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庄周
......
许渊被毒砝催眠后,毒砝便拿出了银针刺进了他的头上还有两边的太阳穴,最后在许渊的两侧放置了香炉,香炉里是使人放松心情的烟,白色的细烟在香炉里冉冉升起,整个屋内充满了香味。
毒砝道:“以后每隔两日就催眠一次,催眠的时候,你都要在。”
许芊芊应了下来。
催眠耗时不久,一刻后,许芊芊和毒砝便同时走了出来。
一出门,便看见了晏呈背手伫立在原地,乌发玉冠,一袭月牙白的华服衬得他清雅绝尘。
他住在顾府,本就低头不见抬头见,许芊芊倒是不惊讶他会在这,欠身行礼道:“晏公子。”
晏呈喉结滚动,视线看向她身后的屋内,淡淡道:“怎么在里面这么久。”
毒砝先是看了眼晏呈,后又看了眼许芊芊,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怪异的很,加上晏呈的那句话,毒砝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喝了酒后心情好,免不了开口调侃了几句,“这儿的味道怎么酸酸的?”
说着,在四周闻了闻,而后靠近许芊芊嗅了嗅,摇了摇头,又靠近晏呈嗅了嗅,恍然大悟般嗷了声,道:“我说怎么这么酸呢,原来是有人心里不舒服啊 ,啧啧。”
晏呈睨了一眼毒砝,后者默默的走开了。
这个院内只剩下两个人,不远处有几个丫鬟们正在打扫,但是目光却是总忍不住往这边飘来。
许芊芊受不住,正欲越过晏呈离开,
谁知,她往左,他便往左,还以为是巧合的许芊芊一停,晏呈便又停了下来。
许芊芊长呼一声,往右,他又跟着往右。
她无奈抬眸看向晏呈,轻声道:“殿下,这是作甚?”
晏呈眼眸微垂,指尖摩挲了一下,本想逗逗她,但察觉到了许芊芊有些生气后,便伸出手,装模做样的从她头上取下了一个东西而后吹了一下,道:“头上有东西,替你拿掉。”
许芊芊才不信,她轻轻的瞥了一眼晏呈,侧身离开了。
晏呈站在原地,指尖轻轻的动了动,那双薄凉的眸子里,倒是晕出了一些笑意。
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几个丫鬟们顿时窃窃私语。
“太子殿下和咱们的二小姐怎么看上去怪怪的,不是说退婚了吗?”
“我瞧着不像啊,怎么感觉太子殿下一看见二小姐就笑。”
“这是主子们的事情,别乱说了,当心脑袋。”
聚在一处的丫鬟听见这话,顿时散去。
......
夜间,晏呈为了不让顾家的人拘束,便说将晚膳送到院子里。
许芊芊和顾家的人在一块用膳。
晚膳后,顾家倒是迎来了一个客人。
是秦昭,来找她的。
顾老夫人是个明白人,她不逼迫许芊芊去选择谁,必须和谁在一块,见状,便拍了拍许芊芊的手,道:“做不成夫妻,能做朋友,秦昭是个好孩子。”
许芊芊轻颔首,莞尔一笑。
......
秦昭在顾府的前院的堂屋坐着,桌边放了一壶茶,他端着茶喝了一口,那双温润的眼,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心思昭然。
许芊芊一袭淡青色的如意长裙,迎着星月踏进了堂屋。
一进去,她便柔声唤道:“秦大哥。”
秦昭将茶杯放在桌案上,站起身,那双眼里随着许芊芊的身影出现时,笑意便逐渐扩大。
许芊芊站在他面前时,他抿了抿唇,几日未见,倒是有些生疏,听见那句她唤他的秦大哥,喊芊芊又觉得有些太过于熟捻,失了礼数。
思索片刻,便只好道;“许妹妹。”
一直站在门口的晏呈听见这两句话时,终是嗅到了毒砝今日说的酸味。
当真是酸的不行。
屋内的人却浑然不觉,得知秦昭是知道她下了山,便特意来找她关心她时,许芊芊心口一暖,莞尔道:“多谢秦大哥的关心,芊芊无碍,倒是当时急匆匆的给秦大哥捎了一封信,平白让秦大哥多了份事,是我思虑不周。”
“哪的话,”秦昭微笑道:“我很开心你那日捎了信给我,我从未觉得妹妹的事情是困扰。”
许芊芊哪里不知秦昭的话,但她就听浅面的那层意思就行,她也不敢去往深了听。
秦昭也点到为止,不再说这些,有些心意,告诉了就行,无需当即给出回答。
须臾后,许芊芊送秦昭出府,回返的时候,在拐角处便撞上了一堵结实有力的胸膛。
许芊芊的鼻子翘而高,这一撞,倒是额头和鼻子先受了伤,她忍着鼻子的酸涩,抬头望去,之间月光下,晏呈的脸色不悦,身上沉木香和药香交织在一起,充斥在她鼻息间,让她的鼻子更加酸涩。
许芊芊玉指揉了揉鼻子,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因为疼痛盛满了雾气。
她娇嗔,有些生气的道:“殿下!”
她在怪他突然的出现,撞到了她。
晏呈立在一轮弯月前,那心口的醋直直的网上涌,刺到了喉口间,烦得很。
晏呈略带怒气、声线压低,不满的道:“叫他就叫哥哥,叫我就叫殿下,是吧?”
真有你的。
许芊芊万万没想到,晏呈会说出这番话。
她懵懵的啊了声,后知后觉的眨巴了几下眼,正欲说话,一股液体便从鼻子深处往下蔓延。
在晏呈从怒气到微愣再到惊讶的神色下,她下意识的伸出玉指,摸了摸自己的人中,低头一看,指腹上,满是鲜血。
她撞到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说:
前三十红包
明天六点
晏呈:叫他就叫哥哥,叫我就叫殿下是吧!
第五十章
月光温柔缠绵, 温暖的光圈洒下来,毛茸茸的光圈镀在许芊芊和晏呈的身上。
许芊芊捂着自己的鼻骨, 另只手上还沾了鲜血。
那双桃花眼, 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撞晏呈撞出鼻血来了。
血的味道很腥, 充斥在两人的呼吸间。
晏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心底本对她的那些气还有酸, 在看见她的鼻血的那一瞬, 瞬间便消失了, 情急之下,他立刻抓着许芊芊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许芊芊尖细的下巴。
“抬头让血回流, 跟着我, ”晏呈说着,拉着许芊芊走了几步后,发觉太慢了,于是便转身,一把将许芊芊拦腰抱起。
“殿下!”许芊芊鼻子流血都还顾及自己的脸面,略带怒气的嗓音响起, 但因为鼻子的原因,说话也瓮声瓮气的。
所以, 听起来不想是生气, 倒像是撒娇。
晏呈眉头一蹙,目光一沉, 不容人拒绝和商量的语气响起, “别再和我闹。”
天知道他的心口多疼。
见过他冷漠的样子、也见过他情浓时热烈的样子、但鲜少见他此时此刻憋着一股气, 不怒自威,宛如阴府的使者般,瘆人的样子。
许芊芊像是个刚出丛林的小白兔似的,被大狼吓得脖子一缩,白生生的小脸扭开,倒是不去看他了。
怕是怕,但那身傲骨还是在的。
晏呈就抱着许芊芊,在顾府的前院里招摇过市,顾府内院大,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琉璃纱灯,数百盏灯交相辉映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晚间当差的小厮和丫鬟们,手提着橙色的灯笼,见到这一幕,站在原地愣住走不动。
天爷!太子殿下大晚上的,居然抱着他们的二小姐。
且不说,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抱在一处如何,就单拿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退婚一事来说,两人也不该有牵扯!
但顾府的下人们,虽说吃惊,该有的自觉还是有,该说该看,不该说的不该看的,做好自个儿便是。
下人们垂下眼眸,继续巡视。
......
晏呈不过才住两日,但是对顾府却很熟悉。
晏呈踏着星月,怀中揽着许芊芊,准确无误的进了毒砝的院子。
一进去,便看见毒砝正在喝酒,屋内的酒气冲天,倒不难闻,轻轻的嗅了嗅,还有些淡淡的酒香气。
刘安怡本坐在毒砝身侧的书案上,手中执着狼毫,正烦躁的背着毒砝写下来的解各种毒的药方。
听见脚步声后,立刻抬起头,当看见晏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添了几丝焦急时,不免多了好奇,再顺着视线往下看去,当看见他怀中正仰着头的柔弱美女子时,那双眼多了恍然大悟。
敢情是心上人受伤了,才着急的。
刘安怡定睛一看,只见许芊芊那张白生生的小脸上染着的几丝血,有些惊讶的道:“天,谁干的!”
许芊芊窝在晏呈的怀里,瓷白的鹅蛋脸上,满是委屈,那双眼腹诽道:除了抱着我的这位还有谁?
晏呈垂眸看了眼怀中人,见她一副委屈又气愤的样子,心底不免轻呼一声。
再细细看去,血倒是止住了,但他也不放心,看向毒砝,而后又对着刘安怡道:“刘小姐,劳烦了。”
话落。
在晏呈怀中的许芊芊指尖一顿,美眸微颤。
毒砝也在,但是晏呈却让刘安怡来。
这不像晏呈的做法。
许芊芊觉得自个儿应是磕鼻子顺带磕坏了脑子,脑中居然开始回忆起前世,他初带刘安怡回东宫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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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日冬夜,下了好大好大的雪,雪花成片的掉落,落在了整个墙苑。