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七彩
朱棣勾唇笑了一声,托住徐青青的后脑,反吻过去,并一路加深……
第54章 对弈
徐青青陪着朱棣沐浴, 用帕子为他擦身时候, 忍不住戳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肌肉。朱棣斜睨看她一眼, 打发她还是去歇息,别帮倒忙。
“这怎么是帮倒忙呢,这不给王爷擦背呢。”徐青青把帕子沾了水,撩在朱棣背上, 结果动作大了,甩了朱棣一脸水。
徐青青慌忙另取一干净帕子去给他擦脸, 剑眉凤目,眸子幽深仄人,挺直的鼻梁, 薄薄的唇,披散下来的墨发如云一般, 还有这身材,蜂腰猿臂……
徐青青还要深入再看, 被一双手捂住了眼睛。
“你这眼神,与当初如出一辙。”
“当初是什么时候?”徐青青用手指撬开朱棣指缝, 在朱棣食指和中指的中间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瞧他。
“爬墙头偷窥的当初。”朱棣解释淡声回答后, 忽将徐青青给他擦脸的那帕子盖在徐青青脸上,随即起身了。
徐青青趴在浴桶旁半晌为了是什么, 当然就是为了‘美男出浴’这一幕。她忙把帕子扯下,却见朱棣已经围上衣服。诶,动作怎么这么快?
徐青青马上凑到朱棣跟前,瞧见他已经将雪白的里衣都已经穿好了, 蹙眉不满地看他一眼。
朱棣被她眼神逗乐了,“作甚?”
“怎么不给看呢,千里迢迢回来一趟。”
徐青青说罢,手指就勾住了衣带。朱棣当即就捉住她的手,不许她闹。
徐青青猜到朱棣拘谨的缘故是什么,只抿嘴笑,也不戳破。
待俩人重回被窝里躺好后,朱棣便搂着徐青青睡。京城不宜久留,他明日就得赶早回去。
徐青青却突然翻身,趴在朱棣的肩膀上,贼兮兮地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朱棣闻言后蹙眉瞟了一眼徐青青,没回答她的话,只按住徐青青的脑瓜儿,让她安分睡觉就是。
“王爷只管回答想还是不想?”徐青青两根纤细的手指在朱棣胸膛上跳跃着行走。
“你要如何?”朱棣半眯的眸子晦暗不明,隐隐欲动。
“王爷千里迢迢来看妾身一次,妾身自当该好好回报王爷。”
徐青青说罢,就用被子蒙住了头,往下……
朱棣闭上眼,浅蹙眉后,呼吸声加重。
完事后,徐青青就被朱棣狠狠搂在怀里,似要把她揉碎了一般。
“哪儿学得来的招数?”
这男人自己爽完了,还要拷问你。
徐青青随手就去掏出自己枕头底下的两本画册给朱棣,“这还不容易么,图册上都有。不过呢,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画得简单了!”
朱棣把册子拿走,用手指点了点徐青青的脑瓜儿,“怀孕看这个,你倒是胆大。”
“王爷怕孩子学坏?可这事儿若彻底避讳了,就没他了。”徐青青拍拍肚,让朱棣放心,这点事情绝对不会影响到孩子。但是父母如果不够恩爱,肯定会影响到孩子的成长。
朱棣轻笑,揪一下徐青青的耳朵,“有你这么个每天谬论颇多的母亲,他才会受影响。”
“那咱们可说好了,孩子生下来以后,王爷带。妾身谬论太多,不适合带他,省的影响他。”
徐青青顺坡下驴,把带孩子的重任顺利交给朱棣。加强朱棣做父亲的责任感,这样才能让朱棣对孩子情深。封建贵族们养孩子,父亲除了布置任务,考校功课之外,几乎都撒手不管了,这样太不利于亲子关系的发展了。
“好。”
朱棣低头吻了一下徐青青的额头,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在哪儿,也自然要顺着她的意思。毕竟这机灵鬼儿才刚已经很用心地在伺候他了。
徐青青闭了会儿眼睛,等感觉到朱棣好像睡了,才睁开眼看他,看了好久好久,直到眼皮挂不住了,才闭上眼靠着朱棣的肩膀睡着了。
朱棣这才睁开眼,把被子往徐青青肩膀上拉一拉,确保她不会着凉,才又搂着她睡了。
徐青青次日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若不是褥子上有被人躺过的痕迹,她会觉得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个梦。
燕王这个人大概真的不善于告别,这样也好,省得惹人眼泪。
徐青青起床后,伸了下懒腰,无意间看见榻上的矮脚桌上多了三样东西。鉴于王爷上次回来的时候,就曾在桌上留了一包酥骨鸡翅,所以这一次多出来东西,徐青青立刻就知道是他留下的。
矮脚桌上放着三个用红檀木雕刻出来的木头人,两大一小。男的高一些,一瞧就是穿着亲王常服的朱棣,女的戴着燕居冠,就是她了。小孩子则圆圆的脸,看起来一团可爱,肯定是指她肚里的这个了。三个木头人儿都雕刻得特别精致,经过仔细地打磨,表面润滑光亮,一看就知他用了很多心思。
徐青青再取来书生之前给她雕刻那个小道姑木头人,两厢比较雕刻手法,相似较多,却略有不同。特别是在雕刻她面容五官的表现手法上,书生朱棣,侧重表现的神韵偏温柔秀婉一些,燕王的则机灵俏皮一些。
徐青青命碧螺去取来最精致的宝盒,将四个木头人都放在宝盒里珍藏起来。
待碧螺将盒子收走的时候,徐青青又改了主意,唤碧螺回来,又将木头人都拿出来,摆在桌案上。这样她每天都能拿起来看一看了。
碧螺瞧自家王妃看着木雕小人儿满脸开心知足的模样儿,禁不住也跟着笑。
“王爷对王妃真真是用极了心思。”碧螺不禁催促徐青青得空该去回禀皇后娘娘,是时候去凤阳陪王爷了,总不能下个月还让王爷偷偷回来,这样太冒险了。
徐青青点头,她也正想如此。
用早饭时,徐青青不禁惦念起朱棣起这么早就走了,也不知这会儿有没有吃上早饭。
饭后更衣完毕,徐青青便预备进宫面见马皇后,这才出了门,那厢有人来传报说晋王妃来了。
徐青青不禁蹙眉,她与谢氏不算相熟,突然造访登门,竟连提前下拜帖知会一声的礼节都没遵循,属实有些的冒犯。
但人既然来了,徐青青也没有不见的道理,可徐青青却没有必要因为见她,而耽搁了拜见马皇后的时间。
故而徐青青只是在离开的半路上,与谢氏打了个照面。
“不知三嫂今日要来,我正预备进宫见皇后娘娘,怕是没工夫陪三嫂了。”
“没事儿,是我来的鲁莽了,可我确有一些事儿想找四弟妹说说。四弟妹尽管先去进宫,我就在这等着四弟妹回来就是。”谢氏对徐青青热情地笑道。
徐青青这下明白过来,谢氏大概是知道她今日要进宫,故意挑这时候来,便是想单独留在她的府里头。
觐见皇后的事儿自然是不能耽搁,徐青青也不能粗鲁地将谢氏赶走,遂只能留碧螺等人看紧了谢氏。
“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她喘气儿声大点都要给我记下来。还有她身边的几名丫鬟,全都给我盯紧了。”徐青青嘱咐罢了,方离去。
至坤宁宫,徐青青在皇后身边见到了许久不曾露面的太子妃常氏。
从上次常明珠给她下毒的事情闹出来后,常氏一直称病避着见人,特别是避着见她。这次突然现身,还偏偏在这时候,倒像是故意等她来一样。
“今儿是好日子,你大嫂的病总算见好了。”马皇后笑道。
“儿媳就是憋闷着了,这总卧床吃药却也不行,要出来走走,透透气,晒晒日头,才能好得快。”常氏随和地笑着跟马皇后道。
马皇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正好你四弟妹来了,那咱们就一块去园子里走走。”
御花园内,垂柳新绿,桃花正好,正是处处好春光。
常氏赞这桃花美丽,顺口便做了一首诗。马皇后称赞极好,夸她才学过人。徐青青也应和了两句说好。
“弟妹倒不必因此介怀,你有你的本领,我们都不行呢。”常氏笑道。
徐青青纳闷:她什么时候介怀了?这常氏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徐青青转念就总结出了谢氏和常氏今天居然一起反常,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其中必有妖!
马皇后正仰头欣赏桃花,没注意徐青青和常氏这边的情况。自然也就没怀疑常氏的话,还以为常氏发现徐青青因不会作诗而羞愧,才出言劝解她,心里不禁赞许常氏不愧为太子妃,有端庄大气的样子,可给诸王妃做表率。
虽说常氏没能教导好妹妹常明珠,不过这人的性子好坏,却不是谁都能随便把握住的。就如宫里头抚养出来的诸位皇子一样,也是好坏皆有,非大人们想他们品行如何就如何。所以这事儿不能全怪常氏,更何况常氏已经为此内疚生病了一月有余,便是有惩罚也足够了。毕竟她父亲当年随着皇帝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曾为了给皇帝挡箭,险些丧了性命。
徐青青没接太子妃的话。马皇后只是赞许了一眼常氏,也没有接她的话。
常氏见状,便再度问起徐青青,“今儿天好,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弟妹便跟我们讲讲你当初在道观里做道姑的事儿吧,想来必定有趣。”
“修行向来都是苦差事,每日打坐念经,余下时间就干些杂活,日子多数时候都很单调乏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趣事,有的话也早已经说过了。”
徐青青不给常氏面子,因为她能感觉到对方明显在针对自己而来。在不明白对方目的之前,她不能随便接招。
常氏没想到向来活泼爱找趣儿话说的徐青青,这会子竟不给自己面子了。
“前两日我娘家嫂子来瞧我,她娘家也在凤阳,有亲戚串门子的时候,可巧就无意中跟她讲过弟妹的事呢。”
马皇后闻言感兴趣了,“哦?讲了什么,倒说说。”
“说弟妹在凤阳修道的时候,很有名气,当地许多人都称弟妹为徐仙人。各家各户都因四弟妹法术灵验,抢着去平安观上香。
四弟妹更是普渡众生,为许多当地家里撞了邪的大户人家驱邪除秽。更有子弟因此受惠,从此改邪归正了。也有老妇人夜夜被鬼缠身,同样是被四弟妹给作法驱走了妖魔,为此那户人家为了感恩,还特意修桥铺路,施粥赈济,施善于百姓。”
“竟这样厉害?”马皇后惊诧不已,很惊喜地打量徐青青,问她这些事儿是不是都是真的。没想到她竟藏拙了,有这等厉害的能耐竟从不曾显摆过。
徐青青可并没有因为太子妃的这一番夸赞就冲昏了头脑,显然对方此番目的不纯,连病都不养了,特意过来找她,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在马皇后面前单纯夸奖她。
如今把她捧得越高,回头搞她的时候,自然就会让她跌得越惨。
“可没那么厉害,多谢大嫂为了让我在母后跟前讨点好儿,帮我说这么多好话。但那些法事不过都是照着师父教的法子,正常作法而已,许多道士都会。许是我运气好,碰到的都是好人,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并且施主们还个个乐善好施,喜欢夸人,就把我吹捧成仙人了。实则什么样?瞧瞧我现在!”
徐青青努力蹦了一下,随即就落回原地。
马皇后和常氏都不解徐青青这个蹦跳的举动。
“哪儿像仙人了,飞得都没有一只鸡高,更别提像仙人那般腾云驾雾了。”徐青青撇嘴无奈的摇头叹道。
马皇后随即掩嘴笑个不停。
徐青青便一脸认真的模样对马皇后道:“母后可知那些百姓说话有多吹嘘了吧?不过是紧好听的讲讲罢了。有的时候还真是因为平常日子过得太单调没趣儿了,有点什么事儿,就夸大了说,这样有趣儿值得瞎传一通。”
马皇后做过百姓,也知道妇人之间很多故事都越传越邪乎。经徐青青这样一解释,倒是不计较常氏那番话了。毕竟正主儿就在这,正主儿解释了没什么事儿,那就是没什么事儿,自然是可信的。
常氏不甘心,还欲再提,“可真有一子弟,本来好赌,日日都去赌坊赌钱,因弟妹作法之后,便再不赌钱了,开始在家正经求上进。”
马皇后看向徐青青。
徐青青反问常氏:“太子妃说的这人,可是王员外之子?”
常氏思考了下,才故作不确定地点头,“好像是他。”
徐青青对马皇后细数了王熬为官时所做的恶事,以及这王员外妻子与王熬曾有奸情被当场抓获的经过。
“我作法完事儿那会子,府里人都看管着王大公子,他自然要收敛几日不敢去赌坊。之后没多久,王熬就犯了事,王员外作为同谋也被抄家抓进了大牢。家徒四壁了,那王大公子哪还有钱再赌?”
徐青青之所以极力摆脱自己跟这些事的关系,是因为她已经隐约察觉到常氏的目的了。常氏似乎想极力证明她会法术,她很厉害,她玄之又玄。等把她架了,就很可能说她做的法事诡谲,再把她归类到巫术里头去。在皇家,巫蛊之术便是大忌。早前她和王爷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在小心防备了。
善言咒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往好的方面理解。她现在应该庆幸,当初自己用咒的时候很谨慎,没留什么把柄给别人。每次作法的时候,都是她与当事者单独进行,对方被催眠了,也不太懂她的过程。而她用咒时刚好拿一些法器当障眼法,如今都可以解释说是在正常做法。
因徐青青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特别是王熬和王院外妻子奸情那段,所以马皇后现在的关注的重点倒不在徐青青作法的能耐如何,而是在知府王熬的作恶上。后听说此案由朱棣主张了断,马皇后欣慰不已。
常氏还欲再说,徐青青却先她一步出声。
“不知大嫂的娘家大嫂的亲戚,是个什么亲戚,知道的事儿还真多。许多事连我这个当事者都快忘了,她却能细数出来,倒是难得的好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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