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拯救世界 第262章

作者:惊梦时 标签: BG同人

  卫宫士郎一头栽倒在了饭桌上,耳朵中轰得喷出两股蒸汽,满脸的生无可恋和羞惭欲死。

  嗯,我理解,毕竟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你跳高跳不过去了呢。

  太可怜了啊,卫宫士郎。

  我淡定地喝了口茶,感受到一阵麻婆豆腐般的愉悦。

  公开处刑别人原来是这么爽的吗!

  果然,人类的快乐就是要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提要来自梶浦由記的《calm and quiet days》,是hf的bgm

第278章 if i die young.

  自从埃尔梅罗教室入驻卫宫家之后,原本平静的日常顿时就变得鸡飞狗跳起来。一个弗拉特顶的上千军万马,再加上露维娅和远坂凛的化(火)学(药)效应,还有一个莱妮丝从旁煽风点火,一个征服王随时火上浇油……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胃袋每天都在绝赞爆破中。

  虽然这么说很缺德,但是对不起,我现在每天就指着这点乐子活了。

  每天早起第一句,先给自己打打气……呸呸呸不是这句!是【埃尔梅罗教室日常】每天一遍,防止抑郁!

  对于我这个隐秘的小乐趣,埃尔梅罗二世只能扶额叹气。

  “我说芙蕾,你该不会其实非常喜欢看别人倒霉吧?”

  我只能心虚地把被子拉起来遮住下半张脸(特别是我忍不住上弯的嘴唇),然后装作乖巧无辜地冲着埃尔梅罗二世眨眨眼睛,试图萌混过关。然而这个举动只为我招来毫不客气的一个脑瓜崩,我只好委屈地扁扁嘴,老老实实地吐出心声。

  “其实我还有一个隐藏至深的sg——我其实有点s来着……只有一点点哦。”

  所以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算了。”埃尔梅罗二世欲言又止半天,最后只能无奈地垮下肩膀,全身写满了“s就s吧,还能退是咋地”的破罐子破摔的气氛。

  我小心地抬手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摇晃了几下。他对于我这种不讲道理的撒娇一向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虽然矜持了好一会儿,但还是反握了我的手指,又替我理了理长得有些碍事的刘海。

  “你这家伙……”

  他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最后只是用手指在我的额前点了点。

  “……你这家伙啊。”

  于是我也笑起来,无声地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小猫一样蹭了蹭。

  卫宫家似乎是被这一群人给塞满了,除非是深夜,否则每天醒来的时候,我都能听见宅子里喧闹的声响。

  有时是弗拉特和斯芬争夺遥控器的动静。有时是莱妮丝恶意调笑卫宫切嗣的讽刺言语。有时是露维娅和远坂凛的唇枪舌剑,以及卫宫士郎试图阻止她们两人将整个卫宫家化为废墟的徒劳声音(顺便一提,修复魔术真的是好东西)。

  有的时候则会和平很多,傍晚的时候,能在弥漫整个宅邸的暖融融的食物香气中听见卫宫士郎教樱做饭的话语。明明是那样平常的言语,落在黄昏暖橙色的空气里,也像是被镀上了奇妙的色泽,像是珍珠一样闪动着温润的光彩。

  偶尔,能够听见一些更为快乐的声音。是伊莉雅奔向购物归来的berserker的脚步声(天啊地啊她居然真的让b叔去买电池!),是莱妮丝和格蕾享用下午茶时愉快的交谈声,是藤村大河带着橘子登门拜访时中气十足的吆喝声……是无数极为琐碎,却也闪闪发光的时间碎片。

  那些仅存于一瞬之间的光辉,就这样如细砂一般落在我手中,汇聚成细小的河流,流入我的心间,一点一点带走了疲惫与伤痛。沉积在那里的东西,有如腐烂的淤泥一般的那些东西,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之间消弭了踪迹。

  一开始的时候,只要有精神,我也会加入进去。只是后来,随着衰弱一日一日加剧,我渐渐没有了这样做的力气。

  在我终于整日呆在床上之后,也不知道是谁起得头——虽然我很怀疑是卫宫士郎,但是格蕾似乎也是一个相当可疑的家伙——总之,不管我什么时候醒来,都能在房间里看到人。

  弗拉特在的时候,意外的很安生。他本身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胡闹但意外的对事物很淡漠的人,对于我即将死去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如果我精神好,他就会叽叽喳喳给我讲一些外面的琐事,直到我被他逗笑,或者再一次因为精力不济昏睡过去。

  斯芬和格蕾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他俩看护我的时候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斯芬总是默不吭声地一个人看他的书,几乎不和我说话。而格蕾一开始不自在得有些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但是后来也摸索到了与病人的相处之道,那就是给我念我想看的书。格蕾一向是一个很善感的孩子,偶尔还会因为书里的情节难过起来。弄得我都不敢让她念《我亲爱的甜橙树》,只好哄她给我念《小王子》和《绿屋的安妮》。

  莱妮丝则总是讥诮的,比露维娅还要嘴上不饶人。托她的福,我也算是对时钟塔内外的时事了如指掌,真正做到了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令我意外的是,她对我居然没有太坏的脾气。似乎是对着将死之人,什么能说不能说的话都可以说出口吧,她对我意外的还很坦诚。偶尔还会跟我分享一下她的高级点心和特级红茶。

  露维娅和远坂凛倒是很少来看我。她们都是那种表面强硬内心柔软的人,看着一个还算熟悉的家伙无可挽回地步入死亡,对于她们两个还是有点负担太大了。只是,从埃尔梅罗二世那里拿来的各种药水,还有不时调整的魔术法阵,都在告诉我,这两个责任心过强的女孩子其实还没有放弃。

  卫宫士郎和樱则像是已经在这段短暂的相处中把我当成了朋友。不管我什么时候醒来,他们都会备上一份热乎乎的食物,营养充足,色彩丰富,就算是病弱的人也会因此生出几分好胃口。与之相对的,卫宫切嗣倒是从来不会来看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再一次面对爱丽斯菲尔的死亡,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了。

  伊莉雅则总是在深夜来看我。或者说,她总喜欢像小时候那样,忽然抱着枕头钻到我的被窝里来,全然不顾这其实是一张单人床,总是仗着自己身材娇小就硬是挤过来,抱着我的手臂呼呼大睡。我也问过她是不是又做了噩梦,她每次都只是摇摇头,然后一语不发地靠过来,抬起手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背,像是想要哄我睡觉。

  日子就这样静谧地流过,一天又一天。

  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雪。白雪厚厚地堆积在院子里,足足有膝盖那么深。对于这个靠海的城市来说,这种情况算是很少见的。不只是弗拉特和斯芬他们两眼放光,连卫宫士郎和远坂姐妹都来了兴致。

  这些人都起了兴会有什么结果?

  那当然就是打雪仗了。

  在定下了不得使用魔术的规矩之后,魔术师世界中最为闪亮的新(挂)星(哔)们就这样像普通人一样开始用雪球互殴。

  弗拉特毫无疑问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毕竟他的体力弱到离了魔术就只是一个弱鸡而已,玩这种游戏只有秒跪的结局。还被斯芬和露维娅一个提头(?)一个提脚丢进了一旁小山高的雪堆里。

  莱妮丝靠着出众的阴谋和卓越的祸水东引技巧,成功将虽然体力拔群却对女孩子完全没辙的卫宫士郎送下了场,顺便附带一个大雪球精准命中了一旁观战的卫宫切嗣的面门(莱妮丝:“哎呀,我手滑了~”),却在暗自窃笑之时被伊莉雅成功偷袭,一击送下了场。

  而伊莉雅和樱则也没能坚持多久,便双双将对方送下了场,多么精准的同归于尽啊,我几乎都要起立鼓掌了。格蕾虽然因为出色的体力和运动神经躲过不少攻击,但是最后还是被斯芬一发雪球送下了场——不是我说,斯芬同学,你这样是追不到妹子的。就算你那是误击也不行!

  而坚持到最后的自然只有……淑女中的起重机·露维娅,还有知名近战法师·远坂凛。这两个人硬是在不用强化魔术的前提下把整个战场打出了硝烟弥漫烈火熊熊的味道,你来我往如同十来门巨型火炮激情互喷,可怜的斯芬同学就这么成为了城门失火殃及的那只狗。明年的今天我们会来哀悼被两枚时速100km的雪球击中的斯芬同学的,阿门。

  “你好像很开心?”

  埃尔梅罗二世走了进来,拍掉大衣上的雪,啊,对了,怎么能忘记他呢,引发了这一场雪球战争的罪恶的男人,在一开始就被雪球葬送的可怜鬼。

  “是啊。”

  我向他伸出手来,对方停了一会,还是无奈地把脑袋递到我手下,让我替他掸掉头顶上的雪块。而后他奇迹般的拿出一个用小魔术固定好的小雪人,放在窗户边。

  “这个是弗拉特他们做的。说是要送给你。魔术是伊莉雅斯菲尔的手笔。”

  我微笑起来,一边用手指拨弄着那个小雪人,一边靠在窗边看院子里热闹的景象。

  “大家都很开心呢。”我无意义地感叹着。但是,也许生活本就是由许多无意义的语词所联结起来的吧。

  “我倒觉得下一轮他们就要用魔术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淡淡的幸灾乐祸,“希望那位前魔术师杀手顶得住吧。”

  “老师你哪有资格说我啊……你这不是也很坏心眼吗?”

  我这次是真的笑起来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回应则是重重坐在我的身边,一米八六的大个子砸下来,压得床板都发出了凄惨的声音。他那宽阔却不宽厚的肩膀支撑着我的后背,隔着被冷气浸透的布料,他的体温迟了好一会才传递过来。

  “你说的对。”他说,声音里带出一点少年的任性来,“还是看这些家伙倒霉更快活一些。”

  “这种话可是教师失格哦?”

  “我现在正处于休假中。”

  我笑得都咳了起来,趴在他的肩上一抽一抽。他则是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任我靠着,还不得不伸出手来给我顺气。

  这一刻,我们不谈死亡,也不谈其他的事。他不提自己为了延长我的寿命做了多少事,我也不提自己为了对抗死亡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们只是这样靠在一起,聊一些最无聊也最平常的事。聊着聊着,才发现窗外又开始下雪。

  纯白的雪花从天际飘落,小小的雪人窝在已经蒙上了冰花的玻璃窗旁,支楞着一双小木叉做的双手,顶着一双圆乎乎的黑眼珠和一个圆滚滚的红鼻头,几乎有点憨态可掬的意味了。

  窗外的喧闹依然在继续。房间里却渐渐安静了下来。我靠在这个人的肩头,静静眺望着窗外的雪景。

  “谢谢。”

  我忽然说。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从来不将我看得可怜。谢谢你此时此刻……在我的身边。

第279章 【bad end·死者安眠于荒野】

  在ai的生命倒计时还剩三天的时候,我和埃尔梅罗二世搬去了位于冬木市郊外的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虽然有“猫是一种有尊严的生物,所以在感到自己死期将至的时候它会离开家,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这种说法,但我其实只是不想让那些孩子看到我死的样子罢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不应该承受这个。

  到了这样的时候,这具人偶的身体的机能也已到了尽头。我变得不再需要饮食,也不需要别的什么,只是一味的静静沉睡着。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我忽然从梦中醒来。

  银色的月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洒落在这古雅的房间之内,只要稍一仰起头,便能看到墨蓝色的夜幕上,高高悬挂着的那一轮明月。

  今夜,是满月呢。

  我这样想道。

  银白的月光就像是有魔力一样,那样遥远,遥远到不可触及,又那样靠近,近得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我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却忽然感觉到手心奇异的触感。

  有什么人,正在握着我的手。大概是这三天他总是这样握着吧,掌心的肌肤潮热地黏合在一起,就连手指都变得麻木了。我微微向那个方向转过头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正从浅眠中醒来的男人。

  长发的男人趴在我的床边,似乎是被我方才的动作惊醒了吧,他松开手,略显困顿地坐直了身体,苍绿色的眼瞳无声地注视着我。

  恐怕,这三天来,除了进食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吧。见到我醒来,他也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只是拿过一旁的披肩,轻轻环在我的肩上。

  “要出去逛逛吗?”他就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样,如是问道。

  我微笑起来,将手递给了他:“好啊。”

  ………………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晚我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那些压在五脏六腑深处的滞重感,那些交缠进四肢百骸之中的虚弱感,都忽然远离了我。我不再感到疼痛,也不再感到无力,劣化所带来的负面效果都被一扫而空。

  事实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

  这让我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便走到了爱因兹贝伦的庭园之中。

  冬木的冬日冷得有些不合常理了,连庭园里的水池也被冻结成冰。可以在模糊的冰面上看到密生的冰纹,纤细而通透,带着冻透了的雪白。美丽到不可思议,却也脆弱到不可思议。我们就这样踩过纯白的积雪,在结冰的水池旁坐下。

  正如我在房间里所看到的那样。今晚是满月。

  清冷皎洁的月光,就像银色的河流一样,静谧地落满了庭园。在绮丽的银雪的辉映之下,将这蒙昧的深夜映照得有如白昼。月光如此明亮,明亮到连呼出的白雾都清晰可见。这样凛然的冬夜,正适合这样清冷的白月。

  这座古老的城堡位于冬木郊外的山林之中,人迹罕至的所在。就像位于德国的那方秘境一般,这里也被高大的古树密密环绕着。夜风穿过冷杉树的树林,摇落无数飒飒声响,也在雪地上摇落下无数淡蓝色的影子。

  银白的月光穿过冷杉树墨绿的针叶,落在开满蓝花的庭园。那是在我们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弗拉特玩笑般用魔术催开的花。蓝得像是雪山上的一汪湖泊,蓝得像是从回忆里剪下的一方天空,蓝得像是情人在长夜中遥远的一梦。

  只要仰起头来,便能看到布满夜空的星子,还有高悬的白月。

  无论是星辰,还是明月,都像是不知痛苦一样,兀自闪动着自己的辉光。那温柔的光芒,从遥远的彼方,从夜空的尽头,如此静谧地洒落在这开满蓝花的庭园之中。

  夜风吹拂着花海,纤细的花梗也轻轻颤动着,起起伏伏,如同蔚蓝的海洋,也如同梦中徘徊的歌声。那不知名的花朵,带来了本该无可抵达的春日的香气。如薄雾一般,弥漫在这凛冬的庭园。

  我拢了拢肩上的披肩,静静靠在埃尔梅罗二世的怀中,和他一起仰望着无垠的夜空。

  不可思议的,在这已经能感到死亡的吐息吹拂着我的后背的时候,我却觉得,意外的很平静。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原因的话,那大概,是因为这双环抱着我的手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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