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旁边的林氏用力给了他手臂一掌,“瞎说啥阿弥陀佛,又不是和尚给解决的问题。”
“那要说什么?”张铭一时也是糊涂了。
“无量天尊!”
第23章 (捉虫)
“都好都好。”宋四丰乐呵呵的打着圆场。
“菩萨和神仙都不会见怪的。”
林氏张了张口,想到这是长辈,不像自家相公,想打就打,闭口将话吞了回去。
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神仙的事,就没有小事,须得事事小心。”
张铭见媳妇较真,内心无声叹了口气,“方才,我见你在厨房里忙活,是准备炊饭吗?是不是水加得少了,怎么好像有一股焦味。”
说完,抽动两下鼻子,煞有介事的继续说道。
“走走走,快去看看,这锅要是烧破了就得再买一口,这一口锅可不是小钱。”
林氏听完一惊,那可是几两银子的事,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扯了张铭就往厨房跑。
“快快快。”
张铭无奈,这只是他支开媳妇的借口,怎么自个儿也得跟着去?
只是媳妇这手抓的紧,劲儿又大,为怕她把这身新皂衣拽破,只得抬脚跟上。
院子里,留下宋四丰和宋延年父子俩。
宋延年太知道这巨龟去哪里了,它的龟壳可还在他身上揣着,是以他根本不在意到底是阿弥陀佛还是无量天尊。
听到有船只下水了,一脸欢喜。
“太好了!爹,我们快回小源村吧,娘得担心坏了。”
他扯了扯宋四丰的衣袖,抬头央求,“还有大虎,张诺他们,得告诉他们来这义塾读书啊。”
“先生可说了,不要束脩的。”
宋四丰摸了摸儿子的头顶,“是该回去了,原先爹和娘说好,送你到青城书院后的第二天就回去,可现在我们都在铭哥儿这儿住了四天。”
“再还没半点音信,我估计你娘得急坏了。”
“不过,爹自己回去就好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可得好好和铭哥他们道个别,这几天真是麻烦他们了。”
“然后爹送你去书院,到时你可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切不可撒泼捣蛋。”
宋延年讪讪的点头,估计他这撒泼的黑历史得被提好多年了。
回了房动手帮他爹收拾着行李,说是行李,也就两身衣裳以及十来贴的中药包。
这中药包就是他昨儿个一番惊天动地的撒泼得到的战果!
他也是没法子了,只要凝神一看,就能见到他爹五脏六腑盘旋着的那股黑丝,身体原本的光亮一天天的黯然下来。
如果不是他看的细致,眼力又好,估计还留意不到光亮的减弱。
随着光亮的轻微减弱,代表病气的黑丝却粗壮了一毫,此长彼消的,长此下去,一个人哪里耗的起。
偏偏他爹毫无知觉。
宋延年坐不住了,天天照着那书里的姿势打坐,除了动作更熟练,不再那么容易腿麻外,没半点收获。
就更别提炼化出灵韵之气滋养他爹的身体,祛除黑线了。
果然,书页前面大篇幅的文字才是重点。
可认字这事一时又急不得,可把宋延年愁的,那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了。
最后,只能使出他从来没有用过的,孩童终极大招哭嚎滚地撒泼无赖,终于将他爹给弄到了宝安堂大夫面前。
宋四丰捏着鼻子让老大夫给他把脉。
“大夫,我爹怎样了。”宋延年期待的看着老大夫。
“伤了心神,需要用药调理一番。”说完,笔墨似游龙,刷刷刷的写满一张纸。
药柜里抓药的伙计拨弄了一番算盘,“九两半钱银。”
宋四丰倒抽一口凉气,“贵了贵了,不好意思啊大夫,我就不抓这药了,你看下看诊费多少,我给抓药小哥。”
也不顾宋延年那哭丧着的脸,打算付了钱拎了他儿子就走。
再闹!打一顿就好了。
宋四丰咬牙切齿,败家玩意儿,你瞧自己爹是配用九两银子药的人嘛!
最后还是宝安堂的大夫医者仁心,好说歹说的,将宋四丰留了下来,开了这些药。
“每日一剂,半个月后再过来我看看。”老大夫将方子重新递给了拿药的伙计。
语重心长对宋四丰道。
“虽然这孩子胡闹了一通,但你这病确实是说轻也不轻,倘若没有调理,一旦再来个什么刺激,有性命之危也就罢了。”
“死亡了不起就是眼睛一闭,万事皆休。”
意有所指的看了旁边的宋延年一眼,“伤心的也只是旁人罢了,你这都闭眼的人了,还怎么知道父母妻儿哭嚎心伤,对吧。”
宋四丰有些讪讪的应了声,总觉得这老大夫今天气场格外强大,句句戳他心肝。
这还不待完,只听老大夫继续道。
“说来你这身子底子还是比较好的,这万一到时又死不了,气虚血瘀,躺在床上除了眼睛能动,嘴巴呜呜叫上两声,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落得个半残,不是更惨?”
一番话下来,刺得宋四丰乖乖的掏出银两,为自己付了药资。
他得承认,怕死又怕残的他,还是配用这九两银子的!
两人走出宝安堂,宋延年心疼的看着他爹丧气的模样,趴抱住他爹的大腿,仰头道。
“爹,没事的,我会赚很多很多银两,以后让爹和娘享福。”
宋四丰积极的调理了自己的情绪,那老大夫可是说了,他得有个好心情才有利于养病。
如若不然,还要再来一张十两银子的药方子,那样他可真的承受不住了。
闻言,弯腰将宋延年抱了起来,“爹现在兜里空空的,比这张老脸还干净了,以后可就等着我们延年了哈。”
宋延年郑重点头,“一定。”
而此时,回忆完毕事情后,宋延年将中药包和衣服都放在包裹中,不放心的说道。
“爹,你记得每天都要吃药,大夫说了,这事马虎不得。”
宋四丰吐槽,“放心吧儿子,这银子做的药包,你爹就是吃不下饭都要吃了它。”
宋延年心想,他爹如果没来安同镇复诊,他就在假期的时候,自己乘船回小源村,总得看看他爹用了药后,那黑丝有没有少一些。
就算没有好,不恶化也行啊。
那厢,张铭往肚子里灌了一壶水,又要往外走。
灶台下正添柴的林氏连忙追出门外,“哎,吃个饭再走吧,都这个点了。”
太阳光照着日晷,正好是午时一刻。
“不了不了。”张铭摆手,“褚大人那还一堆事。”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几个跨步,转身消失在弄子拐角处。
“铭哥儿走了吗?”宋四丰看着站在院门处往外看的林氏。
“走了,说是褚大人那里事多。”林氏抱怨,“再忙也得吃饭啊,吃个饭能花多少时间。”
“铭哥儿刚去褚府,事情还不熟悉,凡事多用点心总是没错的,过段时间兴许就好多了。”宋四丰安慰道。
“但愿吧。”林氏兴致不高,随即又打起精神,“不管他了,我们先用饭,叔公下午还得送延年去那书院呢。”
饭桌上,林氏给宋延年舀了一勺的香菇肉沫,笑吟吟托腮问,“尝尝香不香,这菇还是小源村里带出来的呢。”
“香。”宋延年捂住碗口,“我自己来就好了。”
宋四丰也帮腔道,“铭哥儿媳妇,你让他自己来,不打紧的,延年很小的时候就将碗筷用得很好了。”
林氏从善如流,待三人吃完饭,收拾着碗筷的时候又问道,“差点就忘了提了,延年下午去书院那边,需要我一起过去一趟吗?”
“我可以帮延年打扫打扫,家里还有一套闲置的被褥铺盖,到时给延年带上先用。”
“不用不用。”宋四丰摆手。
“那天管家都说了,义塾里小童住的房间,铺盖啥的都有,做粗活扫洒的老大姐也会帮忙收拾好房间,你不是还要给你爹送饭,事情还一大堆呢,你在家里就好了。”
“到时,我带上延年再拎上换洗的衣裳和书籍,东西也不多。”
“那就好。”林氏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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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了过来玩,嫂嫂给你准备好吃的。”宋延年和林氏挥手告别,拐弯处还听到她冲着这边喊话。
“哎~”长长的应了一声,欢快的声音传得老远。
宋延年一蹦一跳的跟着宋四丰走在河滩旁的路上。
河滩上,狗尾巴草摇曳得欢快,和前两日的荒凉不同,此时河面上零零散散有几条小艘的船只浮着,多数是打鱼捞河蚌的渔船。
老百姓嘛,就像是这河滩边上的狗尾巴草,只要给点土壤,都不需要营养,就能野生野长的迎风而长。
穷字是大病,前几日不能下水讨生计,各个脸上是愁云满面,今日官府一说妖邪已除,渔民是二话不说,扛上打鱼的家伙就出船了。
而花船等游玩的船只,暂时还在观望。
只是那么几艘小渔船,就给溪陵江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清风朗朗,勃勃生机。
“这么开心啊。”宋四丰逗他。
“是啊,我马上就要学认字了。”宋延年踢开了脚边的一个小石子,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终于要脱离文盲队伍了。
“爹,铭哥儿媳妇真好,我喜欢她。”宋延年对他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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