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山不关
第96章
说到赚钱,琉璃能赚钱的地方还不止做窗户呢,镜子才是yyds!
如今就有琉璃镜了,不过因为技术原因,镜子都不大,不过巴掌大小罢了。如后世那般大面积的穿衣镜是没有的。且价格极高,非权贵大富人家不得用。就这样还供不应求。
但其实有了琉璃,制作琉璃镜便简单多了,主要在于背面反光层,胤祚恍惚记得是用银还是水银做的?
他对这个没有研究,但对大清工匠的匠心却十分信任,只要有了大致方向,他们一定能琢磨出来。
胤祚把这个也告诉太子,他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太子和康熙怎么想怎么做他就不管了,反正这些政治人物和他不是一个物种,不管不管。
太子当时没说什么,只是没几天乾清宫就开始换琉璃窗,毓庆宫紧随其后。
三阿哥叹气:“我也想换。”
他坐在胤祚书房,看着外面的景色羡慕不已:他实在太爱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屋子外面的感觉了。
可是琉璃产量就那么多,指定要先紧着康熙和太子,大阿哥是长兄,也要排在他前头,不知要等上多久。
胤祚:这就是你天天赖在我这里不走的原因吗?
三阿哥还十分理直气壮,他来这里是有原因的:琉璃窗这么稀罕的事,当然要登到报纸上去啊!要登报自然要写文章,为了写得准确,他来体验体验不是应该的么?胤祚还想做琉璃窗生意呢,他也是替他打广告不是?
胤祚:“……”
三阿哥拿出纸笔写字。哦,纸笔也是用胤祚的。
他写得非常慢,字斟句酌,比写诗还用心,时不时还要停下来查一查资料,一查就是一两刻钟,期间靠在软枕上喝着茶,偶尔看一眼外面,然后感慨一声:“真是神仙日子。”
胤祚:“……”好想赶人!
三阿哥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自觉,当然即便察觉了也不会在意,他天天悠闲地不行,而胤祚忙着实验室、忙着学院、忙着翻译,天天脚不沾地,和三阿哥对比起来就十分凄惨。
三阿哥闲闲地滋了口茶,说:“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胤祚:“……”
胤祚气得把文件一摔,崩溃道:“那你找个人来替我!要有人能替我指导实验方向、给学院上西医课、或者翻译医书,我谢谢他,也谢谢你!”
“……”三阿哥缩缩脖子,不安地挪了挪屁股,“你、你生什么气啊,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吗?行了行了,我不说话了,你忙吧。”
胤祚气哼哼坐下,还听三阿哥捂着胸口小声咕哝了句:“吓死我了。”
胤祚:“……”
三阿哥难得认真写了会儿文章,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眼瞧胤祚。
胤祚:“……又怎么了?”
三阿哥叹气:“我能力有限,总也写不出琉璃窗的好来。”
胤祚“哦”了一声:“那你找我更不行了,我文采还不如你呢。”
三阿哥轻咳一声:“若以实景入画,必定能叫人感同身受。”
胤祚明白他的意思了。
既然要叫人感同身受,自然要以写实为要。传统水墨画必然不成了,最好的就是素描。但如今会素描的不过廖廖几个,胤祚显然是没空的,最好便是潇湘居士了。
好家伙,这就是所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三阿哥期待地看着胤祚,他见多了潇湘居士的连环画,还没见他画过这种呢,必然又有不同。
胤祚淡淡一笑:“你说得有理。”
三阿哥跟着一笑:“那……”
胤祚:“那我跟斯隆顿女士说一声。”
“……”三阿哥,“……斯隆顿?”
“是啊,”胤祚奇怪道,“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斯隆顿女士医学出身,对素描也十分精通。”
三阿哥没想到会有这个反转,呆呆地回不过神:“哦,这样啊,呵呵!”
胤祚低下头,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过了会儿,三阿哥又弱弱争取:“斯隆顿女士又要上课,又要翻译,恐怕很忙吧,她要是没功夫的话……”
胤祚笑道:“三哥多虑了,斯隆顿做事效率很高,精力也很旺盛,况且素描是她平日爱好,不用担心会麻烦到她,你特意找她她只会高兴。”
三阿哥:“……哦。”
这回他是找不到理由反驳了,不由长长叹了口气,颇有种只能认命的无奈。
胤祚叫人去请斯隆顿,不一会儿斯隆顿过来,果如胤祚所说,她听说三阿哥请她画画,说要刊登在报纸上,十分痛快地答应了。然后借了胤祚的纸笔当即开始动笔。
三阿哥探身瞧了瞧,的确画得不错,但技巧有余,灵性不足,和潇湘居士比差远了,也就和胤祚水平相当吧。
他问斯隆顿:“你家乡那边会素描的人多吗?”
斯隆顿想了想也不知算不算多,大概就是说多不多,但要说少,找几个会素描的人又丝毫没有难度,学校还有专门的素描课程。
斯隆顿把情况说给三阿哥听,三阿哥却是心思一动:“难道潇湘居士是传教士?”
胤祚:“……不是,你别猜了,猜不到的!”
三阿哥:“唉!”
他倒是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咱们是不是也该找几个人学画素描?”
旁的不说,有时候文字很难描述清楚的东西,加上素描画就清晰多了。前面潇湘居士给纳兰性德画的插画、还有斯隆顿正在画的这幅图不都是例子么?
三阿哥做报纸的这段时间,也遇到不少这种情况,只是大多时候给含糊过去了。若不是有插画例子在前,这回胤祚又恰好在跟前,他也不会提出画画,只怕还是如从前那般处理:尽量写清楚一点,然后读者能不能看懂就看命吧。
但如今有法子了,三阿哥看着斯隆顿笔下渐渐成型的素描画:这不就是个好办法吗?
唯一的问题是会素描的人不多,胤祚、潇湘居士和斯隆顿又一个比一个忙,必不可能常常替他们画画。倒是教几个人是正经。
胤祚倒是无所谓,他也没想着藏着掖着,从前也想教别人,但这不是太忙了吗,只要不叫他教,谁爱教谁教,还能顺便给他学院扩充几门课程呢。
斯隆顿爱教!素描本就是她的爱好,教学是第二个,教素描是什么神仙工作!她立马和三阿哥热烈讨论起来。
二人相谈甚欢,当场拍板定下此事。
胤祚:“……”行吧。
胤祚一点也不想和这事扯上关系,跟学院院长说了一声就把院长扔给三阿哥和斯隆顿折腾去了,他还有别的事呢。
他忙着给黛玉换琉璃窗。
林如海真是相当有原则,胤祚都说了,叫他给自己留一些琉璃换窗户,他特意在御书房外面说,不就是为了叫梁九功听见,然后传到康熙耳朵里去吗?康熙没说话就是同意了,可林如海倒好,说不留就不留,白费了胤祚一番心思。
林如海也就罢了,黛玉日日画画,光线差了可不成,合该早日换了琉璃窗才是。如今三阿哥都还轮不上,硬等着还不知到什么时候,正好当初给胤祚换窗户时,那一车琉璃都送到乾东五所了,换书房窗户没用完,换正殿窗户又不够,如今给黛玉换书房窗户倒是正好,胤祚便带着东西和人来了。
琉璃是按胤祚给的尺寸处理好的,到了林家换上就成,用不了多少功夫。房间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黛玉坐在书桌边翻了两页书,笑道:“难怪要费那么多气力去西洋,真真是好东西。”
胤祚笑着点头。
……
随着《京城日报》刊登了三阿哥的文章,琉璃窗也被更多百姓知道,三阿哥描写得十分美好,配的图更是形象生动,百姓自然对琉璃窗十分向往。
但琉璃价贵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普通百姓幻想一下也就罢了,压根没想着自己买。那有权有势的不必担心用不上,倒是有钱没权的商户之类,介于能买与不能买之间,少不得叫人去打听。
胤祚说的对,他们对琉璃窗很感兴趣。谁还没为室内昏暗的光线烦恼过呢?从前花钱都解决不了的事,好容易有法子了,花点钱算什么?
他们又不缺钱,挣了银子不就是为了过得舒坦吗?
总之琉璃窗还没走出紫禁城,就在京城乃至大清红火起来,许多富户打听着想买,偏偏无处可买,不由抓耳挠腮。回过头再看自己书房的光线,从前觉得用了透光性极好的纸,光线已经很好了,如今才知道啥也不是!
什么时候才能用琉璃窗啊?
这一等就是三四个月,直到紫禁城主要宫殿都换成了琉璃窗,皇亲重臣该换的也都换了,才开始流入民间。
康熙叫人另建了两个琉璃厂,然而产量依旧有限,偌大的大清富户无数,哪怕琉璃窗定价极高,也根本供不应求。
随后不到一月,琉璃镜子也上市售卖,吸引了无数贵妇、千金挥金如土。
银子流水一样进了国库,康熙心情好,宫里人都觉得这日子越发好过了。
此时已经到了冬天,纳兰性德归国半年,亲眼见着各类技术投入生产研究,他观察了半年,笔记做了好几本,好的坏的心里都有数,便又要回到港口,准备明年春天的第二次出使了。
和上回不同,纳兰性德这回离京堪称声势浩大,除了胤祚和大阿哥,三阿哥也来给他送行,此外还有各种朋友熟人、向往西洋的百姓、纳兰性德的诗迷等等。
人本来就够多了,还有那本没打算来的人听说胤祚和三阿哥来了,又特意赶来看他们,于是便更多了。
上回离京时前途未卜,胤祚还插科打诨给纳兰性德打气,这回却用不着了。有无数粉丝替他加油,纳兰性德也不是从前那个自己了,哪怕前路依旧风险重重,他也能淡然自若。
他与众人告别,在众人祝福声中翻身上马,扭头对胤祚点头:“六贝勒保重!”
胤祚说:“保重!”
纳兰性德一拉马缰,离开了。
他走了,胤祚和三阿哥暂时还走不开。他们二人在京城名声日盛,这里也有不少人冲他们来的,少不得打个招呼。
三阿哥的粉丝多半是读书人,一起聊聊文章谈谈诗词,瞧着非常和谐。
胤祚这边也和谐,不过画风有点点不对。瞧瞧他们都问的什么问题?
“我家父亲被砸断了腿,大夫都说好不了了,不知能不能请您或者军医学院的大人们给瞧瞧?”
“六贝勒,敢问每日晚上肚子抽疼是什么原因啊?”
还有人大声道:“六贝勒,我怎么判断是不是得了痔疮啊?”
看热闹的大阿哥:“……”
胤祚一一回答这些问题,能解决的当场就解决了,有的问的太大太空,只能稍微说一说,然后叫他们看大夫,至于没银钱看大夫,或者看了没效果的,胤祚让人登记了,叫他们回头去军医学院找他去。
粉丝见面会变成义诊现场,胤祚看了眼三阿哥那边其乐融融的场面,心里有些微妙的羡慕。
正在这时,有位老媪挤过众人到了胤祚跟前,胤祚笑问:“老人家哪里不舒坦?”
“俺们庄稼人身子健壮着呢,没有不舒坦!”老媪一笑,乡下人的纯朴便溢了出来,“俺是七里乡的,从前贵人带俺们种痘来着。”
胤祚从久远的记忆里把这个人翻出来,笑道:“刘姥姥对吧?我记着你,你家女婿病了还是我给治的呢!”
刘姥姥连连点头,高兴地无可无不可:“难为贵人还记得咱们,咱们可是承了您的情了!听说那金薯也是您从南边找着的?金薯在皇庄试种,从村里找人去做工,每月银钱没少给,咱们也跟着种上两亩,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再也没有穿不上衣裳吃不上饭的时候,俺们七里乡的乡亲们都感谢您呢!这不听说您今儿来了这边,就赶过来拜见,乡下人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俺们自己熏的肉,您尝个新鲜。”
胤祚推辞不得,只能叫人接了,又叫德清给赏,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家里条件又不是多好,自己一年都未必能吃几顿肉,一下子给他这么多,一家人嘴上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刘姥姥连连推辞:“那可不成!那可不成!这是俺们一点心意,哪能要银子!要不是您,俺们的日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成色呢!再者说了,当年日子难过的时候,林姑娘还帮过俺呢!”
胤祚:“……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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