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大姑娘
但是也只是想想,归根到底离婚的原因,就是两个人没有爱,没有爱日子怎么能过的下去呢,过不下去的。
晴晴很高兴,拉着人进去,艳丽进去坐一会儿,陪着孩子玩,其实不合适,这个点了,要洗漱的时间了,冯椿生看她一眼,“行,你们玩会儿,我休息一下。”
他就想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面,刷一会手机,看什么都行,就是特想放松一下。
到十点钟,艳丽就要走了,“妈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啊?”
孩子小,也知道爸妈是分开的了,其实没太大感觉,但是今晚就感觉没有玩够,就想跟妈妈再玩一会儿,艳丽走就哭。
她对艳丽就放开了哭,她会摸艳丽的脾气。
冯椿生听见了就出来,“改天再玩行不行?你也要休息了,自己去洗漱然后睡觉。”
孩子嗷嗷的哭,就来劲了。
热的一头一脸的汗,脸上都是泪,就仰着脸看着艳丽。
艳丽不忍心走,可是你不走她还哭,狠狠心走了,门一下给带上了,你要哭多久我也听不见了,自己一边下楼一边眼泪就下来了。
那刚离婚的时候感觉还可以,可是回过神来的日子,特别的难熬,你习惯了婚姻的生活,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会格外的煎熬。
她觉得这个状态也不好啊,她得积极去相亲,去接触新的人,新的感情,新的人生,马上就会好很多,可是你再找一个合适的人的话,不那么凑巧的。
她自己越来越好,眼光也越来越好,你要她再眼光低一点的话,不太可能。
冯椿生今晚火气就彻底起来了,孩子的话白天有阿姨,一日三餐就专门看小孩的,晚上就得他一个人带,其实特别辛苦,因为晚上的时间下班后就全给孩子了。
自己站着,看着晴晴,“你可以继续哭,但是我不会管你,你哭够了,什么时候哭够了什么时候闭嘴。”
脑壳一跳一跳的,抬脚就要走,他头疼,孩子看你走,那也害怕啊,一边嗷嗷哭一边去抱着你的腿,你也不能打,你也不能骂,你让她不要哭她也不听。
就较劲儿。
一闹就是一个小时,最后冯椿生哄的,因为你不说软话哄几句,这孩子就哭抽抽了,他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孩子。
有的话他也不会对着晴晴讲的,等休息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躺着就觉得特别的累,其实没有那么多情绪的,就只想睡觉了,他从来不会想很多事情。
田老太太那边的话,就一直想晴晴回老家的,家里给请个阿姨,然后在家里给看着,一方面是为了冯椿生想想考虑一下,你个大男人带孩子不方便的,也不会带,再一个的话,家里活贺娇确实干不了了,她综合一下,这个阿姨不如在老家里请。
冯椿生不干,这个事情就特别坚持,老太太这人特别有韧劲,她要干的事情,要达到的目的,不死不休,一早上起来就跟冯椿生通话,没接,他关机的。
等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又打,冯椿生接了,说着说着还是讲这个事情,冯椿生就是不松口的,“不用,肯定跟父母在一起比较好,而且这边也有阿姨,以后马上上学就好了。”
“我觉得还是不合适,你上班还要照顾孩子,请个阿姨也不行,旁边没有人看着,谁知道人家阿姨对孩子好还是不好啊?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人家能跟亲人一样的?还是亲人好使。”
冯椿生昨晚你看气那样,累那样,但心里面想法就特别坚定,“没有大问题,沛沛那时候也是阿姨给带的,人阿姨很仔细,没有那么坏的心思。”
老太太眼里压根就没有沛沛,这两年,沛沛连跟她有血缘关系都不配了,恨不得逐出族谱去那种,什么玩意儿,还不如当没有生过呢,一点教养也没有。
冷笑一声,“阿姨带的好啊?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一点亲情味儿也没有。”
冯椿生摁开开关,窗帘一边打开,他从床上起来,“嗯,家里也没对她付出什么,平时也不见,不亲也是正常的,我吃早饭去了,挂了吧。”
老太太什么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大家稀里糊涂过吧,别太说清楚了,影响和谐。
他自己那样的家庭出身,从小给送出去的没有跟爸妈一起,后来到家里去,跟家里人说白了,就是差着那么一层,跟他大哥比的话,差的更多了。
正是因为自己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委屈,所以就孩子这个事情上,他怎么也不会送晴晴回老家的,不跟爸妈在一起的孩子,其实就是缺失的,不健康的。
他觉得自己就是不健康的,这么多年很多痛苦,很多心里煎熬,都是这个事情造成的。
当初沛沛的话,他就愿意沛沛跟着绿韭,因为绿韭家庭比他好太多了,他这样的原生家庭,自己都不想要的,他自己都不完整,不如跟绿韭。
家里要钱的话,他不提,要提也是老大提,样样都是老大排第一位的嘛,那就排着吧,跟老大看齐,老大不吭声,他也不吭声,你要说老大花什么钱,买什么东西了,我照着买。
关键老大就不花钱,他没有钱,养两个小孩的压力,工薪阶层你就过不太下去了,秦月现在的话,就给孩子砸钱,到了上各种辅导班的时候了,还有什么口语课,一个孩子一年就一万多,全部是外教课程。
教育这个事情上,她就下血本,自己过够了这样的生活,以后孩子绝对不要吃这样的苦。
跟婆家这边关系,自从打了贺娇那一巴掌开始,其实就淡了,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就是跟老大的话,也影响感情了。
两个人对婆家这个问题上,都彼此保留底线,尽量不要提,老大给家里做事情看病什么的,他尽量的瞒着秦月一点,避讳一下,秦月呢,也尽量的不问,反正钱你不要动,你人去怎么跑腿怎么干活你的事情。
老大能干什么活呢?
从小老太太就不给干的,洗衣服做饭这些事情,她很骄傲,你看我养大的孩子,个顶个的没干过家务,我给伺候的多好啊。
等找对象了,她就奔着找人家女方会干的,会干活的,秦月是会干,绿韭不会干没事儿,人给折腾离婚了,现在老大依旧不会干,因为你从小就这么教的,长大了也不会再去学了。
所以老大就是跑腿,要去医院我送你去,钱的话大家也都知道,我确实没钱。
但是他会说啊,会办事儿啊,老太太不用开口的,他自己就先开口,“奶奶啊,一会我去交费去,我这里还有两千块钱,我先充卡去,不够了我再去想办法,看看借一点儿,先给你看病。”
话多漂亮啊,老太太不给他掏钱,自己卡拿出来,给老大用,一点不用老大钱,老大日子多难啊。
这要是冯椿生跟绿韭,这俩人要是只有两千块钱,那话肯定就不会说这么漂亮了,但是这钱肯定是实打实的掏了。
没法比,老太太你说就行动不便,她器官内脏什么的倍儿好,所以说长期来看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尤其是特别爱去医院去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的。
因为这个事情受重视啊,去医院就要给人发图片,各种检查的,各种化验的治疗的,然后挨个发,你要不关心不回复,你就是白眼狼,你就是不孝顺,越发的变本加厉,老大都觉得有点吃不消了,“奶奶啊,你好好儿的,我马上要比赛了,业务比赛,大概得一个月,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了。”
每周给找点事情干,秦月那边也有意见,他自己也觉得累了,因为你确实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不是不关心你,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家里就指望她拿主意的,不然贺娇怎么办?珍珍怎么办?这些到时候还是他跟冯椿生的,老太太在,多少还省心呢不是。
他是真考试的,就单位经常组织的那种,顺便还去外地参观的。
这回就去海市了,去参观那边的历史遗迹,没跟冯椿生通话,想着去了再联系吧,看看有空的时候。
结果去第一天,就遇见沛沛了,他有点认不出来了,但是看着有点像,冯椿生有时候照片他看过。
沛沛带着陆耶耶参观呢,这边景区就这样吧,她本来没打算回来的,但是绿韭生病了,她当晚买机票回来的,正好陆耶耶还在这边,她觉得应该有点东道主的做派,最后一下午的功夫走一走,陆耶耶晚上的飞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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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往事
沛沛看了一眼贺冬来,眼神都无一点变化,自己背着包斜斜的转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座椅,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你等我去买两瓶水。”
陆耶耶顺着她看过去,自己站起来,“我去买,你喝什么?”
沛沛无所谓,“矿泉水就可以,没有很多要求。”
非常的好打发,看陆耶耶去了,心里叹口气,觉得人家家教真的很棒,你看都这么累了,人在外地的,还要去记得照顾女生,去买水这个事情,真的是刻在骨子里面去的,非常的绅士。
陆耶耶自己买冰镇,然后一瓶常温,真的是太热了,流火一样的,这样的天气出来玩,其实都有点遭罪了,但是还是很高兴,自己一边扭过头去看沛沛,一边等老板去拿常温,现在冰镇卖最好,常温要去后面找。
他看沛沛脸上都是汗,那座椅下面刚好有树荫,干脆自己跑来买水好了。
贺冬来原本也没想说话的,怕认错了,看沛沛这个样子,心思就更淡了。
跟家里真的是一点都不亲的,态度很明显,晚上的时候就讲电话,老太太很担心他在外面,吃好喝好什么的,他就讲这个事情。
老太太什么时候谈起来沛沛,什么时候恨不得天打五雷劈一样的。
挂了电话,实在是不解恨,跟亲戚再打电话说一圈,再跟冯椿生说,“你大哥去你那边了,你也不关心一下,联系一下看看吃个饭什么的,到家里去玩玩儿,你不惦记你哥平时不联系,你哥还惦记着你,就是有哥哥的样子,没去之前就跟我说去看看你过好不好。”
话说多少年了,你说冯椿生就是个二傻子,听了十几二十年的虚头巴脑的话,这会儿也咂摸出一点滋味儿来了,人呢,年轻时候不懂事,谁说的话都听。
后来发现,全是狗屁了,只有自己为自己考虑是真的,别人的话,听听就算了,靠嘴哄人,哄的住一时,哄不了一辈子,除非是真爱那种。
冯椿生觉得自己跟家里现在也多少不是真爱了,他现在生活目标就是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顺顺当当的,晴晴好好给带大,有合适的就顺带找找,没有合适的就再等等。
人到中年,不那么累,日子轻松一点,这已然就是顶级的梦想了。
老大不在家,老太太周末就想拽着他家里去伺候两天,贺娇她觉得太累了,冯椿生来家里,“带着你妈去体检看看去,你说那么大年纪了,染头发舍不得钱气店里,自己染头发,自己剪头发的,给人家知道不笑话吗?家里三个小孩,那得过成什么样儿啊。珍珍也要去买鞋子,鞋子穿的小了,学校里面跑步都没有一双合脚的鞋子,前面都快顶着破了,我说买一双,她不计较这些,说缝缝穿就是了,人看着都得心疼。”
说起来别人,永远是好,哪里都好,懂事孝顺贴心的。
冯椿生是不回去,他觉得没事就不要回去,“嗯,我这周有事情的。”
“你什么事情?”
“沛沛妈妈生病了,我得去看看,正好沛沛也回来了,我很久没见她了。”
老太太觉得你前妻死活跟你什么关系?
那孩子回来不看你也就算了,还得你看她?
脾气就很暴躁,变着花样的说,劝冯椿生,冯椿生现在不吵架了,年纪大了,他自己年纪也大了,身体也得好好保重对不对,直接就挂断了。
胆量跟勇气也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增加的,早十年前,他肯定是不会挂电话的,但是现在,我挂断了又能怎么样?
我跟你谈话谈的我不高兴,那么我就能挂电话,我就能结束。
原本就是打算去看看绿韭的,绿韭这两年,就从生完老二之后,身体确实是见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全是各种各样的小问题,轮流着来。
今天牙疼,明天头疼,后天腰疼那种,身上还莫名其妙长东西,这玩意叫什么带状疱疹的姊妹,反正就每天让你都不是很舒坦。
就很糟心,去医院看,买了水果去的,沛沛在那边陪着挂水,讲陆耶耶,“有点绅士。”
“你喜欢绅士的人吗?”
不喜欢,沛沛觉得这样太伤人,换句话说,“我觉得不讨厌。”
绿韭哦了一声,听沛沛的意思,她反正就觉得其实就是不喜欢,没感觉,她觉得沛沛得喜欢那种特别有魅力,特别会来事会解决问题的那种人,就许东阳那种性格的就很好,绿韭也不是很喜欢暖男,沛沛呢也不是很喜欢暖男。
阳光开朗的暖男,不太吃香。
俩人凑在一起说话,许东阳忙的天天跟什么一样的,脚底下踩着风火轮,沛沛看见冯椿生,自己站起来,很正式打招呼,“爸爸——”
又去倒水,蹲着找一次性纸杯,冯椿生这人还在问绿韭病,绿韭心疼沛沛忙活,“没事儿,他不喝。”
冯椿生才看见沛沛往外拿纸杯,“不用忙,我不喝,刚喝过了。”
绿韭才满意,生病心情也不是很好,好心情都给自己女儿了,对冯椿生就很随意,“就这样吧,我觉得是体内有毒素,没有途径排解出来,才长这个的。”
其实很疼的,神经疼。
这本来就长在神经末梢上的东西,用药也不好用,效果也不是很明显。
人其实还是憔悴的,老挂水脸上浮肿带黄的,冯椿生看地上有纸巾,捡起来扔在垃圾桶里,自己坐在一边的床上,“还要挂水几天啊?”
“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不挂了,可能半个月。”
绿韭视线看自己手,扎的一片青一片紫的,冯椿生也看见了,叹口气,“可以用留置针头。”
绿韭不喜欢,她不喜欢留置针头,老觉得针扎肉里面去了,每次都是再扎,这个手就没法看了,“我可不用。”
冯椿生知道她不喜欢,还是劝一句,“那省的手上没地方了,每次都很疼,留置其实没有感觉的,你运动少了,等好了多运动。”
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绿韭听得一阵烦,同事来了还能敷衍一下,对冯椿生觉得就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皱着眉头不耐烦,“好了好了,我头嗡嗡的,我都这样了,你要注意你的言辞,我显然是不想听这些话的。”
冯椿生看着旁边桌子上的单子,拿起来看,好脾气的说,“你不听我也得说啊,身体是自己的,还是得好好保重,之前你身体就不是很棒的那种,老生病,体质就不太好。”
这话说的实在而动容,不是亲近的人,不给你忠言逆耳的,绿韭沉默了一下,突然觉得他变的似曾相识,就有点当年刚认识那会儿的样子了,“怎么了,你最近受社会毒打了,我感觉你有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