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99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楼云屏缩了缩手。

  “我还没吃晚饭呢,下次吧……很远吗?我要是去了,能回来吃晚饭吗。”

  晋珐笑了,笑着笑着,眼圈微红。

  “很大,京城很大。那我跟你去你家吧,你家在哪,这次还会搬吗?”

  楼云屏想了想,严谨地说:“我要问问我爹爹。”

  晋珐笑容越来越明显,他看着楼云屏说:“云屏,你和我是有娃娃亲的。我们有姻缘牵着,你走不掉的。”

  楼云屏再也不是懵懂年纪了,听见娃娃亲,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看左右,想要收回手,说:“小豆子,你抓着我干什么呀。”

  “不要挥手。”晋珐说,“不要对我挥手。你说,那个动作是告别时才做的。”

  楼家在京城定居了下来。

  晋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也不再像往常一样一直待在家里,时不时就往坊市里面跑。

  楼家在闹市里面做饭馆生意。

  一开始的铺面很小,一家人挤在二楼同样狭小的房间里住着,比起以往在乡下的宽敞,当然是不自在许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为了楼父的生意,全家人都主动地来帮忙。

  以前,楼云屏洗衣服时,晋珐都抢着做,可现在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身上穿的,不再是以前被叫做小豆子时那身破破烂烂的粗麻布衣,而是属于晋府贵公子的锦衣华服。

  没有人敢让这样打扮的人帮他们端碟子洗碗,晋珐只好站在旁边看着。

  偶尔还要挪挪位置,免得打扰了他们擦桌子扫地。

  晋珐生日那天,他兴冲冲地过来邀楼云屏去晋家做客。

  楼云屏不大乐意去。

  她一边洗着袖口沾上的油污,一边说:“京城里,不像小水乡,家家户户大门开着,串门的多,规矩少。这里规矩太多,我虽然没有学齐全,但也知道,我与你非亲非故,去你家吃饭并不合适。”

  晋珐瞪了瞪眼睛。

  他走上前接过楼云屏的衣袖,凑在出水口底下替她洗,一边搓一边说:“哪里不合适?你是我的未过门的娘子,我生辰日,难道你不应当同去?”

  楼云屏看着他自然而然替她洗衣袖的动作,有些发怔。

  听清他说的话后,脸颊忽地红了。

  铺子里已经没有客人,她却还是看了看左右,推了晋珐一把:“什么娘子,不要胡说。”

  十二岁时的楼云屏,哪里会红脸,若是红了,也一准是被太阳晒得红了。

  如今的娇羞情态,叫晋珐看得痴住。

  这样的娇怯,羞涩,与那个庙祭夏夜的赧然又完全不同,而且,这情绪是只为了他一个人流露的。

  若心里没他,以楼云屏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又怎会如此?

  晋珐眼波荡了荡,声音忍不住地低下来,故意凑近她说话。

  “怎么了?这哪里是胡说,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说着,他作势要去掀额角的碎发,低下头来凑过去,要让楼云屏仔细看那个疤。

  他忽然凑近,男子身上的气息也随之侵占鼻息,楼云屏忍不住屏息,脸颊更热。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响,楼父的脚步响起,两人才猛地站直,老老实实地你发你的呆,我洗我的衣袖,互不相干。

  楼父经过之后,两人互望一眼,忍不住一同笑起来。

  晚霞漫天时,楼云屏到底是和晋珐一同去了晋府。

  “你别怕,父亲母亲都早已知道你,否则,我又如何能这样自由,天天来找你?”

  楼云屏思忖了一下,点点头。

  她既然已经决定和晋珐一起,就不会总是为了这等门第之见退缩。

  若将儿时玩笑当真,她与晋珐定下约定之时,他还并不是晋家的公子。

  如此说来,她与晋珐的姻缘,在晋珐的富贵之前。

  她没什么好退让的。

  楼云屏本就落落大方,被晋珐携着走进永昌伯府门庭之中,也不曾显出一点贫家女子的畏缩。

  晋府的公子过生辰,自然是热闹得很。

  晋珐刚进门不久,就被道贺的人给拉到一边去。

  周围全是楼云屏从未见过的面孔,他们似乎与晋珐很相熟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背,或是与他称兄道弟,或是让晋珐口称叔伯姑婶。

  楼云屏自然不去凑那番热闹,退到回廊边,寻了个人少的地方默默站着。

  廊外的阳光倾泻而下,屋檐在地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影子。

  楼云屏顺着那道影子看向右边,却看见了一个跟她一样,孤身一人、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少年。

第72章 规矩

  在这样的热闹场合,有个年纪相仿又同样落单的少年,楼云屏当然有些好奇。

  她悄悄地探头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人群来来往往,也还是没有一个人找他讲话,便主动走了过去。

  少年察觉到她靠近的脚步,抬起头来看着她,双眼的形状圆圆的,眼尾有些下垂,整张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也显得厌世颓唐,像只不大高兴的大型犬。

  楼云屏只以为,他也是谁带来的客人,跟她自己一样,因为跟这里的人不相熟,所以独自沉默着。

  她便开口问:“你也是来晋府贺生的吗?”

  那少年看起来,脾气不大好,楼云屏本也只是试探地搭话,心想着,他若是发起怒来,就赶紧走开便是了。

  结果,那少年沉默了一下,懒洋洋地露出一个笑来:“是啊。你也是?”

  楼云屏高兴了,又和他聊了许多。

  对方大约见识颇广,不管聊什么话题,他都能接得上,而且说话也颇有趣,楼云屏和他聊着聊着,都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要观察晋珐的动向。

  直到晋珐喊了一声“屏儿”,接着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那少年,拦在她与那少年面前。

  楼云屏从晋珐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眨眨眼,隔着晋珐朝那少年看了看。

  对方没什么表情,但因为眼睛耷拉着,便显得不大高兴,好像受了委屈。

  “我只是,看这位姑娘孤身一人闲得发慌,和她聊了几句而已。”

  “对啊。”楼云屏帮腔。她真的觉得这少年说得很在理,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晋珐怒气冲冲的。

  晋珐是这里的主人家,要是把客人吓到了,客人会待得很不舒服的。

  晋珐脸色沉了沉,没说什么,拉着楼云屏转身就走。

  走远了,楼云屏才问:“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他是来给你贺生的,你对他那么凶,岂不是太没有主人风范了。”

  晋珐脚步顿了顿,才看着前方低声说:“他就是樊肆。以前,以我的名义在晋家长大的那个人。”

  楼云屏愣住了。

  居然是他。

  如果他就是樊肆,那么也就是说,几个月前,他还是晋家的二少爷,今天跟晋珐聊得热络的这些人,也应该是跟樊肆相熟的。

  或者说,他们本应该对樊肆,比对晋珐要熟悉得多。

  可是,方才一个跟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仿佛他已经完全隐形了一般,站在那里,叫任何人都看不到,直接从他面前略了过去。

  如果他是樊肆……今天也是他的生辰。

  她还问他,是不是也来给晋珐贺生的。

  楼云屏想到那个孤零零站着的少年,他的侧影,分明是和自己同样的无处可去。

  “他还住在晋府吗?我以为,他已经回樊家去了。”

  “他会回去的。”晋珐说,语气颇有几分坚定。

  晋府把晋珐接回来,就是说明他们更看重的是血脉。

  至于十几年的所谓亲情,他们并没有那么在乎。

  之所以现在还把樊肆留在晋府,一方面,是为了看起来体面些,不叫人觉得晋府太过冷血,朝夕之间便能轻轻松松将养了十几年的儿子送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晋珐。

  樊肆虽然不是亲生血脉,但他天资不错,这十几年来,一直表现得很是聪颖。

  晋府毕竟培养了他这么些年,也不愿意辛辛苦苦的心血白费。

  若是从乡下接回来的晋珐不如人意,那么尽管樊肆不是亲生子,他们也会找个理由,继续培养樊肆,免得尊荣旁落。

  樊肆的存在,现在对于晋珐来说,就是一个示警,也是一种标准。

  什么时候,晋珐达到了他在晋府夫妇心中的标准,樊肆就什么时候会被送走。

  反之,如果他让晋府夫妇失望,樊肆便很有可能会继续取代他。

  他当然不会输。

  他已经一无所有,哪怕是一点点的机会,他也输不起。

  楼云屏不知道晋珐心中想的这些,被他牵着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用力地甩了甩手,挣脱了晋珐的手。

  “怎么了?”晋珐回神,见她甩开自己,下意识低头看过去。

  楼云屏垂着眸:“我想了下,我,我还是不要进去了。”

  “为什么?谁让你不高兴了吗。还是说,你等饿了?宴席确实还要过一会儿才开始,不如,我去外面替你买吃的回来,你想吃什么?烧鸡好吗?”晋珐一连串地问。

  楼云屏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觉得,如果连在晋府作为儿子生活了十几年的樊肆,都只有那样坐冷板凳的待遇,她这个不请自来的外人,又怎么会受到礼待呢?

  爹爹说了,做人的品行、涵养、习惯,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是用细节行为去体现的,晋府的性情,看来不如她之前想象的那样好。

  看她不说话,晋珐耐心地哄着:“你都已经到这里了,现在你不进厅堂里去,还能去哪呢?等会儿宴席就要开始了,他们都要找我的,我现在没办法送你回去。”

  “我不用送。”楼云屏耸了耸肩膀,“我认得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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