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途何在
“欸!你别走啊!”少年再次窜到七海建人身边,刚撒开的西装袖子又被揪住,“名侦探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又是拿到‘异能营业许可’后的第一单生意,无论如何都必须达成!嗯嗯嗯你说吧,想知道些什么?什么都可以!”
看来不满足他的要求就没法走掉,毕竟这家伙没做让人无法容忍的坏事只不过拦着自己不叫走……算了,不如就听听他都有些什么高见。泉也确实不可能这会儿就下班,早点听完早点脱身。
察觉到“委托人”态度软化,江户川乱步一跳三尺高:“耶!(^-^)V”
“走吧走吧,侦探社就在这附近,有茶水和点心哦”少年高高兴兴一蹦一跳的在前面领路,七海先生不由忧虑起不算太过遥远的将来万一明年,后年,大后年,或者随便哪一年……有没有一种可能身体健康感情和谐的夫妇会制造出人类幼崽?如果是这种性格的,那可真是吃不消啊。
武装侦探社坐落于一栋红砖大楼内,建筑物已经有些年头了,包括附近街景都颇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独具的复古美感。七海建人木然坐在窗明几净采光舒适的会客角看着“过家家”的侦探们,除了顺手拉来“生意”的江户川少年外就只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支应。
横滨的未成年人生活都这么艰难么?连个撑腰壮胆的大人也没。
“你想问社长?社长去内务省啦,我们决定先从陈年旧案查起,虽然名侦探的名声已经很响亮,但是要说服警视厅那些家伙还不太够。”
江户川乱步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抱起待客干果碟往自己嘴里塞点心:“呐呐,你是想要找失踪多年的前辈呢,还是想了解了解尊夫人供职的会社?”
他好像知道聪明得几乎无所不知,脸上满满都是自信。七海建人犹豫片刻,选择了“失踪多年的前辈”这个话题。森氏国际航运会社有什么可了解的,他又不是没了解过,当初为了合作案,查的资料可多了。
“唉……”江户川乱步发出一声欲吃瓜而不得的叹息,悻悻曲肘支着下巴:“那就说说看吧,关于那位失踪多年的前辈,你有什么看法和线索。”
“那就说说看吧,我先生过去的故事,我很感兴趣。”一块钢琴蛋糕吃了半小时还没吃完,泉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夏油杰能有什么情报,无非一个疑似搞邪1教的和尚,还骗过Port Mafia的钱被抓了个正着,手下败将不值得多着笔墨。再加上当初新庄两口子遇到的意外恐怕也有那家伙的手笔,自己犹如臂膀的副手与拒绝offer的外人,还需要取舍么?
小林小姐表示她只是为人处世厚道,可没说不记仇。
坐在对面的五条悟专门调整了下姿势,还把座椅拉近了些:“那么,就算不相信,也请你先假设一下,不然话题就没办法展开了。我想七海太太您,多少也该对这个国家的阴暗面有所了解吧!所以说,咒术师这种无聊没意思的职业……”
开玩笑,身为Port Mafia干部,什么不能对公众公开的事是她打听不到的?无神论针对的是世界观,并不针对职业,小林泉从来不歧视正常的宗教工作者。所以七海先生还存在着连妻子都不知道的另一重身份以及额外兼职么?
“听上去好辛苦啊,家里其实没有太多开销,不需要他身兼数职拼命赚钱呢。不然还是哄他辞职算了,反正我这么多年的收入也足够买一个小点的南国岛屿了,那边生活节奏慢,消费水平低,是个躺平养老的好去处……”
七海太太忧郁的摸着脸颊感叹,已经做好准备替学弟求情的五条先生半晌无语:“倒也不能这么说吧……”
“不是,你的重点不太对吧!该关注的应该是七海为什么还不辞职吗?不不不!我绝对不答应!咒术师绝不临阵脱逃!”白毛气愤的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但是小林泉拍桌子的气势和声音比他更足:“开什么玩笑!社会问题层出不穷明明是国家管理者的罪过,偏偏要普通公民背锅,背锅也就背锅又搞出个二元分化还不加以控制。就算退上一万步假装我信了你的鬼话,咒术师根本就是个非官方的自营社会团体,死伤无数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还不如来Port Mafia帮我贴发1票啊!好歹我们很快就会拿到异能营业许可,从今以后也是能戴上内务省铭牌的狗。”
五条先生:“……”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作者有话说:
夏油先生
还是太天真
转手就被
卖了换八卦
这一波是
五条大失败
第103章
旧友行骗被人抓个正着、学弟的太太是位Port Mafia干部……五条悟都不知道该先从那件开始感叹……还是先来浅浅感叹一下七海吧,这得是戴了多厚的滤镜才被枕边人瞒得滴水不漏。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活久了什么稀罕事都会遇见,遇见什么都不奇怪。
交换过大量情报,五条先生对七海太太的印象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开始他误以为她是个四处散布救济仿佛虔诚修道士类型的人物,那么多一看就知生活困苦的人肯自发自愿堵在警视厅门口为她求情为她声援,五条都不知道万一自己哪天翻了车会不会得到同等待遇。紧接着他又对能够压制“六眼”的奇怪能力产生了点好奇,不过也不至于好奇到转移重心的地步。毕竟小林泉通常蹲在横滨哪儿都不去,她又明显不是个诅咒,危险程度并不一定比那根味道还不错的饼干宿傩手指大。
再然后他在学弟七海建人的婚礼上见到了一上午就能准备好一场完整婚礼的新娘,老实讲那身保守礼服真的很衬她,比层层叠叠手工蕾丝的宽阔裙摆或堆砌各种珍珠宝石的奢华都更符合小林泉温柔沉稳的气质。那个时候他甚至没想过要多花点功夫深入调查这个女人的背景,一是相信七海建人的判断,二是根本无法想象迷惑性也太强了吧!哪有做好事做到警察都不得不恭敬送出大门的黑手党啊,拜托做点符合职业本色的事行不行?她甚至生了长人畜无害的圆脸,看上去很让人怀疑到底是否成年,硝子身上的痞气都比这家伙重。说她是企业高管他信,说她是Port Mafia的高管,五条先生哀叹着自己碎裂的三观……
就……你们横滨人是不是都有点不太对劲?
唯一能让人联想到“义气”与“任侠”这种黑1道刻板印象的,就只有她无论如何也不肯配合自己将夏油杰骗出来这点。
确实很够兄弟。
“好吧,我会按照说好的替你保密,不过如果七海自己发现了什么,那可不能怪我!”
生怕七海家这两口子将来发生纠纷打到自己头上,已经学会主动躲避狗粮和陷阱的五条悟无比郑重的点点头:“那就这样,我也该回学校了。”
结过账后两人分道扬镳,都快回到咒术高专门口了白毛才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以学弟的性子,袚除诅咒后多半会重新回到横滨,要么帮忙追查夏油杰,要么等着接老婆下班。无论哪一种看上去都让人升腾起满满的吃瓜欲。
会不会很热闹呢?
啊,要打也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打,不行还是给七海去个电话赶紧把他从横滨叫回东京比较好。男人嘛,有时候还是把日子过得糊涂些才幸福。
万一两边动起真格,学弟可能会死。
七海建人坐在武装侦探社的会客沙发上,认认真真事无巨细的回忆了一番高专时期的夏油杰。
“不管别人怎样看待夏油先生,我始终无法埋怨他。如果那些村民不曾长期虐待甚至打算雇凶杀死两个无辜女童的话,他也不会失控。干我们这一行的少有善终,要么死在祓除诅咒的过程中,要么被黑暗同化自我毁灭。”
金发青年冷静得仿佛描述发生在陌生人身上的事,对面一坐一站的两位侦探表情和他差不多顺带说一句,江户川乱步早已过了能被称为“少年”的年龄,他真真切切是个和小林泉几乎同年的年轻人。但是吧,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么大,这位据说很有名的名侦探在某些方面总会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幼儿园毕业,但是涉及职业能力时却又显得过于早慧:“不管怎么说,动用私刑都不值得提倡,他甚至没有试过报警。或许我该提醒您,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一百多条人命,证据确凿。警方也有发布通缉令,甚至还给夏油先生订了个S级的危险程度……说句题外话,我们横滨这边有名有号能与这位相提并论的可全都是Port Mafia重量级人物,比如说,那位讨债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仔细观察着委托人的面部细节,奈何七海建人硬是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江户川乱步的推理:他完全不知道妻子的真实身份。
那么,要不要告诉委托人一些收费项目外的附赠情报呢?
“我能理解您的意思。”七海建人绷紧下颌,“只是从个人角度而言,我不认为这件事的罪过全部归咎于夏油先生一人。是的,法律面向的应该是整个社会,而非某些人的私情与喜恶,但我终究是个人,偏颇在所难免。”
既然他这么说,后面的话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了,包括某位Port Mafia干部相关的信息,武装侦探社犯不上枉做小人。是好是歹是死是活都是这个男人自己选的,哪怕那位干部小姐带着部下在他眼前突突掉一整条街的人,这家伙怕是也能逻辑自洽的替她想出全套托词。
简而言之,滤镜太厚,没有救,告辞。
“啊……好吧好吧,名侦探知道了,我们会尽量赶在警察之前找到夏油先生,至于那之后又会怎么做,到时候再说。”
江户川乱步任性的下了逐客令,自顾自把两只脚缩到沙发上生闷气。
尚未点亮给幼崽顺毛的技能树,七海先生如蒙大赦般迅速起身告辞,刚走出侦探社手机就响了,与此同时老旧电梯到达楼层的铃声也响了起来。他不得不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让路,中间还很有礼貌的朝来者颔首致意。
走出电梯的是个穿着传统服饰的银发男人,如非气质凛然他绝对不会过多关注,见到有人让路便停下脚无声道谢,然后离去。这个小插曲两边谁都没有在意,七海更是被蛮不讲理的刁钻前辈绕得头疼非得让人去指定店铺给他买个蛋糕带回学校,还有时间限制,真是不知所谓!
含糊敷衍着答应下来,自然马不停蹄办事。趁着排队的功夫七海建人给小林泉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顺便问她什么时候能下班,后者笑着说可以把车开过来,先去学校送了蛋糕再一起回家,总之好说话得很。
“也行,我就在未来港这边等你,别着急。”生怕她误以为自己是在催促,七海没话找话的多加了一句。
心底念头太多像是杂草遇见风和雨,说长哗啦一下子长出来老高。江户川乱步明里暗里的意有所指并非全无用处,此刻七海建人忍不住猜测……妻子是否像自己一样隐瞒了什么?
不,也不能说隐瞒,最对只算不坦率。毕竟结婚之前他对于小林泉这个人的了解并不多,除了社畜间的惺惺相惜外全都是各种各样再日常不过的碎片化片段,他还是更相信亲眼所见的事实。从头到尾回顾过相识的这段经历,金发青年觉得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被极富人情味儿的小林小姐吸引她不是高高在上需要仰慕膜拜的神明,她是每个人身边都存在的那捧恰到好处的温柔。
最后的最后,既然我隐瞒了你,那么你没有将最真实的一面留给我,这件事我也不会生气。最多……最多也只不过觉得寂寞而已,毕竟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你总不能还留在当初的那个位置不再继续向我走来。
排队排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挨到柜台,七海先生忧郁的点了五条前辈特意指名的蛋糕,想想又多添了只芒果千层的三角形切件。小林泉喜欢芒果,但她从来不在外面吃,就算被侍者送到手边也会客气婉拒“不好意思我对芒果过敏”。真是的,假话说得浑然天成,就不能想想办法彻底把我骗过去吗?我愿意被你花费精力欺骗,哪怕被骗得团团转,也好过让你还有时间和精力再去骗别人。
“棉花糖慕斯草莓蛋糕,芒果千层,您的单齐了先生。”
服务员送出打包好的袋子,七海建人低头走出人山人海的甜品店,外面耀眼的阳光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妻子这会儿正在做什么?
他正想着,一辆眼生的黑色轿车稳稳停在面前,车窗摇下,小林泉加班过度带着黑眼圈的脸出现了:“对不起,等很久了吗?”
他忍不住弯下腰仔细探究她的眼底,泉有些疑惑但并未闪躲:“怎么?是妆花了么?”
那是坦荡的,全无隐瞒的,饱含着喜悦与期待,哪怕瞎子也不能自我欺骗的温柔眼神。
“不,嗯……我突然很庆幸,”这个非必要不多话,更不怎么说情话的男人微微红了耳朵,“我很庆幸酒会那天是我在,此后不必嫉妒任何一个走了好运的陌生人。”
虽然满肚子杂草般乱糟糟的心事,但是你来了,你柔软的看着我,我心里莫名生出的草原就被干净利落剪除平整,恢复往日的宁静与坚定。就像一只从三点钟起等待小王子前来与自己约会的狐狸,想到你会来,我的心情就会变好,嘴角也无法抑制的上挑。
第104章
“怎么?是妆花了么?”
泉抬头迎向七海建人,青年黄绿色眸子里那抹一闪而逝的潋滟尚未来得及收拾干净,片刻后他微红了耳朵偏开视线:“不,嗯……我突然很庆幸。我很庆幸酒会那天是我在,此后不必嫉妒任何一个走了好运的陌生人。”
带着清新水汽的海风来得恰到好处,忽而轻轻拂过,忽而又像顽皮孩童鼓起腮帮猛吹气球。她的刘海被吹散了,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Port Mafia雷厉风行的干部小姐红了脸。
关于七海建人,其实她早在合作案时便已提请情报组仔细调查过,不然也不至于中原中也和魏尔伦跑去找尾崎红叶一问就有结果。在Port Mafia这个庞大的组织内部,有些规矩即使看上去很重要也可以不当回事,还有一些从来都不怎么起眼却必须牢记在心。这人并不遥远的祖上混了北欧血统,国中时期和同学发生过几件不愉快的小冲突,由于某些人开“玩笑”不成反而进了医院,急于平息舆论影响的学校直截了当给看上去更像加害者的受害者贴了个“疑似精神异常”的标签。再然后他的履历上出现了四到五年空白,此后又恢复到升学读书就业之类按部就班的轨迹上,直到从那家信托投资机构辞职……
结合从五条悟手里交换的情报看,除了高中教师外丈夫大约还有个名为“咒术师”的兼职。
算了,他高兴就好。
换了别人说起这种缥缈虚无一听就是糊弄人的名头她绝对嗤之以鼻正眼都懒得给一个,但是自家男人,自己家的自己家的,就,他想怎么就怎么吧,只要别牵涉到邪1教或者诈骗案里。万一真要是不幸某天从警视厅得到消息……大不了保释,或者提前开一份精神疾病鉴定方便捞人。
并非她有多么顽固不化不听人劝,实在是五条能够给出的证据太少了。每年至少两千起失踪案……自己就是资深失踪案制造者的小林泉当然明白横滨的失踪者大多都在哪片海底沉着,或者其他地区也不是不能猜测一二,在她看来“咒术师”基本可以与本部盛行的“异能力者”之说合并,全都是无实物表演大赏。再加上夏油杰过于神棍的表现,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做得正经生意。
本来就已经是小众亚文化圈,横竖不超过万人的组织内部还要再分出个三六九等正反阵营……闹啥呢?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泉笑着开了中控,七海建人拉开车门将买好的甜点递给她:“你去后面坐着睡一会儿,我来开。”
“哦哦,好。”
接过袋子坐到后座,她顺手又将袋子放到身边,束好安全带,安安静静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整个人趴在车窗上指着不远处的街角:“快看快看!”
发生什么了?七海建人顺着她朝外张望,就看见穿着黑色短西装戴着黑色礼帽的橘发少年正在慢悠悠过马路不是他走得慢或者瘸了腿,而是扶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另一只手提着一看就很“复古”的碎花包裹。
至少在视觉上,这个包裹让某Port Mafia干部一瞬间从“托尼”变成“狗蛋”。
“噗,嗤嗤。”
小林泉发出类似轮胎漏气的憋笑声,快手摸出手机拍照发给魏尔伦,哪怕隔着条街中原中也仍旧发现了“偷拍者”的存在,横眉立目转过脸来一看,圆脸女子坐在配车后座正朝自己挥手。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往口袋里塞手机的小动作啊!
泉一把将手机摁到口袋底,急忙催促七海建人:“快走快走,他看过来了,等会儿要发脾气。”
“姐弟”之间的塑料亲情嘛,七海先生微微勾起嘴角,赶在中原干部送完老妇人欲朝这边来之前一脚油门,黑色轿车宛如有着闪亮背壳的甲壳虫,在人潮中开出一条路溜之大吉,徒留中原中也站在原地生闷气。
可恶!被当成小孩子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原,哈哈哈哈哈哈!真可爱……”
小林泉笑得差点趴在后座上锤坐垫,七海建人朝后视镜瞥了一眼,默默同情疑似食物链最底层的小朋友。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妻子原本是想说“傻瓜”的,不知为什么临时改成了“可爱”。灰原曾经说过无论你在外面有多风光,只要你姐姐想拍了你的丑照和其他家人分享那么她就能拍了你的丑照随便往“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发,看来就是这种情况。
“你为什么总是喊弟弟的姓氏和全名?”
其实他更好奇所谓“兄弟姐妹”到底从何而来,既然各有姓氏那么至少可以说明他们是在有记忆已知事的情况下被收养的,收养者的筛选条件就像团迷雾让人难以捉摸。
泉顿了一下,慢慢靠进座椅,像是回忆了一会儿似的慢吞吞道:“事情要从兰堂先生的少年时代说起,他先是被迫收养了魏尔伦,也许是教育问题也许是其他问题吧,总之后来魏尔伦失手把他给打失忆了。失忆后流落街头的兰堂先生误把打算出门送牛奶的我认成被他打傻的中原中也捡回去收养……总之,嗯,大家记忆都不是太好。”
七海建人:“……”
比起你们家,我那有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在的高中生涯真算得上“相亲相爱”了。
“哦,兰堂先生现在怎么样,失忆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