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任景轩:“……”
父亲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啊。
他迟疑着道:“该,该打?”
曹操反手给了他一个嘴巴。
任景轩委屈的捂着脸,结结巴巴,难以置信道:“父亲?!”
曹操敷衍的笑了一下:“刚刚你脸上有个苍蝇。”
任景轩:“……”
任景轩说:“可现在是冬天啊!”
曹操:“来自西伯利亚的耐寒苍蝇。”
任景轩:“……”
我fu……佛慈悲。
悄悄在心里翻开了小本本。
给我爹记一笔。
以后他要真是造反成功了,等他死了之后,就给个“武”字的谥号!
“文”我自己留着用!
嘿嘿嘿嘿嘿!!!
……
昨天刚下了一夜的雨,今早天气放晴,万里无云,真真是个好天气。
正是休沐日,曹操起了心思出门闲游,遣人往自己时常去的宁清观去致信,道是自己午后将会前去同观主一叙。
前脚任家的家仆出门报信,后脚紧盯着任家动静的岑家仆从就跟上去了,岑修竹早就知道魏公同宁清观的观主私交甚好,闻言眼珠微转,立时便有了主意。
天下女子,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展露出最完美的一面呢。
等过了午后,曹操率领一众扈从骑马往宁清观去,将将抵达山脚下时,便听身后传来侍从们压抑着的惊叹声。
他眉头微动,扭头去看,便见山下不远处巨石上立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正举袖翩翩起舞,日光明灿灿的照在她脸上,微风吹动了她的衣衫,那咄咄逼人的明艳与鲜活也如同太阳一般,灿烈的照耀着所有人的眼睛。
曹操只看了一眼,便无波无澜的将视线收回。
刘彻坐在空间里,适时的道出了他的心声:“小嫩瓜秧子,一票否决!”
高祖:“你这少妇保熟吗?不熟不行!”
皇帝们哄堂大笑。
曹操默默远目:在下曹阿瞒,一心一意爱慕成熟姐姐,小丫头片子勿cue!
岑修竹着一身单薄舞衣,风一吹就跟喝了雪花啤酒在勇闯天下一样,忍着寒冷、伸着脖子等了又等,却都不见有人前来向自己搭话——可他们明明停下了的!
怎么回事,难道魏公他这一世没有对自己一见钟情吗?
还是说方才离得太远,他没有看清楚自己?!
岑修竹满心焦灼,难掩失落,一阵寒风吹来,她身上舞衣单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猛地打个阿嚏,下意识抱住了手臂。
马蹄声逐渐近了,更近了,她心有所感,满心惊喜的抬头,果然见那丰神俊朗的成熟男子骑马而来,奔赴近前。
是他,他还是来了!
岑修竹忽然间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却见面前陡然闪过一抹黑影,她下意识抬手接住,沉甸甸的一团,这才发现那竟是一件厚重大氅。
一股暖热涌上心头,她情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再一抬眼,那男子却已经到了近前。
岑修竹有些窘然,又有些羞涩和窃喜,抱着那件大氅,屈膝行个礼:“小女岑氏修竹,见过魏公。”
曹操应了一声,又和颜悦色道:“寒冬腊月,你怎么会在此处?”
岑修竹正待开口,他却已经抬起手来,叹口气,止住了她的话头:“算了,别说了,我明白的。”
岑修竹怔住了,旋即大喜过望——两人之前也是见过的,难道在那之前,他便对自己情根深种了吗?!
她又惊又喜,又有种无所言加的感动:“你……”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曹操注视着她,语气深沉:“丫头,我大了你太多太多!”
“不!不是这样的!”
岑修竹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要很用力的捂住嘴,才能让自己控制住情绪,不要当场哭出来:“相爱是没有年龄限制的!”
“唉。”
曹操又叹了口气,仍旧注视着她,动情道:“丫头,听叔叔一句劝,这里边的水太深,现在的你还把握不住,让你娘来吧,姨母来也行。”
第244章 曹操上线10
岑修竹:“……”
岑修竹:“?????”
她怔在当场,愕然看着面前男子,死而复生之后,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魏公,你……”
曹操便叹一口气,目光温和的看着她,语气无奈而伤感:“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丫头,你现在还太小,根本不懂何为世间情爱,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做傻事了。回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你母亲,亦或者是姨母,多听取她们这些过来人的意见,不会有错的。”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岑修竹心头又是感怀,又是动容,却执拗道:“不,这是我的婚姻,我的一生,我自己能拿主意的……”
她生的美貌,情绪激动之下,眼底泪光盈盈,宛若三月里的一枝桃花,不胜娇美。
刘彻在空间里边咂咂嘴,说:“阿瞒,不说脑子,她长得还挺好看的,你真是一点都不动心?”
曹操目光迅速在岑修竹身上扫过,敬谢不敏:“这丫头有十三吗?看看这小身板,再看看这胸脯,平得让我想起许诸。”
皇帝们在空间里笑出了猪叫。
然后曹操定一定神,向一侧满目期望看着自己的岑修竹道:“傻丫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不要再迷恋叔叔了!”
他深沉道:“你的眼底透着茫然,你只是一时走了弯路。”
岑修竹心头猛地一慌,匆忙伸手去拉他衣袖:“不是这样的——”却到底没有拉住,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淡淡颔首,扬鞭远去。
马蹄声达达远去,溅起一阵扬尘,只留岑修竹独自留在原处,面颊微红,抱着怀中大氅,慢慢捏紧拳头:“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
岑修竹回到岑府,立时便往正房去寻母亲,进门之后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她面前:“阿娘,女儿有了心上人,还请您成全!”
岑夫人原本正在同几个陪嫁心腹核对上个月府里的账本,陡然听女儿说了这么一句,霎时间被惊得花容失色。
她神色一肃,递了个眼色过去,心腹便心领神会的带领着一众仆婢退了下去,只留母女俩在内室叙话。
岑修竹仍旧跪在地上,满脸固执、仰着头看着母亲,非要她马上给个回复。
岑夫人眼睫微垂,瞥见她怀里抱着的明显是男子制式的大氅,脸色不禁有些晦暗,再开口时,语气倒还和缓:“是哪家的郎君?”
岑修竹刷了个小心眼,没敢直接说出来:“是长安任家的人。”
岑夫人听罢,脸色果然为之一缓。
任家世代簪缨,钟鸣鼎食,年长一辈的三兄弟都不是糊涂人,几十年了朝堂上都没站错过队,家里边儿孙教养的也不坏,道一句满门芝兰玉树,倒也不算过誉。
岑夫人在心里边盘算着人选。
任家的长房世子业已成婚,次子也已经娶妻,倒是那位佟夫人着实宜男,足足生了四个儿子,虽说都是庶子,只是长房正妻早逝,她又有诰命在身,所出之子倒也可以算是半个嫡子了。
二房只有一根独苗,听说很是出挑,早早便定了亲。
三房的几个嫡子也都没有成家,却不知定亲了没有,暂时还没有听到风声,大抵是没有吧?
岑夫人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情,真真是认准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看她梗着脖子来求自己成全她,真怕她是找了个极不如意的人选,这时候略一分析,心头倒是安定许多,又问她:“是任家哪一房的?”
岑修竹对了对手指,小声道:“是长房的。”
岑夫人轻轻颔首,又道:“是世子的同母弟弟?”
岑修竹心虚的摇了摇头。
“庶出弟弟么,也罢,”岑夫人眉头微皱,复又松开:“只要人品出众,倒也使得,是哪一个?”
岑修竹先是摇头,又是点头,期期艾艾:“是,他是……”
岑夫人见状,难免催促:“到底是哪一个?你不说,我怎么能成全你?”
岑修竹涨红了脸,一狠心道:“不是世子的同胞弟弟,也不是那些庶出的,是,是魏公!”
岑夫人大惊失色:“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魏公大你多少岁,你们怎么可能?!世子都比你大了六七岁!”
她面有愠色:“我看你是疯了!”
“阿娘,”岑修竹苦苦央求:“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求您成全我吧!”
岑夫人面冷如霜,一指她臂间抱着的大氅,冷冷道:“你居然背着我和全家人与他私会,暗通款曲?修竹,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还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吗?还有这大氅,是他给你的吗?!”
岑修竹听得委屈,觑着母亲神色,又唯恐她因此误会心上人,进一步阻拦二人的姻缘,只得实话实说:“什么背着人私会、暗通款曲,阿娘,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是我一心思慕于他……”
她将今日之事讲了,末了,又复述曹操所说的话给母亲听。
岑夫人听罢,心中且怒且叹,五味俱全。
怒的是女儿小小年纪,脸皮却厚,居然吩咐人打探魏公行踪,寒冬腊月里穿一身单薄舞衣献舞,简直丢尽了岑家的脸!
叹的是女儿虽然糊涂,魏公却不糊涂,不仅没有借着女儿的一片痴愚之心哄骗于她,反而在言辞间将界限划明,不给女儿留下半分遐思空间,最后还特意让女儿将此事告知长辈,否则,自己怕是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
女儿打小就被婆母宠坏了,真要是叫她心里边继续憋着这事儿,以后还不定能做出来什么呢!
怪不得朝臣都称赞魏公雅正,观其言行,果然有君子之风。
这样的男子,也难怪女儿会为之心动了。
岑夫人暗叹口气,却伸手去拉女儿起身:“你先起来吧。”
岑修竹顺从的站起身来,大喜过望:“阿娘,你这是答应了吗?!”
岑夫人自诩聪明,却没想到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她瞪了女儿一眼,语气不善:“这事儿是我答应就能成的吗?人家魏公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你听不明白?还有你们之间的身份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