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仙贝
而宋楚轻猝不及防自己那位乖巧可爱的弟弟突然变了性子,根本毫无准备,所幸他对皇位也毫不在意。但多疑的明乐容怎么可能相信宋楚轻真的毫无野心,加上宋楚轻在朝廷中人缘很好,所以一再对宋楚轻多番打压。
宋楚轻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了,干脆假死走一遭——在他心里,或许还是对明乐容有丝期待的吧,觉得自己已经对明乐容没有威胁,明乐容即便是知道他还活着,也不会赶尽杀绝。
钟元妤听到这里的时候,心想:没想到宋楚轻还挺天真的,她光听着就知道明乐容压根没有什么兄弟情。
所以,含了丝天真,或者是对兄弟情尚有希翼的宋楚轻没有那么多的防备,化名宋楚轻游历江湖,运气还很好的当上了武林盟主。
结果呢,本就对宋楚轻之死存疑的明乐容暗地里彻查此事,果然发现宋楚轻没死,还知道了先帝给宋楚轻留了这么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明乐容还没当场发作,忍耐多年后,不知又想做什么,猝不及防的找上门来了!
宋楚轻还以为这里很安全,将钟元妤强行带来,结果遇上这么个事,现在整个靖龙峰都在明乐容的掌控下了。
钟元妤落寞的想,自己还真是越过越坎坷,宋楚轻犯了欺君之罪,自己怕也是要遭受连累。
和唐洛的见面……仿佛更遥遥无期了。
秋秋看出了钟元妤的担心,安慰道:“三小姐别担心,王爷一定有办法度过此次危机的。”
钟元妤漫不经心点点头,倚栏而立的她正准备转身回到屋内乖巧待着,突然感受到身后一凉,有人掠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回过身,便见到稳稳蹲在栏杆上的人。
少年披散着头发,苍白得有些过分的脸上,黑眸红唇分外鲜明,酒窝漾起,带着满满的鲜嫩少年气,笑容璀璨。
近距离这么看温路,钟元妤才发现这厮竟然变成了这种鬼样子,以前是满满都是可爱,现在是可爱中带着诡异,眉眼中充斥着阴鸷之气。
“还真是你!”见到故人的温路笑眯眯说道,“我方才远远看着,就觉得有些眼熟。”
秋秋惊疑不定,紧紧拉着钟元妤的手。
钟元妤镇定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他是陛下的人。”
说着,她本不想理温路就直接回屋内的,结果温路一点也没想放过他,直接掠了过去,堵在门口。见状,钟元妤只得后退两步,淡淡看着他。
温路像是想叙旧,慢悠悠含着笑道:“还真是没想到啊,宋楚轻竟然是安王。”
钟元妤没说话,神情淡漠。
温路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举国上下都知道安王死了,可惜他犯的是欺君之罪,现在只怕是自身难保。可惜你抛弃了唐洛跟着他……不过唐洛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哈哈哈,真有意思,你倒不如还是从一开始就保持跟着赵绝呢。”
抛弃了唐洛?
他是哪里来的脑洞?
温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记得你是京城来了吧,难道你和宋楚轻是旧识?你早知道他是安王了是不是?”
他现在这般样子,完美诠释了四个字:小人得志。
钟元妤不想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沉着问:“谢碧瑶呢?”
温路道:“死了。”
钟元妤的心猛地沉下,回想着谢碧瑶曾经微笑的样子,酸涩与难以置信一同涌出。但她表面上依旧强行保持淡定,只静静看着他:“你都不伤心的吗?”
“伤心?”温路笑了,“说不定还是我杀的她呢?”
“难为人家还替你担责担了那么长的时间。”
温路骤然变脸:“我并未曾让她担责,她大可直接跳出来澄清,闹到宋楚轻那里,宋楚轻必然要彻查,何必假惺惺担责后又不肯担了,我反倒成了个负心薄情的人。”
钟元妤还没听过这种说辞,纵然觉得谢碧瑶一开始就不应该背锅,也被他气笑了:“你不是吗?”
温路还真是神情坦坦荡荡:“我不是啊。”
见到这般厚颜无耻的人,简直让心情低到谷底了,钟元妤不想同他废话,沉声道:“让开吧,我要回屋了。”
温路笑嘻嘻道:“别急啊,我们这么久不见了,可以多聊聊天的。”
“你不怕再中毒了?”钟元妤扬眉问道。
一提到这茬,温路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嘻嘻说:“你最好别想做什么小动作,在这里,可已经没有人能够保你了。”
正巧此时,远远地有人喊他:“温路!”
循着声音望去,却见到不远处两道走来的身影。
为首的男子极为年轻,有着一张和宋楚轻五分像的脸,但不同于宋楚轻的性冷淡味道,他则是颇为可爱的、少年气的,同温路有的一比,但温路又没有他那种矜贵气质。
而且因为身份尊贵,他不必像温路那样扮成一只小绵羊,眉眼处的乖戾和张狂颇为明显。
钟元妤眉心跳了跳,明白这便是当今陛下明乐容。
明乐容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宋楚轻呢?
喊温路的则是明乐容身边的一个带刀护卫,表情冷冰冰的。
温路一见到他们,收了笑容,恭谨行礼。
明乐容抬起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视而来,目光定在钟元妤身上。那样的眼神,让钟元妤手心不由得出汗,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乐容不做声,继续往前走,拾阶而上,见状,温路连忙后退,等明乐容踏上长廊后,他则退下。
秋秋紧抿着双唇,悄悄拉了拉钟元妤,二人恭谨行礼。
低垂眉眼的钟元妤见到一双乌靴停在跟前,明乐容清朗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朕记得你,你是乐定国公的女儿。”
钟元妤一口牙齿差点咬碎,果然,明乐容也认得她!
明乐容身份尊贵,按理来说,一个小小的庶女是很难被记住的,但因为钟元妤的长相出众,颇为吸引人,一见便很难忘记,所以明乐容对她倒是记忆犹新。
“没想到,安王竟然还金屋藏娇啊。”明乐容漫不经心地说道,“朕就说他惯会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明明从前母妃就问过他要不要娶你进王府,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却等乐定国公将你嫁给江湖人,又藏你在这。”
钟元妤心里想:皇帝的记性还挺好的,国家大事一箩筐前,这种事都能记住。
明乐容又突然道:“你是不是想问,朕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钟元妤:“……”
嘿,这明乐容会读心术吗?
明乐容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钟元妤被迫与他对视,只见到这位神经病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朕还是皇子时,就曾向母妃求娶过你。却只因安王在秋猎时多看了你两眼,母妃便拒绝,转头去问安王,等安王拒绝后,母妃又来问我还要不要……你说,朕应该要,还是应该不要呢?”
钟元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乐容盯着她,却见她抿紧双唇,瞳孔微颤,却仍旧一副坚持的镇定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的手轻轻抚过钟元妤的脸颊轮廓,狭长的眼眸里像是泛起了一层朦胧的迷雾,不知里头的真正心意。
明乐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当初初见时的惊艳,以及之后时常出现在梦境中的,这张娇艳容色。得不到的,果然最是念念不忘……
以及,其中还藏匿着怨恨与恼怒。
钟元妤被这么轻飘飘抚过,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头皮一阵发麻,很想说。你羞恼的话,去找你母妃啊,去找宋楚轻啊,关我什么事!
就在钟元妤以为下一刻明乐容会伸出手将她掐死时,他突然一脚踹开了屋门,将钟元妤推了进去。
被突地一推后,钟元妤后退几步,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明乐容慢悠悠踏进屋内,反手将门关上。
屋外的秋秋看着这突如而至的一幕,只觉得口舌干燥,心中隐隐冒出了一个可能性——大事不好!她慌忙转了个身,往另一条路狂奔而去。
屋内的钟元妤心中警铃大作,慌忙就要站起来,结果被明乐容一脚踹到在地,摔得七荤八素间,只恍惚看到他腰间悬着的一枚玉佩,质地很好,看不大清纹路。
“朕不喜欢你这般镇定的样子。”明乐容居高临下看着她,“哭一个吧。”
钟元妤:“……”
神经病啊!
她深吸了口气,克制着自己颤抖,问道:“哭的话,陛下就会放过民女吗?”
明乐容笑了,然后说:“不会,朕只会更兴奋。”
真的是有病啊!
钟元妤道:“陛下说的那些事,民女都不知晓,还请陛下恕罪。太后娘娘许是想为陛下择一门更合适的亲事,陛下或许是误会了……”
明乐容道:“她是你娘还是朕的娘啊?”
“……”她错了,她应该闭嘴的。
“你倒是变了很多。”明乐容像是想起了久远的事情,突然兴奋,“不过朕更喜欢你从前的样子,你知道吗?朕就是看你打你二姐姐的样子,喜欢上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唐洛、宋楚轻、明乐容,谁更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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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没觉得宋楚轻变态啊……直到好多人说变态,我才想,难道我无意中把男二号写变态了?
Σ(°△°|||)
我对不起你……
第67章
钟元妤看着这神经病,心里头的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手撑着地面后退了两步,然后想要爬起来。明乐容的速度却比她更快,直起身子来就扣住她的手腕。
纤细的手骨被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抓,疼得钟元妤眼泪差点流出来。
明乐容看她的眼神变换不停,最终轻嗤两声,将她往旁边的床榻上拖。
钟元妤立即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也不管他的身份了,开始用尽全力的挣扎,她不发一言,只是煞白着小脸想要挣脱掉明乐容的禁锢。
明乐容见她的样子,只觉得兴致更高,狠狠将她甩在床榻上,然后便要倾身下去。
钟元妤冒着冷汗,飞快的往旁边一滚,立刻就要爬起来,然而这个神经病手长脚长的,钟元妤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又被紧紧抓住了。
他语气威胁:“朕是皇帝,你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陛下又想做什么呢?”
明乐容居高临下看她,模样懒散:“安王犯了欺君大罪,必受责罚,你也同样逃不过,还有乐定国公府也要受牵连。但朕若是宠幸了你,就大不同了,你能进宫当嫔妃,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明白吗?”
钟元妤觉得此人越看越有病,脸皮还厚得很。她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半晌才吐出:“你松手。”
像是没有料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三个字,明乐容眨了眨眼,虽然困惑,却又带着好奇松开了手。
反正在他眼中,钟元妤也翻不起大浪来,姑且看看她想做什么。
已经摸透此人是神经病以及比唐洛更变态的人物,(自认为)擅长和变态打交道的钟元妤在危险境地面前,很快强行冷静。她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从床榻上爬起来,边道:“陛下想要处置安王和乐定国公府我只会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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