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299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天之骄子 爽文 快穿 穿越重生

  再扭头去看神情晦暗、懊恼不已的苏倘,愈发觉得厌恶,抬起一脚径直踹到了他脸上:“你什么玩意啊!”

  接连踹了两脚,朱棣心头郁气大消,低头整顿衣冠,又吩咐心腹:“去,给符尚书也来一脚,三个好哥们儿一起犯的事,他不能这么没义气!”

  汪吟青随他一道往应天府来,眼见这位储君快刀斩乱麻,短短一个时辰便将一切理顺查明,着实钦佩,再见他如此诙谐有趣儿,衬着符尚书满脸惶惶到近乎滑稽的面孔,自打母亲辞世之后,她第一次笑了出来。

  朱棣听见动静,扭头去看,汪吟青心下一慌,赶忙正了神色,却见皇太子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汪吟青目送他挺拔身影离开前堂,不知怎么,心跳忽然间漏了一拍。

  ……

  朱棣吩咐左右让三位尚书录了供状,转头就吩咐使臣持节往福王封地去问候,内容都准备好了——三位尚书眼见大明危难,不思报国也就罢了,居然还胆敢同鞑子勾结,意图乱我汉家河山!

  孤姓朱,福王也姓朱,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了支持孤的北伐事业,福王不介意出个百八十万两的银子支援军费吧?

  要是不介意,那你就是孤的好叔叔,若是介意……

  那三位尚书的供状只怕就不是勾结鞑子了。

  福王见到使节之后如何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自不必说,他虽有意天下,然而皇太子这个名正言顺的储君既然到了南京,他哪里还能翻什么浪?

  忍痛割肉把钱交了,换取这事儿在南京翻篇得了。

  朱棣又传令南京各处官员往应天府来,将胡洋、符旷、苏倘三人五花大绑,押上前去,环视一周,震声道:“正值天下为难之际,这三个败类身为汉家子孙,却厚颜投效鞑子,如此佞臣,孤不用也!”

  南京六部尚书,他一下子就端了三个,周遭人神色各异,被押解三人的亲朋故旧及下属们更是面色微妙。

  朱棣恍若未见,面不改色:“好在天下终究是忠义之士更多,此辈小人殊少。昔年太祖皇帝建都于南京,正是看中此地人杰地灵,忠臣英豪数不胜数,孤不相信仅凭这三个佞臣,便能动摇诸位的忠君体国之心!”

  他大手一挥:“搬上来!”

  侍从们鱼贯而入,将一篓一篓的文书倒在地上,撒上火油,毕恭毕敬将火把递到皇太子手中去。

  “此三贼临死之际,尚且不知悔改,口中攀咬不止,而孤承太祖皇帝之志,得蒙诸君效忠,又岂能为这等小人所蒙骗?”

  朱棣神情肃穆,眸子里饱含信重之色:“先者贼将袭北京,先帝不愿有辱于贼,遂于后妃自尽于内宫之中,令孤南下应天,联合诸君讨贼,先帝既信得过诸君,朕岂敢有违其志,疑心社稷忠臣?今日便将胡、符、苏三贼家中文书信件一并烧毁,过去之事,更勿复提!”

  说完,他挥手将火把丢于纸堆之上,霎时间烈火汹汹,热浪袭人。

  兵部尚书张煌言原还忧心国事如何,今日见皇太子天纵英明,政务通达,再无疑虑,当下跪地叩首,恭敬道:“先帝既逝,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太子殿下本系储君,正宜早日登位,以安天下之心!”

  众人眼见那堆牵涉了自己或亲友的文书化为飞灰,先是怔然,旋即暗松口气,再去想其中机窍,却是心生凛然,称佩不已。

  张煌言话音落下,几瞬之后,众人不约而同跪伏于地,以头触地,心悦诚服,山呼万岁。

第271章 朱家父子穿明末5

  反军即将攻入北京的消息南京早已听闻,再得知皇太子离京之前皇帝便勒令后妃自尽殉国,自己也在乾清宫内自焚,当下再无迟疑,旋即拥立皇太子于南京继位,践祚登基。

  朱家的天下,自该是让朱家的儿郎主宰,若皇太子与定王此时被堵在了周国丈家,南京六部便该商议着迎立哪位藩王继位了,但现下皇太子在这儿,嫡出的定王也在这儿,那其余八竿子才能打一打的藩王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踏马搁跟前儿碍事!

  胡洋、苏倘、符旷三人被定了罪,汪吟青的父亲得以洗清冤屈出狱,加上他后剩下的三名尚书都是主张北上迎还皇太子的,战略主张与朱棣趋于一致,现下没了内敌、剩下的拧成一股绳,再行事时,自然事半功倍。

  借着汪建一案与三位尚书倒台的东风,朱棣初入南京虽然仅仅一日,百姓听闻他名号却是如雷贯耳,开口便称“就是那位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还有人赶紧反驳:“什么青天大老爷,先帝已经去了,该叫皇爷了——皇爷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洋、苏倘、符旷三人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首恶三人剥皮萱草,满门抄斩,旁系一律送去服役,为即将到来的战乱增添几分微薄助益。

  朱棣刚从福王处敲了近百万两银子,转头又抄了三个大户,腰包立即就充盈起来了,而他率军打仗多年,深知钱这玩意儿单纯放着是不能生钱的,立即便海量的撒了出去,张贴布告征军。

  南京固然有常备军队在,然而派系林立,他一时之间难以接手,其余各处地方部队也不在少数,只是这都是王朝末年了,朱棣不会天真的觉得自己一举起大旗各地立即响应听从。

  福王这样的宗室都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更何况是别姓之人?

  好在他要的也不是各地军队将领如臂指使,只消他们顺从南京朝廷,听从天子诏令,哪怕阳奉阴违也没关系——给他一点时间,只要“阳奉”就足够了。

  朝廷近年来税赋征收不畅,军饷发放更不及时,南京虽是应天府,情况稍好一些,但军备上也难免隐隐有废弛之态。

  朱棣背靠刚鼓起来的钱包,下达征兵令的同时,也明确了军饷的发用制度——有违必斩,贪污必斩,冒功必斩!

  经历了小冰河期的末世王朝,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有心趁乱博个出身、封妻荫子的也太多了,这三道条令公布出去,从军者如过江之鲫。

  朱棣亲自制定了选拔标准,又令心腹和南京官员一并主持兵饷和各项军备的筹备与发放,期间铁腕处死了几名参与贪污军备的官吏,顺带着抄家填补了一下自己腰包,由是南京各处敬畏,再无人敢往此处伸手。

  胡洋、符旷、苏倘三人罪在不赦,朱棣御笔朱批赏了扒皮揎草,事毕之后南京六部尚书便空置了三个出来,不乏有官吏上疏请求再填补三人上去,然而奏疏递上之后,皇帝却始终留中不发,一心扑在整顿军备上。

  官吏们便明白了皇帝心中所想——皇帝年轻,又初到南京,无甚根基,是打算观量几个可用之人,收为心腹,再赐尚书衔。

  现下北方反军虽然来势汹汹,又有鞑子作乱,然而大明国祚二百余年,南京众官吏倒不觉得大明有衰亡之像,再见新帝少年英豪、天纵英明,谁不想奋勇直前,博一个荣华富贵?

  新帝今年不及弱冠,若当真成了他的肱股之臣,大明不亡,家族起码还可以富贵三代!

  萝卜吊在眼前,以胡洋三人为首的害群之马又被除掉,勤勤恳恳一心为国的想着再加把劲儿让皇爷看在心里、谋个前程,此前与胡洋三人有些首尾的想着赶紧弃暗投明、从头再来,一时之间,南京六部这个从前的养老小朝廷,倒有些春雷过后、万物复苏的欣欣向荣景象了。

  这也正是朱棣想要的结果。

  自福王处得了近百万两银子,抄了那三家之后,又得了百二十万两银子和无数田亩,听起来是个天文数字,然而他既要兑现承诺分发军饷,又要筹措军备粮草,人吃马嚼,消耗同样也是个天文数字。

  若换成寻常人,这时候眼见花钱如流水,库存日日缩,料想早就萎了,朱棣却不怕,招揽了十万人马、训练整顿之后,便亲自率军北上,直欲还京。

  张煌言、史可法、汪建等人听闻北京失陷贼手,如何敢让皇帝前去冒险,倘若有个万一,定王年岁尚小,哪里支撑得起这天下?

  若再迎立藩王——胡洋三人就死之后,福王便与南京官员结下私仇,若他得以入主南京称帝,怕不是立时自乱阵脚,献弱与敌!

  若是立别的藩王,只怕好容易被这位新君终结的党争立即就要故态重发。

  几位尚书准备了一肚子说辞,朱棣却无心听,抬手止住,震声道:“诸位爱卿不必再讲,朕意已决!”

  前世南明朝廷内部诚然有过内斗,有过降臣,但也的确不乏忠耿之士,为国尽忠,呕心沥血。

  三位尚书见皇帝已然下定决心,愁眉苦脸的对视一眼,却也不拖他后腿,或去筹措军粮,或去组织粮草输送,安稳后方,彼此配合,同舟共济。

  是年四月,皇帝御驾亲征,率军抗贼。

  朱棣前世打了半辈子仗,太明白如何增长士气,招揽人心了。

  所谓率军抗贼——直接去北京对上李自成是抗贼,路走的偏一点,找个被反军攻占的城池打打也是抗贼。

  他麾下十万大军,听起来倒是赫赫,然而大多未曾经历战火洗礼,立马叫去对上跟随李自成几年身经百战的精锐,那也不现实。

  朱棣没有北上,而是选择西进往湖广一带去,身在帅帐指挥麾下将士排兵布阵,战时又披挂上阵、身先士卒冲在最前。

  既克此城,他旋即下令开府库大赐将士,功奖过惩,亲自前去探望受伤士兵,又下令厚赐阵亡将士,由是将士敬服,军心尽收。

  与此同时,又传令将士不得扰民,严明军纪。

  李自成的军队之所以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给牛种、分土地”的口号,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对于一无所有、备受压榨的底层百姓来说,其吸引力是无以言表的。

  只是李自成的口号喊得山响,然而真正到了落实的时候,难免有所偏差,穷怕了的人一朝得志,未必舍得践诺,又因为是个草台班子,行政效率不高。

  可朱棣舍得。

  土地比不过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起义军既兴,各地反抗不断,朱棣当日在南京能宽恕那些首尾两端的三尚书走狗,现在又有什么理由不宽恕这群被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奋起反击的百姓?

  入城之后,朱棣以国朝天子的身份下罪己诏,痛陈己过,又下令免除反军占领此地时百姓的附从罪过,同时,又亲自在县衙坐堂,允许百姓前来告御状,申诉所遇不平之事。

  百姓们原本还惴惴不安,唯恐王师抵达之后对他们加以清算,又怕他废黜反军在此时商定的分田法,现下听闻皇帝不仅没有问罪的意思,还要将反军没有兑现的土地马上分发给他们,岂能不为之感激涕零?

  再听闻皇帝亲自坐堂审案时,百姓们心中难免有所意动,这时候便有些人抱着手臂出现在大街上,言之凿凿道:“皇爷可是青天大老爷,断案如神,当初在南京……”

  “包青天一样的人物,专为咱们老百姓撑腰!”

  舆论如此发酵之后,终于有人第一个去县衙吃螃蟹,状告某某乡绅逼良为娼、强抢民女,占人田亩,又纵容家丁打死家中老弱。

  朱棣满脸威仪,神情震怒,对着面前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和专门筛选出来用来做例的乡绅,毫不犹豫的下令问罪该士绅,斩立决后再抄家,还死者公道,清除隐藏在百姓中间的毒瘤。

  那乡绅在本地小有名气,坏的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反军攻占此地之后虽然杀了朝廷派遣任命的官吏,但还是须得依靠这类乡绅控制地方,这时候皇帝将那混蛋抓起来明正典刑之后杀了,这现实而爽快的例子,比贴多少布告都有用。

  一时之间,遭逢冤屈、申诉无门的百姓几乎要把县衙的门槛踏破。

  湖广之地又不是朱棣的基本盘,本地乡绅跟他也无甚交情,什么名门之后,什么世代乡绅,不趁着天下大乱赶紧把这些脓血挤出去,还等着以后他们跳起来恶心自己吗?!

  再说,不干掉他们,军费从哪儿出!

  死道友不死贫道!

  朱老四这笔账算的明明白白。

  继续打!

  柿子捡软的捏,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打完湖广打四川,打完四川打陕西,陕西完了还有河南,都打完一圈儿,这支军队也历练的差不多了,老子调转枪口回头去搜刮南京!

  什么,南京的都是勋贵之后,打八辈祖宗开始就跟着老朱家混了?

  老朱家的嫡系子孙都踏马要混不下去了,谁还管你祖宗是谁?

  朱棣发出了大明皇二代的嚣张叫嚷。

  我爹是朱元璋!

  不服气下去找他杠!!!

  ……

  “兄弟们,看见了吗?就是他,沂王——这狗东西不知是吞了多少民脂民膏,吃的脑满肠肥!”

  朱元璋收刀入鞘,沐浴着周围崇敬而惧怕的目光,扬声道:“我老朱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吃不饱穿不暖,家人死了都没地埋,惨啊!可这些藩王,他们不事生产,天天山珍海味吃着,美女歌姬陪着,还要去搜刮民脂民膏,为非作歹!这种人让他活着干什么?早点死了痛快!”

  话音落地,周遭立时便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催酒声与说笑声交织在一起,鲜活而强烈的涌入到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朱元璋提着一坛酒,没用酒杯,举起来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完事儿之后用袖子一抹嘴,神情豪爽,哈哈大笑。

  不间断的有人近前来向朱将军敬酒,朱元璋总能很快说出他的名字,拍着对方的肩膀,亲切的寒暄与关怀,换的对方感激涕零,情愿为之赴汤蹈火。

  两名跟随他出来造反的武将木然站在一边,看看坐在上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通身匪气的皇爷,再看看不远处尸首两处的沂王,情不自禁的抬起衣袖擦了擦汗。

  ……怎么感觉最近的走向越来越不对了。

  皇爷,那可是你的堂弟,太祖皇帝下令恩养的宗室啊!

  清醒一点啊皇爷!!!

  恰在这时候,某个将领说了个荤笑话,大明的太祖皇帝拍着大腿笑的山响,空气里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空间里刘彻长长的“噫”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老朱,你可真狠得下心来,论辈分,这可是你的重重重重重重孙呢!”

  朱元璋镇定自若的撕了一条肉吃:“你还少说了几个‘重’。”

  刘彻:“啧,真忍心啊?”

  朱元璋同样阴阳怪气道:“怎么的,你没逼死过儿子?”

  刘彻:“……”

  笑容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