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做错了什么 第14章

作者:红叶似火 标签: 女配 爽文 快穿 穿越重生

  听到这里,薛煦州明白了许殊的顾虑。

  他沉默了许久道:“娘说得有道理,煦明是该担负起责任了。”

  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今日还在一起痛快饮酒的兄弟,说不得明日就成了黄土一杯。如今陆瑶才刚怀孕,她腹中的孩子要长大成人得十几年后了,这期间,只剩他们兄弟守望相助,若哪日他有个意外,就得煦明挑起大梁。

  薛家军虽然名义上受大燕皇室管辖,可近百年来都是他们薛家嫡支担任主帅,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们薛家的私军都不为过。军中将士也只认薛家人,为防万一,是该早日让煦明也得到军中将士的认可,这样万一他哪怕真的出了事,煦明也能快速顶替他支撑起薛家军。

  听他松了口,许殊欣慰地笑了,温柔的目光中还含着泪:“你当娘为何要让杨大姑娘跟着去云州?不让她碍你媳妇的眼是其一,最要紧的还是希望她能早日怀孕,咱们家这两辈人丁实在是太不兴旺了。娘虽不喜你那媳妇,可她都已经进门,怀了咱们薛氏的子嗣,你劝她安分点,好生在家里养着,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你平日里也多陪陪她,让她别胡思乱想。”

  听到这里,薛煦明是又感动又惭愧:“娘,是儿不孝,让你操心了。”

  许殊摆手:“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过去的都过去了,好生过日子吧。对了,如今京城局势不明,咱们薛家不宜掺和进去,煦明代你执掌帅印一事,暂且别透露出去,免得生事端。等煦明回京成亲走的时候,你再将文书给他便是。”

  薛煦州点头:“娘,儿明白你的顾虑,此事儿不会对外传,等煦明成婚后儿再将文书悄悄给他,并给刘将军他们修书一份,将此事安排妥当。娘,你就别操心了。”

  得了他这个准话,许殊心情大好,含笑夸道:“你素来稳妥,娘自是放心。”

第19章

  齐王这次是有备而来,回京带了一个叫冠宇散人的老道进献给圣上。

  据说此道是在南海潜修的一位隐士,得道高人,有大神通。这招投其所好非常有用,进宫第一天冠宇散人就凭出众的炼丹术让圣上龙心大悦,当即封赏了齐王。

  接下来冠宇散人更是成为了圣上的座上宾,不离左右。有了冠宇散人帮忙在圣上面前美言,圣上看齐王这个儿子也越来越顺眼,不到半月就让齐王也跟着上朝议事。齐王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不少旧部或是与太子一系不合的朝臣纷纷投效。

  齐王自知落后于太子,圣上的身体不好,不知还有几年,也没时间给他韬光养晦。他便异常高调,经常宴请朝臣,广纳贤士,明目张胆地扩充自己的势力。

  薛府自然也是齐王拉拢的重点。

  薛煦州虽然于女色一事上挺糊涂的,但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对政治很敏感,不会轻易站队,太子和齐王的邀请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给婉拒了。

  薛府很是平静了一阵子。这段时间,许殊全力操办起了薛煦明的婚事。

  腊月初四,薛煦明从边疆回京。

  男儿果然是需要历练的,差不多一年不见,他人长高了,身板也结实了许多,褪去了身上的少年感,变得更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许殊见了非常欣慰。她已经给薛煦明铺好了路,他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岂不是浪费了她的这番苦心,好在他没让她失望。

  许殊拍了拍他的肩:“煦明长大了。”

  薛煦州对弟弟的成长也非常满意,觉得母亲前阵子的提议很有道理,弟现在看弟弟的样子也能挑起薛家的大梁了。

  薛煦明回来,两家的婚事提上了日程。良辰吉日定在腊月初六,到了日子,薛煦明穿着红色的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喜气洋洋,热热闹闹地带队去杨家接亲。

  薛杨两家都是屹立大燕上百年的世家大族,跟京城不少权贵世家都能扯上关系,因而来贺喜的宾客也极多,就连太子和齐王虽未亲至,也都派人送上了厚厚的贺礼。

  许殊和薛煦州都出来招待宾客,忙得不可开交。

  陆瑶的身体虽然好了许多,能下床了,但薛煦州怕今天人太多冲撞了她,还是让她在内院休息,等她娘家人来贺喜时,便将人领进了如意居陪她。

  卧床好一阵子,陆瑶憋坏了,看到母亲和嫂子,非常高兴。

  “娘,大嫂,你们来了,瑶瑶好想你们。”陆瑶拉着陆夫人的手欢喜地说。

  陆夫人端详了女儿一阵,看着她红润的小脸,很是欣慰:“看来亲家母将你照顾得很好,你这月份也逐渐大了,别乱跑,好好在府里养胎,有什么需要的,差人告诉娘。”

  提起这个,陆瑶扁了扁嘴,委屈地说:“好什么好,娘你又不是没看见。你瞧老二的婚事办得多热闹,事事都是那个老太婆亲为,我呢,办得多敷衍,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提起许殊的区别对待,陆夫人自是不满的,可当初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了事,坏了名声,硬塞给薛府,薛夫人是不满意这门亲事的,自家也不好找薛府理论。不然真闹起来,还是自家丢脸。

  她握住女儿的手,宽慰道:“别胡思乱想了,如今最要紧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你生下了薛家的长孙,以后你婆婆自会对你改观的。你也别跟那杨氏斗气,你嫁的是要继承家业的长子,也是长嫂,她没法跟你比。”

  这话说得陆瑶心里头舒服了许多,但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噘嘴道:“娘,姑姑不知怎的,生我的气,都不肯见我了。你最近进过宫,见过姑姑吗?”

  陆家满门富贵都系于皇后一身,对于陆皇后立场的改变,陆家自是一清二楚。察觉到太子的狼子野心后,陆皇后就召了陆国公进宫一叙,商讨了一个多时辰。

  陆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事,可丈夫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告诉闺女。闺女单纯天真,被太子耍得团团转,告诉了她不但于事无补,恐还会泄露了他们家的计划。

  “瑶瑶,你别胡思乱想,娘娘最是疼你,怎么会生你的气。她是怕你有了身子进宫太累了,你听娘的,安心养胎,好好给煦州生个儿子,这就帮家里大忙了。”陆夫人拍着她的手,最后还是暗示了一句。

  等有了儿子,因着这层姻亲关系,无论是太子还是齐王荣登宝座,薛家都讨不了好。薛家若想不受牵连,便只能跟着陆家一起站在皇后娘娘这边。薛家手握重兵,又跟掌握着西大营的杨家结了亲,若是能得他们鼎力支持,娘娘的愿望定能达成,陆家的富贵也能更上一层楼。

  陆瑶似懂给懂,但生儿子也是她的愿望,她乖巧的点头:“嗯,娘,我知道的,煦州也是这么说,他打算在家里陪我等孩子满月了再去云州。”

  听说女婿这么重视女儿,陆夫人很是欢喜:“那就好,瑶瑶你这孩子是有福的,好好跟煦州过日子。等你生下了长子,便在薛家站稳了脚跟,娘也就放心了。”

  母女俩闲话了一番,直到吃过了酒,宾客都散了,陆夫人才告辞。陆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等到次日新人敬茶的时候,她又不开心了。

  因为等杨丹凝敬茶后,许殊让丫鬟拿了一个檀木首饰盒出来,打开,里面铺着一层红绒布,中间摆放着一对精致的白玉手镯。

  看到这一幕,陆瑶的眼眶马上红了。

  半年前,她敬茶就一个简简单单的红封便打发了她,杨丹凝却有珍贵的礼物,两个儿媳妇谁更讨婆婆欢心,一目了然。在场还有薛家的一些亲戚长辈,尤其是那个薛二婶嘴碎得很,被她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京城里这些人指不定暗地里怎么笑话她。

  陆瑶觉得难堪极了,侧头委屈地瞪了薛煦州一眼。

  薛煦州很无奈,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眼神安抚她。

  许殊坐在上首,将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底,微微一笑,让素云又捧了一个首饰盒上来,对陆瑶说:“瑶瑶也挑一件吧,这是京中时下最流行的头面。”

  最近薛煦州办的事甚合她心意,暂且花点小钱安抚安抚他们两口子,省得事情还没成,儿子就跟她离心了,生出警戒,不利于下一步计划的进行。

  薛煦州连忙说:“谢谢母亲。”

  又给陆瑶递眼色,让她顺着杆子下。

  陆瑶挽回了一些面子,面色稍霁,看着盒子里漂亮的两幅头面,有些意动,不过当她的视线滑过许殊的头上时,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她记得很清楚,自打进府之后,许殊头上那根木簪便从不离身,一直戴在头上。陆瑶还曾好奇地问过薛煦州,薛煦州当时说,这是祖母留下来的遗物,临死前塞给了薛夫人,为薛家历代长媳所有,一代传一代。

  陆瑶当时有些不以为意,但今天看到这个簪子,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叫她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头面虽好看,上面也镶嵌了名贵的宝石珍珠,价值不菲,不过陆瑶有个宠后姑姑,这些也不难得。而这木簪看起来虽然挺旧的,比不上头面珍贵,可到底这意义不同,拥有了这个便相当于是被正面承认了薛家长媳的身份,而且不知为何,她今天看到这簪子,心跳就加快。

  陆瑶是用手段嫁进的薛家,一直不得许殊喜欢,旁人也多有闲言碎语,她心里其实一直憋着一股气。

  如今看到这木簪,心里生出渴望,她把这一切归结为她太想得到名正言顺地认可,簪子虽不值钱,但意义非凡。

  陆瑶心一横,抬起手指着许殊的头发说:“头面乃是母亲喜爱之物,儿媳怎能夺母亲心头所好。母亲不若将这木簪赐予儿媳吧,儿媳见母亲每日佩戴,也心向往之。”

  许殊扬眉,有些诧异。该说陆瑶不愧是女主吗?虽然被她一顿七零八落地操作,弄得陆瑶的命运轨迹跟书里已经发生了一些偏差,可很多剧情竟还是阴差阳错地拐到了一块儿。

  就如这敬茶送礼,陆瑶进门,许殊什么都没表示。可半年后也能移花接木,让剧情重新拐回来,只能说女主光环真够强大的。

  陆瑶见许殊侧目,表情有些奇怪,似是不乐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捏着帕子,怯生生地问了一句:“母亲,可以吗?”

  她本来就长得柔柔弱弱,小腹微微凸起,又摆出这幅娇软怯懦的模样,所求不过一根旧木簪,若是不答应,倒显得许殊这个当婆婆的太过小气了。

  许殊瞥了她一眼,嘴角往上一勾,微笑着拔下了头上的木簪,递给素云,云淡风轻地说:“你若不嫌弃这木簪说我用过的旧物,拿去便是。”

  陆瑶欢喜地接过了木簪:“谢谢母亲。此乃母亲所赐之物,儿媳定天天佩戴!”

第20章

  “看什么呢?一根木簪子有什么好看的,你若喜欢,回头我给你买。”薛煦州捏了捏陆瑶的手心,对她回来就抱着这根簪子把玩很是不解。

  陆瑶不做声,捏着那根簪子,眉头紧锁。

  这么吸引她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只是奇异的是,看到的时候,她格外想要,可这簪子真到了她手里,她心里没生出任何的喜悦,反而有种怅然若失之感,仿佛与什么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宝贝失之交臂了。

  薛煦州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到底怎么啦?你该午睡了,回头再看这玩意吧。”

  说着伸手去拿陆瑶手里的簪子。但陆瑶下意识地挪开了手,木簪磕到了桌子上,原本严丝合缝的簪头裂开一道细纹。

  陆瑶兴奋极了,赶紧顺着纹路一按,啪地一声,簪头分成了两半。

  薛煦州讶异地挑了挑眉,捡起掉地上的一半簪头:“什么都没有啊,怎么做了个中空的。”

  陆瑶的脸色难看极了,紧紧抿着唇。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是被那老虔婆拿走了吗?可恶,放着昂贵的头面首饰没要,要了这么个东西,老太婆不知怎么笑话她呢!

  “好了,坏了就坏了,一根木簪而已,回头我让人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薛煦州握住陆瑶的肩安抚她。

  陆瑶心情坏到了极点,挥开他的手,起身,躺到了床上,闷闷地不肯说话。

  薛煦州深深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出了房门,吩咐小玉和春兰照顾好她便去了许殊院子里。

  薛煦明也在。他这次回来太匆忙了,虽然刚娶了媳妇,但后天要带着媳妇去云州,有的是时间陪媳妇,可母亲就不一样了,这次一别,恐怕又得半年一载才有见面的机会。

  因而等杨丹凝午休的时候,他便过来陪许殊说会儿话。

  见到哥哥进门,他立即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喊道:“哥!”

  薛煦州拍了拍他的肩,先向许殊问了安,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两封信,递给了许殊:“娘,这是让煦明代我掌管薛家军的文书,还有一封信是给刘将军他们说明情况的。”

  许殊接过,只扫了一眼,就将两封信转手给了薛煦明,嘱咐道:“煦明,娘和你哥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在军中可要好好干,别丢了你哥的人,堕了老祖宗们的名声!”

  薛煦明傻眼了,仿佛接了个什么烫手山芋,急急推辞:“这……这怎么行,哥你快收回成命,我不成的,我哪担得起这个重任。”

  看到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薛煦州心里仅有点的那点芥蒂也荡然无存,笑着拍他的肩道:“煦明,你就不要推辞了。刘将军他们送来的军报都说了,你骁勇善战,身先士卒,有祖父之风,是天生的将才,你担得起这个重任。”

  薛煦明还是觉得不妥:“可是,哥你又不是不回来的,现在边关无大的战事,没必要如此!”

  “你我血脉亲兄弟,都是薛家嫡系,不分你我,谁当都是一样的。况且,世上之事瞬息万变,他日若为兄有个不测,你也能迅速接手薛家军,不至于手忙脚乱。”薛煦州握住弟弟的肩笑道。

  他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自己十四岁挑起父亲的担子,一路走来有多难,他很清楚。如果弟弟能够提前历练,万一他有个好歹,家里军中才不会乱,母亲妻儿和几十万薛家军才有依靠。

  薛煦明感动地看着他:“哥,现在晋国已经大败,你想太多了。”

  许殊没说话,只是用欣慰的眼神看着兄弟俩,心里实则遗憾极了。这薛煦州平日里处事也颇有章程,怎地遇到陆瑶就眼瞎耳聋了呢,他要不是个恋爱脑多好。

  回门之后,薛煦明连年都没过,便带着杨丹凝启程去了云州。

  转眼就到了年关,这个年,京中的气氛比去年紧张多了,也热闹多了。太子、齐王三天两头宴请宾客,到了除夕夜,宫里更是举办盛大的典礼,庆祝新春。

  许殊不耐烦应付这些,而且也不想暴露于人前,找了借口没进宫,其他的应酬也全交给了薛煦州去处理,过了个清净的年。

  年后,太子和齐王两虎相争的态势越发的明显,互相弹劾投靠对方的臣子,弄得京城乌烟瘴气的,时不时地就会听说谁谁谁又贬官了。

  不过这种情况到了四月突然就改变了。

  打破这一对峙状况的是宫中传来消息,陆皇后怀孕了,而且胎儿差不多四个月了。

  许殊听到消息的时候,不由感叹了一句,陆皇后果然不愧是宫斗中能笑到最后的赢家,竟将怀孕的消息瞒了这么久。看样子,要不是天气渐热,她的肚子藏不住了,还不会对外公布这个消息。

  估计这下太子跟齐王要跳脚了。

  果不其然,次日的朝会异常和谐,少了前阵子的剑拔弩张,只议了几件事就退朝了,异常的和谐。

  表面上的气氛挺和谐的,但私底下,这两兄弟都视皇后腹中的孩子为眼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