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锤子
陆浓思考完以后,抿嘴笑笑,低头凑近裴寂安:“要吻我吗?”
裴寂安有些错愕,不知道陆浓的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他抿了抿嘴,不习惯大白天做这种事。
而陆浓想通以后,整个人彻底放开了,趁裴寂安不注意,“啾”的一声亲他的嘴唇,亲完以后歪头看他,这个歪头姿势和顾小淮一模一样,杀伤力极大。
裴寂安:“……”
“你……”裴寂安目光下移,看向陆浓殷红的嘴唇,喉结滑动。
“哥哥不亲亲我吗?”陆浓笑嘻嘻继续撩裴寂安。
裴寂安眼眸渐深,反而冷静下来,放开陆浓已经暖和过来的两只脚,替她穿上袜子,又穿好鞋子。
站起身朝他伸手,“起来吧。”
陆浓恼羞成怒看了他一眼,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这都不上,心里大声吐槽:你不行啊老裴!
“我不要,你的手碰过我的袜子和脚了。”她哼了一声,自己站起来。
起来后陆浓就犯愁了,满地的白果被果皮包着,臭臭的,陆浓一点都不想沾手,可惜了裴铮不在。
(裴铮:??我谢谢你)
最终还是裴寂安靠谱,他把白果堆在一起,用鞋底搓掉白果的果皮,然后把褪去果皮的果实扔进小溪里洗干净,洗完后脱下外套兜住。
“走吧。”
裴寂安一手拿着白果,另一只手朝陆浓伸手。
陆浓还在生刚才裴寂安不吻自己的气,想打掉他的手,想了想,还是握住了。
别以为陆浓握住了裴寂安的手就会老实,她的小爪子时不时抠抠裴寂安的手心。
裴寂安无奈,牢牢握住,令她不能再作乱。
回到靶场,裴铮还在练枪,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他趴伏在地上,专心致志瞄准,一旁老王班长不住用狗尾巴草逗他,“一个优秀的狙击手,绝对不能被外界干扰,嗯,不错,再坚持一会儿。”
裴铮额头上的汗扑朔直流,眼神却无比坚毅,一动不动。
陆浓看向裴寂安,眼神询问,已经进程到狙击手训练了吗?
不过说真的,裴铮认真起来的气势还是很吓人的,怪不得能当小说男主。
裴寂安没有出声打扰,第一次正视裴铮说想要进部队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裴寂安不会阻止裴铮的决定,但如果裴铮没有相应的实力,那就是自不量力。
“好了,可以了。”老王班长拍了拍裴铮,让他从地上起来。
“老伙计,你这儿子真不错,是个好苗子。”老王班长对裴铮不吝夸赞。
裴铮看向裴寂安,人人都说他亲爹是个传奇,裴铮也这么认为,虽然父亲为人冷淡,和他并不亲近,可是在裴铮心里,他的父亲一直是他心中的英雄。
他不想别人看到他的时候说虎父犬子。
所以这些年裴铮每件事都会做到最完美,最优秀,他想让父亲看到,他想让父亲知道他能行。
而现在,就是他在证明自己,证明他说的从来不是空话。
裴寂安点点头,“不错。”
裴铮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神采飞扬朝陆浓挺挺胸,得意非凡。
陆浓:“??”朝我得意干什么?我又不是和你抢爸爸关注的兄弟姐妹。
回去的路上,裴铮像是打开话匣子一样,和老王班长在前面聊各种热武器,谈国际军事形势(应老王班长的强烈要求,吉普车被让给他开)。
陆浓和裴寂安坐在后座,两人的手一直牵在一起,老王班长和裴铮两个大活人对此视而不见,眼神都不带往那个方向瞟一眼,不愧是裴寂安的好战友、好大儿。
汽车走在不平的泥地上摇摇晃晃,陆浓想起裴寂安去李园接她那天,他们的腿撞到一起时磨蹭碰撞。
她狡黠一笑,偷偷挪了挪屁股,朝裴寂安靠近一点,蹭一蹭他的腿,阵阵热意顺着衣服传递后又离开,就这样若即若离。
裴寂安抬头看了前面两人,伸出一只手放在陆浓的腿上,制止住她继续作乱。
陆浓转头,谴责地看着他,用口型说:“老、色、批。”
裴寂安:“……”
这时候开车的老王班长突然对着后视镜神秘笑笑,说,“老裴,咱们这别的东西不多,山珍野味多的很,回头你们走的时候我多给你们准备些……”
“对了,我那里还养着一头鹿,鹿茸可是好东西,嘿嘿,还有鹿血,大补玩意儿,咱哥俩今晚一人俩一碗。”
陆浓:“……”老王班长你可能扎到你兄弟的心了。
就是说,为什么怎么走到哪里都能扎到老裴的心?这绝对是个问题。
裴寂安缓缓收回放在陆浓腿上的手,不动声色地说,“不用给我了,你留着自己喝吧。”
老王班长不甘心,怎么能自己留着呢?好东西就是要分享给自家兄弟,兄弟不收他很没面子的。
“给你你就收着,不收就是嫌弃咱,不给老哥面子,”他向身旁的裴铮寻找同盟,“小子,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个话题后,预感不妙,极力降低存在感的裴铮:“……”我到底要说是还是不是呢?
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总是我!?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作者有话说:
裴寂安:不相信爱情……
陆浓:好耶,可以dio了
裴寂安:??
第51章
裴铮灵机一动,对老王班长说:“王叔,我爸不喝我喝啊,你给我说说喝了这东西都有什么好处呗?”
裴铮知道鹿血壮阳是个巧宗,别人暧昧提了一嘴,他暧昧听了一耳朵,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老王班长被裴铮转移了话题,打开了话匣子:“还是你小子识货,咱们老祖宗中医把鹿血列为最名贵的药材,不但治阳痿、补虚,还能治跌打扭伤和肺病,总之好处多多。相传咸丰皇帝每天都要喝一碗,你说是不是好东西?”
裴铮连忙点头表示确实是好东西,老王班长说得对,谁知说接下来老王班长话题一转,“这么好的东西,我拿出来招待你爹,他还不乐意,你说是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裴铮:“……”怎么又绕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对,王叔一片好心,既然鹿血有这么多好处,咱们都喝,陆浓和吴姥姥也喝。”
“是吧,陆浓?”裴铮拼命给陆浓使眼色求救。
陆浓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个月警卫员。
裴铮闭了闭眼睛,点头答应。
“是的呀,我从来没有喝过鹿血,正好也想常常鹿血是什么味道。”陆浓扯了扯裴寂安的衣服。
裴寂安被儿子和媳妇两面夹击,在老王班长富有激情和“不喝不是好兄弟”的推销下,无奈只好答应。
老王班长乐了,心说裴寂安你个假正经,回回来请你喝你不喝,这回好了,终于有人能治治你。
既然是老王班长请客,吃喝当然要安排在他家,他们回到小木屋把吴妈和崽崽接上,一起去了老王班长家。
老王班长家是农场最普通的平房,家里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二十三,在京市工作,老王班长一直希望儿子能接自己的班,可惜儿子嫌弃农场没前途,留在了京市。
女儿二十岁,本来也在京市读书,但今年没考上大学,回来农场陪老王班长一段时间,明年还要继续回京市复读,至于老王班长的妻子,她和老王班长离婚了,现在在京市和儿子过。
“咱老王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乱,你们可别嫌弃啊。”老王班长招呼裴家一家人进门。
这时候一个梳着麻花辫,身穿花布衣裳的年轻女孩儿从卧室里走出来,不满道:“爸,你说什么呢?你还有我和我哥怎么就一个人了?”
“翠翠,你来得正好,快去把我最好的茶叶和酒都找出来,今个家里来了贵客,你裴叔叔一家来了。”老王班长吩咐自家闺女。
王翠翠本来以为又是父亲在农场的大老粗朋友们,出来的时候灰头土脸也不在意,可谁知道这回来得竟然不是农场的人,而是裴寂安。
“啊!”王翠翠惊叫一声,连忙钻进屋里。
老王班长见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没见害羞过,怎么这次知道躲人了?”
陆浓倒是猜到了王翠翠的想法,但这种小姑娘的心思不好拿出来说,遂没有多话,而是换了个话题,好奇地问老王班长:“王哥,我们住的木屋屋主人是谁?”
“你不知道?寂安没跟你说吗?”老王班长惊讶,“那个木屋是寂安自己搭的,他每回来看我都住木屋,后来我看那里荒废可惜,就把地方借给了农场里没结婚的年轻后生,一来可以暖着屋子添些人气,二来寂安来的时候也不用再费力收拾。”
原来如此,陆浓点头,怪不得没有老王班长带路,裴寂安自己就找到了住的地方。
“快坐吧,我去喊翠翠,这丫头做饭的手艺遗传了她妈,让她给你们露两手。”
老王班长说着走到女儿房门口敲敲门,“翠翠?在里边磨蹭什么呢?快点出来见客人。”
门从里面打开,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王翠翠已经重新梳头换好了衣服,头发由原本的随意扎在脑后的单根麻花辫子变成了顺顺溜溜没毛刺的双麻花辫,发尾扎着翠绿色的发带,两条麻花辫文文静静搭在肩膀两侧,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时下流行的小洋裙。
看起来斯文秀气,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老王班长不愧是直男中的直男,当着众人的面眉头一皱,“让你出来做饭你打扮得这么好看干什么?还把你妈给你新买的衣裳穿出来了,穿着它做饭多糟践衣服糟践钱?”
王翠翠撅起嘴不乐意道,“不用你管!”
老王班长没辙,他就这么一个闺女,闺女懂事又贴心,他平时连骂都舍不得骂,这会儿闺女硬气起来了,老王班长只能自己软下去,“好闺女,今天来家的是你爹我的老战友一家,你也知道爹烧菜难吃,只能靠你给客人露一手,回头爹给你买新裙子。”
王翠翠被摸顺了毛,点头答应。
“来,快过来见过你裴叔,”老王班长拉着王翠翠让她喊人,“你上次你还念叨裴叔怎么还不来,这回裴叔来了,赶紧问好。”
“裴叔好。”王翠翠低头局促问好,脸颊发烫。
其他人只以为翠翠是见到外人害羞,但同为女性的陆浓轻易看出翠翠不是因为见到外人,而是见到裴寂安害羞。
啧,男色惑人。
老王班长又指着陆浓说:“这是你裴婶,还有你裴婶的干妈,你跟着裴铮喊吴姥姥,这两个是你裴叔的儿子裴铮和顾淮,都比你小,喊弟弟就行。”
王翠翠一怔,看着陆浓发呆,其实刚才第一眼看到陌生的陆浓时王翠翠就有不好的预感,可不到黄河不死心,她侥幸想或许那个站在裴寂安身边的女人是裴叔的亲戚。
现在亲耳听到爹说女人是裴叔的妻子,王翠翠既不理解又难过的想哭,为什么啊?
十几年不结婚,在她终于长大有资格嫁给他的时候,他却突然结婚有了妻子。
王翠翠嫉妒死裴寂安身边的女人了。
大家不知道王翠翠心里的想法,各自介绍完后,开始准备起午饭,本来老王班长不想让客人干活,但他家之前什么都没准备,加上家里劳力少,劈柴、杀鸡、剁骨头……这些活计都需要男人干,老王班长一个人忙活不过来,于是不客气地指挥起客人干活。
吴妈和陆浓见状自然也不能闲着,吴妈去厨房帮着翠翠烧菜做饭,陆浓没她俩的手艺,只能蹲在院子机井旁洗菜择菜。
裴寂安在墙角杀鸡,手起刀落,鸡慢慢停止不动,血顺着刀口流了一地,陆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低下头洗自己的菜。
老王班长正抱着崽崽指挥裴铮劈柴,“斧头不要朝人,对对,万一你没握住,对着人容易伤到别人;要用巧劲,对着木头正中间,先找对位置试试手感再抬斧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