领子开口很长在胸线以下,是直线型没有弧度,胸前有遮挡,应该是关西襟或者名古屋襟。领口前系着绀色三角领巾。下身搭配的半裙是……轮褶裙啊,最普遍的样式。

  安室透扶额长长地叹了口气,用这些信息去对比十九年前的校服式样,应该会得出很多结论吧,毕竟水手服作为传统校服,可供变通的地方并不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