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馍
伏黑幸摸着下巴,思考后道:“我要使用道具卡。”
哪怕是路过传送点也无法传送,只有正好踩到传送点上,她才能离开秘密地图。
她冷着脸,凝视前方两格的传送点,打出了自己唯一的一张道具卡。
陷阱卡,路过陷阱的玩家会跌入陷阱,需要进入医院休养两回合。
陷阱设置在传送点上,她会为此进一趟医院。没关系,只有两个回合,不会让伏黑幸沦落到伏黑甚尔那般凄惨的地步。
中岛敦苦恼地呜咽一声,“我也想……”
他手上没有任何道具卡,秘密地图里也没有任何能够提供道具的途径。这里没有商店,没有占卜屋,没有提供御守的神社,没有突发事件。
他将继承伏黑幸的位置,在这里,一圈又一圈地重复,给伏黑幸交钱。
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游戏走向了第三个十轮的终结。
依靠汲取上轮首富中岛敦的财富,离开秘密地图的伏黑幸一跃成为财富榜的第一名。她厚积薄发,短时间内完成了从穷鬼到首富的飞跃。
第二名是运气爆棚,赢走两轮彩票奖池的夏油杰。即是他拼命购买道具卡向五条悟与家入硝子复仇,他拿走的奖金也在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资产之上。
第三名是中岛敦。他的资产实在太过庞大,哪怕被伏黑幸龙卷风般摄走了一半,也没有沦落到本局游戏的底层。
五条悟与家入硝子分别是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三。他们的暴行为他们赢得恶果,再无力向上爬升。
而游戏的最后一名,正是游戏中第一位自食其果的恶人,伏黑甚尔。
他的资金只剩下八百,任何一点微小变动,都能使他破产出局。
他拧起眉毛,严肃扭头,看向伏黑幸。
“这个游戏里,我能找人借钱吗?”
伏黑幸道:“不能。”
伏黑甚尔道:“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
“如果你说的是债务,那大可不必。”伏黑幸冷酷道,“不能。”
伏黑甚尔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安慰自己道:“等彩票开奖,我就有翻身的机会了!”
有了夏油杰走好运的例子在前,他没忍住,彩票手上握住了五个号码。只要丑宝吐出他有的任何一个号码,他就能翻身再战!
如冷兵器般锐利的目光戳在彩票机丑宝身上,咒灵浑身发毛,只敢用微小的动作张嘴,将一个球放到地上。
5。
伏黑甚尔左看右看,“5”这个数字,与他购买的任何一个彩票都不沾边。他买的彩票里甚至没有“5”!
他的眼睛睁大、再睁大。
“不可能!怎么会?”他犀利的目光扫向丑宝,“该不会是你作弊了吧?这是你的报复吗?”
他怀疑地瞪着丑宝,被伏黑幸遮住眼睛拉回来。
“请这位玩家不要向工作人员发泄自己的个人情绪!”
伏黑甚尔愤愤不平道:“这不是个人情绪。我怀疑这家伙有私心!”
他说着,边瞪躲在中岛敦背后的丑宝,边跟在伏黑幸后投了骰子。
点数六。
一、二、三、四、五、六。
他的棋子盖住一枚炸弹。
那是他放下的炸弹,放下这颗炸弹时,他信誓旦旦,自己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砰——!
炸弹模型炸开火花,伏黑甚尔二度入院。随着经济的膨胀,他需要缴纳入院费八千元。
八百减去八千。
伏黑甚尔成为这局游戏第一个破产的人,唯一的败者!
伏黑甚尔不敢置信地嚎叫,“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伏黑甚尔不敢置信地嚎叫。
几年过去,败剧重演,玩家们对他的失败没有分毫怜悯。
“你又输了,真可怜吶,伏黑。”五条悟幸灾乐祸地靠在沙发抱枕上。
他的头发变长许多,小墨镜遮不住那张愈发长开的俊秀面容,“我发现你根本不能玩比拼运气的游戏,每次都输。”
“是哦,伏黑有赢过吗?”家入硝子道。
她和伏黑幸坐同一条沙发,几年过去,跑去别人家偷偷喝啤酒的小屁孩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因为幸小姐的运气很好,他们两者相互弥补了吧。”夏油杰收起摆在桌上的棋子与地图,“不过,伏黑的运气早就差到没办法挽救了,他的运气都花在碰到幸小姐身上了。”
伏黑甚尔不悦地哼了一声,“一群不懂礼貌的家伙,在别人家做客要有当客人的自觉。”
“没关系,我允许他们畅所欲言。”伏黑幸笑眯眯道。
她剪掉了一头长发,如今发尾堪堪扫过肩膀,像一只炸毛的海胆,又像一只黑色的刺猬。
她探身,伸手去推伏黑甚尔,“快去做饭啦,甚尔,我饿了。”
“为什么不让那小子做饭啊,他不是闲着吗?”伏黑甚尔抱怨道。
伏黑幸对他怒目而视,“你要一个三岁小孩做饭给你吃?”
“为什么不行,家务技能要从小培养。”伏黑甚尔起身,把屁股下的椅子放回原位。
他们在一座二层小洋楼里,脚下铺满透亮的木地板。阳光洒进窗内,风吹动碎花窗帘,给木地板镀上一层温润的浅光。
伏黑甚尔在一楼朝楼上大声喊:“下来做饭!”
噔噔噔。
二楼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中岛敦急忙追下来,牵住一双稚嫩的小手,“你走慢一点,惠,你的电视还没看完呢。”
一张婴儿肥的小脸蛋出现在楼梯的栏杆之间,接着露出来的是和妈妈一模一样的海胆头发型。
中岛敦俯身将三岁小孩拦腰抱起,走下来,“我来做饭就好了,你回去看电视吧。”
“爸爸说今天要教我学习很重要的生存技能,”男孩眨巴着眼睛,包子脸异常认真,“他说非常重要,是关乎一生的技能。”
第72章 与小白脸婚后的第七十二天
伏黑惠, 三岁,即将接受爸爸的指导,开始进行人生中最重要的修行。
他继承了妈妈的炸毛基因, 头发又黑又密又翘。而爸爸的头发在乌黑浓密的基础上格外顺滑, 总是招来妈妈的嫉妒。
每当洗手池里出现掉落的头发,爸爸都会将头发捻到眼前, 严谨地对比,随后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不是我的头发。”
于是准备出门上班的妈妈会抱头发出小咪被踩中尾巴的惨叫,“不是我!我没有掉头发!我的发际线也没有上移!”
爸爸得意洋洋,“小孩子还没到掉头发的年龄,你没办法抵赖了吧。”
接着两人会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展开一场大战,几乎是妈妈单方面的追杀。最终结果是爸爸抓起伏黑惠,挡在自己面前, “哈哈,我有人质!”
“卑鄙!”妈妈喊道,“小惠, 打他!”
伏黑惠是一个听话的小朋友, 他会一巴掌拍在爸爸的手上,语气平淡,“放我下来。”
“哦?”爸爸总是挑眉,“人质有点人质的自觉, 你只要大喊‘救命!’就足够了。”
伏黑惠扭头看向爸爸, 得到一个点头后,小孩用毫无波澜的声音喊:“救命!”
妈妈横眉怒目, “你竟然拿小孩子当人质,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邪恶的甚尔兽!”
邪恶的甚尔兽举起伏黑惠哈哈大笑,伏黑惠象征性地挣扎扭动两下,发现根本无法逃出爸爸铁铐般的大手。
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顶红白相间的鸭舌帽扣在头上,抬手扔出一个圆滚滚的球,高声喊:“就决定是你了,小咪!”
矫健的黑影追逐圆球而来,如一道漆黑的流光,啪一下挂在爸爸胸前,在伏黑惠旁边荡来荡去。
圆球滚到爸爸脚边,伏黑惠低头,看清了它的真容——一个尾巴没缠好的毛线团。
小朋友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镇定地提醒道:“妈妈,九点钟了。”
他不知道九点对妈妈的行程表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每天早上的九点钟,妈妈都很着急。
房间里响起一声女人的悲鸣,“要迟到了——!”
妈妈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无论是声音还是形态,都像极了夏天夜里在花园被小咪狂追的青蛙王子们。
爸爸一只手搂着伏黑惠,另一只手揣着小咪,目送妈妈充满活力的背影远去,感叹:“太好了,我不上班。”
伏黑惠推推爸爸的手臂,“你昨天说,今天要做天妇罗的。”
爸爸嘴角的疤抽动了一下,“我说过吗?”
伏黑惠认真道:“说过了。妈妈说想吃,你答应做了。”
那道疤又抽动了好几下,“精明的小鬼。”
大人换了一个姿势,把精明的小鬼扛到他的肩膀上坐着,领着小咪挂件和小惠挂件,埋头扎进了厨房。
除了妈妈同款的海胆头外,他的五官轮廓尤其是眼睛,差不多是爸爸的多重柔化版本。
爸爸常常用一只手捏住伏黑惠的脸,陷入沉思。
他捏捏揉揉、左看右看,把儿子的脸蛋当成面团搓圆揉扁。伏黑惠不得不出言提醒他,“爸爸,我觉得脸有点痛。”
原本在书房工作的妈妈忽然瞬移到父子俩身边,劈手挖出了眉毛打结的伏黑惠。
“甚尔,不要欺负小惠!”妈妈一边说,一边蹭蹭伏黑惠的脸,嘴巴像吸尘器的吸嘴,吧唧嘬在又粉又嫩的脸颊肉上。
伏黑惠:“……”
爸爸嘲笑得很大声,“你像一个吃小孩的巫婆!”
吸尘器吸嘴啵地一声拔掉,伏黑惠抬手摸了摸脸,确认自己没有被妈妈嘬下来一块肉。
妈妈理直气壮,“不趁小惠年龄还小的时候多亲亲他,等他长大,皮厚了口感就没这么好了。”
小朋友趋利避害地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上次桃子阿姨也是这么说的。”
桃子阿姨全名桃濑成海,和小柳阿姨小柳花子都是桀桀怪笑阿姨团中的一员。前者每次见到伏黑惠都会发出间于慈祥与扭曲之中的怪叫,后者更是把伏黑惠当成能走路会说话的换装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