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美人她好难 第77章

作者:焦骨 标签: 武侠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BG同人

  恍惚间,他望进她眼里,依稀是得逞的笑。

  明知这不是出于她本心。

  明知他本该拒绝的。

  可他无法拒绝,也无从拒绝。

  与其说他拒绝不了这种紧密的亲近,更不如说他是拒绝不了她。

  就像杨柳无法拒绝春日的风。

  他亦无法拒绝音音。

  他总是拿她没办法的。

  就如此时,她分明早已不剩多少气力,倘若他想,他其实很容易就能将她推开。

  可是他仿佛也失了理智一般,不再执着于推开她,眸中的清冷禁欲早已不再,只余情色秾艳。

  可苏镜音仍觉得很难受。

  她不懂情事,不懂亲吻,只是一味地往舒服的地儿凑去,可是如今这点儿轻浅的碰触,却已经无法令她感到满足,她轻轻地碰了又碰,仍觉哪里不够,无意识地伸手勾住了眼前人的脖子,将人往下带了带,又亲了亲。

  苏梦枕几乎失了神,他的手缓缓抬起,覆上了她脸颊,许是觉得有些痒,她仰着头,那双漂亮迷离的眼睛看着他,惊讶又困惑地眨了眨眼。

  眼前的姑娘,俨然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天真。

  眼底的隐忍克制就这样迅速崩裂,他顿了一瞬,而后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

  他微凉的手掌轻轻捧着她的脸庞,致使她无法后退逃离,骨节修长的指节缓缓穿过柔顺的发丝,指腹揉捏着她的耳垂,动作轻柔而缠绵,苏镜音分明是失了理智的,却还是被他这般动作激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无从后退,又不懂换气,不多时便似是喘不上气,仰着脑袋哼哼唧唧地轻吟,他抬起头来,压抑克制的轻喘声中,忽而溢出一记短促的轻笑来。

  分明未曾饮酒,苏梦枕却觉出一丝微醺的甜意。

  他一手揽过她的腰身,将她一把托在腿上,抱了个满怀,清瘦却有力的身躯再度覆下,垂眸吻了下去。

  他开始放纵自己的渴求,放任自己不断坠落,直至坠入那道望不见底的禁忌深渊。

  窗外春夜微凉,月色朦胧,屋内呼吸交缠,气息旖旎。

  她什么都不会,都不懂,这会儿柔弱无骨地攀在他身上,只知道胡乱地咬,胡乱地缠,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天真与大胆。

  唇齿厮磨间,他呼吸渐沉,一下一下地吻,一点一点地吮,难得没了以往清冷禁欲的模样,连一贯冷静淡然的那双凤眸里,也渐渐爬上了浓烈的欲色。

  可是他的目光极明,极亮,比这寒凉春夜里的灯烛还要明亮。

  那些蛰伏已久的情思,仿佛终于在此刻彻底得到解脱。

  “音音,音音……”

  唇瓣厮磨间,似有温柔缱绻的语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一声一声,些许满足,些许缠绵。

  烛火摇曳,映照一双人影,幽幽缠缠。

  掩藏多时的爱意,在唇齿相依间悄无声息地发酵,他已然快要分不清,究竟中了药的是她,还是他……

  纵然这是孤舟苦海,他也不愿回头是岸了。

  苦海无涯,不如不渡。

第69章 美人刀

  这一夜,金风细雨楼灯火通明,楼中弟子人来人往,忙碌奔走,就连杨无邪也在红楼与玉峰塔之间,步履匆匆地来回了好几趟。

  苏梦枕也近乎一夜未睡。

  唯一睡得着的,大概就是中了药的苏镜音了。

  虽然杨无邪办事的效率很给力,蔡京被带回来没多久就招出了解药放在何处,也及时给苏镜音喂下了解药,但这一觉,她仍睡得不甚安稳。

  梦里不知身是客,半晌贪欢。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时,窗外天光大亮,有几许日影投射入床沿,苏镜音醒来多时,仍然有些心神恍惚,只直愣愣地盯着床顶的幔帐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门外传来几声说话的动静,她才回过神来,也才发现她这会儿占据的,好像是她兄长的床。

  苏镜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她昨夜是真的睡得不好,长夜多梦,她记不分明,唯有偶尔闪过的零星几幕场景,实在令人脸红心跳,让她几乎都不敢回忆半分。

  她好像做了一个荒唐无比的梦。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狗胆包天,胆敢在梦里对兄长胡作非为,也不敢深思其它,她只能不停地给自己洗脑,梦里都是假的,梦里都是假的……

  毕竟这会儿屋内干净整洁,没有跌落的杯盏,没有浸湿的地毯,也没有……

  她连忙低头看了一眼,嗯,身上的衣服也好好的,不像梦里那样,衣衫不整,发髻凌乱。

  很好,确定是做梦了。

  苏镜音整了整衣襟,门外的说话声很快就停了,有一道脚步声匆匆离去,另一道,则推开了房门。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镜音努力清空了脑子里那些令人耳热的画面,拍了拍脸,一脸淡定地看向那一身清隽的来人,像平日一般喊他,“兄长。”

  苏梦枕淡淡地应了,坐在床边,将进来时拿在手中的茶盏端给她,应当是刚刚进屋时倒的温水。

  苏镜音接过茶盏,低头喝水时,抬眼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唇角噙着轻浅的笑,温柔看她的样子,看起来和以往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违和之处,只除了眼下有些淡淡的青黑,似是昨夜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苏镜音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想着那些果然是梦,顿时就更加放心了。

  曾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不想去深思为何她会梦见那些,但他们是兄妹,她知道那样是不对的,只要她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这世上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她这正一边小口小口抿着水,一边想着事儿,又忽然听他开口说道,“昨夜之事……”

  “咳咳咳……”

  许是心虚,一听昨夜二字,正喝着水的苏镜音悚然一惊,就这么被呛了个正着。

  苏梦枕皱了皱眉,连忙抬手轻轻为她拍起了背,看她咳得眼泪汪汪的,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昨夜她委屈看他的模样,和现在这般有点像,睫下挂着泪,眼尾泛着红。

  他无奈地摇头,从怀里取出帕子,为她擦了擦眼尾,又擦了擦唇角,叹道,“怎么喝水都这么不小心?”

  苏镜音怔了一怔,下意识偏了偏头。

  拿着帕子的手一顿,苏梦枕凤眸微微眯起,目光探寻地看了她一眼。

  感觉到他的目光,苏镜音心虚地又咳了几声,佯装被呛到还没好,然后才把脸重新凑回去,像以往一样,任他动手擦拭,接着又装傻问道,“昨夜怎么了?”

  她实在擅长装无辜,苏梦枕不疑有他,擦完后将帕子折叠齐整,收回衣襟,而后摆出了一脸正色的架势,开口训起了她来。

  训的是她昨夜不听话,让她乖乖留在风雨楼中,她偏偏要只身深入虎穴,入了虎穴便罢了,明知那熏香有异,竟敢故意吸入那要命的香气,将自己置于险境。

  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她,那目光带着慑人的愠怒,无端让人害怕,苏镜音自知此番她是有些冲动,但她自觉没什么大错,该考虑的后路也都考虑到了,最后也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心里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小声地反驳了两句。

  她确实是被他惯坏了,换作别人被他这样看着,顶着那般不怒自威的目光,大概是连说话都说不完全的,结果都这样了,她偏偏还敢顶嘴。

  苏梦枕都被她给气笑了。

  他冷笑了一声,“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苏镜音呆愣愣地看他,“不然呢?难道后来寻梦园里还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记得兄长到了之后,带着她回了天泉山,后面她中途醒来了一次,撑着精神交待了一声,让人记得抓了蔡京扔给石观音审讯。

  尽管没人告诉过她,但她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石观音为人如何的,也知道她做事一贯够狠毒,尽管近年来已经收敛了许多,但比起风雨楼里的正派作风,将蔡京交给石观音,更能将他肚里的东西掏得底朝天。

  至于那个昏君赵佶,当时苏镜音刻意留了他半条命,该怎么让这半个赵佶发挥最大的作用,这就不是她所擅长的了,尽管交给兄长他们就行。

  后面她记得,她撑着交代完后,又隐约听到兄长吩咐了杨无邪几句话,然后她就又晕过去了。

  她把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至于之后,应当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事故才对。

  苏镜音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后来到底怎么了?”

  看她果真一副什么都忘了的模样,苏梦枕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磨了磨后槽牙,似笑非笑地睨她,“你不记得了?”

  那目光看得苏镜音瘆得慌,她缩了缩脖子,本来就有点小心虚,这下终于还是顶不住了,只好小声地乖乖认错:“兄长,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苏梦枕心下叹息,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再抓着此事不放,尔后站起身来,说道,“洗漱一下,起来用过午膳再说。”

  “哦……”生怕他再继续算账,苏镜音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见他已经转身掀开帘幔,将要走出内室,她也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身上的衣物并未换过,只是睡得有些散乱,她低头随手将衣带系紧,又三两下穿好鞋袜,这才站起身来。

  却不料起得太猛,她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趔趄了一下,脚下一软,便要向前栽倒下去。

  倏忽之间,却有一阵带着袅袅药香的清风掠过,尔后腰身一紧,整个人便已被揽到了一个熟悉而微暖的怀中。

  “怎么样?可有伤到?”

  头顶传来担忧关切的语声,带起了耳畔的闷闷微震,苏镜音偎倚在他怀里片刻,缓过劲来,抬了抬眸,刚要说声没事,却在这时,余光中无意瞥见了一抹暗色。

  苏镜音蓦然僵住了身子。

  感觉到怀中人身躯微僵,苏梦枕以为她身子仍旧不舒服,柔声解释着说道,“你吸入的那熏香,是温家人针对有内力的高手所制,药性过于猛烈,昨夜又迟了许久才服下解药,这两日身体会有些虚弱,需得好好休养。”

  苏镜音没回应,甚至连动也不动。

  她只是愣愣地,就这么趴在他肩头。

  眼前的人常年身体孱弱,病气缠身,气色便不会很好,大多时候都是苍白无血色的,连带着肤色也比平常的江湖人要来得更白些,平日安静专注地垂眸看书时,不像风刀霜剑的江湖人,更像一个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

  可是此时他肤色冷白的脖颈处,却有点点殷红的印子,看起来分外显眼,就像是……有人用牙齿磨着咬着许久,才折腾出来的印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谁又能伤得了他呢?

  那双沾染欲色的眸子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回过神来的苏镜音,吓得差点从他怀里蹦下来。

  她觉得自己估计是魔怔了,昨夜那分明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梦而已,可她却怎么都忘不掉那梦里的一幕幕。

  尽管只是依稀记得一星半点,可那给她带来的震撼却是巨大的。

  她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脑袋,便手忙脚乱地要从他怀里挣出来,边挣边说着,“兄长,我没事了……”

  怕她又摔倒,苏梦枕松开了揽着腰身的手臂,仍然半拢着她,却见她站稳后,并未后退,还在低着头忙活着什么。

  苏梦枕垂眸看去。

  昨夜服过解药睡下时,他替她卸了钗环,此刻她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后,几缕青丝不听话地飘散在侧,怀抱紧贴时,二人的发丝勾勾缠缠,待到想分开,却意外地系在了一处。

  苏镜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是越急,就缠得越紧,越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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