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岭近云霄
大抵在大家会面不久之后,待到最后一路到达的雍州军稍作休息调整,他们就要朝进城方向进发了吧?
美貌的少女在心中如是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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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月和白起,贾诩,刘秀三人在冀州这边待了约莫十天左右,才等到从另一路行走的孙策他们领着的雍州军。
……如今时间已经开始步入八月。
在和自己的雍州军汇合之后,嬴月也没有急着去和那些白起早就已经打听好了的如今身在哪里的其他州牧会面。
而是先让军队先做调息两日,自己的军队自己会心疼,行路艰难,大家都很辛苦,如果立刻去和其他州牧会晤,纵然肯定也是会有休息喘息的时间,但未必能够得到最好的效果。
所以还是她这边先调节好了之后再去同其他人见面,左右之前那么久,旁人也都等了。
只不过让嬴月心中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边都已经拖延到如此地步,但最后一位到达的州牧却并非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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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美貌少女的身影之后,曾经有过合作,虽然彼此心中都有些在想着搞对方但总的来说是合作愉快的老熟人梁川先是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刚刚到来还不知道其他情况的赢月道了句,“如今,可就差扬州牧了。”
梁川这一句话,不禁让嬴月的心中对于这个比自己还要磨蹭的扬州牧心中产生两分好奇。
因为其实大家对于迟迟未到的扬州牧,心中是有着些许不满的,辖地为雍州的嬴月是几位州牧之间最晚一个收到邀约的,她人又在边境之地,再出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拖”子诀,所以这个一眼看过去只会让人惊叹她容貌的姑娘来的晚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身为最早参与到勤王活动之中的扬州牧拖蹭到这个份上,让大家都等他,这就有点过分了。
……虽然拖延时间,让南平王多折磨老皇帝、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人直接没了这种事情,是大家彼此间不能宣之于口的同时又在心中达成了的共识,但是扬州牧再这样拖下去真的就是有些过于显得刻意明显了。
而就在大家对于扬州牧办事不靠谱的吐槽之中,于嬴月和几位周末会晤的几天之后,在中秋节到达之前的几日,这位据说是身为勤王活动发起者之一的扬州牧,终于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这日,正当嬴月与其他州牧在一起进行友好洽谈的时候,耳畔忽然间响起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美貌的少女抬眸望去,目光所及,入目之后当真也是一个她有些熟悉的人。她以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重新回到卡池之中的……
“我是扬州如今的州牧,李世民。”
梳着高马尾的少年人笑容灿烂,看上去毫无心机的说着。
第102章
只是虽然李世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再无害不过的邻家阳光少年,不带有一点攻击性,但现场之人却无一个但相信这样的表面,而从而在心中对他产生轻视情绪。
略微品味一下他方才说的这句话。
——扬州如今的州牧。
乍一看他好似的确是毫无心计,心无城府,但实际上,“如今”这两个字,却说明他的心气儿傲着呢。
要知道,当初那个勤王活动发起人之一的扬州牧可不是他。
更何况,南平王谋逆,篡夺朝纲乱政之事发生于三月,他们这几个位居东方天子脚下的冀州的州牧初步商议、决心和出兵进京勤王则是在濒近四月的三月下旬。
而如今的时间则是八月不曾过半,所以也就是说,短短不足五个月的时间,李世民取得扬州之地。
……这个少年人,有点可怕啊。
看过李世民之后,其他人的目光不禁多多少少的有些移向此刻坐在另一方的美貌少女。
看着这样两张看上去过于年轻的面孔其他几位年龄皆是中年,便是最年轻的年方也有三十五的几位州牧不禁心绪有些感到复杂,难免的有些想要感叹上一声,后生可畏。
当然,其中赢月或许有些水分。
想起之前雍州军赴往冀州路上时下面探子传回来的嬴月手下的人对她的态度少有恭敬的情报,除了这几日会面之外、此前并未与嬴月有所交往过的几个州牧看向美貌少女的目光不禁有些微妙。
但是李世民,这个如今以扬州牧身份来赴这场勤王之会的少年人却与赢月不一样,在此之前,他们从未在任何地方听说过他的名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籍籍无名之辈。横空出世,这这一成语用到他的身上,应当是再适合不过。短短不足五个月的期间,迅速的夺下一州之地,如此手段,可谓是通天。
诚然,迅速的接手夺过一周之地,这好像也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说个现在已经成了天下都所不耻的例子,如今正在京城之中的那位南平王当初做的也是这样的事,但是他终归是在豫州经营蛰伏多年,豫州之地又有许多郡县都是他的封地,有着底子,所以方便下手——而就是在这样有着原本基础的前提条件下,前后也是花费着月余的时间安置妥当一切。
可是李世民,他却是真正的从零开始,有着这般能耐本事的人,便是他所表现的再为亲和无害,也不可能不让人感到可怕。
或者倒不如说是,他越是显得没有心计,心思单纯,便越会使人觉得他实在是深藏不露,善于藏锋。
——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位日后大敌。
而正当其他几州的州牧在打量着李世民,心中思存着这个笑容阳光灿烂,看起来仿佛是个傻白甜的少年人究竟藏了多少拙,背后蕴藏着多大的危险性的时候,唯独只有嬴月和其他人的关注点不一样。
自从开始李世民进来之后在看过他的第一眼之后,美貌的少女目光一直都是看着他身后两步所跟随着的文人,那张面孔赫然正是她万分熟悉的……
“不过虽然比我预期中晚了点,但也算是赶上了。”
随口在心思各有不一,同时又心思皆有一致的诸位州牧的目光打量之下,李世民就仿佛感受不到这些落在他身上的如芒在背的眼神,如是的说了一句。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也自然是将此前对于扬州牧磨磨蹭蹭的不满全部抛于脑后,收起想要在原本的那位扬州牧到达之后发出的满腹牢骚,对李世民的这番虽迟但也并不是特别迟的话称是,顺着他的话,“是啊,幸亏你来了,不若的话,为了陛下安危,我等这两日也必须动身出兵了呢。”
随后又表示李世民当下这个时间到来,正好可以与他们一同出兵向京城进发。
毕竟他们心中虽然是对扬州这边速度拖沓心有不满,可是如今扬州牧人都换了一个,那么他们自然也是不好在指摘什么李世民迟到,
——短短不足五个月的时间,以通天手段取得扬州之地,又赶在中秋节来临之前的一段时间赶赴到冀州,“代替”被他搞下去的先前那位扬州牧带兵前来履行各州牧间的“勤王之约”。
如此这般看着深不可测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才打一个照面就去得罪对方。
别说现在是要勤王,大家统一战线打南平王这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便是待到日后周朝真的回天乏术,连表面上的内存尊严都荡然无存。
而他们这些分别坐拥九州之地的各路诸侯开始正式争夺天下的时候,李世民这样表面根本看不出他深浅,究竟能够手段通天到何种程度的,在天下纷扰争斗到达最为白热化的皇位争夺战之前,自然是要尽可能地与其交好,互利互惠,而不是过早的就和对方成为敌对关系。
在听到这位不知道是哪州州牧的话音落下之后,随后面容丰神俊朗,看上去意气风发,少年气十足的少年人抬脚,信步闲庭的走过去,在现场还剩余的唯一一个空位,显然是留给“扬州牧”的位置落座,仪态之自然,看上去倒是颇有两分“反客为主”的感觉。
而随着李世民的脚步移动,站在他身后的文士也是亦步亦趋的跟随过去。
落座之后,看着周围的几个州牧每人身后都和他一样带了一个人,于是主动开口向在场诸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军师。”
在李世民这句话一落下后,身后的文士很有默契的开口道:“在下端木赐,见过各位大人。”
赫然正是已经消失许久,雍州这边毫无他们音信的两位“流落在外”的大商人之一。
而听到他这一句自我介绍,“确定”了他当真就是自己所记挂的端木赐,而非只是和他长得相似之人,方才起目光便一直锁定在端木赐身上的嬴月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
……啊,他们没有事可真的是太好了。
收回自己的目光之后,嬴月心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
——如今她在李世民身边见到完好无损的端木赐,那么也就是说明了糜竺必然也平安无事。
如若不然的话,端木赐应当也不会神色如此之淡然的跟在李世民身边,做他的“军师”。
虽然说嬴月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碰见的。
但总归如今知晓了端木赐和糜竺两人是真正的平安就是好消息,纵然之前她能够从卡册之中的卡牌仍然存在这一点确定两人的死活,但那到底也只能够确定他们的死活,而再无其他。
至于旁的其他东西,等到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问就好了。
随后,在李世民报上家门之后,其他各州州牧也不由得开口分别介绍了一下自己,让李世民这个最后到来的扬州牧对他们认了下人,虽然大家身为板上钉钉的日后的对手,肯定是不能够对他交什么底子,但如今既然是要通力进行协作进京勤王,那么最起码的好歹也要把他们这些人分别是辖区哪个州的这件事跟人家晚来的少年人说一下。
在其余各州州牧都自报完了家门,又介绍了一下自己此刻随身跟从着都下属以后,在顺位轮到嬴月的时候,小姑娘当时刚好是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看上去有些像是发呆的模样,于是本着。反正这几日其他州牧已经都认识了嬴月,而新来的唯一一个“不认识”她的摇身一变蓦地就成了新任扬州牧的李世民也是从他们雍州北地郡走出去的。
所以白起也就没有去唤回正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什么东西的赢月,直接对看着好像是要装作和赢月不认识的李世民很是敷衍的道了一句,“这是我家雍州牧,嬴月。”
而之后再介绍起自己的时候则是更加敷衍,只随便说了个名字后便垂下眸不再理会其他人,难以接近的凶煞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而无论是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赢月,又或者是垂眸看向自家主公的白起,两人都全然不知在白起方才那代赢月做介绍的话音落下之后现场除了梁州牧梁川以外的其他各州州牧心中都在想着赢月这姑娘当真是被手底下这些人给拿捏的死死,完全架空,只空有着一个雍州牧的头衔。
——在这种场合,连这种介绍下自己名字的无关紧要的话都不让她说,只能够低头保持缄默,这实在是……她这个州牧,或许当了还不如不当。
随后在最后一位州牧对李世民介绍我自己之后,紧接着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便道:“既然大家现在已经都认识了,接下来准备进京勤王的时间也所剩不多,我们就不要再客套的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吧。”
说着,李世民抬起自己含着笑的眸子,问了一个让各位州牧丝毫感受不到他眼眸中笑意的很是犀利的问题,“敢问诸位州牧,此行勤王,大家所带兵力如何?”
一句问话,当真就如同他方才的行动一样,反客为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听到李世民这一声,其他几位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悉的东边的几个州的州牧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自己此前觉得的这少年人藏锋有些走眼——他这哪里是藏风?分明就是锋芒毕露的不能再露。
但这种问题李世民既然问出来了,那么其他的几位州牧也不能够当做没听到,毕竟他们是要合作勤王的,带了多少兵力出来,这种事自然不能瞒着盟友,要不然这仗可怎么打?
只不过是对于这个问题由李世民所问出。这件事心中有着些许想法而已。
……他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太自然了,自然到仿佛他们都是要听他发号施令的,他的下属一般。
于是,在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之中,各州州牧分别一个个的回答着他的这一问题。
率先开口,打了这个头的是兖州牧,“我所带兵力五万。”
兖州牧倒是没有其他州牧心中想法那么多,觉得自己一定要拿捏住本次勤王主权,当发号施令的老大。
毕竟兖州身为九州之中最小的那个州,地理面积小,人口自然就少,所以从民众兵力等这些根本上的一些基础方面东西就天生是弱于其他州,而且是无法进行抢救的,所以在勤王这件事情上,兖州牧的心思看得也很开,其他人吃肉他喝汤就行,毕竟争又争不过,所以他跑跑龙套、打打下手、做做杂活就挺好。
甚至兖州牧不仅仅是在如今的勤王一事上看得开,乃至未来的天下争夺战中他也看得很开。
天下九州,和其他八州相比,兖州实在是小的可怜,所以在这种自己手上地盘“先天残缺”的前提条件下,兖州牧真的没有滋发生长出过多的野心——他哪有去和其他州牧拼的那个资本啊?
说个话糙理不糙的,譬如雍州梁州这种不知道大了兖州面积多少倍的地方,强行拿人数打车轮战消耗就能把他地小人少的兖州给耗死。
而且再来个比方好像不是那么恰当的说法,去年开春以后到今年新年的这一段期间里,其他几个有着州牧的周就鲜少没有经历掌权人动荡的。
典型一点的如嬴月的雍州,去年蝗灾发生以前雍州牧可还是那个任职十数载,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或者又如如今占据京师的那位反王,豫州便是他在冬天的时候夺手的,但是他的兖州却不一样,从去年到今年,他这个兖州牧的生活过得很是安稳——在他的身边又或者手底下,完全就没有想篡夺兖州政权的人。
而之所以兖州全员都如此佛系,那追其根本,也正是因为兖州是一个就算是抢到手占据了,也依然没有什么争霸天下机会的地方。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折腾的呢?
所以兖州牧都已经打算好了,等到日后周王朝彻底没落,他现今的几位盟友正式开战以后,他前期就如同现在这样打个酱油,意思意思参加一下诸侯之争以后,他就趁早找一个自己觉得有希望成事儿的诸侯对其缴白旗投降,主动的将自己手上这一亩三分地儿的九州最小的兖州给未来老大双手奉上,如此他以后还能做一个富贵闲人,安逸的很。
而就在兖州牧心中思忖着勤王之战中他一定要好好的擦亮眼睛,观摩一下究竟谁才像是最有可能成事儿的那一个,毕竟认老大这个事情,他也不能够拖蹭的太久,得趁早——这倒也不是因为什么想要趁早效忠,在老大那里占据点什么地位的原因,兖州牧如今的年龄也不小,再过几年都能含饴弄孙了,他以后只想当一个富贵闲人,只不过是他担心如果自己主动投降,自己选择将兖州给谁这件事情做晚了的话,很可能在诸侯之中的过程兖州就直接不再属于他,被人攻走,暴力“易主”的时候,其他几州州牧也已经分别报完了自己的兵力。
徐州牧报数为十万,青州牧、梁州牧和如今身为扬州牧的李世民所言都是十五万,荆州牧则为最多,所言十八万。
而在这个时候,赢月也正好的回神。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小姑娘才刚一回神就听到这一个报的比一个高的兵力,顿时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道不由得顺次划过震惊,错愕,惊讶等情绪,最后心中有些慌张的抬眸望向在场落座的几个人,语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呃……你们都带了这么多兵出来啊?”
而听到赢月的这一句,身为此次勤王活动最早发起人的青州牧不由得开口,对嬴月问道:“不知道嬴州牧此行带了多少兵力?”
听着青州牧的这一问话,想着方才他们其他人报数的时候都是只说了整数都没有带零,于是美貌的少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声音也变小些许,随着他们将自己的四万五去零取整道:“我……我就只带了四万。”
而看着赢月这样看上去有些羞怯的模样,几州在此之前从未和莹月有过往来的州牧心中则顿时各自心生想法,心绪暗结,但彼此都达成共识的一点则是都更加笃定了嬴月在雍州的地位的确不行,被手下的谋士武将联合给架空的不能再空。
——真可怜啊,明明毫无权利,但是却被推到台面上做了这个“雍州牧”成为他人眼中的靶子,甚至连出来勤王所带的兵力连兖州牧所带的数量都不如,可叹,可悲啊。
不过在场诸位都是当了多年州牧,哦不,更准确的说是在场诸位都是当了多年官,手中权力和拥有地位都不低的人,情绪没有那么外放,便是心中想法翻出花来,面上也还是看不出什么太多的变化,看上去仍然和和睦睦的,并没有因为嬴月所带兵力过少而对他表现出不满之色,毕竟现在正值要去勤王的关键时刻,他们这些联军的州牧,彼此之间实在是不宜再起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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