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篱音之下
美希没什么事儿,也跟着出去玩了会儿,但很快就被叫过去先吃饭,然后就没有再出来。
一直到大概快一点的时候,许从周和闫胜利才跟着大部队过来。
不过前面已经快要开始了,后台那边更是忙的不行,两人也没去后面看美希。
一直等美希的表演结束之后,闫胜利才到后台那边把她接过来。
按照原本的计划,原本五点就该结束的联欢活动硬是让下面偶尔起哄的“再来一个”或者“再来一次”给拖到了六点半。
天都快黑了。
等到他们回到家,都已经七点了。
杨双双和江秋月早就说好了一起过年,也问过家里面两个男人,都同意了。
杨双双怕美希饿,先给她拿了点零食,然后又喂了俩小子,就让她看着弟弟们,这才就撸着袖子开始和江秋月一起开始忙着年夜饭。
至于许从周和闫胜利,肯定也不能闲着。
他俩先是把对联贴了,然后又帮着收拾了一下屋子。最后又被两位女同志喊过去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是八点半。
满满一桌子的菜。
有寓意年年有余的鱼,又寓意着好彩头的萝卜,有过年必备的豆腐,有沸腾的火锅,还有火爆的龙虾,以及最重要的酒。
酒是江秋月之前按照医书上的方子酿的,名为屠苏酒。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当然了,也少不了饺子。
许是过年心情好,闫胜利和许从周都喝了不少酒,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少。
一顿饭吃完,已经十点了。
美希和俩孩子早就困了,杨双双就让他们先洗洗睡了,然后和其他人一起把屋里收拾干净,这才分开回家守岁。
屋里只剩下江秋月和许从周的时候,她一下子被许从周给抱住放在怀里不松手开始闹她。
大概是喝了酒,他今天比以往要强势很多,人也格外的热情和缠人。
杨双双这边倒看着挺正常的。
她和闫胜利先各自洗漱后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说:“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我就先睡了,不和你一起守岁了。”
闫胜利先是缓缓抬眼看了杨双双一眼,见她已经扭身往屋里去,他也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
杨双双晚上也喝了酒,加上被热水激了一下,现在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乍一看见闫胜利跟上来,她飞了他一眼,掩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跟过来干嘛?”
“睡觉。”闫胜利的声音依旧沉,但若是仔细听,或者杨双双现在脑子清醒的话,就能发现里面的飘。
但是杨双双没有,她只是“哦”了一声,就脱下外面的衣裳躺下了。
闫胜利跟着上来,浓郁的酒香在两人的鼻息间环绕着。
杨双双觉得热,又觉得晕,就抬手推了闫胜利一下,闭着眼睛说:“你离远点,太近了我不舒服。”
闫胜利却就势捉住了杨双双的手腕。
杨双双挣了下,没能挣开,她又懒得动,就歪着脑袋睁开眼皱眉撇他,“你干嘛?”
闫胜利黝黑的眸子深邃,在瞥见杨双双眉宇间的飞红后更是热了几分。
他粗粝的指腹轻拂过杨双双的脉搏,略一用力支起胳膊,半抬头看她,“乘希和朝希已经半岁了。”
杨双双脑子发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张嘴就问道:“什么意思啊?”
闫胜利直接翻身过来,整个人将她笼罩,黑眸中是压抑的热,哑着嗓子说:“半年了,你的身体养好了吗?”
杨双双浑浊的大脑瞬间为之一净。
前几天她刚和江秋月聊过这个话题,没想到今晚就来了。
闫胜利离的太近,放大的俊脸和呼吸间的酒香让杨双双有些不自在地撇了下脑袋,错着眼睛看着他高挺的鼻梁说:“我要是说没有呢。”
闫胜利额角的青筋爆了下,隐忍地动了动喉咙,“那……你再养养。”
他说完,又欲翻身回去。
杨双双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过来。
闫胜利怕压倒她,胳膊和腰腹同时用力,将他整个人支起来,肱二头肌暴涨。
“你小心。”他的声音低沉。
杨双双不在意,反倒是依旧拽着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我要是一辈子都养不好呢?”
闫胜利明显愣了下,才说:“不会,江秋月是医生。”
“她总不能治好所有的病吧。”杨双双反驳。
闫胜利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呆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那她肯定会给你调理,你已经很久没喝药了。”
杨双双挑眉,“所以你觉得我好了。”
闫胜利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你还等这么久?”杨双双有些好奇。还有闫胜利还挺能忍啊。
闫胜利动了动唇,可是却什么也没说。
他其实有感觉杨双双一开始有些躲避他,他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又感觉那种排斥和躲避都消融了。
他猜,或许杨双双之前对他心里有气或者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才那样,现在她的气消了,自然就不一样了。
“你说啊?”杨双双没等到回答,紧跟着追问了一句。
闫胜利被问的没办法,加上衣领还被杨双双拽着,这个姿势让他不舒服,只能快速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
杨双双倒是沉默了。
她原以为她已经表现的够可以了,平时也没有特意回避过他,没想到闫胜利竟然还这么敏锐。
想了下,杨双双就说:“那你猜到我为什么这样了吗?”
闫胜利摇头,“没有。”
“想知道吗?”
闫胜利却敏锐地反问道:“你愿意说?”
杨双双直视他,“不愿意。”
闫胜利沉了一下,“是我……”
“是我自己的原因。”杨双双没让闫胜利把话问出来,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就说:“是我有些事情没想通。”
闫胜利却沉默了。
他觉得一定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了杨双双对他们之间产生了某种疑问,可是杨双双不说,他也不敢问。
他总本能的觉得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
就算有,大概也会超出他的预料,甚至会带来更不好的后果。
好一会儿后,闫胜利才说:“那现在呢?”
杨双双动了动他的衣领,反问道:“你觉得呢?”
闫胜利眸色深沉,俯身压了下去。
室内的酒香再次涌动,脑海陷入昏沉的瞬间,杨双双想起明天还要早起,弱着嗓子提醒了一句。
闫胜利跟着回复:“就一次。”
可事实证明,表面再规整规矩的男人在某些时候也是不讲道理不讲诚信的。
杨双双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忍不住抬脚踹了闫胜利一下,咬牙道:“这就是你说的一次!”
闫胜利自知理亏,默默承受了一脚后才说:“我去给你拿衣裳。”
杨双双冷哼一声,异能在身体上流转好几圈,才觉得舒服了些。
大年初一是好日子,杨双双也没和闫胜利计较,穿衣洗漱,然后早早打开门,准备迎接来拜年的人。
闫胜利在门口点了鞭炮,预示着开门迎喜气了。
隔壁的江秋月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了闫胜利。
她笑了下说:“闫团长新年好,双双起来了吗?”
闫胜利跟着回了句“新年好”,又扭头看向院子里。
下一秒,杨双双就走了出来,对着江秋月露出灿烂的笑容,“亲爱的……江秋月同志,新年好啊。”
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合适,连忙又加上了江秋月的名字。
江秋月也回了句,“亲爱的杨双双同志,你也新年好。”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同时从口袋里拿了个大红包出来,说:“给你的新年红包,新年快乐。”
不远处许从周和闫胜利看着互相交换红包的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两人已经默契到这种程度了吗?
大人之间也要送红包吗?
闫胜利是最没有想过后面这一条的,忍不住开始拿眼睛盯着对面的许从周。
许从周自觉看明白了,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好几个红包,其中一个格外的大。
闫胜利:“……”
闫胜利默默扭过头,飞快转身回了屋。
可是进了房间他才想起来家里面的所有钱和票都早就交给了杨双双,他貌似没有能包红包的钱。
闫胜利再次沉默了。
下一瞬,他又忍不住皱眉。
所以,许从周哪儿来的包红包的钱?他的钱难道没上交?
闫胜利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杨双双乐滋滋地拿着江秋月给的大红包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