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棉
罗生含蓄地打发谢悠,她也并非无眼力见,同容绥说了几句便起身朝着古筝那儿走去。
直到开始弹出悠扬婉转的琴音,容绥的视线还挂在她身上。
罗生用纸扇把容绥的视线引回来,“成炀,我看你很乐在其中?”
“你还未成亲,你不懂。”容绥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罗生:“……”前些日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转移话题,面色颇为凝重,“那边的局势的确不大安稳了,各方蠢蠢欲动,在知道你拒绝老皇帝之后动作更大,十分猖獗。”
“嗯。”容绥应声,视线依旧盯着谢悠。
“成炀,这次不同以往,我作为你的朋友,自是不希望你去,但……如今只有你能救局势于水深火热。”
容绥嗤笑:“世上人那么多,为何偏我去?他几个儿子不也成器?”
“成炀……”
“我不想当任何人的杀人工具。”
话说到这份上,罗生不好再劝,举了举茶,一切尽在不严重。
突然,平稳如细水长流的琴音骤然变成一声刺耳的声响。
谢悠指尖忽然失力,猛地划过琴弦,整个人不受控制朝前扑去。
眼看着身子就要撞在古筝上。
时刻注意着谢悠的容绥在下一刻闪身过去,危急之际将人揽回来。
容绥怀里抱着谢悠,眉头拧成一团,面露担忧,“可还好?”
谢悠这次真不是故意,这身体忽然使不上劲,才导致差点发生意外,也有她走神注意容绥和罗生聊天的原因。
她茫然地窝在他怀里,声音很轻:“还好……”
容绥以为她吓坏了,将她抱得更紧了。
余光瞥见她揣在怀里的手,右手几根手指被琴弦划出细长的伤痕,正在往外溢血,被磕碰到的手心通红一片。
眸光忽地沉入谷底,长腿一跨,火急燎急把人抱走。
回到容王府,直接把侍医叫了过来,侍医还以为王妃又犯了咳嗽的老毛病,马不停蹄赶过来,一刻不敢停歇。
接着看见虚弱靠在容绥怀里的谢悠,仅有一只右手受了伤。
还是些无碍的外伤。
侍医欲哭无泪,在容绥催促的眼神下,战战兢兢为谢悠处理伤口,之后再吩咐些注意事项,便出去了。
容绥捉起谢悠的手腕,细细打量,确认无其他伤处之后才放下心。
“疼吗?”他问。
“不疼。”但是挺废胆子,往前扑的时候她也没料到,有点被吓住。
“真不疼?”他又问。
“真不疼。”
容绥眼底有几分不相信,她右手的肌肤几乎被红染满,与手腕白皙形成鲜明对比,让人难以忽略。
只有几处划痕,整只手却都跟发红了。
“身子骨真娇,磕磕碰碰便成这般模样。”容绥嘴上虽这么说,却轻轻替用扇子替她扇凉,凉风能减轻一些疼痛。
实话说,谢悠也觉得这身子较弱,磕碰几下都不成,人家出点小血的事情,她不仅要出血,其他没受伤的皮肤也要跟着变红,跟连带责任似的。
“妾身体质便是如此,再轻的伤也看起来如重伤那般。”
“是吗?”容绥借机往她脸上微微用力一捏。
谢悠忙捂着脸,瞪眼看他,“夫君莫要欺负妾身。”
语气又轻,佯装发怒,可却凶不到容绥,他手掌覆到她发顶顺毛,视线紧盯着她脸颊的变化。
几息后,他拿开她捂脸的手,发现脸颊红了一大片,正如她所说那般,稍微用点力就像受了天大欺负一般。
“真难看。”他道。
“?”谢悠想把他扬了,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半边脸红,半边脸白。
他凝着她的脸,忽然道,“不好看,本王帮你把另一边也捏捏。”
谢悠闻言忙战术后仰,“不可,夫君莫要冲动!”
“本王会很轻。”他伸出就要作恶的手。
谢悠可不想红着猴屁.股似的脸,摇晃着身子,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
腰间的手臂如钢铁一般,不论谢悠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再一次发觉娇弱人设并不是特别好玩,呜呜呜,她想用真身把容绥一巴掌拍飞。
“别动了。”
没等来容绥罪恶的手,而是传来他略显异样的声音,如砂砾摩擦般,喑哑低沉,带上几分欲色。
腰间的手力度明显收紧,谢悠僵住,不敢动了。
片刻后,容绥缓过来,回想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他,在听见他的话之后,又陡然定住,一动不敢动。
神情也生动得有趣,不似她平时木着一张小脸,生怕他对她做出什么似的。
她侧坐于他大腿上,他故意贴近她,唤道,“娘子。”
谢悠心知他多半又是在逗弄她,跟逗弄小猫似的,她干脆破罐破摔,直起腰板与他直视。
“干甚!”语气颇凶,但从她口中说出犹如拍打在棉花上,毫无威慑力。
下一次,如果再有娇弱人设,她一定要先转换人设,再用大力丸吊着,之后再有人敢像这样逗弄她便挥拳头。
现在要转变人设来不及了,如果突然变化太大会惹人起疑心,刷的好感度也可能前功尽弃。
古代又信那些妖神鬼怪迷信云云,早晚把她当成妖女送去火化了。
罢,娇弱便娇弱!硬着头皮演就是!
她睁着圆圆杏眼看容绥,瞳孔映出他脸庞。
“本王想吻你。”他道。
语罢,盯着她的朱唇,喉结上下滚动。
谢悠被气笑了,容绥怕不是满脑子都是这档子废料事?
还提前问一遍,啰啰嗦嗦。
亲亲亲。
她伸出没受伤的另只手,从他耳后绕到后脑,猛地压过来,仰头贴上他的薄唇。
恶狠狠咬了一口。
“!”容绥先是一惊,随后不给她逃开的机会,也掌控住她的后脑,两人谁也不放过谁,生死磨了半刻中。
退开时,谢悠的嘴唇变得红润不已,更加软嫩,反观容绥,嘴角被谢悠咬了一口,留下个细小的红痕。
谢悠表示很满意,指的是咬伤他。
心里得意,身体却得意不起来,伏在容绥胸前急促呼吸空气,微微气喘着,而容绥除了心跳快了些,几乎不受任何影响。
谢悠愈加发觉不平衡了。
容绥嘴边挂着笑,意义不明地看着谢悠,俯身在她耳边道,“娘子。”
“好生孟浪。”
“???”谢悠想锤人的心又加重了几分,她别过头,“放开妾身。”
“娘子莫要诬陷本王,本王可没不让你走。”
说着,他把手松开,撑在两侧,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反应。
她不知今夜第几次瞪他,从他腿上下来,重获自由。
走到软塌上坐下,离他远远的。
而他隔着这不过几步距离紧紧盯着她,眼里含着玩味。
[男配好感+3]
[目前好感度为30]
他起身走到谢悠身边坐下,她嫌弃地往旁边挪挪。
他倾身过来,“生气了?”
谢悠不理会他。
容绥轻笑几声,“本王知错,不打趣你了可好?”
“真知错了?”她狐疑地看过去。
“当真。”
晚些的时候,该休息了,两人躺在床上,谢悠报复性不让他抱,于是容绥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外侧,时不时转头看她,期望她能回心转意。
得到的只是她瘦弱的背影。
“娘子。”
无人回应。
“今夜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说的话,你不必介意,日后你不会再看见他。”他道。
谢悠没睡,听见了他的话,没想到容绥还会安慰人。
她转过身来,没问他会如何处置那些人,而是道,“妾身不介意。”
“今日是本王疏忽,下次不会了。”
谢悠思索片刻,还是告诉他,“妾身不喜那般吵闹的场合。”
“那你喜欢何种场合?”他问。
“安静些的,最好鲜少人的,吵吵嚷嚷会让妾身头疼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