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 第26章

作者:骊偃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够了,”上次在堂屋点钱就没有避着他,李蔓回话间也就没什么隐瞒,“总共有2417元,上次存了1800元,留了600多,再添辆自行车,也够下半年花了。”

  宋逾粗略一算她的花费,心里有了紧迫感,别家600多,可能是巨款,可在小姑娘眼里显然只是零花。

  靠工资养家……不行喽,还有原身的父母弟妹,都不是能做活的,春夏秋三季还好,粮食不够,还有瓜菜可代,冬天就不行了,在此之前,他必须弄些粮食寄去。

  “小姑娘来了。”

  李蔓转头,是来回往寨口商店送货的大汉,听阿奶说姓黄。

  “来看小宋呢?”黄正祥狭促地冲李蔓眨了眨眼。

  “过来尝尝你们的伙食,”李蔓笑道,“大叔今儿没有出车?”

  “哈哈……那你今儿算是来对了,昨儿有只山羊跌进山上的陷阱里,摔断了两条腿,又被竹签扎穿了脖子,眼见活不成了,上午,场长叫食堂杀了给大伙儿加菜。”黄正祥快走几步,跟上两人道,“幸亏今儿我休息,要不然等我出车回来,别说吃肉了,喝汤都没有一口哈哈……”

  “羊肉!”李蔓双眼一亮,看向宋逾道,“要肉票吗?我只带了一斤粮票。”

  “放心,我带的有。”出车回来,得知食堂杀了只山羊,宋逾就找人用3斤粮票换了1斤肉票。

  大米0.17元/斤,羊肉0.78元/斤,按理3斤粮票换不了1斤肉票。只是,对于隔三差五就能吃到因打破不能卖的鸡鸭蛋和一月总会杀几只老鸭宰只山羊吃的畜牧场职工来说,肉票虽然也缺,却没有粮票来得更吸引人。

  穿过一排排垛木草房的职工宿舍,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食堂,一溜下石上土顶瓦的房子。

  看模样,建造时下了工夫,梁脊很高,开窗很大,还装了毛玻璃,内里打了成排的条桌长凳,称得上窗明几净了。

  宋逾将小灰拴在一旁的荔枝树上,带着李蔓随黄正祥走了进去。

  进门一侧靠墙摆了溜柜子,这是给没有宿舍的职工放置私人物品的,宋逾和黄正祥过去,打开各自的柜门,取了碗筷。

  “我去打饭,”宋逾一指不远靠窗的桌子,跟李蔓道,“你先去那边坐会儿。”

  “好。”

  满满两海碗菜,下面看着是洋芋炖羊肉,上面是野葱煎鸡蛋。

  没碗了,主食用芭蕉叶裹着,李蔓拆开一包,是大白米饭,云南本地的稻米,蒸出来颗颗晶莹剔透泛着油光,夹一筷子送进嘴里,又劲又香,不用就菜,就很好吃。

  那么满一碗菜,还有这么多米,李蔓自忖是吃不完的。

  托起芭蕉叶,李蔓伸手给宋逾拨去了一半,紧接着又站起来,隔着桌子,端起碗给他扒菜,直堆得他那只碗装不下了,才罢休。

  黄正祥就坐在两人旁边,见此笑道:“小宋有福了。”娶的媳妇这么小就知道疼男人了。

  宋逾看着李蔓,目光慢慢就有了温度,随之抬手帮她顺了顺右侧略显碎乱的发梢。宋逾衣袖间带着淡淡的皂角香,飘在鼻端,有股清冽的凉意,李蔓来不及多想,便被他这动作激得头皮一麻,忙端着碗坐了回去,捧着芭蕉叶,埋头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李蔓面色一红,才想起,方才她用自己吃了一口饭的筷子给宋逾扒的饭菜!

  宋逾眼瞅着小姑娘白皙的脸颊,渐渐覆上层胭脂色,心情愉悦地低笑了声,拿起筷子夹了羊肉、鸡蛋给她:“别光吃米,多吃点菜。”

  李蔓夹米的筷子一顿,手腕转了个弯夹了筷子羊肉送进嘴里,嗯,味道挺不错的,羊肉片得极薄,吃着极嫩,没有一点腥膻,满口麻辣鲜香。

  洋芋吸了羊骨的精髓,也很好吃。

  见她吃得香,宋逾夹了洋芋放到芭蕉叶托着的米饭上,挑了羊肉给她。

  “够了、够了,你别挑了。”一个碗里满打满算就那么十来片羊肉,现在几乎全到了她碗里,李蔓不好意思地将碗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宋逾又夹了一筷子,才托起芭蕉叶就着菜吃了起来。

  他吃饭很快,却不显粗鲁,抬手动筷间好似自有一股优雅的韵率。

  李蔓纳闷地瞟了他两眼,又看了看他旁边吃得吧唧嘴的黄正祥,对他的家世产生了疑惑。

  他爸是大学教授,他妈是医院妇产科主任,这样的家庭教出的孩子就这么与众不同吗?还是说,除此之外,他爷爷或是外公,家势不低?

  “想什么呢?”吃完饭,宋逾牵着小灰,带着李蔓朝河边走去,准备找一块水草鲜嫩的地方,放小灰饱餐一顿。

  李蔓弯腰揪了朵喇叭花,拨了拨花瓣:“阿奶准备买条火腿给你爸妈寄去,你有什么想寄的吗?”

  宋逾曲指对准她的额头轻弹了一记:“是咱爸妈,记住了。”

  李蔓仰头,阳光从宋逾背后照过来,落在她额头、鼻上,下意识地,李蔓眯了眯眼,有些不敢直视他带笑的脸,怕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宋逾,你小时候就生活在沪市吗?”

  “没有,”宋逾几下将缰绳绕在小灰脖子上,然后一拍它的头,“找吃的去吧。”

  待小灰伸着脖子,长叫一声跑远了,宋逾带着李蔓朝山脚走道,“我比我弟宋祯大1岁,比我妹宋媛大2岁。我们兄妹年龄相差太近了,姆妈那会儿刚调入沪市接手工作,便请了个保姆,可一个保姆带了孩子就做不了饭打扫不了卫生,没办法就将我送到了山城老家。”

  “解放前,祖父在山城经营着两家酒楼。解放后,公私合营,酒楼不需要他打理了,便每月拿着分红,悠闲渡日。我过去,一下子打破了他的平静,无奈之下,只得请了老师来家带我。我那时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怎么甘心让老师管教……”想到原身记忆里每每被他气得跳脚的老者,宋逾便有几分伤感,那一幕幕跟他和爷爷的相处又何其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晚安,好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萝莉秀秀是御姐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我8岁回的沪市。”宋逾一脚踏上有些晃动的藤桥,回身朝李蔓伸手道,“桥有点晃,手给我。”

  李蔓低头看向由一条条长粗藤条编织的桥面,透过藤条的缝隙,还能看到下面湍急的河流,而组成桥栏的藤条,由于风吹日晒,早已脱落了表面,变得斑驳开裂,看着就像失了韧性,随时都有可能风化、脆断。迟疑了下,李蔓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宋逾的手,干燥温暖,指腹间带了层厚厚老茧,有点扎,还有点硌手。

  李蔓努力忽视着手上的触感:“8岁回去是为了上小学吗?”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在大家的观念里,大城市的教育总是要好些。

  宋逾缓缓摇了摇头:“那年爷爷因病去逝。”走前,安排了老仆和保姆接下来的生活,也帮他退了家庭老师,通知了父母。

  回沪市后,他读小学二年级,不是在学校,而是在秦安路的电梯公寓,欧式沙发,水晶吊灯,高大的玻璃窗外是街道,斜对面是国民电影院,时有队伍从门口排到泰安饭店,身着洋装的女老师,捧着娘姨煮的咔咖在客厅里给他上课,一节课讲完,娘姨又端来了小蛋糕,这时女老师便会打开唱片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和他一人端只小碟子站在窗前,看马路对面电影院门口贴的海报。

  遇到上新了,上课前,娘姨就会下楼去对面排队买票,下课了,老师便会对他道:“小阿逾,随我看电影去?今儿放的是《刘三姐》,保准你没看过。”

  除了《刘三姐》外,老师还请他看了《烽火母女泪》《七彩金叶菊》《佳人有约》等数部电影。

  有时还会带他去西餐厅点上一杯冰激凌,或是几样特色菜。周末更会邀了他去朋友那里听音乐、跳舞,说一些国外留学的见闻趣事……

  让原身可惜的是,课只上了一学期,第二年,他们住的盛铭路附近,一座教堂在政府的牵头下改成了学校,原来从解放初便由粗通文墨的少奶奶、老阿姨、或是留学归来的名媛担任民办教师在家教学的模式纷纷解散,他也告别了老师,回到了学校。

  过了藤桥,李蔓看着沉默的宋逾,以为触到了他的伤心事,不好意思再问,转而说起了门卫大爷阿及准备做枇杷膏的事。

  五月正是各式果蔬纷纷成熟的季节,两人说着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一棵挂满了红果的树莓(覆盆子)。

  李蔓揪了颗,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又摘了几颗递给宋逾道:“尝尝,这是覆盆子,有益肾固精缩尿,养肝明目的功效。”

  益肾!固精!缩尿!宋逾伸出去的手一顿,慢慢又收了回来,然后轻咳了声,看向别处:“你吃吧,我身体很好……”

  刚提到了枇杷膏,便遇到了覆盆子,李蔓也就随口一说,真没其他意思,闻言愣了一下,突然爆笑道:“哈哈……你以为我让你补身体呢,哈哈……”

  宋逾:“……”

  知道闹了乌龙,他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李蔓笑。

  “哈哈……”慢慢李蔓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收了声,“那个,”李蔓不自在地抓了抓脸,“我买了两斤白糖,这覆盆子长得挺好的,我摘些回去熬果酱。”

  说罢,转身去旁边寻了棵芭蕉树,掏出挎包里前天买的匕首,拔下刀鞘,割了片芭蕉叶。然后从中划开,分割成相等的四份,三份放在地上备用,另一份三两下折成一个可装东西的斗状。

  “你身上怎么带了匕首?”宋逾走近问道,“哪来的?”虽然也不见得有多利,可这是太平盛世,她一个小姑娘家突然身上带了利刃,宋逾深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小姑娘受了什么委屈,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

  “前天买的,”李蔓见他伸着手,便把匕首和刀鞘往他手里一放,握着芭蕉叶裹成的斗,摘起了覆盆子,“上班的一路都是山林,我怕遇到什么动物或是蛇,带着防个身。”

  宋逾一手握着刀把刀鞘,一指轻按刀尖,刀瞬间从中弓起,弯成了一个弧度。松开,只是弹了弹,没有什么嗡嗡的震鸣或是寒气,这样的一把短刃,遇到大家伙或是蛇,起不了丁点作用,“体检没事,明天是不是就要上班了?”

  “嗯。”

  “我送你过去。”劈手折了根树枝,宋逾斩去梢,削去上面的枝叶,又削尖一头,走向河边道,“到了问问你的休息时间,回头休息了,我再去接你。”

  两座山头,全是了无人烟的原始密林,李蔓真的不敢一个人走,闻言点了点头:“辛苦了。”

  接自己媳妇,不是应该的吗,何谈辛苦。宋逾头也没回地往上面山势平缓处走去,片刻在一方石头上站定,举起手里的树叉,往下一扎,再举起,树叉上已串了条五六斤的胡子鱼。

  随手将鱼甩在岸上,宋逾举起手里的树叉,转眼又是一条……

  李蔓摘了四包覆盆子,扯了细细的藤条,捆在一起,拎着往这边走来,河边石头遍布,从上跳过,偶有小螃蟹惊得四下逃蹿,还有草虾跳起。

  好久没有吃虾蟹了,李蔓有些怀念前世吃到的红烧大虾,清蒸螃蟹。

  螃蟹太小就不要了,放下覆盆子,李蔓挽了挽衣袖,瞅准一只虾子,伸手朝下抓去。

  “扑通”溅了一脸水,什么也没有抓到。

  宋逾抬腕看了眼手表,还差几分钟,一点半,该回去上班了,丢下树叉,拿藤条穿好鱼,提着走来道:“走了。”说着弯腰拎起覆盆子。

  “我还想抓几只虾呢。”李蔓抹了把脸站起来跟上,头一低对上十来条肥大的胡子鱼,惊讶道,“捉了这么多?”

  “嗯,河里鱼多。”前面的石头在河水积年累月的冲刷下,很是圆滑,宋逾一手提了东西,转身握住了李蔓的胳膊,扶住她道,“回头不是要去看宋校长、王主任吗,一家送两条。另外,李县长那儿,你去王主任家时也顺便过去一趟,跟人家说一声,送两条。”

  李县长还帮她盯着南猛坝粮食局的工作呢,如今找好了,是该过去跟人家说一声,道个谢。

  不得不说,宋逾方方面面都替她考虑到了,菜果人家不缺,三家门口开的都有菜地,房前屋后种的都有果树,真正缺的是肉,猪牛羊肉不好弄,要票;鸡鸭鹅下着蛋,送了人家也不好意思收。

  反倒是鱼,只要勤快点,溪里、河里,哪儿都能捉上几条,只是宋校长年纪大了,王主任和李县长都忙,三家要吃鱼,除了一个月拿票去供销社买上一条,还真不好得。

  李蔓应着随他过了藤桥。

  宋逾要去上班。离拿体检表、小灰填饱肚子还早,李蔓便跟着宋逾直接去了马厩,下午他不用出门送货,被兽医叫去马厩写木牌,以便给马儿做健康记录。

  李蔓以为隔着段距离就会闻到一股粪尿混合的骚臭味,然而并没有,马厩建得高大、宽敝、明亮,圆形窗户镶了圆形粗木,栅栏门,土墙上刷了白石灰,细木顶棚上覆盖了层稻草,又压了层红泥。

  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晚上马儿归来应该铺了松毛,早上松毛扫去,再潵层草木灰,吸去地上遗留的尿渍,打开门窗通风的同时再铺上一层土,味道基本消得差不多了。

  三人进了马厩,抬了张桌子放在中间,兽医拿了木牌、墨水、毛笔、一包铁钉、一个木锤和一本记录本给宋逾,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宋逾翻开记寻本,提笔蘸了墨水对着记录本上的编号抄写,他写好一个便晾在一旁。

  李蔓闲来无事,将提来的鱼放进干净的石槽里,添上水,拿起晾得半干的木牌、铁钉和木锤,按顺序,将木牌钉在拴马桩的上面。

  怕马儿够到给顶掉,李蔓还专门去草棚搬了个树桩过来,踩在上面钉牌子。

  “宋逾,你看看歪吗?”

  宋逾停笔,抬头瞅了瞅,“可以。”然后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写,我去钉。”

  李蔓忙摆了摆手,开玩笑,她从没练过毛笔字,哪敢提笔。而且……宋逾的字,如笔走游龙,钢劲有力,实在漂亮,看着就赏心悦目:“我不会用毛笔。”

  宋逾怔了下,低头又道:“改天去供销社买套笔墨,我教你。”

  “啊!”她都这么大了,还要学吗?

  一写一钉,很快一间马厩就弄好了,接着两人又换了间,等这间也弄好,李蔓也该去医院了。

  宋逾放下笔,合上墨,去隔壁提了鱼,倒掉石槽的水,送她出门。

  到得院里,李蔓一声口哨,不但唤来了小灰,还唤来了匹棕色母马。

  过来送草药的工人忍不住对验货的兽医笑道:“苗医生,小宋家的这匹白马真漂亮,你看它的四蹄,它的腰身,是不是比你选的那几匹种·马还要好?”

  宋逾将鱼和覆盆子放进小灰身侧的竹篓,闻言,忙伸手捂住了李蔓的双耳,然后厉眸一扫,瞪了工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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