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延年啊,你知道吗?方才爹也给你吓得半死。”
一边说一边比划,“我才刚刚出山,还没缓过劲来,冷不丁的就在山脚这里看见一个小孩躺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吓得我是心惊肉跳。”
“走近一看,汰!这不是我儿嘛!”
“可把我急的哟!”宋四丰倒吸了一口气,言语生动的表现着他发现宋延年时的惊吓。
“乖儿子,和爹说说,你是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了?”
宋延年眼神飘忽的看了他爹一眼,又迅速的将视线移开。
“我就是来看看你回来没有。”
“娘她们在家里老担心你了。”
说完迅速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太想你了!”
见他爹以从来没有过的犀利眼神盯着他,方才挂在脸上的笑模样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言不发的沉着脸。
宋延年紧张的打了个嗝。
别说,他爹这模样还怪唬人的。
“然后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醒来就看到你了。”
宋延年表示,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只是半句不提自己曾有过想要进源山看看的想法。
想想而已,他又没做,不算犯错。
他还在山脚下呢。
这样一想,宋延年又理直气壮了。
挺直腰板,表情无辜的和他爹对视着。
宋四丰半点没有被糊弄。
如鹰似的眼眸紧锁住宋延年,“你是一个人跑过来的?”
“还想着进山?”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和神情分明是肯定句。
还不待宋延年回答,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开了土地,猛地腾空在半空中。
随后便听到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
咻咻!
屁股上迟钝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被打了?
宋延年怔楞了片刻,扯着喉咙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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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空中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就是这一场小小的秋雨,村子里燥热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一下子凉寒了起来。
大虎几个来他屋里时,个个都穿上了薄薄的秋衣。
“原来,宋家叔公也会打你啊!”江秀水同情的说道。
大虎趁着宋延年和江秀水说着话,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猛地掀开了宋延年盖在背上的薄被。
光溜溜又带着青肿的屁股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暴露在众人的眼下。
伤口经过了两天已经发黑,边缘处有烂青色。
可见当时打得有多狠。
大虎也是唬了一跳,抓着被子的手都抖了抖。
对着伤口感叹。
“啧啧啧,这下手还真是狠,你爹这次是半点没留情啊。”
疼的麻木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多个小伙伴面前,还是这么私密的部位。
不过,宋延年也无所谓了。
看吧看吧,反正昨天被他爹从村外打到村里,他的脸已经没有了。
也不差这一遭。
“你爹下手也太重了,这万一要是打坏了,可有得他后悔的。”
方大力不赞成的摇头。
“大力哥。”
宋延年两眼泪汪汪。
终于叫了方大力一声哥了,可见,人真是得落难了,才知道谁是真心的。
宋延年愤恨的扯过被子,不想看到大虎那张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的嘴脸。
“滚滚滚,我冷了。”
大虎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前,“别嘛,多难得看到我们延年挨打啊。”
张诺插嘴,“要我说,延年你也是该打,居然敢往源山里跑。”
这话一出,其他几人都是点头。
方大力在一旁接话,“没错,虽然我觉得你爹把你打得重了点,但就这件事,要我是你爹,也得气的把你耳朵扭掉。”
“既然不听话,耳朵留着也没啥用咯。”方大力摊手。
谢谢,并没有觉得比打烂屁股好多少,还好你不是我爹,宋延年不吭声。
几人怕宋延年挨了这顿打,也不记事,这万一哪天又自己抽风了再往源山跑,可没人来救他。
方大力特意将那天发生事情又提出来讲了讲。
“你是没看见,你娘都快被你吓死了。”
大虎探头,“我们也吓死了。
现在想起宋家婶婆说延年不见时,村长动员了大半个村子的人去寻找的场面,他还觉得心惊肉跳。
这场搜寻历时一天一夜,村长都放弃了希望,长长叹了声气,往池塘以及溪陵江里安排了人手,准备打捞看看。
所有人都在想着他是不是贪玩掉水里淹死了。
打捞时大家伙劝一直没阖眼休息的江氏在屋里歇息片刻。
江氏也不听人劝,就在岸边盯着。
那摇摇晃晃勉力支撑的模样,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
“村里人都说你可能被大河冲走了,溪陵江这么大,上哪儿找去。你娘听后,眼睛都要哭瞎了。”
宋延年将头埋进枕头里,心里不好受极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昏过去那么久,前后一天一夜没回家。
“还好你被四丰叔公给抱回来了。”方大力将带来的药油往桌上一搁,插嘴道。“不然你娘都得跟你跳溪陵江了。”
“那是抱吗?”张诺嗤笑,“是拎,拎,懂嘛!”一边说这话,还一边模仿了下昨天宋四丰拎宋延年的动作。
宋延年将脑袋搁在枕头里,不吭声了。
“往常大家都说延年懂事,我看他啊,平时不捣蛋,就为了憋这么一个大的。”
张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阵仗大的啊,整得全村人都是人仰马翻的。”
宋延年神情郁郁,有气无力,“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
江秀水见宋延年怏怏的表情,到底有些不忍,岔开了话题。
“延年,听你娘说,你养好伤后,就要去镇上读书了,是真的吗?”
宋延年点头,“她说让我关在先生那里也好,不会到处跑。”
“真好,我也想读书。”江秀水一脸羡慕。
宋延年也想早点识字,做文盲太可怜了。
他这次简直算是入宝山而空手回了。
想起源山脚下,那神秘地界的那块巨石,宋延年就忍不住捶胸顿足。
他的金大腿啊,就因为他不识字,就这样飞了,飞了。
众人不知道他的郁闷,提到读书,自然而然的就说到了林子文。
毕竟他是小源村里唯一上着学堂的孩子。
“子文要去读书了?”宋延年听到消息下意识的拽紧了薄被,转头问。
“这么快?”
“可不是嘛!”方大力一手将宋延年压回床,一边继续说,“你也知道子文他那个娘,把读书考学看得比什么都重。今儿一早,子文就在他娘催促下,自己背着行李走了。”
宋延年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是替小源村松了一口气,还是该为学堂那边揪一把心。
想到很快自己也要去学堂,到时应该又在一个地方了,也许可以一探林子文的秘密。
他在心底忐忑之余,倒也有种古怪的刺激。
倒不知道我还有这种隐藏的作死精神,宋延年在心里苦哈哈的想着。
将那丝危险的想法拍到脑海深处。
虽是皮肉伤,宋延年还是在床上又趴了两天,才有力气下床走动。
宋四丰都有些内疚不该下手那么重。
嘴上不说,夜里偷偷摸摸的来看了他好几回,回回看着他的伤口低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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