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乔且中路
她估摸着萧渝澜应该也起来了,但总要给人留点空间,毕竟他家人这么多,不能个个都能去见一面,但好歹要去长辈们面前坐一坐的。
于是也让小塔在院子里玩耍。
当然,她自己也没闲着,身前的桌面,摆了不少铜钱。
另外一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吃的,小塔坐在那里正在大快朵颐,一面说着早上见到这萧家人时候的景象,“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人家,好奇怪呢,不说他家这样有钱,就是那普通的老百姓家里,若真有二房太太,只怕为了多分一两亩地,也要挣得头破血流的。”
宋雁西也很震惊,不过这一切应该都该归功于大太太的人格魅力吧?当然,这位萧总理应该也是一位端水大师。
所以这个和睦的家庭,还真是离不开每一位的努力。就是叫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萧家的人待萧渝澜的态度,好诡异啊,有种一会儿是亲儿子,又不太像是亲儿子的样子。
正常人家,看到自己的儿子带着一个离婚女人回家来,哪里能笑出来?可是他们笑得可开心了。
所以让宋雁西忍不住好奇。
纤细白皙的手指一面推动着桌面看似摆得乱七八糟的铜钱,“我总算是见识了人丁旺盛的魅力。”
小塔将脑袋凑过来,试图想要在这些乱七八糟的铜钱里找到什么信息线索。
但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于是最后也只能朝宋雁西满怀期待地看去:“怎么了?”
宋雁西将其中十几个铜板都给拿掉,“如果,这些不存在,萧总理可能已经暴毙了。”而她手里这十几个铜板,就算是萧家的儿孙们。
这不是萧总理借儿孙们的命,而是这些子孙后代们数量不小,且又十分和睦,无半点仇恨嫉妒之心,以至于无形中在萧家上方结成了一道保护阵法。
“暴毙?那就是还是有人在害萧总理?”小塔看不出来,决定放弃,直接张口问就算了。
“嗯,但是牛家现在应该自顾不暇,所以萧总理还有别的政敌。”只是到底是谁,暂时还不知道,得等萧总理给个名单,自己才能查。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萧渝澜来了。
他住的地方虽然离这里不远,但明显是去了他母亲那边,肩膀上还有些细雨的痕迹。
进了房间,迎面扑来的暖意,他摘了围巾脱了大衣,搭在门边的衣帽架上,才照着桌旁的炉子大步走来,坐下后将有些通红的手伸到炉子上方,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昨天没敢往家里打电话,就是不想惊动家里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今早的事情我也不知情。”
今早他们家的人的确是过分热情了,但宋雁西早就抛之脑后了,“没事。”心说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直接指了指桌上的铜板,“我记得黄粱集里,也有类似这样的铜钱推衍阵法,你能看懂几分?”
萧渝澜本来想说自己看不懂的,当时看到那黄粱集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的样子,感觉一学就会。
但事实上放下书没多久,就只能记得最为浅薄的那些了。
所以这阵法,他是看不懂的。
摇着头,“你不要为难我,我又不是什么天才。”
宋雁西想了想,他说得也没错,黄粱集虽然合适他,但也不可能就这么快参透,“那就多翻看,时间就了,自然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每一个人,所得到的参悟都不一样。
不过迄今为止,那本黄粱集没人看懂吧?她也看了,感觉读不进去,不是那位谢兰舟写得不好,恰好是他写得太玄了。
可是宋雁西就觉得奇怪,当初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合适萧渝澜呢?是因为他有个天马行空的脑子么?
不过当下也没有去多想,只是提醒道:“你看好我这些铜板将要落下的位置。”她手里有着刚才捡出来的十几个铜板。
萧渝澜老实地点着头,有些紧张,生怕她这样仔细了,自己还记不住,回头是真没脸了。
这个时候,是中午一点左右。
萧总理十点到底会议,到现在也才结束,大家都各自去吃饭,萧总理和助理秘书,也准备去。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萧总理请留步。”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原来是徐老。
今天这场会议,除了政要们之外,也请了本地的名流,徐老有那么多出色的学生,徐家在金陵本身也有些名声,自然是在其中。
萧总理其实是不大想与他多来往的,本身也是不熟的。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十分客气地停下来,笑问:“徐老有何指教?”
“总理这话严重了,您是一国总理,老朽哪里敢有什么指教?”徐老脸上堆满了笑容,说话的同时示意身后的秘书递上来一个烫金的大红帖子,“小女本月二十六号,在大国饭店举行订婚典礼,还望萧总理您能赏脸光临。”
萧总理示意秘书接过,“不知贵婿是?”不是那个姓章的吧?
徐老其实还是满意自己这个女婿的,才华的确不错,将来肯定是能名震国内外的文坛,至于他的那些过往,男人嘛,谁还不犯点混账事情?尤其是年轻的时候。
更何况人是要往前看的,总盯着过去瞧什么?
第44章
脸上则露出苦涩笑容,“不瞒总理,还是原来那位姓章的年轻人,我是不太喜欢的,只是我一向主张年轻人们该勇敢追求自己的人生,不该被外界的声音所干扰,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只能随了她的心愿。”
满脸都是作为一个宠爱女儿的老父亲的无奈。
这样一来,旁人倒是不好再他面前提起章亦白从前在北平的离婚新闻。
“那天还不知道有没有空,断然不敢先打包票点头的,不过这里先恭喜一声。”萧总理听到是章亦白,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愿意维持下去了,只同徐老匆匆告辞,便转身离开了。
徐老倒也不意外萧总理的冷淡。
想来也是了,他家那小儿子,跟着亦白那前妻不清不楚的。
想起那个姓宋的女人,徐老目光里的笑也慢慢淡了下去,“走吧。”
本来他在金陵,宋家在北平,虽然都是搞学术的,但却从来没有什么关联。可就是因为这姓宋的女人和亦白闹离婚,还羞辱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总有人拿自己和那宋家已经死了的老头子来做比较。
所以徐老对于从未见过的宋雁西,是极其厌恶的。
也正是这样,总有人拿自己和宋家作比较,因此不管是这订婚典礼,还是婚礼,他都是下了血本的,一定要挣来一个风光体面。
反正他也就这么一个女儿,钱不给她花,还给谁啊?
只要这婚礼够气派,当初什么可真用那个女人的首饰的话,都将成为无稽之谈。
所以即便是这订婚典礼,他也趁着今天开会,遇到各界名流,亲自将请帖给递出去。
不管怎么说,在这金陵徐家也是名门望族了,如今的金陵便是前朝的北平,这一场订婚典礼,必然会成为民国第一盛大繁华的典礼。
又见前面有熟人,连忙走上去递帖子,得了几声恭贺声。
而萧总理这个时候已经上车,朝着萧公馆回去了。
帖子秘书给他放在了公文包里,刚回家佣人便给接了过去,照例送到书房去。
楼梯上正好遇到二太太,看到萧总理的公文包,连接了过去,“我送过去吧,给我拿泡壶玫瑰花茶,拿几样点心送到茶厅里来。”
佣人自是应了,将公文包交给了二太太,二太太拿着往书房去,只觉得沉甸甸的,甚是好奇,“总理这包里是装了什么,怎这样重?”一面往里面探了一眼,只瞧见一个大红色烫金边的帖子,便摸出来瞧,想着是哪家要办喜事了。
不想瞧见徐可真章亦白两人的名字,一时兴奋不已,这狗男女结婚真是天作之合,往后不会去祸害别人了。
连将公文包扔到书房,拿着帖子就去找大太太。
不多会儿,家里上下都晓得,那宋小姐的前夫和徐可真,居然要结婚了。
就是搞不懂这徐小姐怎么想的?当初她在北平的时候,那章亦白可没有管她,若不是徐老的学生丢下工作也要送她回来,还不晓得要被多少人追着笑话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大太太才想起来问,“总理呢?”既然回来了,怎么没到客厅来,又没去书房?
喊了佣人来问,才晓得是去找了萧渝澜。
萧总理当然不可能找萧渝澜,主要还是找宋雁西。
萧渝澜被宋雁西拉着来看学习法阵,学了一个多小时没出成绩来,宋雁西也就放弃了,索性大家在楼下的客厅里烤火聊天。
本来萧渝澜是打算带宋雁西出去转一转,但想着他父亲应该会提前回来,以免错过了,只能在家里等着。
更何况这金陵最美的景色,是在夜幕之后,那时候秦淮河两岸灯火升起,叫一艘小画舫来,顺着河岸畅游两岸风光。
这会儿听到萧总理找来,萧渝澜反而有些紧张起来,“我父亲果然来了,只怕他也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了。”
萧总理进来,也不客气,朝宋雁西打了招呼坐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宋小姐,可是有什么发现?”
宋雁西听这话,显然他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于是也不隐瞒,只让小塔把自己画的草图拿出来,递给萧总理,“阵法是有的,只是家中人丁兴旺,并未受到影响。不过阵法不破除,也不是长久之计。”
但拆除了,也不是就将这个问题解决了。
所以便道:“斩草要除根,总理可有什么线索?”
萧总理听到这话,苦苦一笑,“除了那几个政见不合的,也没什么人了。”
萧渝澜赶紧要了对方的名字。
只要得了名字,他是知道这些人住址的,到时候小塔去走一趟,哪家有没有请了玄门中人从中作祟,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萧总理没有想到宋雁西处理起来会这样简单,当下就给指了家中法阵所需要拆除的地方。
这种事情,若是叫家中人知晓了,不免会闹得人心惶惶的,所以总理亲自带人去办。
果然在宋雁西标注的这些地方,都挖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符咒,刀,镜子等等一类。
萧渝澜则带着宋雁西和小塔出门去,他们俩欣赏这秦淮夜景之时,正好让小塔去探查。
金陵没有大上海的繁华热闹,但也有别树一帜的风情夜景。
这暮色才晕染下来,河边的灯笼便都点燃了,一阵阵悦耳丝竹声从四处传来,不但没有让人觉得吵闹杂乱,反而像是交响乐那般动听磅礴。
萧渝澜本来是要直接叫一艘小船的,但快到年底了,到处都是人,又没提前预订,便没找到小船,只能买票上了游轮。
这游轮上还设了舞厅和西餐厅,小塔在打探那些人家,他俩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两杯咖啡。
前面的台上,有歌星在唱歌,但宋雁西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唱得还不错,便多看了一眼。
萧渝澜见她有兴趣,介绍道:“她叫田蓉蓉,以前在金陵可出名了,那些机关里的人想要请她喝酒,都得有些身份台面,不过现在她年纪大了,又没有老板再愿意出钱捧,只能到这船上来唱歌。”
“年纪大了?”宋雁西看着这田蓉蓉,也就最多二十五六的样子吧?
萧渝澜连忙解释:“这一行吃青春饭的,她们又常常过这夜生活,比寻常人看起来还要显老几分,你如今看她还不错,那是因为妆容画得太浓艳了。”他是见过田蓉蓉素颜的,眼角的鱼尾纹是没法看的。
“想不到你还挺懂的嘛。”宋雁西笑了笑,将目光又落到田蓉蓉的身上去。
萧渝澜这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巴,自己懂什么?是生怕她不知道自己从前老在这些场合混迹么?
于是着急着措辞解释,忽然听得后面的客人谈论道:“听说了么?徐小姐和章先生要订婚了,就在二十六号大国饭店里举行。”
“真的么?那边办一场订婚宴,得多少钱啊?”那大国饭店,一向都是接待国内外重要领导人,而专门设宴的地方。
他们将订婚典礼在那里举行,又何止是钱的问题。
除了钱,还得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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