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114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我娘,是被那个人打死的。”烟烟紧紧咬住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小姑娘想起来时,仍旧噙不住眼泪。

  “我看到了。他不许我说出去,还说如果我说出去,就不给我娘下葬,把她的尸首丢在外面,让野狗吃掉。那时候,我娘的肚子里还怀了小弟弟,他们都说,那应该是个小弟弟。”

  谢菱紧紧捂住嘴,倾身过去揽住烟烟的肩膀,摸着她的脑袋。

  烟烟在她肩膀上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后来,他就骗别人,说我娘是身体不好,生病死掉的。可是那时候,小舅舅常常带大夫来我们家,给我娘把脉。我娘身体没有病,小舅舅知道的。”

  “我娘死了以后,小舅舅不信她是病死的,就问我。我把我看到的事情,偷偷告诉了小舅舅。”

  谢菱感觉得到,自己肩头的布料都被哭湿了一片,但烟烟还是很坚强地忍着自己的哭声,即便抽噎着,也没有外放自己的情绪。

  烟烟用力抵着谢菱的肩膀,忍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谢菱换了衣裳,身上没有手帕,只能拿袖子给她擦脸。

  这么说来,第四世时,樊桑传来的病故消息,也是骗人的了。

  大约,樊肆重生之后,还惦记着这个姐姐,不想让她就这样病逝,便时常带着大夫去给她诊脉,想早些查出病灶,好做诊治。

  可没想到,樊桑其实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

  烟烟哭累了,有些失神,靠在她肩头说:“我觉得,那个人是一个大坏人。可是我娘不叫我这么说。”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打我娘,但是我娘说他已经算好的了,起码他不打小孩子。娘说,她小的时候,还常常被她的爹毒打,还有几个弟弟,也一起被毒打。所以,她说她习惯了。”

  烟烟又涌出眼泪,下巴尖儿颤了颤:“可是,我没有娘了。”

  谢菱紧紧地抱着烟烟,喉头哽动,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勉强说出一句:“你有舅舅疼你。你娘知道你现在过得好好的,也会高兴的。”

  烟烟从她怀里钻出来,擦掉眼泪:“我现在叫小舅舅爹爹,曾经有人劝他,再找一个人来照顾我,让我叫娘亲。”

  “爹爹不理他们,但是爹爹偷偷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妻子,只不过也和我娘一样,去世了。”

  烟烟对谢菱小声说:“花菱姐姐,我虽然没看见过小舅舅娶妻,但是我猜,小舅舅说的那位亡妻,就是画上的云屏娘子。”

  烟烟转头看了看墙上的画,又看向谢菱,“否则的话,小舅舅不会深夜不睡,点着灯对着画看诗集,有时候,我躲在外面悄悄地看,就看到小舅舅盯着同一首诗看很久很久,也不翻页。”

  谢菱怔住,心中涌上一丝怪异。

  烟烟悄悄地说:“花菱姐姐,我觉得,爹爹虽然很喜欢云屏娘子,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你跟云屏娘子一样好看,爹爹也会很喜欢你的,你……”

  身后脚步声响起。

  烟烟歪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迅速地缩回去,低头悄悄用袖口擦干净眼泪。

  “你们在聊什么?”

  樊肆带着一个稍微年长的健壮仆婢走近,在桌前停了下来。

  仆婢走过去抱起烟烟,说:“烟烟到时间睡午觉了。”

  烟烟乖乖地朝谢菱挥挥手,刚哭过的嗓子有些哑:“花菱姐姐再见。”

  烟烟被抱走了,樊肆在桌前坐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茶盏,他扫了谢菱一眼,伸手翻过两个茶杯,在杯子里倒上清香透澈的茶水。

  谢菱接过一杯茶,捧在手里转了两圈。

  “抱歉……”谢菱说,“我不是有意弄哭烟烟的。只是方才聊天,她同我说了一些她母亲的事。”

  樊肆顿了一下,神色微敛,接着转眸看向谢菱,轻轻嗤笑一声。

  “小孩子想起伤心的事,哭就哭了,你跟着红什么眼睛。像个兔子。”

  谢菱连忙用手压了压自己的眼眶,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不过,樊肆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一般人,即便看到不熟悉的姑娘眼眶红红,也不会特意说出来吧,他还要嘲笑。

  “喝茶,安神的。”樊肆提醒了一句。

  谢菱低头抿了一口,清苦的味道,咽下去之后,又有一丝回甘。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樊肆道:“烟烟的亲生父亲,后来怎样了?”

  樊肆也喝了一口茶。

  他目光落在远处,过了会儿,说:“小水乡地势靠河,那条河流湍急,位置又比较险,隔个三五年,便要遭灾。”

  谢菱默了默。

  她知道,樊肆的亲生父亲也是因为洪流漫涨、山石崩塌去世的。

  樊家人更是因此将樊肆逐出家门,不承认他是樊家人,免得被他身上的灾殃牵连。

  “我知道长姐真正的死因后,便留在小水乡,不肯离开。”樊肆说,“那个男的原本是打算离开小水乡去躲一阵子的,我想送他去见官,但不敢硬闯。当时烟烟还在他手里,我怕那个禽兽对烟烟也动手。只好找几个人守着,把他堵在屋里。”

  “但没想到,那几日连绵的雨,再一次引发了小泥石流,压塌了那个禽兽的屋子。”

  “我去救了烟烟,但烟烟的腿终究还是被压坏了一条。”

  谢菱默然:“那个人死在泥石流里了?”

  樊肆的目光有些深:“我去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死。”

  “他跟烟烟在同一个屋里,当然也被埋在同一个位置。”

  “我救烟烟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求我,满脑袋都是血,被压得动也动不了。”

  “把烟烟抱出来之后,我把她放在安全地方,又返回了那里。”

  “但是我没救他。我在他眼前,用他生命最后的时间,挖开残垣断壁,把另一个不相熟的老人救了出来。”

  “他是别人发现的。等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谢菱看着他,有些震惊。

  “那个人,就这么正常地因灾去世了。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烟烟当时昏迷了,她也不知道。”樊肆的目光也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像是威胁一般,盯住谢菱,“原本,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现在,你也知道了。”

  谢菱怔了一下,听了他这句话,反而回了神。

  她看向樊肆,有些无言。

  “我知道了,你又不会把我灭口。”

  “谁说不会?”樊肆下垂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凶,有些瘆人,“我可是杀过人的。”

  “你只是忙着救别人,你不是神仙,没办法同时救两个人。”谢菱提起茶壶,往樊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

  樊肆的腮帮动了动。

  他收回目光,笑了笑:“没想到,谢三姑娘还挺大胆的,吓不着啊。方才说的,都是我编的,骗你的。”

  谢菱扯扯唇,没有说什么。

  她不想去探究这到底是真是假。

  她只知道,在烟烟的世界里,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只是很寻常地离开了她,再也无须挂怀。

  然后她被接到了一个充满安全感的环境,她会在樊肆的保护下长大。

  而樊肆,会把一切该瞒的都牢牢瞒住,或许他会一直守口如瓶,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一个人承担一辈子。

  如果樊肆当时没有去小水乡找樊桑,会怎么样?

  大约,烟烟在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打死自己的母亲之后,还被这个男人裹挟着逃到他乡。

  烟烟不仅要被迫跟这样的恶鬼禽兽一起生活,说不定,还会在这男人没钱用的时候,被当做货物卖掉。

  也许在那个第四个世界,再也没有跟樊肆联系过的烟烟,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而他们当时,都不知情。

  既然樊肆有意想转移这个沉重话题,谢菱便也配合他。

  转而问起了一件别的事,语气放得轻松不少。

  “难怪,我看樊都尉自己年纪也不大,当初带着烟烟时,应该会遇到很多麻烦吧。”

  樊肆说了个笑话:“当时我还没满十九岁,烟烟在外头叫我爹,我差点被人当成了人贩子捉走。”

  “不过,我当时已经考了秀才,邻里街坊都认识,倒也不至于有什么麻烦,反而还被人照顾不少。”

  秀才。

  说到这个,谢菱想起来了。

  她就觉得不大对劲,上辈子樊肆是考了功名的。

  在楼云屏去世的前一年,他考上了状元,樊肆分明是个文官,怎么现在成了都尉?

  难道,是被晋珐给做了什么手脚。

  谢菱记得,当年樊肆考上状元时,永昌伯府就曾为难过他,后来樊肆为了照顾病重的楼云屏,请了长假没去上朝,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一世,晋珐和樊肆都保留着重生前的记忆,难道是晋珐有心为难樊肆,让樊肆不得不弃文改武?

  谢菱疑道:“樊大人,你原先既然考了秀才,为何现在却在当都尉?”

  “武官好当。”樊肆说,“金朝的武举才刚兴起,只要摸清标准,勤学苦练,考个武举状元并不难。”

  “而且竞争小,只要当上了状元,很容易晋升,否则,我又怎会短短几年便升到都尉。”

  原来是这样,谢菱松了口气。

  当武官也挺好的,起码,樊肆现在的身板,比以前要壮实多了。

  改变职业道路,也是挺正常的事。

  只要不是被晋珐为难了就好,当时樊肆考上状元,都不想去当官,说不愿意看到京里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尤其是晋府。

  那时,楼云屏还挺为他着急的,樊肆被晋府赶走之后,就是一介寻常白衣,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甚至还有可能被晋府忌讳,从而使绊子。

  这好不容易考了功名,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更何况,翻身逆袭、打晋府的脸,本就是樊肆的愿望。

  后来楼云屏病逝,也不知道樊肆后续如何。

  这一世重生来看,还好樊肆没有放弃自己的前途。

  樊肆看她的神态,觉得好笑,说:“怎么,谢姑娘是怀疑,我说考秀才也是骗你的?”

  谢菱摆着手解释:“怎么会,我只是担心你是因为被人针对,才不想当文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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