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144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谢菱盯着那只手一会儿,又抬起头看向徐长索,目光中带着疑惑。

  一般来说,在这种时候朝一个人伸出手,很难会理解不到这是要牵手的意思。

  谢菱却只是疑惑,好像故意在这个思考的间隙,给他撤回手的可能。

  徐长索不知道她这样的回应是不是委婉的拒绝。

  他想,他确实不算聪明,所以他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徐长索抿了抿唇:“我拉你。”

  谢菱摇摇头,却是朝他笑了笑。

  “不用。”

  她一个人攀着旁边的竹子,也能稳稳地爬上去。

  徐长索呼出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这松懈下来的劲,是因为谢菱没有摔倒,还是因为谢菱没有接受他的帮助。

  谢菱身体并不算强壮,出生时还有先天不足、体弱多症的毛病,就算长大了,这毛病也好像没有完全好。

  虽然平时注意着,没有经常生病,但是如果多操劳一点,很快就会比别人更容易觉得累。

  她一开始还跟在徐长索身后,乖乖地一步挪一步。

  但走得稍微久了一会儿,她就开始用嘴呼吸,不停地吞咽干涩的喉咙。

  终于谢菱忍不住了,拉了拉徐长索的衣摆。

  徐长索扭过头,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有些期待。

  谢菱喘匀一口气,才很有礼貌地问他:“徐大人,三殿下还有多远呀?”

  她现在还笃信徐长索是来领她去找三皇子的。

  徐长索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下来。

  他扭开脸,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反而问:“你累的话,可以休息一会儿。”

  谢菱腰间挂着一个皮质的小水袋,她拿出来拧开,很斯文地咕嘟咕嘟喝了一小半。

  补充完水分,谢菱觉得好一些了,也不提要休息,又接着问徐长索:“三殿下在哪里呢?”

  徐长索忍不住说:“殿下现在忙着,没有空见你。”

  他没有说谎。

  今天他几乎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却没有见到三皇子哪怕一次。

  所以可以推断,那位殿下应该是有别的重要事情在忙。

  谢菱闻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失落,没有沮丧,也没有被欺骗了的愤怒。

  她只是垂下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低低地说:“那等他有空了,你再带我去找他吧。”

  徐长索不受控制地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又紧紧地闭上。

  谢菱的反应和上次如出一辙。

  她觉得自己对于三皇子来说,没有他自己的事重要,所以心甘情愿不再找他。

  但是,或许她是舍不得,又想等着他有空时,再去见他。

  他身处宫中,当然知道那位殿下的名声是多么风流,在他看来,谢姑娘已经完全被那位殿下玩弄在掌心。

  可能是意识到短时间内自己的目标不会达成了,谢菱开始变得不听话起来。

  她渐渐不听徐长索引路,而是自己带路,到处乱走。

  被蝴蝶吸引了,就跟着蝴蝶,有时停下来看一束光照在一丛野花上,也能看半天。

  徐长索默默跟在她身后,心中的鼓噪愈来愈盛。

  他忽然站住了,对着谢菱的背影喊了一声:“郡主。”

  谢菱顿了一下,弯着腰的背影在那儿不动了。

  徐长索看见她的反应,仿佛得到回应,呼吸停滞,潮水涌上脑际,带来一瞬间的空白。

  他大步走过去,刚要再开口,却发现谢菱伸出去触摸花瓣的指尖被一只翠绿的螳螂夹住,所以她才会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徐、徐大人。”谢菱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只螳螂,如临大敌,“它它它……”

  原来只是被螳螂吓到不敢动。

  徐长索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叹了口气,挥挥手,将那只螳螂赶跑。

  谢菱这才长出一口气。

  这还多亏了那只螳螂长得并不难看,要是黑不溜秋,油光发亮,谢菱觉得她此时已经晕厥了。

  她顺了顺胸口,看向徐长索:“徐大人方才说什么?什么郡主?”

  徐长索抿唇,良久才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赵绵绵

  第一次见赵绵绵,是在一片刚刚燃尽的火光中。

  当时赵家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唯有赵绵绵身穿一袭红裙,头上金簪玉冠样样齐全,站在被烧成焦黑色的断梁上。

  徐长索朝她的背影走过去。

  赵绵绵是赵氏嫡女,又曾被封了郡主称号,身份尊贵,自然跟其他被流放的女眷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师父会叫他来押送赵绵绵。

  他马背上的包里带着捆索和镣铐,但师父说,对待赵绵绵,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用。

  他们做锦衣卫的,面对的大多都是权贵。

  而权贵之间总有许多考量,徐长索从不考虑这些,因为他有师父替他考虑周全。

  师父既然这么说了,他就自然会遵从。

  师父还说,对赵绵绵好些,毕竟,赵家的事还有两分可疑,说不定有翻案之机。

  对赵绵绵好些?

  徐长索不懂得要怎样对一个女人好,大约,就是千依百顺。

  他走到了赵绵绵身后,心想,面对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年轻女子,他该说些什么话才会显得妥当。

  最后他没想出来,干脆便没开口,什么也不说。

  赵绵绵踩在那烧焦的房梁上,动了动,脚底下的梁柱滚了半圈,她险些摔倒,转过身来,才恰好看见了徐长索。

  徐长索本以为,他会看到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但没有。

  赵绵绵眼神明亮,脸色红润,面对着赵府被烧的得不堪入目的景象,仿佛面对着一丛盛开的花那般自然。

  她从梁柱上跳了下来,对徐长索招招手:“你是来接我去新地方住的吗?”

  徐长索唯有沉默。

  她方才站在梁柱上,看背影,徐长索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在哀悼。

  可原来,她只是随意地踩着梁柱在玩而已。

  踩着她自己家的残垣,她仿佛看风景一般自在。

  原先住在这儿的那上下几百口的亲人,分明前几日才刚被处死。

  徐长索冷而无机质的眼盯着她,默默地想。

  这人是个没心的。

  不管她有没有心,对于徐长索来说,他的任务只有一个。

  押送赵绵绵去关押地。

  可这事情不知怎的,到了赵绵绵口中,却变成了徐长索要给她另外找一个安乐窝一般。

  陛下有令,徐长索带着赵绵绵出发前,去向陛下辞行。

  他在一旁静立等待,听见陛下同屏风外的赵绵绵说了许多勉励的话。

  叫她忘记过去,重新生活,叫她抛却赵府给她的骄奢淫逸,修身养性,或许过些日子,她还可以再回京城来。

  赵绵绵一边听,一边用力地地直点头。

  徐长索瞅着她,竟然瞧不出来她是困得直点头,还是在真心赞同陛下说的话。

  陛下待一个罪臣尚如此宽和,就是给她洗心革面的机会。但她大概一句也没听进去。

  上路后果然如此。

  赵绵绵不改骄纵,要坐软轿,轿子要用高头大马拉,那样才够气派。

  徐长索牵着两匹看起来很瘦的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很想对她说一句,“没有气派,只有活命,来不来随你。”

  但他最终没有说。

  说到底,赵绵绵活不活命,其实与他无关。

  她哪怕半路渴死饿死,于他而言,也只是办砸了一件差事而已,轻重被师父训两句。

  所以没必要的话,他懒得对赵绵绵费这个唇舌。

  只是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就转身去找马厩老板,加钱换了两匹大马。

  这回轮到赵绵绵盯着他看。

  奇异的,打量的,好奇的眼神。

  她背着手,一摇一晃地走到徐长索面前,忽然往前蹦了一步,弯着腰仰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我知道了,人手不够,没人抬轿,所以你给我找了漂亮大马!”

  赵绵绵笑嘻嘻地说:“原来你也是个好人。”

  徐长索又无言地看了她一眼。

  这人不仅无心,蠢笨,还很擅长自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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